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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礼也在一边阴阴地说:“哼!我早就知道王定光不靠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选择突围呢!”
彭万年听了这话,顿时就有点抓狂,十分懊悔当时听从了王定光的建议,如果当时选择突围,就算再不济,至少他个人的性命还是有保障的!但是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一只手按在腰刀上,眼神凶恶地盯着王定光
王定光沉声喝道:“慌乱什么!地道一共有三层,就算第一层涌入浓烟,也不会立即威胁到咱们的性命!”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王定光拱手对定王说:“殿下,趁着浓烟还没有蔓延开来,你们快下第二层地道吧!那里还是安全的!”
定王点点头同众人一起去第二层地道了。
王定光又对刘志飞说:“马上通知所有人转入第二层地道!你现在就带我去冒烟的地段看一下!”
刘志飞急忙让人去传达通知,然后带着王定光向冒烟地段走去。
走了一小会儿,就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气味,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已经可以明显看见空气中有一丝丝的烟雾了。王定光找了两块湿布,一块递给刘志飞,一块捂在了自己的口鼻间。
前面的烟雾越来越浓了,王定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地道的四壁。只见地道的天花板上有一丝丝的烟雾像幽灵一样不停的冒出来,王定光眯着眼睛向前面望了一望,只见前边烟雾浓密处偶尔有晦暗的火光在闪灭。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觉得烟雾呛得眼睛都想流泪,忙停住了脚步,伸手从地道的天花板上扣下来一块泥土,捏在手心里,返身往回走。等走到烟雾小一些的地方,王定光捻碎那块泥土,仔细观察。深棕色的土壤微微有点儿发黑,这是一块典型的泥炭土。
王定光问身边的刘志飞:“烟雾从哪个地段蔓延过来的?”
刘志飞回答说:“从北边涌过来的,不过现在很多地方都开始冒烟了!”
王定光点点头对他说:“这是由地面大火引起的地下火!咱们没有办法扑灭的,只能转移到第二层地道。”
地下火也叫土壤层火。土壤中的腐殖质或泥炭被地表火引燃后,都有可能发生地下火。这种阴燃的地下火,燃烧较慢,持续时间较长,很难控制火势的发展。
二人向后撤退,途中遇到不少榆园军部众,都在慌慌张张地向第二层地道转移。待进入第二层地道后,王定光命人将所有冒烟的地段入口封住。
由于地道狭小,人口太多,里面有些拥挤,经过这个变故之后,许多人心里都十分害怕,一些未成年的小孩子被烟雾一呛,哇哇的大哭,他们的父母正在努力哄劝,甚至还有一些狗、羊、猪、鸡等家畜也挤在中,四下里都是一片乱哄哄地吵闹声。
王定光看得直皱眉头。现在不但通气孔、瞭望孔和出入口都被堵死了,连地道的第一层都被堵住了,这么多的人畜挤在狭小的空间,用不了多久,氧气就会耗尽!
他悄声对刘志飞说:“所有的通气孔道都被堵死了,我们会被憋死的!必须另外开通一个通气孔道才行!“
刘志飞略一思索:“除了那条通往营外的秘密通道外,其他的孔道全部都在火场区域!但是,如果开通那条通道的话,就没有办法保密了,彭万年一定会知道的!”
王定光无奈地说:“事情紧急,顾不得这许多了!你快带人打通那条通道,另外让人拿些皮老虎(手动鼓风器)或扇子等物,在每个地道的分叉口鼓风,加速地道内部气流的循环。”
刘志飞领命而去。那条通往营外的密密地道与第三层地道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土壁,没过多久的功夫,就已经打通了。
王定光觉得地道里的空气质量明显的改善了,这才放下心来,去找定王等人了。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找到了定王等人,将大致情况告诉了他们,众人这才放宽了心。
彭万年听到他说有通往营外的地道,眼皮子明显哆嗦了一下,却忍住没有吭声,王定光也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打马虎眼遮掩过去。
大约到了天亮时分,刘志飞又来报告,说是在洞外不远处发现有清军!
彭万年嚯地站起身来,粗声大气地说:“劳资早就憋得难受了!打他娘的!”
王定光急忙摆着手阻止他说:“不可!由于地下火的缘故,第一层地道烟雾弥漫,已经被全部封住,第二层和第三层全都挤满了人,根本没有同清军作战的纵深,很容易就被清军突破。而且利用唯一的安全出口去偷袭清军,一旦失败,咱们所有人就会被清军堵死在洞内,到时候局面可就被动了,搞不好就要全军覆没的危险!”
彭万年听他说如此凶险,只好悻悻然地放弃了偷袭的打算。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半个月,方才熄灭。清军在化作一片废墟的榆园军营内整整搜寻了两日,也没找到活着的人!他们以为榆园军都被烧死了,就挑拣了些火场中的骸骨,充作证物。
张存仁毒计得逞,班师回营,向清廷报捷。清廷很快做了批复,嘉奖此次战役的有功人员,并命令张存仁斩草除根、剿尽余孽,抓获伪明定王。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运粮船()
榆园军待清军撤走之后,返回地面,面对一片灰烬的营区,不少人痛哭失声。在王定光的建议下,彭万年命令部众收拾家园,修建工事,扩建地道。
两个月之后,经过榆园军的全力挖掘,地道的二期与三期工程相继完工,这时已到年根儿。榆园军趁着过年的时节,对附近的州县发动突袭,虽然没能攻下任何城池,却让清军胆战心惊。
刚过完年,张存仁就被摄政王多尔衮降旨斥责,命他速剿榆园土寇,********。张存仁恼羞成怒,调齐三省兵马进剿榆园军。
但是榆园军的地道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全力赶工,已经完全竣工,他们利用巧妙的地道战,彻底粉碎了清军的围剿,清军自始至终都找不到敌人的踪影,每天钻探、挖掘、放火、烟熏、谁灌地道,却都被榆园军一一化解。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没有丝毫进展,反倒死了不少士兵,拖了半个多月,张存仁见毫无破解的方法,只得怏怏下令,全军撤退。
顺治六年五月,气候已然转热,榆园军彭营却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粮荒。由于去年冬天的时候张存仁火烧榆园,榆园军虽然大部分人都躲进了地道,得以安然避过劫难,但是许多财物、粮食都被焚毁,他们的粮食发生了严重的短缺。
正在他们为粮食发愁的时候,赵静虎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清茶门教通过内线渠道,得到一个消息,清军有一批粮食从河南归德府沿黄河水道,运至山东临清,三日后将经过濮州。
彭万年等人经过计议,决定三日后截取粮船。由于彭万年手下重要将领折损过多,为了保障此次截粮行动的成功,他不得不启用了王定光。
一支船队沿着黄河缓缓向东驶去,由于春汛未到,河水浅窄,这支吃水颇深的船队只能单艘行驶。它们一艘接着一艘,首尾相连,排成了一条长龙。
船队中间夹着有一艘颇为高大的官船,负责押运的管粮通判在船首凭栏而立。他向黄河两岸瞧了一阵儿,向身后的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旁边一个亲随躬身立刻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刚过了濮州,这已经是范县地界了!”
“已经过了濮州了?”管粮通判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榆园悍匪会趁机捣乱,没想到一路太平地过了濮州!看来拜菩萨果然管用啊!”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菩萨在上,待弟子回转归德,一定去庙里还愿!”
亲随乖巧附和说:“菩萨自然是灵验的!”他伸手指着两岸正在行进的押粮清兵:“不过,咱们船队有三千护卫的绿营兵丁,寻常毛贼岂敢前来送死!”
管粮通判放下双手,扭过头来训斥:“你懂个什么……”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远处咚地响了一声信炮,许多头包青巾的榆园军呐喊着冲过了过来。
管粮通判吓得一屁墩跌坐在甲板上,哆哆嗦嗦地说:“怎……怎么会这样……”
两岸的清兵在主将的号令下,立刻结成防御阵势,准备迎战。
船上的管粮通判在亲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叠声地下令:“快!快快!加快船速,赶紧冲过去!”
随船的兵丁刚刚传了命令,又跑回来向他报告说:“启禀大人,前方河道被匪人用木排竹筏挡住,难以行进!”
管粮通判吓得面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着远处的旗帜,结结巴巴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榆园……土寇!”
王定光穿着一身单衣,赤脚站在小舟上。鉴于王定光水性颇佳,彭万年命他带领一支精通水性的榆园军士卒划着小船夺取清军的运粮船。
由于时间仓促,他们没有凑齐足够乘坐的小船,许多人就乘坐木排、竹筏冲向清军的运粮船。他们就像一只只蚂蚁,蜂拥冲向长长的运粮船。
船上的清军拼命反抗,但榆园军士卒太多,他们只抵抗了一小会的功夫,就被杀败了。不少清军士兵跳入河中,凫水逃走。
王定光并没有下令手下的士卒向水中的清兵痛下杀手,他们的任务是夺取运粮船,如果将船上的清兵逼迫的狠了,陷入绝境的人也许会做出焚烧粮船的疯狂举动!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王定光及手下就彻底控制了船队。岸上护卫运粮船的清兵也被彭万年等人帅兵杀散。
王定光命人取出绳索,用人力拉纤,将运粮船队逆流而上,到了濮州地界之后,拐入马颊河,将运粮船停泊在了离彭营不远的一个河汊。
彭万年望着正在忙于卸载粮食的士卒,心里得意极了!这次劫夺了这么多船的粮食,短期内是不用再为粮食发愁了。
三省总督署。
张存仁正坐在梨花木的餐桌边慢条斯理地用餐。桌子上摆着一碗稀粥,一个馒头和两荤两素的家常菜。对于一个三省总督而言,这样的伙食可以说是太过简约了。不过他近年来身体欠佳,胃口也不大好,本着惜福养生的道理,就吃得素淡简约些了。
他只吃了几口饭菜,便停了下来。今天上午接到塘报,榆园土寇劫夺了粮食,这个坏消息让他在总督大堂当场气得吐血!
这两三年来,他为了剿灭榆园军,可谓绞尽了脑汁,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成效,但总在一些关键时刻出现纰漏,致使他的剿匪大计一拖再拖,不能完美实现。摄政王多尔衮已经再四发下谕旨申斥,这让张存仁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无论是计谋策略还是军事手段,已经全都使用过了,但总也剿灭不了榆园土寇,这让他心内虚火上升,这几日经常有些头晕目眩耳鸣的毛病,今日上午又吐血,大夫嘱咐他静养忌操劳,但是他哪里能够做到?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胡须花白的老家人张福从门外进来,垂首躬身立在侧面,轻声说道:“启禀老爷,那人送密信来了!”
张存仁猛然惊醒,收回心神,说道:“拿来!”
张福将一个黄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