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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将手中的书卷一撂,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儿,让沈小姜这么沉不住气。
“沈小姜,你进来。”
沈小姜本来萎靡不振的靠在门头,听见屋里的动静,腾的一下就弹起来,小跑着到沈罄声跟前:“主子,是茶凉了吗?小的给您换壶茶。”
“跟茶没关系,找个凳子坐吧!给我说说你心里藏了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你这么跟热锅上似得,还不敢说。是不是家里谁病了,缺钱?”
沈小姜一听,一脸委屈的哭丧着脸说:“主子怎么就这么看奴才啊,奴才心里是藏着天大的事儿,可那不是奴才自己的私事儿,是替主子你担心呢!”
沈罄声一挑眉毛,这倒是稀奇了,他饶有兴趣的笑道:“说说看,我有什么事儿,要你替我担着心呢!”
沈小姜瘪瘪嘴。心想,主子你这会跟看笑话似得瞧着我,等会我要真说出来,恐怕你连“笑”字怎么写都忘了。
“陆姑娘得了重病了……”
一品楼的头牌姑娘陆卷舒,听说最近不见客,不坐帘,甚至连大门都没迈出过腿。都说是得了重病,但得了什么病,众说纷纭,没有个准数的。有人说是薛二爷许久不来一品楼,得了相思病。也有人说是薛府的大夫人,趁着薛二爷不在,用了大刑。还有人说陆姑娘是和别人相好了,给薛二爷带了绿帽子,被薛二爷一阵毒打……
总归一句话,陆姑娘她得了重病,性命垂危,连床都起不来了……
沈小姜惴惴不安,边窥着沈罄声的脸色,边一字一句的把这话说利索了。
这回轮到沈罄声坐不住了。
他表情一瞬间凛冽如刀,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都震的叮叮直想。
“为何不早点说。”
沈小姜缩了缩脖子:“小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敢说出来让主子你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沈罄声表情更是难看,他硬声道:“谁说我会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沈小姜嗫嚅了两句,不敢顶嘴。
这病来的太荒谬太突然了,可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薛府上下若是真有人敢对陆卷舒不利,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沈罄声匆忙套了件衣服,连腰带也没系好,就往外走。
“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沈小姜挠着头,紧紧的跟在沈謦声的屁股后面。
“我去一品楼,你去请大夫,钱去账房上支取,给我请全京城里最好的大夫。”
“这个时辰了,哪儿还有医馆开门啊?”沈小姜苦着脸说。
“长着手不会敲门啊,长着嘴不会喊人啊,敲不开喊不出来,就把医馆给我砸了也得把人捞去一品楼,要是办不好,我把你切碎了晒干了当成药上锅煮了!”
还说不担惊受怕,不提心吊胆……
分明担心吊胆、担惊受怕到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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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卷舒毕竟是一品楼的红牌姑娘,是台柱子。突然不露面了,必然会引起一阵骚动,这些张妈妈都考虑过了,也准备了很多说辞来搪塞别人。这些天来打听的人太多了,甚至曾和陆卷舒有过“一段情”的裴公子都来了好几趟,不过她张妈妈做事儿,那是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打发过去了。
可张妈妈却万万想不到,沈罄声也会找上她来,还如此凶神恶煞,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公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是红绡姑娘的常客,怎么还操着陆姑娘的这份儿心,别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张妈妈故意把话题带开,一脸坏笑的伸手在沈罄声胸口画圈。不过这指尖还没沾到他的衣角,就被沈罄声捏住了关节。
“带我去见她。”
“我们陆姑娘,甭说现在病了不见客,就算是没病,也是轻易见不得的。咱们这做生意的,都是你来我往的,你敬着我我让着你,沈公子,你若是这么咄咄逼人,那这生意可真没得做了。”
“带我去见她。”
“这话跟你说不通了。”张妈妈一甩脸,就想走,却被沈罄声牢牢的捏住手腕,他力道大的让人受不住,张妈妈“诶呦”一声疼的喊出来。
“今日我要是见不着她了,明日你这一品楼也不用开了。”
张妈妈横眉竖眼的骂道:“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过我张妈妈是吓大的,就你这么点道行还唬不住我。今儿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就是把我这一品楼拆了,你也见不到陆姑娘。”
沈罄声压低了声音,凑到张妈妈面前说:“凡是和我作对的,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想知道环翠坊是怎么倒的吗?”
环翠坊……
这环翠坊因为死了一个有背景的恩客,一夜之间就倒了。当时张妈妈就跟陆卷舒说过,她觉得事情太蹊跷了,肯定有问题。
听沈罄声的意思,这环翠坊也和他有关。
张妈妈背后一阵阴寒之气,只觉得被沈罄声盯着,就像是被勾魂的鬼盯着一般,叫人心里发颤。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好管闲事儿的,这么紧张陆卷舒,多半也是因为男女之情。张妈妈可是一直怀疑沈罄声和陆卷舒有点什么的……只要不是查户籍的,不会告发他们,就是告诉他也无妨。
就算她张妈妈日行一善,叫他死心了。
“沈大人,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张妈妈吞口一下口沫,压低了声音说到:“陆姑娘并非得了重病,而是有大喜事儿了,被人赎了去过好日子了。只是因为陆姑娘本身是娼籍,所以这事儿有违律法,不能明说,您要是为了陆姑娘好,这事儿就此打住,千万别声张。”
被人赎走了……
难道是薛邵阳?
应璟不是说薛邵阳是个断袖吗?
沈罄声皱着眉头,看张妈妈的样子,恐怕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这事儿还得找应璟查!
“多谢。若是有人打听我问你的什么,你就说我问的是红绡的生辰。”递过去一张银票。
张妈妈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红绡一直是他瞒天过海的道具,这人的心思真是重,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沈罄声松开张妈妈的手腕,心事重重的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走到一品楼大门口,正碰上拽着医生往这边赶的沈小姜。
“诶诶!公子,你这是去哪儿啊,医生我可给你找来了,见着陆姑娘没有啊……”
沈罄声瞥了他一眼,说:“再给送回去吧,用不着了。”
“啊!”沈小姜愣住了,他身后的白胡子医生第一反应就是抱紧药箱,郑重声明道:“诊费可不能退啊……”
沈罄声没有理会他们,孤身一人走进无人的巷子口。
他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墙上刻了一个像太极鱼一样的符号,这是他和应璟约定好的信号。
第27章 臣愿往()
应璟照旧,还是趁着夜风而来的。
可这次,他比往常更笑的欢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胜利者的喜悦。
“真难得啊,你主动留记号,请我来~”应璟幼稚的加重‘请’字的音调,一句话说完了,还兴奋的吹了个口哨。
沈罄声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极力按下心中的怒火,板着脸说道:“我不是叫你派人跟着点陆卷舒吗?怎么她人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一点风声都没透给我。到底是你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还是你有心隐瞒!”
应璟摸摸鼻子。他的确很早以前就开始暗中盯着陆卷舒。
那次二宝在薛家闹了大乱子,一品楼里的人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陆卷舒,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陆卷舒对一切浑然不知,男扮女装的在春风楼里戏弄孙道长,若不是应璟暗中提醒,恐怕薛家大夫人的刁难可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这一次,应璟也很早就得到了消息。
陆卷舒的确已经不在一品楼了,她被薛邵阳像个礼物一样送进了梁王府。梁王如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府中还没有正经的女主子。像陆卷舒这样姿容出众,又在风尘里打滚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便是摄人心魂的风情,送到梁王府里是个什么意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最可气的是,据应璟探来的消息看来,陆卷舒并不是被迫的。
换句话说,她有选择的余地,她是自愿去梁王府的!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在应璟眼里,这女人是自甘堕落。他实在看不下去沈罄声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掏心掏肺甚至随之随地把命赔出去。
“没错,就是我有心隐瞒。”
应璟摆出一副‘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把沈罄声的书桌当凳子坐,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儿。
沈罄声沉声道:“我不想知道原因,只想知道她在哪儿。”
“嘿!我就不喜欢你这脾气,今儿我就跟你拧巴上了!非得告诉你原因,这个女人早就变了,不是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丫头了,她现在是穿金戴银奢靡无度的花魁娘子,薛邵阳那个兔爷满足不了她,你这个小小的吏部侍郎也满足不了她,她现在攀上更高的枝儿了,没过几天说不定摇身一变就是哪个娘娘了……”
“娘娘!”沈罄声皱了皱眉,这两个字儿过了一遍脑子,突然就明白过来了:“隆德皇上沉迷道教,柳贵妃又看的严,想往宫里送,恐怕不容易。那这娘娘就只能是荣王或者梁王府上的,薛邵阳和梁王关系密切,陆卷舒难道在梁王府。”
应璟顿时有点蔫吧!他故意不告诉沈罄声,陆卷舒在哪儿。可这家伙,猴精猴精的!竟然从他话里掏出了真相。
沈罄声看着应璟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不是那种女人,别拿你那一套肤浅的心思揣测她。”
沈罄声冷冷的凝了应璟一眼。转而语气又软了,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她的确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娇蛮的小丫头了,经过了这么多磨难,她变得更坚韧,更璀璨,更闪耀。她不会攀附任何人,因为她本身就是浴火而生的凤凰。”
凤凰!这种大不敬的话,亏他说得出来!!!
别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罄声的眼里简直出了个皇后娘娘,更可怕的是沈罄声还从来没把自己当皇上,顶多也就是个太监总管小沈子。
“你简直着魔了!反正你们俩的事儿我可不想搀和了,你好自为之!”应璟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
“等等!”沈罄声喊住他:“帮我约见一下九千岁李贤。”
应璟震惊的回头盯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李贤把你调到梁王府吧!”
沈罄声本身就是吏部的,但他自己的调任可由不得自己做主,非得有个位高权重的人说句话。
在花灯失火一案中,沈罄声按照李贤的吩咐,把本该是主谋的琉璃国摘的干干净净,祸水东引,将罪责都引到了礼部尚书张栋之身上,帮李贤除了个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李贤欠了沈罄声一个人情。
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儿,这人情若是用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是一张保命的金符!
可沈罄声却只为了离那个女人近一点,就用掉这么好的一张牌,应璟恨不得抽他一顿,给他醒醒脑!
“你只管安排吧,我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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