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宗林瞪了他一眼:“许占魁,你不许起哄!”他又板着面孔对万坤陵说:“要不要谁,不是你能决定的!”
“好话不说二遍!”万坤陵抱着胳膊,把脸扭到一边:“我与肖臭蛋共进退!”
何宗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
肖臭蛋见万坤陵为了自己的事情与何宗林闹僵,觉得非常过意不去。他捂着脑袋走过来,怯怯地劝说万坤陵:“万大哥,你的好意俺心领了!你千万别再跟上官顶嘴了……”
万坤陵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话:“行了!这事你别管了!现在已经是我的事了!”
何宗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没入伍你就目无军纪了!以后还了得?”
王定光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今天的征兵大计,而且这个万延龄虽然有点刺头,但是却富有正义感,而且身手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他上前阻止说:“好了!都不要说了!万坤陵和肖臭蛋一起录用!”
何宗林赶紧低声劝谏说:“可是,这个肖臭蛋岁数太小,上了战场根本没用!”
王定光拍了拍何宗林的肩膀,提高了声音,微笑着对所有人说:“兵法云,大将之手无弃材!庸碌之辈并非全无用处!量材而用就是了!他当不了刀盾兵,当不了长枪兵,也当不了弓箭手,但是可以在队里当个火兵嘛!”
在戚继光的兵书里,火兵虽然也是战兵,但在小队里待遇最低,虽然也上沙场,但在队形里面,一般都排在队尾。他们的兵器是一根两头带尖的铁扁担和一把解腕尖刀。扁担用来挑些食物补给等杂物,解腕尖刀则用来割取首级。
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一队人里,只有火兵负责割取首级,其他士兵是不允许停下来割取首级的。而火兵一般都是选一些庸碌可役、愿为人下者担任,他们的地位和待遇虽然最低,但和其他兵种同样是一个小队里不可或缺的角色!
王定光大声地对面前所有的人说:“三字经云,养不教,父之过。子不学,师之惰。在我的队伍里,每一个士兵都是有用处的!如果说我手下的士兵没用处,那不是你们的过错,而是我的罪责!”
他的这番话说完之后,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透出一股期望来!都觉得跟着这种上官混,准没错!
肖臭蛋满脸激动地说:“嗯嗯,这位大哥话说的真好!俺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俺不是无用之人!”
何宗林在旁边纠正他说:“别瞎乱叫哥!这是咱们的上官——王定光王把总!”
万坤陵仔细地打量着王定光,拱手说:“王总爷高见!”
王定光走过来,热忱地对他和肖臭蛋说:“我的队伍欢迎你们两个!”
肖臭蛋低下眉眼,局促地搓着指头,不敢吭声。
万坤陵答了一句:“谢总爷抬爱!”
王定光点点头,对其他人说:“好了,继续吧!”
何宗林答了一声是,坐下来又开始记录,其他人都排好了队伍,一个接一个的报名,征兵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是把人手招齐了。王定光让何宗林、赵静虎等人带着这些新人去了新的营房,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熟悉一下新的环境。又派人通知谢松华,三天后巳时(上午九点)校场点兵,开始新兵集训。
第三天上午辰时六刻(上午八点半)王定光就来到了校场,白继忠那一局的人员基本到齐,新兵们也来了大半,只有谢松华那一局的人员,只来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巳时整,点兵的时刻已到。王定光命人擂鼓,开始点兵。隆隆的鼓声了响过了第一遍,白继忠那一局的人员全部列好了队形;两百四十六名新兵乱哄哄地聚成一堆,不少人为了前后左右的排列顺序争吵;谢松华那一局的人员只稀稀拉拉的来了十几个人,而他本人则根本没到。
王定光皱了皱眉毛,命令何宗林带领本旗人员去帮助新兵整理队列。花了足足有两刻钟(半小时)的时间,总算是把这两百多名新兵的队形给整理好了。王定光看了看谢松华那一局的队伍,基本都到齐了,只有他本人和一个旗总还没到场。
王定光命人擂响第二遍鼓,谢松华带着手下仅剩下的那个叫李元金的旗总,一步三摇的来到了校场。
“抱歉,抱歉!昨晚跟俺表哥张纪君张参将多喝了几杯,今早起晚了!”谢松华冲着王定光抱了抱拳,先把张纪君的名号亮了出来,面上摆出一副滚刀肉的表情。
新兵队伍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呀!原来他表哥是参将!难怪点兵敢迟到!”
“难怪这么拽!原来上面有人罩着!”
“俺看咱们这个把总,以后拿他没辙了!”
李元金站进队伍里,故意很大声地对旁边的人炫耀:“咱们谢头跟张参将那是表兄弟的亲戚关系,张参将是彭总兵的小舅子,这样算起来,其实咱们谢头是彭总兵那条线上的人!”
谢松华故意板着脸训斥李元金:“去!俺跟上面的关系不要瞎胡乱传!做人要低调!”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狗血来!
尼玛!这也叫低调?生怕哥不知道你是个关系户咋地?
我勒个去的!哥最不喜欢你们这种关系户了!迟到早退请病假,各种懒散拽,视领导如鸟毛!
行!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哥的业余爱好就是专业治疗各种不服!保证把你治得不要不要的!
王定光点了一下头,冷漠地对谢松华说:“请谢百总归位。”
谢松华见王定光不吃他这一套,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回归本队,站好了位置。
王定光站在一个高台上,面向众人,大声地说:“今天第一次校场点兵,有一些人迟到了!因为我没有提前宣布纪律,所以我就不处罚你们了!免得人家说我不教而诛!现在,请谷峰宣讲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大家要认真学习,遵守军规!”
因为谷峰是他这一司里唯一的一个秀才,王定光自然不舍得让他去当普通士兵,打算先让他留在身边,以后队伍若是发展的大了,政工、参谋、军纪官都需要些有文化的人。
谷峰上台之后,开始宣讲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第一条: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第二条: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谢松华听到了这一条,嗤了一声,不屑地轻声对李元金说:“狗屁的军规!军规也得分是对谁!”
李元金谄笑着小声说:“就是就是!”
谷峰花了有半个时辰,才把这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的军规讲解完毕。谢松华早就听得有些犯困了,手下的那三十几个士卒都懒懒散散地站着,新兵们站在场地上,让日头晒得无精打采,只有白继忠那一局士兵还算军容整肃。
谷峰讲解完毕之后,就下了高台。王定光对大家说:“今天已经宣讲过军规了,大家好好学习,三日后的巳时,还在这里校场点兵!”他挥了一下手:“解散!”
新兵们都乱哄哄地跑回去了,其他老兵也排着队列向外走。李元金等出了,低声问:“谢头,三天后的校场点兵,咱们该咋办?”
谢松华用眼睛斜瞟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李元金有些忐忑地说:“但是王定光今天命人宣讲了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他要是真用军规处罚咱们,那可不是闹着耍子的!”
谢松华不耐烦地说:“你担心个球!这可是张参将的意思!他就是要让这个王定光带不好队伍!”
“可是万一他要是真把咱们给军法处置了,再去找张参将可就来不及了!”李元金惴惴不安地说。
“唔,这倒是不可不防!”谢松华挖了挖鼻孔,说:“今天晚上俺再去找张参将,向他讨个主意!”
两个人嘀嘀咕咕着走远了。
第六十九章 郑伯克段()
三天后的上午巳时整,校场的鼓声响起了第一遍,王定光命人点数,结果发现谢松华和李金元依旧没按时到场。王定光的脸沉了下来。上次已经宣讲了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结果这谢松华完全无视军规,照样迟到,这已经不能用关系户来解释这种行为了!
待第三通鼓响完,谢松华和李元金才姗姗而来。
王定光板着面孔责问:“上次已经宣讲了军规,你二人为何这次还是迟到?”
谢松华嬉皮笑脸地说:“刚才出门的时候被张参将找了去,吩咐俺做些事情,是以来得有些晚了,王把总莫怪!”
“这么巧?”王定光沉着脸问:“吩咐你做什么事情?居然把校场点兵都给耽误了!”
谢松华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机密,机密!军机不可泄露!”
王定光从嘴里撂出一串冷笑来:“哼哼!我看你纯粹就是信口开河!校场点兵,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身犯慢军之罪!若不将你二人治罪,今后何以治军?”他对着旁边的人说:“将他二人拖下去,捆打二十军棍!”
旁边的几个士卒答了一声是,上前将二人绑了起来。
谢松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俺不服!张参将唤俺有事,凭什么捆打?”
李元金也挣扎着乱叫:“就是,凭什么捆打俺们?”
旁边的士卒拖起他们就走,谢松华见形势不妙,大声叫嚷:“张参将,快来就俺!”
只听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慢着!”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张纪君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过来。他走到王定光的跟前,摆出上官的嘴脸:“王把总,为何要将他二人捆打?”
张纪君虽然无能,但身为参将,比王定光的把总高了好几级,从职位的角度来说,确实有摆谱的资格。
王定光只好抱拳回话:“张参将,他们二人身犯慢军之罪,捆打二十军棍已经算是轻的了!”
张纪君故意瞪着眼睛说:“去!什么慢军之罪?是本官唤他二人有事,所以他们才迟到了!”他不耐烦地一摆手:“快将他们放了!”
王定光按了按心中的火气,命人将谢松华二人释放了。
谢松华和李元金趾高气昂地过来给张纪君叩首,倒打一耙地向他告状:“将爷,王把总明知俺们是被您唤了去,还要因为这事责罚俺们!求将爷为俺们做主!”
张纪君哼了一声:“王定光,你不问青红皂白,滥施刑罚,暴虐士卒!这次俺便不与你计较了,若有下次,俺一定禀告彭总兵,撸了你这小小的把总!”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狗血!
卧槽!哥还没把他俩怎么着呢,你就扣这么多的罪名!哥看你们就是串通起来演双簧的!
我勒个去的!还他么威胁哥,要撸了哥这小小的把总!
王定光深吸了一口气!
哥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想到这里,王定光挤出一副笑脸来:“张大人教训的是!”
张纪君横了他一眼,带着亲兵走了。
谢松华和李元金神气活现地回到了队列中,跟他手下的几个士卒吹嘘了起来,完全不顾王定光的感受。其他士卒见到这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