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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曹兴的马车往回疾奔。
箭雨依旧在继续,五百太平军精骑在高览和周仓两人的率领之下,如风驰来,锲而不舍的紧追其后,他们要的是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否则必然会给大将军带来或多或少的麻烦。
太平军虽然以步卒为主,但是还是编排着骑兵,而这只五百人的精骑则是高览麾下的两万太平军中最精锐的骑兵,胯下都是七尺五高的战马,度自然不会比曹军的马快,再加上曹军掉头和重新提的劣势,很快就追了上来。
在连弩的那连绵不绝的箭雨之下,奔逃的曹军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草原之上,而高览也催动着胯下八尺多高的战马,如同疾风一般追上了曹兴的马车,然后从旁边告诉掠过。
然而他并没有急停下来,只是顺手一刀将正在驾车狂奔的那名百人将劈于扯下,然后马不停蹄的向前,继续砍杀那些奔驰在最前面的曹军。
终于,在他的前面只剩下最后三名骑兵,高览将长刀插在地上,举起了连弩,迎着那三人连连施射。
一连三声弩机响动,三名曹军便如稻草一般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留下三匹无主的骏马哀哀嘶鸣。
高览勒住马头,缓缓回过身来,将插在地上的长刀提起,策马而回。
草原上的曹军以及匈奴使者已然全部被解决,纵然如此,仍有人提着刀在清查地上的曹军尸,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一刀将其的头颅砍下——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些曹军绝对没有活口。很显然,电视里那种从死人堆里悉悉索索的爬出一名活人的剧情在高览面前不适用。
唯一被留下的是曹兴的马车,被上百名太平军骑兵团团围住,无数的刀箭直指车厢之内。
见到高览过来,人群如同水浪一般分开,让出一条路来,高览提刀缓缓而入,奔到那辆马车之前。
“滚下来!”高览厉声喝道。
车厢之内,一炷香功夫之前还趾高气扬的曹兴,早已惊得面无人色,瑟瑟抖,他做梦都想不到区区一个校尉,竟然敢对大汉钦使痛下杀手,而且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然而,高览的那声“滚下来”还是将他激怒了,曹氏之人,血液中自然或多或少的流着和丞相曹操一样的骄傲。
曹兴整了整衣裳,施施然掀帘而出,手中托着黑轴金卷的圣旨,对着高览厉声喝道:“大胆高览,我奉陛下之托,前来传旨,就算是公孙白也得跪迎圣旨,你区区一个校尉,竟敢对本天使无礼?”
高览鄙夷的望着他手中的圣旨,冷冷一笑道:“什么狗屁圣旨,曹操托名汉相,实乃汉贼,陛下英明神武,岂会阻止大将军剿灭匈奴,此圣旨必是曹贼的假诏,本校尉岂会迎此假诏?”
他说完,回头喝道:“给老子把这厮拉下来!”
话音刚落,便有悍卒上前,一把将曹兴拉于扯下,扔落于草丛之中,那卷圣旨也被踩得稀烂。
寒光一闪,高览的长刀已然抵住曹兴的喉头,居高临下的对曹兴狞笑道:“曹公子,可有遗言否?
曹兴惊得魂飞魄散,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乃曹丞相之侄,你擅自杀我,将来大将军何以向曹丞相交代?你又何以向大将军交代?”
高览笑道:“我将你等的尸一把火烧个干净,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们是老子杀的?说不定是马贼或者匈奴人呢?”
曹兴仍旧不甘的喊道:“纵然没有证据,以曹丞相之英明,岂会不知?你这是要让大将军和曹丞相开启战端啊!”
高览嘿嘿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满脸的讥讽,笑道:“只要没有证据,曹贼能拿大将军如何?曹贼若真敢和大将军开战,杀不杀你曹兴都是迟早要战的。”
寒光掠起,曹兴的人头便滴溜溜的滚落开来,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
可怜的曹安民,虽因历史轨迹的改变,未死于宛城之战,却终究只不过多活了三年,莫名其妙的死于草原之上。
一旁的周仓,满脸敬佩之色的望着高览,却又满怀忐忑的问道:“先斩后奏,大将军若是怪罪怎么办?”
高览淡淡的笑道:“能为大将军分忧,就算拼着被大将军处置,高某也认了。来人,给老子把这些杂碎的尸体全部堆起来,一把火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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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郡,九原城。
这座古城于战国时赵国所建造,至今已有五百年的历史,乃是五原郡的郡治,也是秦直道的终点。
此城分南北两城,呈吕字形,在所有的外城中是独一无二的,而更为奇妙的是,汉末第一猛将吕布便是出生在此城。
城垣高三丈,底宽五丈,顶宽两丈米,分南北两城,呈双菱形,名曰凤凰双展翅。北城东西两里,南北一里有余。南城东西两里余,南北两里余,比北城向东突出一百八十丈,其余与北城相连。两城总面积约九十余万平米,在并州北地算是最大的城了。
除了吕字形结构,此城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城的北面挨着一座高耸的石崖,故九原城又名石崖城(《水经注》称:“五原西南六十里,今世谓之石崖城。……)。断崖高达二三十丈,如同斧削一般,而且崖身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攀附,为了防止敌军从崖顶顺绳索而下,崖底更是密布了利刃陷阱,根本不可能从石崖找机会。
呼厨泉和去卑率两万匈奴人镇守在此地,此城则成了匈奴人最后的一座壁垒,九原城若破,匈奴王就算逃脱,也只能沦为流寇,再无城池可坚守。因为其余如西安阳、宜梁、成宜这样的小城,城高不过两丈如果连九原城都守不住,这些小城简直就是个摆设。
朔风猎猎,天色越来越暗,过不了几日就要下起大雪。
然而,九原城中的匈奴人的心情也和天空一样布满阴霾,因为接到的消息来看,公孙白是决意彻底灭了匈奴人,两万多精骑已然在一百五十里之外,按照公孙军的行军度,最多两天便会兵临城下。
城中,金色的牙帐帐幕突然掀起,一阵寒风卷了进来。在金帐帐中随侍的侍卫本来缩在四下休息,这个时侯一下就都跳起来,拿着干爽的披风,和一直捂在炭炉之上,温热的巾渍迎了上去。
呼厨泉一身戎装,裹着一件虎皮大氅,大步走了进来。几名领以去卑为跟在恭谨跟在他的身后。除了去卑和众匈奴领之外,还跟着一名身穿白袍的汉人,赫然就是辛毗。
如今汉军即将兵临城下,去往许都的使者又没那么快回来,城内的匈奴人士气一阵低迷,所以呼厨泉每日巡视四下军寨和城楼一次,让这些匈奴的士兵看着大单于未曾在城中暖暖和和的享福,而是和大家同甘共苦。这个姿态,也能起到一定的让人誓死一战之效。
等到在大帐之内端坐下来之后,呼厨泉原本信心百倍、威风凛凛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饮了一樽暖暖的奶酒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城墙太矮了,三丈高的城垣对于擅长攻城的汉军来说,的确是太矮了……”
众领面面相觑,也是一阵默然无语,很显然这个时候来增筑城池是不现实的。
“小王有一计,可阻汉人!”
“末将有计,可守此城!”
就在众人彷徨无计的时候,突然两人齐齐抢话,惹得呼厨泉又惊又喜。
抢话的两人,一个是匈奴右贤王去卑,一个却是汉人降将辛毗。
呼厨泉望了望辛毗,终究将视线放到去卑身上,笑问道:“不知右贤王有合计可阻汉人?”
去卑却回头望了望辛毗,淡然说道:“还是先听听辛将军的高策吧。”
呼厨泉和众人的视线又齐齐聚集道辛毗身上。
“去往许都的使者和朝廷的钦使应该快回来了,大单于只需坚守半月时间即可。如今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末将倒有一计,可加固此城。大单于可去城中荒败之处,掘得土石,泼土筑城,再以热水浇之,则遇冷凝固,可成冰城,坚不可摧。凡攻城者,不必用云梯,筑得冰城,云梯根本就无法搭上城垣,不到明年春暖,此城牢不可破也。”
众人神色一愣,正在思索此计的可行性,右贤王去卑率先赞道:“妙计,妙计,辛将军此计果然甚妙!”
辛毗疑惑的望着他,问道:“不知右贤王之妙计又为何计?”
去卑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哈哈笑道:“不值一提,就依辛将军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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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风雪欲摧城()
风,越来越猛了;天色,越来越暗了。
整个天地之间,只有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的朔风,满地被吹得呼呼作响的枯草,还有那昏黄得几乎白昼和黑夜不分的天色。
大雪,就要来临了,也许就在今夜,也许就在下一刻。
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久居在草原上的牧人们,也会躲在厚厚的帐篷之中,围着火炉,喝着滚烫的奶酒,骂着这恶劣的天气,闭户不出。
然而天地之间,却有一片乌云在草原上移动,坚定的往九原城而去,这是北征匈奴的汉军,大汉大将军公孙白的部曲。
面对寒风的肆虐,大军的脚步依旧没有半点凝滞,稳步向前,马蹄声和呼喝声甚至盖过了那凛冽的狂风。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行军,就算是草原上生长的匈奴军也不能,但是这只大汉精骑能,除了人马都披上了厚厚的御寒棉装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着一往无前的战意。
大将军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前赴后继,何况区区风雪?
那杆被吹得呼啦啦的漫空乱卷的帅旗,已然无法看清上面的字样,大旗之下,公孙白身披虎皮大氅,头戴皮冠,身子如同标枪一般笔直,那伟岸的身躯给众将士带来无比的信心和士气。
这既是因为他那浓烈的战意和决心,也因为他那93的武力,武力能到93,体魄自然也是一流的,不至于畏惧这点风寒。不比武力方面战五渣般的郭嘉,早已躺在了战车之内,四周除了厚厚的棉幕遮蔽风寒,身上还穿的像个棉花包一般,身下自然也垫了厚厚的棉布。
事实上,若非这样这样的温暖而厚实的防护,再加上热汤和热酒,郭嘉必然会如历史上曹操征辽东时那般,染得风寒而亡,虽然公孙白能用命疗术为其医治,但是他现在的命疗术才6级,也就是一个月之内只能用六次,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郭嘉恐怕一个月六次的命疗术是不够的。
赵云缓缓的回过头来,对公孙白道:“大将军,前头二十里外便是九原城了,眼看这风雪也要将起了,是否下令加行军,在风雪来临之前赶到九原城下安营扎寨?”
公孙白抬起头来,望了望身后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点了点头。
……
大雪终于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整夜,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只是偶尔露出一两根枯草,再无其他颜色。
公孙军营地中,许多士兵正拿着枪杆敲落着营帐上的雪。昨晚雪下得太猛,很多营帐都差点被被压垮。
朔风依旧卷着雪花,四处飘舞,吹在脸上比刀割还难受,幸得皮甲之下还穿着厚厚的棉帽,而这些公孙军精骑大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