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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怕他们主子这辈子都是不敢这么跟陆姑娘说话的!
甭管他们家主子在外面有多大的仗势,见了陆姑娘,那就变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稻草人!
“哪儿就那么巧了,偏是今天有人病了。”沈罄声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沈小姜琢磨着,他们家大人又开始发小孩子脾气了……
“大人,咱们盒子还没打开呢,香囊长什么样子还没看见呢!”
沈罄声眯着眼睛,冷冷的说:“怎么,你很期待吗?”
这是连自家小厮的醋也要乱吃吗!
沈小姜一脸苦笑,他们家主子最近肯定有点精神失常,也难怪,禁…欲八年之久也就算了,如今大美人就近在咫尺,每天捧着供着,却不敢下口,被逼疯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的怎么敢。”沈小姜将目光转向别处,提醒道:“小的只是怕大人只顾着怄气,辜负了陆姑娘的一番美意,你瞧陆姑娘还找了个这么精致的首饰盒装着,可见是多么重视了。”
这首饰盒根本不是陆姑娘装的,是冬来怕毒气外散才买一赠一的……
“怄气这么幼稚的事情,我会做吗!”沈罄声虽然一脸嘴硬,但是面上已经柔和了许多。看在你还算用心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打开首饰盒,一股奇特的异香飘散出来。
这种味道十分奇特,初闻时像是清雅素净的花香,但是当香气渐渐散开,这香味又渐渐浓烈起来,如兰似麝,让人有一瞬间的神智失控。
“真好闻!”沈小姜吸吸鼻子,眯着眼睛似乎整个身体都有点飘飘然了,他没有沈罄声那样的定力,所以被这股馥香影响的更为严重一些。
倘若冬来在此处,就会分辨出这香囊里最后添的那一丁点香膏是蜉蝣散,因为千里香味道极淡,根本没有这么强烈的香感。
沈罄声皱起眉头,这香味的确好闻,但味道透着一种脂香肉腻的旖旎感,并非是沈罄声印象里陆卷舒会喜欢的款式。而且,这种味道太过独特,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香料。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要检查所用的香饵就势必要拆开这香囊。
沈罄声可舍不得随便破坏陆卷舒送他的东西……
“小的可从来没闻到过这么独特的香味,兴许,这香料是陆姑娘自己调制的呢!今天算是托了主子的福。咦,这香囊上的花纹……”
优雅而高傲的白鹤扬起双翅,纵横于云雾之间,睥睨万物。
这图案与少爷那块丢失的玉佩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沈小姜用眼角的余光窥着自家少爷的眼色,这里面似乎有猫腻呀!可他胆儿小,不敢吱声。
沈罄声满意极了,他拿着那香囊踱来踱去,嘴角的笑容越来越上扬。
那天问她玉佩准备什么时候还给他,陆卷舒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装傻!这会子主动绣这么个香囊送给他,不是明摆着告诉他,玉佩就是在我这里,我舍不得还给你,先给你一个同款的香囊替代着吧!
沈罄声得意洋洋的把香囊系在腰间,挺胸抬头的走了几步,神气活现的像个开了屏的孔雀。
“少爷你带上这香囊以后,更衬得貌若潘安,丰神俊朗了!”
沈罄声下巴一扬,不满的说道:“本少爷本来就英俊潇洒,还用这小小的香囊来衬吗!”
沈小姜马上改口说:“小的刚刚说错话了。应该是少爷把这香囊衬托的精美绝伦,匠心独运!”
“嗯就是!”沈罄声随口附和道。
美滋滋的附和完了才发现,不对呀,他一个大活人,怎么成了香囊的陪衬!
沈罄声冷哼一声,扭着沈小姜的耳朵,骂道说:“整天胡说八道,你这性子再不改改小心祸从口出。”
“诶呦呦,小的省的。我也就在您面前多了句嘴,在外面就是个闷嘴的葫芦,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少爷您在京城为官就是在刀刃上行走吗,言多必失,小的要是行差踏错了,肯定连累主子。”
沈罄声这才松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如常的说道:“知道你机灵,全把这机灵劲儿用在戏弄我身上了。吃饭吧,叫了一桌子菜别浪费了。今天也没别人,放开了吃吧,不必拘束。”
“诶!”沈小姜喜笑颜开入了席,他也是江南人,这一桌子家乡菜早把他肚子里的蛔虫勾出来了。
沈罄声虽然说了不必拘礼,但沈小姜作为一个敬业的小厮,还是得无微不至的伺候好主子用膳,他就像是长出来四双手似得,一边帮沈罄声布菜称汤,一边自己不识闲的往嘴里塞东西,吃的倒是一点也不少。
“主子,咱们俩也吃不完,这剩下的菜肴能不能让我打包走呀!”
沈罄声瞧着自家小厮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里偷偷嘀咕,沈家的伙食最近难道变差了吗,沈小姜对这残羹剩饭也恋恋不舍?
“特别是这两个蜜汁鸡腿。嘿嘿!陆姑娘身边那个叫折樱的小丫头是个馋鬼,平时王府管得严,出不了门,就像让我帮她代买,给了我几钱银子。下回您去讲书的时候,我也跟着进去,就能把这蜜汁鸡腿拿给她了。”
收了人家几钱银子,就拿这两个剩鸡腿搪塞,这狡诈的黑心肠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去,叫店小二再加一份蜜汁鸡腿来!”
沈小姜眼睛一亮,果然只要说折樱是陆姑娘身边的人,他们家主子就会爱屋及乌。
春风楼的蜜汁鸡腿,岂是那几钱银子就能买到的?下回,要让折樱给他加钱加钱!
“记到你的账上,从府里的月钱里扣!”沈罄声轻描淡写的押了口茶:“以后人家小姑娘有什么需要了,你就勤快点,伺候好了,就是一家人了。”
沈小姜还没来得及喜形于色,这脸就又拉的又黑又长了……
什么一家人!他沈小姜才看不上那个贪吃鬼,没胸没屁股的臭丫头。分明是他们家主子想和人家套近乎,从而和陆姑娘成为“一家人”嘛!居心不良的分明是他们家主子,可月钱却要从他账上扣,他们家主子才是狡诈的黑心肠,一点亏都不吃的主。
“哦对了,你明天替我跑一趟腿,约小裴一起去游湖!”
游湖是假,炫耀新香囊才是真吧……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他吧,显得比较有诚意,毕竟现在这个阶段,还是要搞好和晋党的关系的!”
是怕裴大人有事来不了,所以亲自去炫耀新香囊的吧……
月钱被扣,满怀怨念的沈小姜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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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
折樱睡觉没个定型,总是翻腾来翻腾去的。下人房都是大通铺,虽然碧水苑都是上等女婢,住的略微宽敞点,但也隔不住她整个人横着睡,折樱睡着睡着,身子就歪倒一边,脚搭在陆卷舒的腰上。
陆卷舒被她压的难受,迷迷糊糊的半睁了一只眼睛,伸手将折樱的腿抬起来,压回她自己床上。
布谷布谷。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鸟叫声。
陆卷舒揉了揉眼睛,隐约看见了个人影翻开被子,起身往外走。她半睡半醒的也只看到了个模糊不清的侧脸,觉得像是冬来。
“吱呀”一声轻响。
那只穿着单薄里衣的人,推开了门,径直的走了出去。
大概是起夜,要去茅房吧!陆卷舒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瞌睡虫又开始作祟了,她翻了个身,往暖和的被窝里又缩了缩,满足的又沉沉睡去。
第45章 拉郎配()
“你们大人在家吗?”沈罄声下了马车,将挡风的大氅摘了,随手递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沈小姜。
“在在在。”门房小厮见过沈罄声几面,对这位风头正盛的大人物印象很深。忙不迭的笑脸相迎,他一边弓着身子给沈罄声行礼作揖,一边打着手势派人进去通报。
这个独门独院的两进宅子,是裴言卿前两年才盘下来的,门房稍显朴素,宅院也略显狭小,虽然没有他哥哥在城郊的那栋私宅宽敞,但胜在风景别致,内敛雅致。庭院中的摆着一尊稀罕的怪石细看起来像是双狮摆尾,走廊的墙壁里内嵌古碑拓印。这宅子的布置正应了裴言卿内敛疏财的性子,跟他哥哥的门脸光鲜奢华大气截然不同。
大厅前面的对联,刚刚换成了新的。
“无案牍之劳形,无丝竹之乱耳。横批,此路不通。”
沈罄声看了之后,捧腹大笑,险些背过气去:“你们家大人倒是会躲清净。”
门房的小厮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就为这幅对联,大爷和老爷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沈小姜眨巴眨巴眼睛,略显迷茫,但他又不愿再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这不是丢少爷的脸吗!早知道多读点书了……
无案牍之劳形,说的就是朝廷中的事儿别来找我。
无丝竹之乱耳,意思就是我对音律不感兴趣,对美人计也不受用。
这对联的横批就更直白不过了,此路不通。想要走他的门路,和晋党搭上关系,门儿都没有!
裴言卿的大哥最近刚刚从外省回京复职,到处花心思上下走动,左右打点,谁知道自家弟弟竟然挂出这么拆台子的对联,当然生气了,脸红脖子粗那都是轻的,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得气的七窍生烟呢!
不过他沈罄声来此,既不是朝堂之事,也跟丝竹女乐无关,只是单纯的邀请好友一起去郊外游个湖,青石河堤,临水小酌。
顺便挑唆小裴反抗他哥哥的决定,坚决不要来梁王府当侍读。
走到堂前,沈罄声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绸布绣花的香囊,把绣着白鹤驾云图的那面摆了摆正,系着璎珞的穗子也顺了顺。
显摆香囊什么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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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你怎么来了!”小裴看见沈罄声的时候仿佛是黑暗里看见了一丝曙光,眼睛亮晶晶的。
“裴贤弟”沈罄声进了屋才发现,原来小裴的哥哥也在,他朝小裴一笑,又朝裴云卿轻轻抱拳,行了个礼:“裴大哥也在呢!”
裴家的婢女端上几盘酥豆花生和小点心,又给沈罄声斟上了一盅好茶,但看茶盅白釉的细腻光亮,就可知裴家财力雄厚。
“不知沈兄前来,有什么事?”裴云卿面带微笑,语气亲切的让人仿佛被春风拂面而过。和对自家弟弟的严肃冷厉截然不同!
“哦,今天闲来无事,想约小裴兄弟去游湖,不知大哥也在,相请不如偶遇,若是大哥今天没别的安排,不如赏个脸同游湖上!”
“我今日倒是无妨,但是小裴……约好了邵家的县主,去静香礼佛。”
邵家的县主邵卿卿,长公主与邵家家主邵英的爱女,邵英曾经是国子监祭酒,理学大家,尚了公主以后,按律只留了个驸马的虚衔,不得在朝廷里担任实务,所以这些年来有些淡出人们的视线了。但邵家毕竟是京城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邵家的子弟渐渐崭露头角,邵英又是理学大家,门生众多,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想不到裴云卿竟然给自家弟弟拉了一根红线,怪不得那日专门问了问小裴和青楼女子有什么瓜葛没有,原来是怕真有什么事儿闹出来,得罪了邵家,得罪了长公主。
娶公主,不得在朝为官。娶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