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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将军,敌军并无动静,除了巡逻士兵,均已熟睡。”
牵招点了点头,朝城楼下望去,除了城楼上寥寥的放哨守军,一千余大军已经北门内集结完毕,整齐的等待突围的命令。
牵招正要朝城楼下走去,突然听到城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不禁脸色大变,急忙快步奔了下去。
一个百人将飞奔而来,不等他开口,牵招已愤怒的咆哮道:“何事喧哗,难道你们生怕贼军不知道我等要突围吗?”
那百人将哭丧着脸道:“城中百姓闻听将军要弃城突围,担心被贼军所害,故全部集结而来,欲与将军同进退。”
原来袁潭的攻入涉国县地界时,便是一路劫掠而来,无数无辜百姓被惨杀,无数良家女子被****,不过数日之间便死了上万人。这就是兵灾,三国时期人口急剧减少,几千万人口在赤壁之战后十不存一,兵灾、瘟疫、饥饿和旱灾是其主要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新野的百姓要随刘玄德渡江的原因。
牵招又惊又急的说道:“我等不过一千余兵马,若是带着数万百姓突围,岂不是等着贼军将我等斩杀干净?”
他急忙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数万百姓正乱哄哄的集结在一起,喊叫声和哭声一片,他们牵老携幼,有的背着行李,有的推着独轮车装着重要物品,有的挑着担子,犹如落难逃荒的人群一般。
几个年长的百姓被推选为代表,正和几个将领在大声的交涉着什么。
见到牵招走了过来,全场哄乱声戛然而止,数万百姓在那几个年长的百姓的带领下,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请将军勿弃我等!”
牵招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百姓,久久无言。
许久,他才高声喊道:“诸位父老乡亲,非是牵某愿弃诸位,只是贼军逼得太急,若我等率诸位一起突围,必将全军覆没。今既承蒙各位父老乡亲信任,牵某就再坚守三天等待朝廷的援军,若三天之后……”
他的话尚未说完,突然城外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牵招脸色剧变,高声喊道:“速上城楼守卫!”
公孙军一阵大乱,乱哄哄的朝四道城门奔去。
一骑飞马奔来:“将军,西门敌袭,请将军速去救应!”
牵招飞身纵上自己的坐骑,怒鞭而去,飞奔西门。
刚刚奔到西门城楼之下,城楼上的守军已经沸腾了,激动的欢呼声响彻城楼上空:“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牵招只觉眼中两股暖流夺眶而出,急忙三步并两步的奔上了城楼。
月光下,远远看到西门的蒋奇的部曲一片大乱,一队骑兵如同尖刀一般将数万叛军撕裂开来,直奔城门而来。
很快,那队骑兵就将西门叛军彻底凿穿,如风一般奔了过来。
冲在最前的一员猛将,跃马舞矛,挑着一个人头,飞也似的冲到城楼之下。
“牵将军,河北颜良前来助你!”(。)
第266章 唯快不破()
(十分对不住诸位,只是最近工作出现了困顿,每天都忙到十一二点,回来倒头就睡,还请见谅。☆→,但是可以承诺,只要作者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断更!”
昨晚还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袁谭一夜之间变得狂躁起来。
原订的计划就是在这两日之间攻下涉国城,而弃城突围的牵招也将在太岳谷被以逸待劳的吕威璜、赵睿伏击被灭。
他的如意计划在一夜之间泡汤。
自天而降的飞狼骑,不但灭了他的伏兵,斩杀了吕威璜、赵睿,还趁夜突然袭击,冲乱了蒋奇军,杀了一千余不说,连蒋奇都被赵云一枪挑杀。
不过趁夜突袭得手的飞狼骑并未得了便宜就卖乖,而是想继续寻找机会突袭并州军,结果已有准备的并州骑兵,也给颜良一次沉重的打击。
若是当年的并州骑兵,五千飞狼骑虽然比白马义从要差上一截,但是集中兵力从四门之中攻其薄弱之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这一次,颜良失望了,他在城内休息了半日之后,次日率军从敌军最薄弱的南门突然奇袭,结果面对敌军不过六七千骑兵,竟然厮杀了大半个时辰才冲杀而出,虽然杀敌千余,但是自己也损伤三四百人,这样的战斗看起来占尽上风,但是对于颜良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
有备而来的并州骑兵,也配备了高桥马鞍和类似马镫的绳圈,使得并州骑兵实力大增,不再是当年那只四万人被五千白马义从杀个势均力敌的并州骑兵了。
等到飞狼骑突袭而出的时候,其他几门的并州骑兵也围攻而来,颜良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向东突围而出,数万并州骑兵追了十数里之外才勒马回头,继续围困涉国城。
吃了大亏的颜良,不敢再像当年的白马义从那样仰仗装备优势硬拼,而是利用来去如风的骑速和连弩神器,不断的在并州军外围袭扰,要么冲杀并州军薄弱位置,要么利用连弩的攻速或者大黄弩的射程远远施射,等到敌军大部队包抄而来,他们早就逃得远远的,将近四万大军戏弄得团团转。
并州骑兵虽然仍近四万,而且装备已经上了个档次,但是南匈奴人提供给他们的战马大部分都是高七尺的及格线。而飞狼骑却是个个跨骑七尺五以上骏马,而且一人双骑,对于并州骑兵来说,马速仍然有压倒性的优势,倘若出动全体骑兵追袭,那简直就是找死,只会一个个跟在飞狼骑的背后被弩箭蹂躏。
并州人当然也有弓弩,但是无论射程还是射速都要被飞狼骑完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一连半天的袭扰,被飞狼骑撩拨得动了真火的数万并州军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在四周开始栅栏和鹿角,再用弩箭射住阵脚,让飞狼骑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飞狼骑只得寻得机会在并州人的外围栅栏尚未合拢之际,寻得机会再次冲杀入城,助牵招守城。因为他们知道,并州军接下来定然是不计代价的狂攻,光靠牵招那一千多人守城,估计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了。
有了飞狼骑的加入,再加上飞狼骑所带来的的大黄弩和连弩守城,并州骑兵想要短时间内想要攻下涉国城是不太可能的了。
双方僵持了下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袁谭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因为他知道,这只军队肯定是公孙军援兵的先锋军,接下来公孙军的主力援军很快就要到达。
眼看日过中天,袁谭终于沉不住气了,下定决心要拼死攻城,无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涉国城攻破,否则迎接他的必然是溃败。
他立即传令所有军侯以上的将领全体到他的大帐集合。
大帐内,袁谭全身披挂整齐,正要调兵遣将,下令强攻,不惜一切代价强攻下涉国城。
“报~”
一名亲兵小校急匆匆而来,疾奔帐内,高声喊道:“启禀将军,敌军援兵来袭,已在二十里之外。”
袁谭满脸震惊,急声问道:“公孙白来了多少人?”
那小校道:“约一万起兵。”
袁谭冷笑道:“区区一万骑兵而已,白日那五千骑兵还不是被我等杀得如丧家之犬,如今就算来一万骑兵,又能好到哪里去?”
众人心中不语,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颜良的五千骑兵虽然不敌他们的四万骑兵,倒也撩拨得他们团团乱转,根本就无可奈何,所谓被杀得若丧家之犬纯粹是袁谭自我安慰之言。
那名小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其中有五千白马义从,公孙白亲自领军而来。”
“白马义从”这四字一出,大帐内的众将心中不禁激灵灵一震。
这四个字所带来的震撼简直就如魔障一般,谁也不会忘记多年前在蓟城外的那场大战,五千白马义从硬撼他们四万骑兵,说起来是拼个势均力敌、筋疲力尽,但当时的白马义从几乎没有伤亡,而他们的损伤是白马义从的数倍。
如今两三年时间之后,敌军的兵力虽然仍是相差悬殊,但是却也接近他们的半数兵力,这次结果又会如何?
袁谭眼见众将这般脸色,不禁勃然大怒,拔剑而出,一剑将面前的案几一角斩下:“老子不管来的是白马义从还是黑马义从,当年那一战不过被敌军取巧而为,如今我等已识得其秘密,这次必然让其有来无回!”
众人面露惭色,急声应诺。
袁谭恶狠狠的喝道:“全军集结,准备迎战公孙白小儿,擅退者斩!”
……
涉国城西面。
公孙白率着一万精骑和四万并州骑兵对峙而立,双方的兵马几乎遮蔽了整个天地之间,但是仔细望去,公孙军骑兵在密集如云的并州骑兵面前,要显得单薄的多。
公孙白屹立在大旗之下,满脸的阴霾之色,眉头紧锁。
几乎所有将领都发现了这只并州骑兵与以往的不同。或许这只临时拼凑的并州骑兵,就整体个人武力还不如当年那只骑兵精悍,但是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骑兵却在装备上提升了一大截,不再是当年一手提刀枪,一手扶着马背的模样,而是个个胯坐高桥马鞍,脚下明显踩着东西,端坐在马背上,双手持刀枪,稳如磐石。
他们有坚韧的战甲,有锋利的精钢缳首刀,有高出对手一截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有无敌的气势,更何况他们还有近战无敌的重甲骑兵冲锋,对面这样的骑兵,或许一对一他们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对手的兵力却是接近他们的四倍,就算他们能以一敌二,也只能全军覆没。
文丑眼中杀机凛冽,沉声道:“两军相逢勇者胜,敌军虽然是我军的数倍,但若是以重甲铁骑冲乱其阵型,以我军之精锐,必然破之。”
郭嘉横了他一眼:“子勤或许不知,在大将军的眼中,若是一战的伤亡超过百人,哪怕杀敌数万,也是惨败。不知子勤认为若是硬撼袁谭四万精骑,能否将伤亡控制在百人之内。”
文丑当即凌乱了,转过脸去,喃喃的说道:“那当我没说。”
正说话间,对面的号角声已然悠然响起。
对面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的并州精骑,随着袁谭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挥,已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万马奔腾,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无数的马蹄,无数的刀枪,还有那如大海呼啸般的喊杀声,那几乎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声势。
迎面的公孙军骑兵丝毫不惧,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精钢缳首刀,凛冽的锋芒在空中闪耀出一片明亮的湖泊,只等公孙白一声令下,便要迎上去。
“备弩!”公孙白喝道。
只听连绵起伏的噶及噶及的弩机声,霎时间一枝枝阴冷的箭头,瞄准了对面的敌军。
那浩如烟海般的骑兵大潮汹涌而来,越奔越近。
“袁”字大旗之下,袁谭双眼中的怒火熊熊如炬,战意滔天。
一两年前,他袁氏凭借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优势,坐拥三州之地,俨然为天下第一诸侯,却因公孙白的横空出世,威震天下的袁氏宗族,就只剩下他这一枝。
他望着对面“公孙”大旗之下的公孙白,钢牙咬得几乎要崩碎,恨不得将其用手中枪捅成筛子才解恨。
“杀!”
袁谭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仰天长啸。
“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