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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有多少,都给我吧,钱多好办事。”
王伦依言取出身上的四五个小包,加起来二十一两三百多文。
蔡押狱满脸的失望,还是收好了银两,铜钱撇撇嘴,“太沉了,上官不会要的,你拿回去吧。”
王伦依言收好,蔡押狱又道:“现在我带你二人去过堂,去了把事情禀明,我会帮你美言的。”
王伦拜谢,蔡押狱喊人把道士提出来,正是公孙胜,除了脏点,味道刺鼻以外没吃什么苦。
“公孙道长,为何不让官差来找我?”
“买药材一时高兴,记错了客栈名字,官差寻不到你,认定我扯谎,就把我绑来了。”
“不得串供!堵上他的嘴。”一差人大喝,打断了王伦和公孙胜的对话。
“蔡押狱此二人没有私下串供吧?”
“没有没有,这人是刚刚才找来的,上差来之前,我刚刚正在审问这人,他二人未曾见面,你们说是不是?”
随行的几个狱卒牢子附和,那差人才点点头,押队离开大狱。
大名府府衙一隅,十几个犯人被带到一处小堂前,二三官差,正中堂上隐约一员绿袍文官,肩势松松,面泛倦色。
“蔡押狱,如何?有冤情否?”
蔡押狱轻几步,在刘司理耳边几句:“回刘司理,我勘问过了,是个误会,前日我问讯那道士时…”简短话语把前后事说个清楚,刘司理点点头,心中有数然后开始提审公孙胜。
王伦在外边想努力听清楚问话,碍于周遭一群虎视眈眈的官差,半耳朵也听不着,半个时辰后,一声高喝,王伦才被带进去,余光瞟了一眼公孙胜,气息悠然,看来没大问题了。
照例的名讳籍贯,王伦小心答对,转眼换上了刁钻的问题,和天观的茅厕在什么位置?周围有什么树没?树上有鸟窝吗?附近有没有河道?
王伦心下赞叹自己的先算,把路途中遇到的一处小观约定为和天观,又努力做出一脸的思索,约摸百十个问题之后,堂上之人轻叩堂木。
“好了,经本官提审,你二人是清白之身,蔡押狱可以放人了,道长,以后外出记得去乡里开出路引,你我两便。”
“多谢知县相公提醒,洗去贫道嫌疑,吾感念于心。”
“啧,我可不是什么知县,算了,退下吧,本官还有案子要断。”
二人先后退了下来,官差领着放出衙外,日头坐西了,公孙胜拉住王伦想说话,却被王伦一个回瞪:“先回客栈!不要讲话!”
公孙胜依了王伦,半小跑赶回了客栈,打开房门,李宝快活得跳了出来,“公孙伯伯!”
“李宝,不许高兴,咱们从今天起每天只有一个炊饼,吃不饱饿着!”
李宝小脸的欣喜瞬间褪去,呆望着王伦,“哥哥…”
“去买两个菜,几个炊饼,我来俩,道长你要几个?”
“我,我也来俩。”公孙胜放下迎接李宝的双手,疑惑地望着王伦。
“好,李宝,你吃几个看着办,自己算好账。”王伦掏出二十几枚铜钱塞给李宝,吩咐他快去。
等着李宝小心地离开,王伦招呼公孙胜坐,“说说,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奥,贫道那天离开客栈之后,去前街上询问药铺…”
公孙胜要买的东西比较杂,于是转了好几个店铺,莫名来了七八个官差,围着公孙胜要他拿出度牒路引,公孙胜当然没有了,结果被绑了,后来提供的客栈名字也是错的,所以被投入大狱候审。
“我听蔡押狱说你还和官差动手了?”
“我哪里动手了?我又不傻,在城里动起手来不把你也连累了?蔡押狱是谁?”
“就那个狱头,诨号铁臂膊蔡福。”
“他说的?当晚到了大狱他就提审我了,我就按照你教的,一字不差。”
“现在想来他是算好了讹诈钱财了,故意把事情说的很糟。”
“要孝敬了?要了多少?”
“四十一两。”
“啊?这么多,我进大狱前把钱财都收走了。”
“算了,要不回来了,吃了饭食,咱们就上路,真是坏了一路好心情。”
“王兄,今日救命之恩,当受贫道一拜。”
“拉倒吧,你又没犯事,我不救你那就太不仗义了。”王伦双手扶住要下拜的公孙胜。
“破费了这许多钱财,贫道心中有愧。”
“还好,吃得消,差点就要一路啃炊饼喝凉水回去了。”
“可惜我买好的药材也没了。”
“算了,别惦记了,多一个时辰我都不想呆了,回去郓州买。”
王伦看公孙胜不接茬,又道:“在牢里没受伤吧?饿坏了吧?”
“早就饿了,他们拿了我的钱,说是当作伙食钱,一天才给我一顿。”
“道长,我觉得我不去,恁自个儿也能出的来,刚才过堂全无忧色,这过了不止一次了吧?”
公孙胜脸一红,“都是狱卒们教我的…”
李宝叩门进来,二人止住了谈话,一个篮子摆搭了饭食,王伦道:“快吃,吃完马上走。”
头一次异常安静的吃饭场景,收拾包袱,匆匆下楼结账。
“哎哟,官人这再过个把时辰天就要黑了,恁现在要出城赶路啊?”掌柜的不免多问两句。
“看见没?我请的道长,被官差误抓了,牢房里一进一出就要这个数!我还是早点回乡的好,要不然再被扣个屎盆子,卖了我也赎不起。”
掌柜憨憨一笑,“蔡押狱那里,从不走空,道长能全活出来就是万幸了,要不是张判官最近有喜事,没这么轻松放人。“
“喜事?专门罚钱凑份子吗?”
掌柜摆摆手道:“河北随礼重,少了拿不出手啊。”
王伦一抱拳:“多谢掌柜,就此别过了。”
”只是天黑,官人路上小心。”
王伦承情随了二人身后出门而来,过了两趟街就是城门了。
啪,王伦撞了大腿根,捂着痛处喊道:“公孙胜,你能把剑柄收回去走路吗?”
“就是他。”公孙胜平淡得吐出三个字。
“谁啊?”王伦回神过来看着前面,一领白色长衫站在那里,剑眉鹰目,粉面丹唇。
第45章 今生的擦肩而过()
“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
“哦,简单寒暄几句就来,我和李宝在前面等你。”虽然王伦对前面这人第一感觉还不错,可还没心思跟陌生人拉家常,一手拉起李宝就要离开。
“道长,没想到你居然出狱了,这些昏官是怎么断案的?”
“我说怎么突然有官差拿我,想必是你小子在搞鬼?”
长衫男子并没有拦着王伦,王伦却不得不停下,“怎么回事道长?简单点说。”
“我不是说买药途中被官差围了,明指我形迹可疑,后来被押进牢狱,他们才翻出来有一张和诜送来的海捕画像。”
“也就是说…”
“原来是和知州的海捕画像啊,我就觉得看道长面善。”长衫接过话头,“这样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你就是和知州要抓的人吧?”
公孙胜不知如何应答,王伦也感到棘手,看这样就是这小子狗拿耗子报官把公孙胜抓了,巧不巧,又被堵上了,说不定就是跟踪而来的。
“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哦?看足下也是书生吧?刚认识这辽国来的奸细吧?你我无冤无仇且自去了吧,我自带这探子归案。”
“在下王伦,范县人氏,这位道长是在下请的救命医道,可不是你口中的奸细。”
“哈哈,就是这套说辞吗?真是昏官。”长衫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纸扇拍打着手心,一抖腕折进衣襟。
“慢着。”王伦眼见不妙,这是要动手的架势,一旦闹嚷起来,呼啦啦再来一大群官兵,索性把公孙胜往后一推,自己脸对脸看着长衫,离得这么近,长衫却未动一分。
王伦眉眼比对面高两寸,明净的眼眸藏不住波动,如果眼睛能放电,二人之间早已电花闪闪了。
“足下,你到底想干什么?送一无辜之人去大狱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蔡家的亲戚,还是狗腿?专干阴私之事,里外勾结行陷害之事?对了,什么张判官家有喜事,难道你也缺钱随份子了?”
对方的眉间微蹙,俄而散开,“在下大名府人氏,许氏贯忠,字恬毅,自幼读的圣贤书,拜的贤良师,可不是你口中的蔡家家奴。”
“大名府的许贯忠?久仰久仰!”王伦从脑海中扒拉出来这个名字并不难,没想到就,就长这样?
“不敢当,不敢当。”许贯忠听的王伦的惊喜,也客气的回应。
“走,走,相逢不如偶遇,我请许兄吃酒。”
许贯忠却一脸无奈,“足下,这道长之事还没分个长短,你这…”
“道长?”王伦回头看了一眼公孙胜,“这公孙先生是清白之人啊?还需要讨论吗?来,来,同去酒楼我给你讲,你就明白了。”王伦逮住了许贯忠一只胳膊招呼一声就要走。
许贯忠大窘,“我与足下素不相识,今日不必如此,我与道长之事,只要与我同去衙门分辨清楚,果真是我的错处,自会为道长赔罪,足下就不要再以酒会友了。”
真是个死倔啊,本以为亮出酒桌上好说话的杀手锏,许贯忠就能乖乖上套,没想到还是认死理,非要自己确认衙门没放错人不可,余视周围,断续有路人在朝这边看了,目前还只是和气的谈论,僵持不下的话,难免有好事之人上前打问的。
“哥哥,我们还走不走?三爷爷还等着咱们呢。”
小李宝的声音引起了许贯忠的注意,对面的道士,深藏不露是个高手,这书生,文质彬彬抓自己胳膊却毫无气力,这个孩子…有了!
许贯忠拱手一笑,“足下是否介意我问这孩童几句?”
王伦刚伸手安抚了李宝的后脑勺,还没回神,许贯忠就蹲下朝着李宝一笑,“娃娃,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李宝,十岁,快十一了。”
“哦,他是你什么人啊?”
“我哥哥,孙伯伯让我跟着哥哥读书学字。”
“那你爹娘……”啪,帽子上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
“苦命孩子,别瞎问,想知道,我这里有村保正和亲族叔的委托文书。”
许贯忠看这孩子眼圈一红,不禁心里一酸,没在意王伦的咸猪手,又问道:“那个道长是什么人?”
“公孙伯伯?”李宝鼻子一吸,“哥哥说他是个坏人,叫我离他远点。”
王伦三魂大跳,许贯忠脑门一亮。
“他做了什么事呢?”
“公孙伯伯教我写字,哥哥说这些药材都是骗人的,活人吃会吃残,病人吃直接吃死,不让我跟着学。”
许贯忠一脸嫌弃,抬头看王伦,“那你还请他看病?”
“死马当活马医,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四处求人?”
许贯忠兴致乏乏,又问了几个问题,也幸亏李宝不知道公孙胜的底细,听的最多的就是王伦逼公孙胜背的那些身世,小李宝记得不错,许贯忠问的问题于刘司理来说,简直小儿科。
“好了吧?你是在提审我家宝儿?”王伦打住话头,“该问的都问了,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