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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迹如此恶劣!真是该死!我这就回禀侍中,你把场面控制住!证人和银僧都给我看住了!”
李漕官应一声喏,众百姓喝彩,虞侯望一眼现场,挥手带走随从,再次分开人墙,匆匆朝东城赶去。不知不觉,这人墙都十人厚了不断有好奇看客加入:喂,兄弟,里面干什么呢?
往往唤来四五张坏笑的脸:你不知道啊?听我给你说!
虞侯三人如蚂蚁般穿过人流,向酒楼跑来,三层云台之上,一官服男子凝望背手肃立,死死盯着州衙附近的人潮,侍候在一旁的知州吓得面如土色,刚刚被训斥的冷汗到现在都没敢拭去:这才出门半天!州衙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上千人围在州衙!这是要干什么!那些贱民这是要给我难看吗?这是要造反吗?趁着谭侍中巡视要告我的状吗?真他娘会挑时候!
心里不满、害怕、侥幸交织在一起,苦苦思索该怎么应对,花点钱可以压下去这件事吧?二人不远处,上百的官吏正襟危站,大气都不敢出,本欢欢喜喜来吃宴,没想到谭侍中登高惊鸿一瞥发现了聚向州衙的人群,根本没有给知州派人去核实的机会,直接挂亲信去了……
如果带回的消息是糟糕,那么,连同今天在仓库看到的不满,一起要算总账了!
你们他娘干什么吃的?连两千套甲胄兵器都凑不齐?这些年的兵饷都狗叼走了?
噔噔蹬~上楼声由远渐近,虞侯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谭稹身后,躬身抱拳道,“侍中,小的已经问清楚事由了,前来回禀。”
谭稹岿然不动,“讲!”
“说来话长,曾经有一个妇人去报恩寺请愿求子,在庙中和尚的蛊惑下留宿客房,不想那和尚图谋奸计,使用迷药害人,偷入房内行行无耻之事,妇人知而羞于启齿,回家后上吊…”
知州瞄一眼谭侍中,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但自己嗓子口的扑通心算是落了地,原来是银僧事败惹众怒啊!不是闹事告状,这就好办多了,从重处罚!该是我表决心的时候了!
“侍中!此等罪恶昭彰之人,简直天理难容啊!苦主肯定是听闻了侍中公正严明,所以才闹到衙门的!还请侍中明断啊!”
谭侍中沉默了片刻,琢磨这件事能带给自己多大的收益,他的名头是廉访使,实督察之责,这种案子他不应该插手的,但是!既然遇到了,还是佛门的丑闻,那以肃清败类的理由是可以插手的,为陛下的道教为大添砖加瓦是实打实的好处,也可以结好林灵素,获得一个青天的美名……咳咳,那都是次要的!
“如此恶劣之事!本官断不能放任不管!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膳不用了,现在就去报恩寺!马上!”
“啊呀!侍中果然情系民生,顾不上用饭也要为民做主!是我等的楷模典范!这是莱州百姓之福啊!大宋之福啊!如果多几位恁这样的好官!何愁皇朝不兴。”
谭稹慢慢放下手臂,无限享受得倾听众属官的吹捧,连道:“不要恭维我了,我这是为朝廷办事,为陛下分忧,事不宜迟,走吧!王通判你回州衙控制住苦主银僧,咱们去报恩寺,好了好了,本官不是什么青天,只是为民做主!”
州衙官吏、谭稹随从几百人陆续从酒楼附近食肆出来,乌泱泱涌往报恩寺,衙门口的惊城大案开始发酵,有好事者开始编造有声有色的银僧故事,让路人更信以为真!一时间报恩寺的名声一落千丈,凡是家里妇人去过报恩寺的都遭了逼问:那里的贼秃,是不是对妳动过手脚?
昨日下午,一身窈窕的史进蒙着面斤,在两名化妆护卫的陪同下来报恩寺请愿,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弟弟,指明找的裴如海诵经。
裴如海保养得不错,细皮嫩肉奶油小生一般,能说会道讨人喜欢,史进第一印象还不错。王伦在见了杨雄的丰满娇妻之后,有感而发,与潘公闲聊中就问起了庙事,潘公不疑有它,就把这个干儿子的事托出,王伦为正义使然,就要办这个裴如海,于是派苏泾去调查这些和尚们的私生活。
一查很容易,没有两浙和尚那么逍遥糜烂,但也差不多少,拈花惹草、招摇撞骗、春院常客,至于有没有玷污香客清白,这个有点难,王伦肚中酝酿捉贼计,撞上时迁的潜入计,一拍即合做成连环计!
只是,需要史进牺牲一下色相。还别说,以假乱真迷倒众生!抿嘴不动,已是绝品姿色,这个抛媚眼儿,王伦找唱女教了两个时辰,*****绵球还是王伦亲手缝制的……
夫君声称妻子受了寒凉嗓子沙哑不能言,裴如海就信了!史进一个媚眼儿,饶是见多识广的裴如海都醉了!极品,极品啊!这么好的小娘子,怎么嫁给这么一个丑鬼?白瞎了这副好面容!心里头小鹿乱撞,假夫君假弟弟也跟着配合,说要去茅厕,又说拜托大师做功德,正中裴如海的兽性!借着并肩诵经的机会,拿着肩膀去蹭史进。
史进此时后悔已经晚了,肉戏要卖就是全套,若有若无回应裴如海,这一下裴如海春兴大发!这小娘子看上我了!也难怪!谁叫我长得玉树临风,人送绰号玉面小达摩!可以长期做线!裴如海一边安抚自己急不得,人家夫君弟弟在,一边手就不老实了,恶心得史进差点大巴掌扇回去!
总之,忍耐变太谐油是异常痛苦的感受,史进以巨大的牺牲终于勾上了裴如海,此时假夫君假弟弟回来,建言留宿一夜,裴如海岂能拒绝?口水差点喷出来!先不动声色答应了,去找地方冰了脸,安定了春心,这才返回建议他们分开睡,不要影响佛门净地。哎呦!这傻男人居然答应了,真是傻的不透气!真,天助我也!
如此,裴如海特别关照师弟,给三人的斋菜里都下了药,护卫两个大咧咧吃完了,然后找地方去吐,史进小娘子假装胃口不好,吃了不多边倒边巧吐,藏在衣袖里,裴如海觉得还行,收碗筷时还确认了眼神。
入夜,香客们各归客房,史进没寻到合适的防身家伙,拆了一截椅子腿,榻上侧卧就等裴如海赴约!
第581章 伐燕最高机密!()
“你们四个把这位置给我占牢了,我去歇歇,一天怪累的。”
苏泾问道,“史大哥那里需要联络吗?”
“他不用,这件事已经完成,他那案子最多走个过场,不用担心他脱身。”
众人释怀,吆喝着怎么度过这难忘的一宿。王伦领了解宝离开,去找时迁接头。
时迁自混乱离开州衙,在解宝的帮助下改换了衣裳,扮成个小货郎逃离了城中心,在一处鱼龙混杂之地,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歇脚,解宝身穿一样的衣裳接过挑担,替换了时迁,然后来找王伦通报。暂时安全了,时迁这心头砰砰跳不停,后怕不已,说实话,干了这一票大的,时迁真的想一头扎出城门,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可他下定了三次决心,也迈不出那脚步,毕竟,王伦的筑梦能力,那是神仙听了也要跪的!洗脑能力已臻化境!
时迁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解宝准备的熟肉菜蔬煲汤一口没动,咚咚!拍门声响起!时迁这才惊醒。
“老千老千开门啦!”
是解宝的声音,时迁爬起去开门,让进一个人来,正是王伦,解宝冲时迁笑笑,坐外面放风。
“兄弟辛苦了!你这手怎么冰凉?”
时迁颤颤道,“东家,这个抓到会不会杀头?”
王伦笑,“你要是担心,现在我就可以送你出城啊?怎么?后怕上贼船了?来坐吧,呀,好吃的不少啊!”
时迁蹭了个板凳边,“东家,我这心里怕,你别怪我,衙门里偷东西,我这是头一遭!我是见过杀头的!那红血喷溅出来老吓人了!”
王伦眯着眼睛听时迁说,说着说着时迁闭嘴了,王伦道,“初入险境,难免后怕,你应该化后怕不安为食欲,来吃点东西心里会踏实些,用手抓着吃!”
时迁就听了王伦的意见,去抓那些菜肉吃,捧起汤煲顿~顿~顿,嘴角流香油。王伦就看他吃,直到这个小个子把食物一扫而光,把凳子丢开,直接腆肚子坐地上了。
“心里舒服些了吗?”
“比刚才舒服多了。”
“那来说一说进去发现好东西没?”王伦当时的命令虽严苛,但也知道谭稹的机密宝贝怎么可能随便乱放?轻松给你找到?只盼望能得到有用的材料就好。严要求,再给机会,驭人之道。
时迁擦擦油手,指指床板,“客房里有妓女,差点撞个正着,匆匆偷了一些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有用没。”
王伦安慰两句,翻开霉味十足的床板,拽出了包袱,厚厚一叠打开,都是信件、文书!
王伦粗略略翻几本,脸色不由凝重起来,“这谭侍中去过的地方不少啊!”有一句话咽下了肚子,这些都是边帅的奏疏!谭稹记录的交谈笔记!内容是什么?无一例外,北伐燕云,圆梦祖宗故土!
燕、云之地包含十六州,而攻击的重点主战场就是燕地,宋辽边境直推燕地的路径有两条,自西向东,集河东之兵东北向走代州;河北全线大平原,绕过陂塘就是了。
因为河北大平原的无险可守,不能加筑城寨刺激辽人,河北边境分为四安抚使路各为守御,又互相守望。代州接东,真定府路治所真定(今正定),定州府路治所中山府(今定州),高阳关路治所河间府(今河间),大名府路治所北京大名府(今大名)。
其中代州以太原府为依托,与真定、定州、高阳关各军寨堡为戒备前线,大名府作为拱卫汴京的要镇屯驻重兵,索超被俘时的藐视,言河北四五十万大军不是豪言吹牛,而确实在编制中存在,只不过兵备质量堪忧。
而这一封封文书,王伦才觉,联金伐辽并不是赵佶、蔡京、童贯等人的春秋大梦、功勋失了理智、一意孤行,而是有一大批文臣边帅赞同这一观点!谭稹也不是埋压异议的人,他把同意不同意的观点,都做了整理,呈给了赵佶!
代州守臣王机的书文:接境的辽武州、应州军民最能反映辽地的现状,境内叛乱不断,外有女真侵略,军民人心惶惶,多有军民越境投诚,如此看来,辽主不得人心了!
河东路经略使薛嗣昌对北伐燕云更为迫切,见到谭稹后不仅大谈伐燕的可行性,还捧着收集的谍报回京跟赵佶面谈,议论北事、辄请兴师、多至涕泣,简直错过了这次收复故土的良机,就是千古罪人一般!
真定府路安抚使洪中孚却持相反的看法:我在边境呆这么久了,熟悉辽人的秉性,他们性格质朴崇尚义气,朝廷已经同辽交好百年,不兴刀兵,现在因为辽受困于女真袭扰,就想着联女真灭辽,这样做没道理,不合礼仪情理,即便灭掉了辽,真以为女真野蛮人就那么好相与吗?到时候不跟你讲理,找谁说理去?
定州路安抚使张杲,高阳关安抚使吴阶(非守蜀吴阶)都赞同北伐。还有几十位冠职知州、帅臣的文书,各有陈词大类如此,同意或者不同意北伐。根据日期王伦猜测,谭稹应是从太原府到代州前线,然后河北一路问策过来的,基本厘清了所有重要将帅的意见,而他最后一站,就是登州守臣王师中和钤辖马政!
赵佶那里批准了王、马的请求,顺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