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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纪君横了他一眼,带着亲兵走了。
谢松华和李元金神气活现地回到了队列中,跟他手下的几个士卒吹嘘了起来,完全不顾王定光的感受。其他士卒见到这副场景,也都开始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新兵们嗡嗡嗡地讨论起来,看向王定光的目光中,也少了几许敬畏,多了一分轻视。
王定光忍着怒气宣布明日上午巳时整,在校场集合,安排编队事宜,然后就将队伍解散了。新兵里有一些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都跟在谢松华的身后拍马溜须,谢松华也非常享受大家对他的奉承,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一边口无遮拦地吹嘘起来,一边慢慢地向营房走去。
赵静虎、罗大胆、何宗林、刘志飞、谷峰等人围在王定光的身边,眼神不善地盯着谢松华和李元金那帮人。
“光哥,那两个狗东西是张参将专门安插进咱们的队伍里,破坏你的威信的!”罗大胆儿忿忿不平地说。
何宗林皱着眉头对王定光说:“这样下去,咱们的队伍可就没法带了!”
“不行,咱们得想办法对付那两个狗东西!”刘志飞如是说。
“俺现在就去故意找茬,先打他一顿再说!”罗大胆儿撸起了袖子。
王定光拦住了他:“别添乱!再说了,你打他一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这样一直捣乱?”罗大胆儿瞪着眼睛说。
王定光抱着胳膊,用手捏了捏下巴,冷笑着说:“哼哼!既然他们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用毒辣手段了!”
罗大胆儿一听就知道有内涵:“嗯?你有好主意?”
王定光对他笑了笑:“好主意没有!毒辣的坏主意,倒是有一个!”
罗大胆儿搓着手,兴奋地说:“哈,俺最喜欢坏主意了!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坏主意?要俺做什么?打闷棍还是下绊子?”
“都不需要!”王定光拍着罗大胆儿的肩膀,低声对众人说:“我的坏主意今天已经使用上了,这个坏主意的名字叫做郑伯克段!”
谷峰听了这个主意,顿时眼睛一亮!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没弄明白是什么高明的主意。
罗大胆儿摸着后脑勺说:“一刀两断俺知道,你这什么郑伯克段到底是砍成几截?俺都没听说过!”
王定光神秘地笑了一笑:“走,咱们回去再仔细商量!”
几个人一起向回走去。
傍晚的时候,谢松华正斜躺在床上,用一根草梗剔着牙。李元金在门外叫了两声“谢头”,一挑门帘,进到屋里来。
谢松华坐起身来问:“啥事?!”他把草梗从嘴里吐出来,自言自语地骂道:“他娘的!最近这伙食也太差了点吧!劳资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李元金嘻嘻笑道:“谢头果然是有福之人啊!刚说完嘴里淡出鸟来,就有人巴巴儿地给您送礼来了!”
谢松华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礼?谁送的?”
“是这么回事。”李元金想起等会能够吃肉喝酒,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早上您借着张参将的威势,扫了王定光的面子,现在许多人都想来投靠咱们。这不,何宗林手下一个叫裴大拿的队总就来给您送礼来了!”
“何宗林?”谢松华扣了扣脑袋:“那小子现在可是王定光的走狗啊!”
“谁说不是呢!”李元金舔了舔嘴唇:“这次他们那一局的百总白继忠阵亡了,王定光打算把何宗林提升为百总。裴大拿就找了何宗林,希望他能给走个后门,推荐他为旗总,结果被何宗林给严词拒绝了。裴大拿今天看到你有张参将的路子,所以就巴巴地赶来送礼,希望能谋个旗总的位子。”
谢松华摸了摸下巴,考虑着说:“旗总的位子嘛,咱们局倒是还有两个!但是,那得看他的诚意够不够了!”
李元金笑嘻嘻地说:“那要不要见见他?”
谢松华点点头,李元金兴奋的叫了一声:“好嘞!”就出了门。
不一会的功夫,李元金就带着裴大拿进来了。裴大拿怀里抱了两大坛子酒,李元金手里则拎了许多吃食。
进了屋子之后,裴大拿将怀里的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先给谢松华见了礼,谄笑着将脸变作一朵老菊花:“谢百总今日不畏强权,真是让小人敬佩!特意献上些酒食,不成敬意!”
谢松华面有得色地笑了一下:“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他用眼睛扫了一眼那些酒食,略略有些失望。如果仅仅只是一顿酒食,自己可没有兴趣替他谋取旗总的位子。他故意显摆地说:“你的事情,李元吉都告诉俺了。旗总的位子嘛,俺这一局倒是有两个位置,也就是俺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裴大拿掇臀捧屁道:“那是那是!您有张参将的路子,通着彭总兵呢!小小的旗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松华故作矜持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呢,这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了!”
裴大拿闻弦音知雅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捧出来送到他的面前:“小小心意,略表寸心!”
谢松华伸出两根指头拈起金簪,仔细地观看。只见这枚金簪的簪头錾成凤呈展翅状,凤身、凤翅均镂空成细丝羽毛状,脊背上镂饰花叶纹,栩栩如生,十分的好看!
他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笑眯眯地说:“想不到你还有这好东西!”
裴大拿点头哈腰地说:“这是俺老娘留着跟俺娶亲用的簪子!特意用来孝敬您的!”
谢松华打着包票说:“嗯,你的旗总的位子,包在俺身上了!”
裴大拿立刻跪了下来,奴颜婢膝地说:“谢总爷成全!小人今后为总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恩,好好好!”谢松华将他扶了起来。
李元金眼馋地望着金簪,吞了一口水:“乖乖!好漂亮的金簪!这要是给了哪个女人,她还不得马上就自动爬到床上去?”
谢松华端详着这枚金簪,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平日的相好——冯寡妇。如果将这枚金簪亲手插在她的头上,一定会讨得她的欢心,以后还不得予取予求,任君采择?
一想起冯寡妇在床上娴熟的十八般武艺,谢松华就觉得心头一阵燥热。他满意地对裴大拿说:“既然你能将这么贵重的物品孝敬俺,那你也就不是外人了!”他对李元金努了一下嘴,示意他把酒食拿起来:“把这些东西送到冯寡妇家去,再让她炒几个小菜,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李元金眉开眼笑地答应着:“好嘞!”
三个人勾肩搭背,一路说说笑笑着向冯寡妇家走去。
第七十章 武器甲胄()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裴大拿醒了过来,他打着哈欠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对面的李元金还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酒坛子,嘴里的口水流了一滩,依旧长醉不起。
树上的知了耐不住太阳的燥热,开始一声声鸣叫起来。裴大拿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估摸着该有辰时六刻了,再有两刻钟就到了点兵的时辰了。他推了推对面的李元金,对他说:“李兄弟,醒醒,醒醒!”
李元金把脸侧到另一边,嘴里咕哝不清地说:“喝……喝,接着喝……”
裴大拿脸上露出一个诡诈的笑容来。他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头有些发晕,身子微微晃了两晃。昨天晚上自己喝的虽然不少,但是和李元金相比,那可少太多了。他定了定心神,打开门走到隔壁厢房的窗户下,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低声唤道:“谢总爷,谢总爷!”
厢房里隐隐滚出一串呼噜声。
他悄悄地掀开窗户,向里面张望。只见窗户前面放着一张圆木桌子,上面摆着一片盆碗盘碟,有一些菜肴还没有吃完,酒坛子打横睡倒着,显然里面已经空了,桌子上面一片狼藉,仿佛昨夜曾被饕餮光顾!
再往里,则是一张宽大的木床,谢松华与冯寡妇正赤身露体地抱作一团儿,二人的黑肉白肉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绞拧在一起,身上横盖着一条巾毯。
裴大拿又仔细看了一眼,仍然没有猜出来,他二人究竟耍的是哪一路招式!看这酣睡的情形,床上的这对狗男女怕是到中午也醒不了!王定光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裴大拿望着床上的二人,嘴角浮出一抹儿阴险地笑容!他打开院门,闪身出去,直奔校场。
校场上响起第三通鼓声,已经巳时三刻了。王定光手下的所有士兵全都到齐,除了谢松华和李元金。
王定光倒背着双手站在高台上,看见坐在看台上的定王和方以智、阎尔梅已经面露不耐烦的表情,心里有一种奸计得售的快慰。
昨天下午,他专门去谒见定王,向他求助,约好了今天上午过来观看校场点兵。有了定王压阵,张继君算个毛线!顺便也让手下的士卒知道,自己是定王的人!
一直到了午时,谢松华和李元金才摇摇晃晃、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这次点兵迟到,可不是张继君的授意,所以他在来的时候,心里有点打鼓,临出门的时候,又嘱托冯寡妇去张继君那里报个信,万一王定光又要按军规捆打,也好有人搭救。
到了校场的时候,见到看台上怒气冲天的定王和方以智、阎尔梅,谢松华意识到有些不妙,但是现在已经出现在校场,也打不了退堂鼓了。
他硬着头皮上前参见了王定光:“小人来迟。恕罪恕罪!”
王定光冷笑着问:“你这次迟到,又是什么借口?”
谢松华眼珠子转了一转,仍旧打算拉大旗作虎皮,借用张继君的威势来给王定光施压:“张参将寻俺有急事,所以来得晚了!”
“胡说!”王定光板起面孔:“你明明在冯寡妇家寻欢作乐,怎么敢往张参将身上攀扯?”
谢松华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奇怪,王定光如何知道他在冯寡妇家?他目光逡巡,在队伍中寻找裴大拿,赫然看见裴大拿正望着他阴阴地笑!他恍然大悟地说:“原来……”
王定光大喝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混账!你目无军纪,屡次迟到,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中规定,慢军之罪,犯者当斩!”他对着左右喝了一声:“来人!将他二人拖下去斩了!”
旁边立刻涌出来四个榆园军士卒,将他二人反拧双臂,向外拖去。
谢松华挣扎着大喊道:“你不能杀俺!俺是张参将的表弟!俺是彭总兵的人!”他见王定光无动于衷,又向场外高声叫嚷:“张参将!张参将!快来救俺!”
校场外隐隐约约传来张继君的喊声:“且慢动手……”
谢松华喜出望外:“王定光,张参将已经到了!你杀不了俺!”
王定光对着罗大胆儿与何宗林一使眼色:“不必拖出去了,就在此处,速速斩了!”
罗大胆儿与何宗林齐声应了一声是,三步两步走上前去,抽出腰刀,不顾谢松华和李元金的,咔嚓一声,将二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张继君气喘吁吁地跑到校场,看到两具身首分家的尸体,气急败坏地责问:“俺叫你且慢动手,为何还要杀了他们!”
王定光吃惊的说:“您刚才有说吗?我怎么没听到?”他扭头问罗大胆儿说:“你听到了吗?”
罗大胆儿把刀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