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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武宁远眼神动了动,貌似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
“王爷很好奇?”郑一笑了笑,开口问道。
“呵,是有些,毕竟,八贤王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叫过了!”武宁远点点头,语气很和缓。
八贤王,呵!
想起这个名字,武宁远便想起了,当年年少轻狂的岁月。
如今,看看自己的满头华发。武宁远笑着摇摇头,哎,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呵,我是……”郑一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武宁远身边的人,却又闭嘴不言了。
武宁远见状,直接摆手,让其他人退去。
吕恒笑了笑,对武宁远抱拳一笑,便要带着阿贵离开。
“吕公子留步!”身后,郑一开口唤住了他。
“何事?”吕恒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凭感觉,吕恒便知,接下来的谈话,会涉及到很多机密。而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往往会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看这情况,似乎与皇家的内幕有关,呵,还是很大的麻烦。
吕恒心性惫懒,本不想惨祸这件事。
故而开口有此一问。
郑一笑而不语。
等到院子里的其余人等都离开后,郑一这才看着武宁远道:“王爷还记得当年川蜀的李宗道吗?”
听到这个名字,武宁远眼睛微微一缩,盯着郑一道:“你是谁?”
“呵,王爷放心,在下不是李家之人!”郑一先是笑了笑,摇头打消了武宁远的怀疑。
“那你是……?”武宁远神色依然凝重,沉声道。
“他是,当年李宗道家中的总管,名字叫做杨辰,后来,李家灭亡,他便潜逃。然后,就去了青城山,做起了道士。当然了,在这过程中,花了些银钱,改了自己的籍贯姓氏,从杨辰摇身一变,据成了郑一!然后,就成了现在的青城道掌教。杨参谋,在下说的可对?”吕恒直接道出了郑一的底细,静静地说完后,看着一脸苦笑的郑一,淡淡问了一句。
“呵,人人都说你有鬼神莫测之智,起初,杨某还不姓。如今所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郑一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吕恒道:“这些事情,已经有三十多年无人过问了,不知,吕公子是从何处得知的?”
“呵,对手嘛,一定要知己知彼!这是常识!”吕恒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闻言,郑一定定地看着吕恒,半晌之后,他苦笑着摇头,幽幽说道:“当时,在青城山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的!”
吕恒笑了笑,不可置否!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打赌与老翁
气氛很静,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反而是一种淡淡的宁静。
“哼,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武宁远笑了笑,看着郑一的目光中,满是不屑之色。
郑一笑了笑,抬起头,看着武宁远:“八贤王,在下是败了,这点心服口服。但是……”
郑一突然指着一旁,那长衫随风而动的书生,盯着武宁远道:“但是,在下是摆在了他的手里,哈哈!”
郑一有些癫狂地笑着,几番唏嘘:“哎,西南,江宁,北方,原本是一盘精妙的棋局,却被最不起眼的一个因素,破坏的成了一盘乱局!”
“你本是局外之人,为何参与这场乱局?”郑一神色有些激动,突然间,盯着吕恒嘶声力竭的喊道。
吕恒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皆是如此,谁也逃脱不掉!”
闻言,郑一一愣,脸上的癫狂之色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郑一惨笑着道:“公子这一句,可真是道尽了世间百态呀!”
“公子,是否好奇,郑某为何会如此坦白?”郑一眼神突然一暗,看着吕恒,语气猛然间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能猜到一些!”吕恒微微点头,看着他道。
“他服毒了!”武宁远神色一凛,低声对吕恒道。
“改名换姓,实属无奈。背弃祖宗,罪孽深重!”郑一说话已经接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如今,只剩下一副臭气囊,还望,还望公子,能够答应杨某,墓碑上,写上杨某的姓氏!”
吕恒微微沉默,看着郑一,那已经开始涣散的目光,想了想后,点头。
“好!”
……
看着郑一身体一直,仰面倒去。
吕恒心中也不免唏嘘。
哎,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呵,国之幸,却非他之幸!
摇摇头,长叹一声,便见武宁远就要招呼着自己离开这里。
吕恒笑了笑,拉住他,指着其余那蹲在原地的二十多人道:“还有大鱼呢,这么着急走干嘛啊!”
“大鱼?”武宁远不解地看着吕恒,指着身后那些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家伙道:“这些?”
“不信?”吕恒笑了笑,看着武宁远道。
“开玩笑!”武宁远坚决的摇头。
“打个赌如何?”吕恒摸索着下巴,想了想后,突然开口道。
“你说,怎么个赌法?”一说起赌博,武宁远顿时两眼放光。
貌似,大周这些将军,就没有一个不好赌的。武宁远更是因为自己的赌术,而享有朝廷赌神的称号。
“如果我输了,就随你去北疆!”吕恒笑了笑,淡淡说道。
“当真?”武宁远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
几次战斗下来,这小子的对全局的掌控能力,简直无与伦比,如果他进入了军中,更是龙入深海,大有作为啊。
“你先别高兴,我还没说,如果我赢了呢!”吕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满头黑线。
“哈哈,老夫纵横赌场几十年,还未曾输过!你小子输定了!”武宁远哈哈大笑着,拍着吕恒的肩膀,看着吕恒咬牙切齿的疼痛样子,讪讪收回手,嘿嘿一笑道:“你说,你赢了怎样?”
吕恒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这才低声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帮我个忙!”
嘀嘀咕咕在武宁远耳边说了一遍后,武宁远那脸色可谓是精彩之极。
眼里好笑的神色闪烁着,时不时的看看身旁,一脸尴尬的书生,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难道真的这么怕她?”武宁远指着院子外,惊讶地问道。
“咳咳,的确是有些麻烦!”吕恒讪笑着点点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好,老夫答应你!”武宁远梆梆的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
敲定了赌约,吕恒让萧大鹏下令,让蹲在场地中的那些俘虏,开始绕着演武场跑。
萧大鹏带着人,一边催促着,一边极尽辱骂之词,问候着这群人的祖宗。
看着滚滚烟尘中,跑步的这些俘虏,他们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精彩之极。
有悲愤的,有无奈的,有叹气的,有怒目相视的,林林总总,但总结起来一句话,你大爷的,老子很不爽。
在这些人喘着气,跑步的时候,张文山却看到了武宁远一脸的贱笑。
“王爷为何如此高兴?”张文山不解之下,便上前询问。
武宁远难以抑制心中的高兴,一边笑着,一边将吕恒刚刚的赌约说了一遍。
岂料,说完后,张文山却是一脸古怪呃表情。
“呃,你怎这般看着老夫?”武宁远笑声一僵,愕然地看着张文山。
哎……
张文山悠然长叹一声,指着前方那背着手,傲风而立的书生,摇头道:“王爷,你我以他相交时间虽然尚浅,但,你见过这小子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呃,你的意思是?”武宁远心中深感不妙,低声问道。
“王爷,你输定了!”张文山同情地看了武宁远一眼,摇头惋惜着说道。
从今以后,大周第一赌神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呃……”武宁远脸色变幻几下,最后,嘿嘿一笑,很是阴险地说道。
“为何?”张文山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老夫岂能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武宁远白了张文山一眼,无耻地说道。
呃……
张文山愕然,随后深吸一口气,对武宁远竖起大拇指道:“王爷,高!”
“一般一般!”武宁远哈哈大笑,捋着胡子,神色得意之极。
见状,张文山苦笑,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了啊!
“士可杀不可辱,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就在这时,跑步的俘虏中,一个年约是五十岁的老头,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指着那身边破口大骂的萧大鹏,气势汹汹的辱骂道:“你们这些莽夫!”。
看到这俘虏中的异变,吕恒满意地笑了。
转过身来,伸手掸掸身上的褶皱,指着那老头,对武宁远笑着道。
“喏,出来了!”
……
书房中,灯火通明。
“鄙人,薛岳!”这一身破烂的老头,捋了捋胡子,放下手中的茶盏。冷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三人,扫了一眼后,很有霸气地说道。
这个层次的俘虏,已经涉及到最高机密了。性格使然,吕恒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开小差。
“很拽!”见这老头没有半点俘虏的自觉,反而趾高气扬地看着张文山,吕恒笑了笑,低声对一旁的武宁远道。
“很嚣张!”武宁远冷哼一声,盯着那薛岳,皮笑肉不笑的对吕恒说道。
听此人报出名头,张文山倒是诧异了一番,拱手道:“塞北诸葛,呵,久仰!”
见张文山含笑点头,像是真的很久杨的样子。吕恒却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倒不是此人名气不够。而是吕恒终究来到这里,时日尚短,饶是他心思缜密,也难免疏漏一二。
“塞北诸葛,呵,此人很有名气?”吕恒压低声音,询问武宁远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武宁远嘿嘿一笑,打趣吕恒道。
“人非圣贤嘛!”吕恒微微一笑,坦然承认。
“此人,乃是十年前科举头名!”武宁远看着这薛岳,开口介绍道。
“此人足智多谋,也算是一方能臣。只是……”武宁远笑了笑,淡淡道:“只是此人刚愎自用,太过茫然自信。出事难免有所偏颇!”
“当年,三皇子一案,就是他处理的!”说到这里,武宁远脸上满是冷酷之色,沉声道:“此人手腕狠辣,将我那三侄子满门抄斩,一个都不曾留下!”
“后来,水落石出,陛下大为震怒!”武宁远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听他说什么陛下大为震怒,吕恒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呵,其中内情,想必你也知道!”武宁远满含深意地看着吕恒,像是叮嘱一样道:“既然,里面的人说,陛下震怒,那就是震怒!”
“呵,我知道!”吕恒点点头。
“陛下对三皇子的死,内疚之极。当前,需要一个背黑锅的。而这薛岳,从头负责三皇子一案,倒是个最佳人选!”武宁远笑着说道。
“本来,事情仍有转机,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武宁远拎起茶壶,给吕恒填上了一杯,二人轻轻碰了一下后,武宁远继续说道:“可是,后来,在调查中,陛下发现,此人对三皇子那般痛下杀手,原来是得到了某个人的指令!”
“是晋王殿下吧?”吕恒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呵,是!”见吕恒一语道破,武宁远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之色。
与这家伙待的时间长了,武宁远越发的发现,此人的深不可测。至于这件隐秘之极的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武宁远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只能叹自己技不如人了。
“后来,陛下就震怒了吧!”吕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