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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伊犁河一带战云密布,人马密集,竟然集中了乙毗咄陆部的所有主要的战斗力量。谋落、炽俟、踏实力、都陆及弩失毕、处月等部落各占一隅,齐头并进。远近探马飞驰,一经发现天山牧,各要缠住鏖战、穷追不放、紧紧咬住、等待大军到来。
高峻知道,进入乙毗咄陆地界后,真正的严峻形势就算到来了。他占了人少的光,往哪里一走并不引人注意。但是,对方的兵力达到一定的数量,人少便有着人少的劣势了。
一天夜里,他们在沙漠宿营时就遭遇了一股几十人的搜索小队,高大人下令务求全歼。但是这些人吃过天山牧的苦头,一触即逃,而且四下里开花,往哪里跑的都有,让高大人也没有了主意。刚刚有了半刻的迟疑,远处铺天盖地的,乙毗咄陆部的大队人马就杀上来了。
许多多不再一味地冲杀,他已经得到了高总牧监作战的精髓——跑!这一次高大人也不求作战的队型。这次不作战,跑得越快越好,只要脱离战斗。
没有人能追得上天山牧。一则他们知道天山牧骇人的战斗能力,单打独斗没有胆量,冲到前边的自觉压一下速度,等一等跑到后边的。二则天山牧在马匹的速度上本来就不落下风,再跑得没有任何的顾虑,一天后,所有的人都被甩得没了踪影。
而黑达则赶紧给阿史那欲谷可汗报捷,天山牧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不日即有望聚歼于大漠之中。
随后,一封具有国书性质的信件,便直接绕过了西州,从南道送往了大唐的国都长安,信中说道:
天山牧马寇三百,游蹿于伊犁河与碎叶河之间,已经被乙毗咄陆部围困不能冲突。阿史那欲谷大汗要求,大唐赔补乙毗咄陆部马匹及营帐损失,抚恤死伤牧民。三百马寇如若自动现身接受惩处,我部将考虑与大唐以往和睦之关系,从轻发落之。不然,大军过处一人、一马不留。
第335章 怎么过河()
他们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已经这么做了,乙毗咄陆部黑达所属的八千人马全部追击到了巴尔喀什湖的南岸,而阿史那欲谷还在碎叶河、伊犁河的上游那些小部落中征集兵马,以做黑达的后续力量。
这是一次所有人都在看着的围剿行动,乙毗咄陆部与大唐天山牧的前两次交锋太丢人了,要想一雪前耻,只有全歼这三百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回去。
阿拉山口的一次中等规模的冲击就算是忍无可忍地与西州撕破了脸皮,而递交给长安的国书等于是将双方的不快摆到了明面上来。不管长安如何回复——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天山牧这三百人必须得死!
碎叶城中的各级官员们都被发动起来,深入到那些在以往不被阿史那欲谷重视的小部落中去,有些最小的部落包含男女老少也仅仅有一、二百人,他们同样得出人出钱。
这些伊犁河、碎叶河上游的小部落直到现在为止,大多数并不知道乙毗咄陆部与大唐天山牧之间的恩怨。他们出兵的原因,除了因归属而产生的义务之外,最大的原因还在于惧怕——阿史那欲谷大汗他们惹不起。
巴尔喀什湖南岸是一片广袤的大沙漠,这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一览无余。高峻原来就在伊犁河东岸与这些人周旋,伊犁河在西面不足百里之处注入了巴尔喀什湖。这里有水、有草,给天山牧这支小小队伍提供了充足的补给。
但是,随着乙毗咄陆部大部人马源源不断地开进,高峻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再不腾挪出去的话,他会被来敌挤压在巴尔喀什湖与伊犁河构成的三角地带。这天夜里,当许多多请示要不要就地宿营的时候,高大人说,“我们连夜走,跳到河西面去。”
高大人已经事先察看了伊犁河的水势,在这个季节,伊犁河上游的酷夏已经接近了尾声,在热海周边一带的高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经过了近七百里干旱沙漠的吸收、沿途牧民取用、以及毫无遮拦的阳光蒸发下,在到达伊犁河下游的时候水势已经算不上盛大,半里宽的河面,最深处只没过了马匹的后背。
高大人说,天山牧这些人马趁夜涉过河去不成问题。
当晚刮起了不大的北风,月光昏暗。东面极远处的地平线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南到北绵延着、重重叠叠,像一串飞行于夜色中的萤火虫,那是乙毗咄陆部各部追兵的宿营地。他们好像胜券在握、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推进。
天山牧这些人卸下了人、马身上的牛皮甲,下衣用牛毛毯卷起来,或是用兵器挑着、或是干脆举在肩上,骑马涉入河里。
河水不凉,旗手和另一个人并骑走在最前面,两个人用旗杆抬了十多副牛皮甲。牦牛皮甲十分坚韧,但是被水浸泡之后会因尺寸的缩小穿不到身上。即使晾干之后,也会失去柔韧性,因而在过河的时候,皮甲是要重点防护的。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先头的人马已经上岸,他们来不及戴衣服和皮甲,先在河岸百步外围设下防御。后续人马三三两两地到了对岸,很快穿戴整齐。并用牦牛毯子的绒面擦干了马匹身上的水渍,再将马甲给它们套好。
然后他们发现高大人与思晴没有过河,河对岸站了两骑模糊的身影,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旗手在对岸挥舞着天山牧白底黑底的旗子,在夜色里还算醒目。他在询问高大人下一步的行动方向。高大人用口哨声告诉他们:隐蔽、宿营。
思晴有些犯难,她只有这一套外衣,下身是紧身的马裤、软皮靴子,虽然是夜里,她也不大好意思脱了马裤过河,那要怎么上岸?此次出征她也只是比别人多带了一只布包裹,里面只带了两件内衣。不脱,上岸后一身湿衣,显然又不行。
高大人想了想,看看自己人这些人,这些天让人撵得四处跑,而对方此时正在帐篷里踏踏实实地睡觉,心里有些不平衡。此刻正是子时将近、风声正急,那些人也该睡得沉了。他认为和思晴两人去给乙毗咄陆部添点乱还是可行的。
二人一拍即合,安排好了过河的护牧队,让他们隐蔽宿营,两个人骑了马,一路小跑着向着乙毗咄陆部的营地方向驰去。
接近营地的时候二人放慢慢了马速,马蹄踏在松软的沙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选择的是敌人封锁线中间位置,最外围的帐篷外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火把,两名乙毗咄陆部的士兵正坐在帐篷门边避风打盹。高大人骑马从他们的身前经过也没有惊醒二人。
高峻也不下马,就在马上把大戟端起来,一戟戳中一人咽喉,拔出时大戟侧边的月镰顺势割开了他旁边一人的脖子,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第二人倒下时,大戟还略略托了他一下,不让他发出倒地的声响。
思晴的马从阴影里踱出来,她轻轻从帐篷门边拔出那支火把,冲着高大人挑了挑大拇指。帐篷后边还是一座帐篷,火光的晃动显然惊动了那边值夜的人,有人跳起沉声喝问,脚步声很快传过来。
高峻听不懂他的话,思晴听懂了,她顺手将火把往帐篷顶上一丢,示意高大人快走。此时对方两个人已经叫喊起来,他们跑过这座帐篷,发现顶部渐起的火苗子,并且看到一男一女骑着马、转到另一座帐篷的后边去了。
高峻和思晴飞马经过一座座敌帐,每座帐篷门前通常有两人值守,二人配合默契一人解决一个,思晴一刀将门边的火把挑落到帐篷下,而高峻将大戟往帐顶上一搭,借着炭火前行的力量将它拉倒。
帐篷里那些熟睡的人们在帐外倒灌进来的冷风中听到了人们的喊叫,纷纷爬起来抓取兵器,高峻和思晴又跑到另一座帐篷去了。掉落于地的、涂着乌油的火把点燃了散了架的帐篷,一时风借火势照亮了营地。
人声很快嘈杂起来,到处有人奔跑,马匹也惊动了,到处在问、在骂人。但是高峻二人已经隐入黑暗,往南边乙毗咄陆部的下一座宿营地跑去了。他们不再潜行,直接从帐篷中间穿过,高大人一边用大戟对着那些帐篷胡戳乱捅,思晴一边喊,“不好了,天山牧袭击了北面的营地!”
帐篷中最早跑出来的人只看到两人两骑往南而去,那是刚刚报信的人。对于他们的喊声没有人怀疑,北方人喊马嘶火光冲天,风中的焦烟味儿每个人都闻到了!他们来不及整理队伍,上了马便去支援。
在距离护牧队过河地点八十里的上游,高峻和思晴星夜来到了河边。身后乙毗咄陆部那些懵懵懂懂的家伙们已经打作了一团,渐渐微弱下来的北风将厮杀声传递过来。
高大人嘿嘿乐着,卸下了两副马甲,又脱自己的裤子,对思晴说,“我驼你过河。”
第336章 双头蝮蛇()
黑达的大帐在中间位置,但是是在第二梯次。前边一乱亲兵便跑过来报告。黑达这些日子衣不解带,马上跳起来,抄起镔铁大棍飞身上马。到达那里时在营帐之间的乱战刚刚自发地停止。
但是从南边摸着黑又冲到了一支人马,乒乒乓乓对砍了几下,各损了几个人之后才有人认出是处月部赶来支援的一支小队。黑达气得大骂,恨不得拿大棍再削死几个。
天山牧的人马毫无疑问就被压缩在前边狭窄区域,只等天亮时给他们决定性的一击,可天不亮自己人倒先乱将起来。
他喝令处月部立刻滚回他们原来的位置去,堵上他们刚刚空出来的缺口。黑达声言,万一天山牧从他们那里逃脱,他一定唯处月部的俟斤是问。
处月部好心来援却挨了一顿骂,摸着黑往回走得无精打采。冷不丁黑暗中又从南边冲到一队人马,处月部的小头目长了心眼,双方离了老远就先喊起来。
他对着赶来驰援的弩失毕人马一指身后,“快去,就等你们呢。”看着这群没头的野蜂飞驰过去,俟斤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马上就要到驻地,又见从东南方向的黑暗里冲到一支队伍,处月部的俟斤知道在那个方向根本没有乙毗咄陆部的营地,于是就加了小心,喝令手下抄家伙准备迎敌。
来人也不答话,离着老远先是一顿参差的乱箭,把处月部的人搞得手忙脚乱。接着,对方马不停蹄冲上来就砍,双方混杂于一处。
这是阿史那欲谷从后方刚刚动员过来的一支力量。决战在即,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严令这支由五个小部落攒起来的、约四百人的小队沿着伊犁河东岸攻击前进,不要放过任何敢于抵抗的队伍。
他们刚刚在伊犁河边见到两个人、两匹马,一男一女似乎正准备在河边洗衣,因为那男的裤子都脱了。
他们没有做出要抵抗的样子,按着大汗的交待多半不是天山牧的人。而且那女的还说着一口突厥语,指着北边告诉他们,有火光的地方是友军,摸黑的是敌军。
他们的服装各不相同,弓箭和刀具规格不一。这些临时凑起来的队伍与乙毗咄陆部正规的人马天差地别,让处月部的人看起来,他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就是趁乱从缺口处突围的天山牧人马。
“天山牧”的人马突遇劲敌,想着要先去与火光处的友军汇合,他们丢下十几具尸体,冲出处月部的堵截往北就跑。
处月部在后边撵着不放,前边再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