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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再去一趟朱家青楼,朱家是不是真的翻身了,那里是最好的风向标!
天色尚早,街上的人却是不少,是因昨晚多处被人纵火,朱家青楼前的三门大彩棚都被烧的稀里哗啦,倒碎一地!五六个官差在人群中指点。
看样子是出别的事了?王伦凑过去打听,护院在向官差介绍情况,抻长了耳朵细听,略推测出了大概:昨夜有人纵火,趁乱从后院劫走了人!正在追忆有哪些可疑人等,昨晚来找事的那个汉子体貌特征被描述给了官差。
那人不会就是庞万春吧?王伦觉得十有八九,绕过人堆去青楼内部看一眼才明白,叽叽喳喳的妓女围在门口看热闹,见王伦走来纷纷抛起了媚眼儿,王伦友好地招招手,一瞬间涌出五六个把王伦瓜分,“诸位!不要拉扯了,我不是来玩乐的,我昨晚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呔!你这公子不是来玩招什么五指!”
王伦语塞,都怪自己瞎招什么手啊!想起正事想问,但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知如何张嘴,“娇娘可知昨夜生了什么怪事?怎么有人胆大敢纵火?”
“你这公子,要我陪酒便讲给你听。”
王伦无奈,“正好我还没吃早点,要不同去?”
娇娘迟疑一下答应了,老鸨爽快放了人,左右二人缠着,一路吃王伦豆腐。吃早食的有几个员外,笑向王伦答礼。落座边吃边谈,王伦也了解到了昨晚之事,半夜惊醒救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门,结果后门被人闯入,跑了一个小头牌芷兰,一个丫鬟秋霞!王伦内心惊呼:可以啊庞万春,一个声东击西,老婆小妹一起救了!人生赢家啊!
娇娘秀脚摩挲着王伦小腿笑道:“芷兰跟谁跑了,风情楼上下心里明镜似的,这妮子做事也是呆,跑得了尼姑,跑得了尼姑庵吗?”
“妳们都知道她跟谁跑了?”
“对啊,还能有谁,一个姓卜(bǔ)的员外,在那妮子身上砸了不少钱,最后砸的家业都空了。还死缠不休,妈妈都不许他们相见,被护院赶走不知多少次。”
“卜员外是不是叫卜青?”
“好像是啊,公子你也认识吗?”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有关他的故事。”
娇娘咯咯道:“好一对痴男怨女的故事?现在恐怕要被全城搜捕了。”
“话说卜员外不是砸了许多钱在这女子身上?怎么就想不到替这女子赎身呢?”
“恁会把自家的招财树,轻易让别人搬走吗?妈妈们算账精明得狠,钓得就是他这条馋嘴鱼,小头牌不翻个百倍本钱,怎么可能撒手?再说他那会刚入瓮,对眼的好几个呢,哪个不需要喂?一次掏一大笔钱,不如风流半年不重样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娇娘拧一把王伦的腰肉,嗔怪怎么还不动手,你真的是来吃饭了?
“再说说那个秋霞吧?是她协助逃跑的?”
“内应的鬼肯定是她了,她们这些丫鬟是在后院干活的,值夜熟悉、路径也熟悉,昨晚同室的女工都喝了她的迷魂汤,肯定是那卜员外收买了她!如此来个脱身计。”
王伦笑道:“一早听到这么有趣的事,谢过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还是先走了,伙计结账!”
“哎呦呦,公子有什么事啊,去奴房里歇歇再走吧?”
王伦费口舌甩掉了两块膏药,梳理内情:这卜青和庞万春是达成同盟来救人的,那么城门搜索严格,他们应该还没有出城才是!去哪找他们呢?这是个问题,不知狄成有没有线索。
一路想着事情,前面突然骚乱,一队骑兵开道,大肆张扬吹打经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接亲呢,保甲前去打听是谁这么蹦达,探回却是朱冲老贼出窝了!赶往州衙方向去了。一定是利好消息没错了,看来苏州真的有变!王伦呆了几秒,走去朱府后院看看,平常戒严不让过去,现在带走大量护卫,可以凑过去了吧?
王伦这一算还真是应了,朱府护卫少了很多,绕着转了一圈,发现好几棵大树都能藏人,叶子挂的还够多!如果遣进去占据制高点来这么一弩箭,包管他狗头爆浆!只是细节处理起来有点难!
悠悠转回客栈街,马麟摆着个货摊叫卖,见王伦来了堵过来问好,“哥哥!你去哪了?兄弟们出不去了!”
“城门口查得严了?”
“对啊,出城时大小包袱都要检查,说是缉拿纵火犯,以防藏在箱笼里带出去!”
“还有什么消息吗?”
“张龙图被诏令解职十有八九是真情了,苏州变天了,朱勔已经被放出来了。”
“继续侦查。”王伦拍拍马麟胳膊,去寻朱武,路上听巡兵在讲,要一坊一坊搜查纵火犯。王伦焦急,这个庞万春,不早不晚把自己坑在城里了!
朱武等人也是面色难看,“有五个兄弟和箱笼车被扣住了,封条暂时没拆,但是要东家前去赎领。”
王伦叹苦:“真是一天没听到一件好事儿!这样吧,你们去找狄成,先把他那个二货四弟挖出来,不行可以用寻人启事,你狄哥来找你了,我苦命的弟弟啊,快来云云客栈找我。张顺、史进跟我去衙门要人!”
朱武道:“正道虽然我希望不是最糟,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们开了箱笼呢?”
第451章 瓮中伏诛!()
“你们这里的主事人呢?”
“去搜拿纵火犯了。”
“没留值班官吏?”
“朱太爷来了,都去道喜了。”
王伦甩脸子道:“快把我的家仆车笼交出来,要不然有你们好看!”
小吏道:“得罪了这位员外,我可不认识恁,想要扣押的人和东西,要等代事的回来,签收在此,我可不敢涂抹。若恁是哪位的朋友,还请书信签印带来,以为通融。”
王伦无奈,气鼓鼓走了,这事交钱可以办,但其他车笼也会遇到这个问题,就绝对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了,一筹莫展。
史进道:“哥哥你有没想过找其他官员帮忙?”
“什么意思?我没有认识的人啊!”
“我在江州时听过这样的官吏,善为人承接诉讼,作中间人牵线搭桥捐资结案。”
“掮客?倒是可以,杭州这么大,每天发生的案子一定不会少,冤假错案一定会有,勾结官吏串供逼良的事肯定也有,而不是每个人都有官府的熟人,那就需要这种人告诉使鬼方,把钱贿赂给谁?掮客抽取佣金。”
“那咱们去哪里找掮客呢?”
“衙门附近一定有人知道。”
“呵,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就走找吧。”
王伦选了一家铺子就问,这么一问,第一家铺子就报上了自己东家的大名:杨靖,在汴京有蔡太师、童枢密两位靠山,杭州城内的官员也要礼让三分。
出门不远便是州学,那里有教授有士子!应该能得到一手的消息,果不其然,杨靖其人作为发运司的一名监臣,贪赃枉法勾结巧榨取,即富拢权势,恃势再贪榨,王伦便决定就拜访他了!贪财的反倒目的最纯粹,笑脸迎人广招四方来客。
杨靖府离得朱府只隔一道街,门口护院派势更是鼻孔朝天,王伦刚递了拜贴,一乘暖轿徐徐开来,杨监臣打道回府了!正好,拦上!
杨靖打着哈欠得知王员外来意,有点兴致缺缺,被州衙巡兵扣押了货物?送上门的生意,先吊一吊吧,遂引进府,安排在门房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唯一可以压怒的就是,这杨监臣直接派了管家来,报价二百贯换文书。王伦姑且认了,要是敢玩我,看你是脑袋需要换个柱子了!
拿说情文书返回,主事人已回位,哼一声道:“宁愿花大价钱找这贪鬼,也不愿使些小钱打发小鬼。”
王伦吐槽,谁叫你们不明码标价!还算顺利带回人车,万幸没人打开箱笼,回转客栈,烦心事又涌上心头,这城该怎么出?
“哥哥,要不咱们还是动手吧?杀一杀他的银威,叫他们知道收敛,如此嚣张,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哥哥太憋屈了,好容易混进来,不放一箭一矢,以后可没这么好机会了。”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例外都是想要灭了朱家以及州官相护的气焰,不正之风,但一时的热血口号好喊,得手之后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吃午饭拖得有些晚,狄成匆匆来找王伦,附耳小声道:“卜青找到了。”
“这么快?”王伦有点不信自己耳朵,你贴出榜纸,不到三个时辰吧?
“有同伙出来打听消息看到了,所以引来见我。”
“那这就说得通了,他们在哪里?”
“城东的一座破屋。”
杭州城东是荒凉之地,旧屋民房不少,也是搜查纵火犯凌厉之地,狄成见到四弟信使之后,给他置办了衣裳等门面,绕远转了过来。二兄弟相见,卜青哭得一抽一抽,埋怨哥哥们为什么不来找他?
王伦倒是好奇,这家伙不是花光钱了吗?靠什么养活自己的?看现在数步外的两男一女,王伦面沉似水,这期间不会又发生什么故事吧?
秋霞掂着脚跟哥哥耳语,二人不时瞟过来,就像王伦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受不了这种男男长情,王伦开口打断了他们叙旧,“行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哭哭啼啼,是怎么逃出城去,望几位分清轻重缓急!”
卜青桃种眼睛道:“不知这位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要是还难过,自己去屋里哭一会儿,我们要议事。”
“啊?你怎么这样!我们兄弟久别重逢……”
“阻止你们兄弟相见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这个自私鬼!少跟我胡搅蛮缠,退下!”
“哥哥,你还是少责他两句,他还年少不懂事…”
王伦笑,“他比我都大两岁,还年少不懂事?是大脑发育迟缓吗?还是先天认知障碍?还是有重大隐疾需要博人同情?都是你们好人惯的!”
狄成写满脸惊讶,卜青茫然看着二人,张顺过来劝和,把二人带下去了,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凝重。
“下面该你了,庞万春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秋霞,青楼一别可还好啊?洛霞有没有资助你逃跑的路费?”
秋霞霍然起身道:“早知是你,我们就不来了!哥,咱们走!”
“你觉得你们走得掉吗?”
目光落到庞万春身上,他同时也在打量王伦,抱拳道,“平民庞万春,救我们出来感激不尽,员外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吗?恁开个价吧!”
“听说你做过镖师?还是射术好手?你自评能达到什么水平?”
庞万春道:“当年为了找小妹,不得已四处寻访,干镖师认识不少南北商贾,由是历经七年才找到小妹下落。恁要问我射术怎样,当场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王伦往后一靠,“我这里没有弓箭,你能开几石弓?”
“要精准命中须两石,最多开过二百三十斤的硬弓。”
“是摩尼教徒吗?”
“员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恁也是?早半年确实有人邀我入教,给我的职位是一坛主。”
王伦道:“那就来给我干活吧,三年卖身契约,换你兄弟一条命。”
坐在庞万春身侧的那人怒吼,“你这是何意?胁迫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