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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着调的奏折反击,三人成虎,赵佶还就信了!起因还是赵佶太自信了,觉得自己真的能摆弄朝臣、执掌天下呢!
自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赵佶刚登大宝,修奉景灵西室,承担工程的官员采购了4600枚太湖石,成功勾起了这位艺术家帝王的兴趣。
之后延福五位为赵佶扩建了延福宫,需要一些花石装饰,朱冲、朱勔父子在此时被蔡京推荐给童贯,正中赵佶欢心,朱勔幸进以献花石纲起,强勒吴郡百姓珍奇花石、珍禽异兽、赏玩名食,崇宁四年(1105)十一月在苏州设立应奉局,至今十年矣。
朱勔强取不要钱,空手套白狼,家中子侄都在应奉局挂职升官,支取费用,几大钱监送来的钱,成了朱家提款机。赵佶还天真的以为这些东西是花钱买来的,役使的民工也是雇佣,没有白拿,用着安心。
我玩这些花草石木是花了钱的!你们老说我干嘛!烦不烦!
张根没有参悟赵佶这层心态一直嘚嘚,赵佶耳根子也想清净两天,借由就把张根解职了,再换个人来查案!
“急报?”
堂上杂音消减过半,众位官吏把醉醺醺目光转来,猜测进来的这个奴仆传来了什么消息,从朱太公的表情变化看是喜是忧?
朱冲纵有百般割舍不下怀中柔腻,还是决绝把人推开了,“诸位相公,徐龙图!请许某暂且离去,我儿来信说有要事。”
徐铸目光闪转,那意思仿若在说:不透露就想走?
朱冲看破这些人的心思,又道:“我儿交待信使,务必见我亲面交书信,只得转回亲启,还望见谅!”
徐铸有些不悦,属官们觉得朱冲小气,喝了酒情绪就会被放大。
应安道恰如其分助攻道:“那太公快去快回,咱们这庆功宴可少不了恁呐!”
朱冲笑道:“一定一定!老夫去去便回!捎带还有几样玉品请几位相公品玩。”
这是在公然示意要送礼了!那还有啥好说的,朱太公你去吧,咱们继续喝!朱冲走后,却无几人放怀畅饮,甚至有人尝解酒茶,这心落不回肚子里,太噗通!
未久,堂外高呼而入:“龙图!出大事了!朱太公中袭身亡!”
第454章 诈胡!()
“呼!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些什么!”徐铸发疯一样站起来,“这才刚出门一会儿,怎么能遇袭!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贼人?”
应安道直黏在蒲团上站不起来了,“妳们都下去吧,这事谁敢泄露一点,我叫她好看!”
官妓们闻言惊慌退去,官吏们拥挤上前,“你快说啊!”
小校满脸惶恐,还要努力镇定下来给诸位相公讲述事发经过:“我们出门起了寒风,朱太公要坐轿子,我们就去准备,行脚快步回转,岂料经过三桥街时有刺客放箭,箭枝直穿入轿子射中太公!”
徐铸咆哮道:“那快找大夫救人!救人啊!”
小校被撅得不敢答话,徐铸走下台,扯着小校道:“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哆嗦颤音道:“小的们急围拢过去,抬出太公时发现箭中手臂,拔出箭头发现是一支毒箭!”小校答完以头杵地,生死由天吧!
徐铸闻言如五雷轰顶面色煞白,一下子瘫软在地,“竟然有人还敢杀太公!太公是我对不起你啊!我就该拦着你,不让你出门的!”
诸官吏情知大祸铸成,无不痛呼撕心裂肺,抓心抹泪!也有明白人喝道:“朱太公身遭不测!贼人可曾拿到?”
小校未敢起身,“回相公,未曾拿到!”
“什么?还让凶徒跑了?”徐铸攒了力气一脚踢开小校,“我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还不快去给我抓人!抓不到你们所有人,全家老小都给我去崇明镇煮盐!还不快滚!滚、滚!”
徐铸以臀擦地,愤恨不已!这可怎么跟朱太尉交待啊!这可怎么说得清啊!他心里明白,即便抓到了凶徒,能怎么样?杀了就能解朱太尉之恨?不会的!朱太尉只会记得老爹是在杭州地界被杀了!还是出州衙隔一条街!这心结算是抹不掉了!
在座诸官吏都手足无措,脑补重振雄风的朱太尉会发什么样的邪火?按常理他们的身份不应该忌惮朱勔,可这朱勔还就是掌握很多人的官运:是留在这里舒服捞钱,还是被贬去无鸟拉屎之地套笼头拉犁……朱太公可以肯定活不了,那立功以求宽心的法子,真的不多啊!
应安道抬手指指得力干将:“杨靖,你去现场看看,务必拿到凶徒投入大牢!众位同僚咱们节哀顺便,聚一聚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和太尉澄清…”
几十个耷拉脑袋、大肚肥猪怏怏而来,徐铸双手捂脸,“应兄你主持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追思太公往日恩情。”
……
杨靖本不想讨这个功劳,简直是灾差,可谁叫他平时在应副转运使面前太能干了,所以不自觉脱口而出罢了。杨靖带三五人赶往出事街道,只听鸡飞狗跳、儿哭妇鸣、呼喝怒骂,满街都是被赶出的掌柜伙计妓女、食客住客嫖客,军卒在一家一家抄铺子!
杨靖皱皱眉,唤来当值官:“朱太公去了吗?”
“回杨监丞,朱太公中毒已经身亡。”
吁,刚才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阴阳两隔,杨靖对朱太公感情淡薄,因为他的官是浸润童贯得来的,利益与蔡攸的奉局有勾搭,并不是朱家直接利益合伙人,倒了这棵歪脖树,正好全身跳到蔡家大树上。
“有目击凶徒吗?”
“回杨监丞,当时事发突然,凶徒放完一箭就消失了,没人看到凶徒长相,也没看到是何处射来的箭枝,所以只能从凶器下手,是西面的楼阁,但无法确定是哪一间,要一家家找。”
“那应该是弓弩射来的吧?”
“以入射的力道,至少是两石的弓箭!那得好大一把弓。”
“有方向就赶紧查!相公都等着呢!”找一处温暖等着,凶徒应该很快就能抓住了吧?
左等右等,风中夹得哭声越来越多,死活不见军卒来交差,“哎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抓到吗?”
军卒急来道:“遇到很多达官贵人,他们不肯配合搜查,闹得很僵以致进展缓慢,还请监丞出手。”
杨靖也不想得罪这些人,但活儿还是要干:“那就把没背景的可疑人等先押往大牢!其余的我去探问!”
军卒领路,杨靖开始逐层访问,寒暄几句四处摸摸,心里嘀咕:老杭州不可能做出这种胆大妄为之事,肯定是外来人!
“哎哟!我说刚才看的像,原来是杨监丞!”
杨靖一愣,这屋里是谁啊?我怎么没印象?“几位是?”
“我是尹员外啊!前两天刚找恁费过心!”
王伦等人不是不想逃走,只怪朱家奴丁个个不善,走不了啊!杨靖却没把王伦放在心上,扫一眼这屋五人都是男的,又是外地口音,有趣、有趣!
“只五位来吃饭啊?没找几个小娘子伴酒?”
“刚打发走了,监丞。”
杨靖突然提高嗓门道:“是吗?那是朱太公遇袭之前,还是之后啊!啊?”
“杨靖!给你脸多了是吧?”
杨靖没等到期待中的回答,“哈?你刚才叫我什么?”
“家奴都敢蹬鼻子上脸,给我打!这张臭嘴!”
王伦一声令下,史进、王定六等还不是薅住了往死里踹啊!杨靖身后的军卒见况愣神三秒,随即拔腰刀就要来救人,王伦豹喝道:“你们干什么?滚去叫应副使过来!”
语言交锋的旋即,史进、老六收手打完了,杨靖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王伦掼了一脚道:“捧臭脚的东西,也敢来丢人现眼,把他抬上带我去见相公们,生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一个都不到现场!”
当值官赶来无语,见王伦气宇不凡,不知底细也不敢多计较,既然恁要去州衙找应副使,那就去呗,王伦临走还不忘呵斥一声,用心搜查缉拿案犯!不用顾忌对方身份!
撑着架势王伦带人下了楼,封路的朱家奴脸色并不善,被王伦狠狠瞪了回去,“百姓们就这样拘在大街上成何体统!全部赶进去等候!有人证的直接释放!”
王伦几句话博来叫好,可没人听他的照办,一行人乘杨靖的马匹来到州衙,王伦似无意地望一侧指道:“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有东西?”跟随的军卒越众跑出,是一张贴柱的大纸,上书约:
先灭朱冲,再诛徐铸,杭州衙门,一个不留!
第455章 沈直肠子()
所睹之人皆变色!凶徒张狂至此!
王伦呼一声进衙,衙差慌忙捧着榜先行跑入。稍慢,就听到了里面的怒吼嘈杂之声。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如此藐视官府!居然敢在州衙门口大放厥词!恫吓官员!还有没有敬畏之心!”
“龙图说的对!这伙猖狂贼子肯定是之前流配的罪徒,如今私逃勾结返回,来寻仇报复的!”
“不然!那些都是无智之人,没有背后推手,不可能做出此等谋算,一定要找找出这个嫌人!”
守卒伸手欲拦王伦,被左右兄弟推开,小步慢进,边听边谋划,这一把可没有机会玩第二次!众官吏围在一起商讨,控诉那张大榜上刺眼的字句,前两句可以不关心,后两句太扎眼了!
徐铸被吵得脑仁疼,“好了众位同僚,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那咱们现在就调兵严守各处,以防不测吧?”
“不可!小心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
哗~所有还愿意动弹的脑袋全转向王伦,同时接收几十道目光的烘烤,脸温居然还有点热。
“尹员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副使你认识这人?”所有的目光又转了回来。
应安道心里狐疑两句,开口道,“这位是高太尉家小舅子尹员外。”
好嘛,把高廉都省去了,王伦倒也没出言纠正,只是笑道:“应副使别来无恙啊,看面色好了很多,一下年轻了足有五岁!”
哟,还有这么夸人的!应安道心里一丝开心,“尹员外巧在此时到访,还是巧呐,不知有何贵干?”
王伦道:“有道是先拜人再说事,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诸位同僚?”
同僚?你是个什么官?应安道迟疑少许道:“那好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来为恁介绍…”
王伦生把浓重严肃,洋溢着无限悲痛之情的杭州衙厅,变成了大型见面互动场所:问履职几年了?儿女几个?有没有一起来啊?你对杭州的办公环境体验如何……云云。
在进行到第十六个的时候,应安道不得不拉住打断了王伦的继续开拓人脉,“尹员外,认亲的事咱们晚些再谈,你能不能先回来,咱们谈一下,你怎么来杭州了,不是在苏州吗?”
王伦富有深意得一笑,“不会吧,恁不知道我早些就到了城内?”
众人咬耳朵互传,这期间已经有人恍悟:这个尹员外就是常州捉拿朱家,苏州带兵捉拿朱太尉,一直跟朱家对着干的大名鼎鼎尹员外!尹屠夫专制朱家!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是飞进城里的吗?各种猜测莫衷一是。
应副使道:“朱太公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不会与你有关吧?”
“应相公,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有人对杭州衙门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