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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叔,其实璟哥哥他。。。。。。”晋阳脑中迅速的活跃着,想要尽力化解玄世璟与李元景之间的恩怨。
“不必多说,皇叔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与东山侯之间,早些年头,并无恩怨,后来为了为父皇出口气,这才较量在了一起,只不过后来,是本王输了,兕子,皇叔可否与东山侯单独说几句话?”李元景看向晋阳问道。
晋阳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起身退出了庙堂。
“这么快就出来了?”李泰看到晋阳从庙堂中走出来,迎上去问道。
晋阳看着李泰,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又落在了玄世璟身上,糯糯的开口唤了一声:“璟哥哥。”
“怎么了?”玄世璟一脸不解的看着晋阳,这是个什么表情?难不成在里面发生了事情?
“六皇叔说,他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玄世璟垂下眼眸,眼前这情况,李元景会有什么想要跟自己说的呢?忏悔往常?还是求他帮忙?这些都不像是李元景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虽然李元景不是成大事者,但是有野心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尊严,败了就是败了,对着对手忏悔,或者是向对手请求,这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辱了自己的尊严。
“我进去看看。”玄世璟对着晋阳和李泰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李元景依旧坐在矮桌前,玄世璟和晋阳一样,坐在了李元景的对面。
“荆王殿下,别来无恙。”玄世璟率先出言打招呼。
李元景笑了笑:“托东山侯的福,尚可。”
“荆王殿下不妨有话直说,想来荆王殿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寻本侯进来。”说话间,玄世璟的双眼直视着李元景,似乎是想从李元景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注定要毫无所获了,如今的李元景,整个人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似乎是长时间在庙堂之中抄写经文,真的做到了修身养性一般。
“东山侯对本王的防备心还是一如既往啊,现如今本王不过是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人人避之如蛇蝎的废人而已,东山侯又何必如此呢?”李元景脸上带着笑意,手中不住的磨着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从荆王殿下身上学到的,永远不要无缘无故的小瞧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当年,又或者是不久前,若不是荆王殿下小瞧了本侯,恐怕本侯也没有那个命,能够泰然的坐在荆王殿下对面吧。”
“侯爷此言,字字诛心啊,不过今日本王要见侯爷,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本王有些好奇,好奇东山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元景的确是好奇,在玄世璟出现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长安城庞大的人脉网,雄厚的财力,到了荆州封地,一路招兵买马,贞观初年的时候大唐四处兵灾,天灾人祸,周边并不安定,李元景的打算就是等到李二陛下跟四周拼的差不多了,再举旗造反,让李渊重登帝位,那个时候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的,李渊的年级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复当年,就算做皇帝,又能做几年,到时候他荆王李元景便是名正言顺。
“或许是因为你太心急,对付我,多此一举,不过,最重要的不是本侯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荆王殿下你本身,不如陛下。”玄世璟说道。
李元景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或许是的吧,你在陇西的这十余年,是怎样过来的?”
“荆王殿下这么问,可是对本侯有了愧疚?”玄世璟反问道。
“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要知道,你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李元景说道:“若是普通的毒,恐怕你的食物还未被端上桌的时候,就会被尚食局的人验出来。”
“是啊,要是那毒不这么麻烦,我也就不必往昆仑山去寻袁守城道长了,想起当年,还真是惊险,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老天爷给面子,让我及时的在陇西昆仑山下找到了袁守诚道长,即使是袁道长,也是用了十余年的时间,****不停歇,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命,直到现在。”
李元景笑了笑:“那西域行商给本王的,到是好东西。”
这好东西,自然是指的那毒药,能让袁守诚耗费十年之久功夫才能解了的毒,加上这种毒药的隐蔽性,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世之无双了。
“是啊,好东西,若是荆王殿下哪天想尝尝,本侯可以帮忙。”
李元景放下手中磨墨的活计,抬起头来神色十分认真的看着玄世璟:“东山侯就如此想本王死?”
“怕不是本侯想,而是王爷自己想。”玄世璟神秘一笑:“本侯还是刚才的那句话,若是殿下想要尝尝,本侯自不吝啬。”
李元景与玄世璟就这般对视着,两人都在看,想要看透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顷刻间,两人的脸上又都同时露出了笑容。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论成败()
“当年本王唯一失算的不是太过小瞧你,而是小看了当年你爹给你留下的势力。”李元景笑道:“当年你离开长安之后,长安城内却是被你府上的人搅了个地覆天翻,那一阵子,就算是本王,也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啊,十年的光景,你府上的人,也的确是厉害的很啊。”
“我与我娘亲,在长安城,孤儿寡母,若是没点儿底蕴,又怎会在这风云变幻的长安城生存下去,一个妇道人家,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你却对她唯一的希望下手,后果可想而知了,一个母亲所能爆发出的力量,即便你是位高权重的皇室宗亲,也是挡不住的,尤其是一个手里能够发挥出很大的力量的母亲。”
当年王氏怀着玄世璟带着丫鬟仆役来到长安的时候,背后所依靠着的,就是潞州的二贤庄,这就是王氏敢于带着玄世璟来长安继承玄明德所留下的一切的底气所在。初到长安,省下了玄世璟,当时的玄世璟不过是个小奶娃,自然是低调,但是玄世璟被谋害,王氏就再也低调不了了,像是发了疯一样在长安城四处派遣手下搜寻一切蛛丝马迹,也是这股疯劲儿,让当年的孙耀庭和李元景都退却了。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被迫远走西域的小奶娃回来了,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这次回来玄世璟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力量,让李元景愈发的不淡定了,在府邸中的账本被高源盗走之后,李元景便知道了自己现如今完全处于劣势,无法扳回的情况下,李元景选择了在大安宫中威逼玄世璟,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李元景一步一步的将自己逼上了死路。
“倒也是,若是当年本王改变方式来接触玄侯,玄侯可会帮助本王?”李元景目光之中略带着玩笑看着玄世璟问道。
玄世璟摇摇头,笑了。
“不会。”
“为何?”
大势所趋,这是历史的大势。自然,这些话玄世璟不可能告诉李元景,不过倒是可以跟李元景说说一些比较实在的话。
“因为你不如陛下。”玄世璟说的很是直接,虽然李元景心中已经承认了这个既定的事实,但是被玄世璟这样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随后,李元景听到玄世璟继续开口。
“隋末天下大乱之时,在晋阳劝先皇起兵的是当今陛下,带领大军在外冲锋作战的是当今陛下,就算是在朝堂上,处理国家大事,掌控后方朝堂的,也不是你,而是息王,或许当年你也为大唐定鼎中原付出过什么,但是与你的两个哥哥所比,也不过是萤火与皓月。”
“的确如此,听你言语之中,对我大哥似乎颇为肯定,你这般,就不怕招致当今陛下对你的不满?”
“息王功绩不可否认,陛下也非心胸狭窄之人,所谓是非功过,何不留给后人评说,大是大非,非我们这些人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对于息王建成,玄世璟在李元景面前没有必要避讳什么,李元景想要效仿当年的李二陛下,可惜,两人对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玄世璟的话,李元景盯着玄世璟看了良久,他实在是想不透,玄世璟这般年纪,为何所思所想,堪比当世大儒,那些学问深厚的大儒因为年纪大,经历的多,所以对事情的间接,与他们这些人是有出入的,而现在玄世璟说的的这般话,就像是一个沧桑的老者,看破红尘一般。
这就跨越千年的一种认知和简洁,或许当世的那些学问家,仅仅是看到了现如今的大唐以及前面的那些王朝兴衰,而玄世璟,却是比他们多了几千年的见解,君不见后世百家,争鸣之状,不输春秋。
“玄侯倒是看的透彻,玄侯可在乎后人如何评价玄侯?”李元景问道。
“不介意,或许,后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唐曾经有一个叫做玄世璟的人,还是个侯爷。”玄世璟笑道。
“玄侯豁达,本王现在倒是有些佩服玄侯了,如果没有先前的事情,或许,本王会与玄侯,相处甚欢,成为好友也说不定呢。”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时光却是不能因为如果两个字而倒流回从前。
庙堂内李元景与玄世璟交谈,而站在外面的李泰和晋阳却是有些着急了,玄世璟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里面也每个动静,这让两人既是好奇,又是焦急。
尤其是李泰,站在外面显得尤为尴尬,三个人前来看望李元景,晋阳和玄世璟都进去见过李元景了,只有他,站在外面,除了等候,便没有了别的事情。
李泰与李元景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偶尔在宫中碰面也是有晋阳在场,所以两人虽是叔侄,但是说过的话,却是没有几句。
屋子里的玄世璟看了看外面的时间,也不早了,说实话,与李元景之间,玄世璟还真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走这一趟却是发现,李元景相比之前,变化还是挺大的,可能环境真的对人的改变是很大的。
“荆王殿下,时至今日,你我之间结局各定,不过本侯却是可以对荆王殿下说一句话。”玄世璟看着李元景说道。
李元景看向玄世璟的脸庞,示意玄世璟继续说下去。
“在这陵园之中,若是荆王殿下想要些什么,本侯是不会吝啬的。”玄世璟面带微笑,对着李元景说了这么句话。
李元景闻言,垂下眼眸稍加思索,随后抬起头来,回应道:“如此的话,本王就谢过玄侯了。”
玄世璟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对着李元景拱了拱手,离开了屋子。
站在外面等候的两人见到玄世璟出来,便迎了上去。
“你与六皇叔再里面聊什么呢,说了这么长时间。”走到玄世璟身旁,李泰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同样,晋阳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玄世璟。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也没什么,荆王殿下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输在了什么地方。”玄世璟笑着说了一句,随后便率先向着陵园的马厩走了去。
李泰与晋阳相视一眼,随后也跟着向马厩那边走了去,话说,两人也都挺想知道,他们的六皇叔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输个了前面那个少年的。
一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三人出了献陵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了,所以必须快马加鞭,再午饭前赶回东山县的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