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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笑:“他们?老实巴交的农户罢了。陈达、杨春、周通等几个,的确都是贼头,一方山大王。”
“他们的身份是你教背下的?”
“喂!现在是我在审问你!想活命就老实交待,坦白从宽!”
黄文炳道:“那好,你问,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做了哪些围捕计划?有多少兵力,武器装备如何?”
“蔡相公要直接征调禁军、场务、公人、弓手、保甲围捕你那百十人,我说来一千人都顶不住两个照面,他死活不信。之后我苦劝,不要这样大动干戈,一旦有人跑了,后患无穷,他才首肯我的计划,放了你,你和你的手下都完全信任我,然后用酒灌倒所有人,只消几个可靠帮手,兵不血刃。”
“果然是好计策,只是忘了我还有个禁酒的兄弟吧?”
“计划本来也不是昨晚,你留守军营的那一班人还没骗过来,只是收到撤职文书,让我太意外了。”
“那痛心失意就是真情流露咯?”
黄文炳叹:“没错,直到你说明天就走,我警觉你肯定是安排好了要跑路!所以不得不提前用计!”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敏感,但这次你真的猜对了,我是准备今天强把你带走。”
“呵呵,还是太过仓促,以至于忘了派人勾那病号!”
“我在张顺家的暗哨,你们发现没?”
“那里啊,是蔡相公派人解决,计划提前启动,我躲不过你们的魔爪偷偷遣人报信,没看我连亲哥哥都没支走?装吐也有人过来安慰……”
王伦道:“所以你选了蒙汗药而不是毒酒?怕被逼着喝?”
“明摆着嘛,蒙汗药比毒药更难察觉,量我都少放了。”
“好了,那现在我的船强出湖口,没有水军阻拦是吧?”
黄文炳摇摇头:“六个公人,跑了一个,算时间怎么也到州衙门了,蔡相公怎么应对,我揣测不到。”
“最大火力能有多少弓弩?”
“揭阳镇那些,你记得就记得,我是不记得了。”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一摸黑!王伦寻思还是等消息,背后的门却一打王伦的背,王伦往旁边一闪。
“这屋有中毒的吗?”胡道人探进半个脑袋,“好大的血腥味!这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胡道人看着满舱血迹发飙了!不应该只是中蒙汗药吗?那些分明是尸体啊!地上还躺着一个血呼叉叉的!
“胡道长,你看我还有救吗?”
胡道人没空理黄文炳,只是对王伦怒目而视!吕方闻声赶来:“哎呀!怎么到这儿了,胡大夫,咱们去下一个舱,还有兄弟昏睡呢!”
“滚开!想混弄老夫没门!”胡道人用力挣脱吕方的索臂抱,“你们这是一条贼船!贼船!杀了我也不会再给你们治病!”
吕方道:“冷静!冷静一下胡道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胡道人不停折腾:“我不管!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水贼!强盗!”
“还有多少人没针灸?”王伦看这没法解释了,也不能解释。
“三十几个。”
“让老人家睡一觉吧!”
吕方放开了胡道人,胡道人转身就往外跑,被吕方一手刀干翻,一出手就后悔了:“唉,没收住力道!”
“带下去休息吧,看来这胡道人我们要带上了。”
“唔~”
“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派人去问问这人有没有亲眷,既然是道士,希望他一身清静吧。”
黄文炳幽幽道:“胡道长原名胡洞微,没有亲眷,我去年问病找过他。”
“那便好,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他带上,你去吧吕方。”
“唉,”黄文炳又作死状,“王伦,相识一场,能等我病死吗?然后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埋了我,立个木牌便是,免得被人偷去做墙石。”
“我真怕你活过来,怎么和兄弟们交待?”说罢王伦跨出门外,随手合门。
“王伦,你被抓进大牢的时候,我他娘的居然急了!居然犹豫要不要告诉蔡九你是个贼头!”
第391章 我们回去奔丧()
呯!王伦关上了舱门,随着摇晃的保甲出来,重获新生一般,望着喧闹的码头,郝思文在指挥分发从码头买来的吃食。
朱武吃得满脸渣,“看样子形势很不妙啊?”
“嗯,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祥和,我在考虑先出手了。”
“你想好就行,我现在脑仁还疼,这黄文炳下得什么药,这么狠!”
王伦大口补充一些体力,跟朱武有一句没一句聊,搬家的两个保甲也回来了,肩扛手提不少物什。过来回报王伦全收拾过来了。
“正道,你这是…抄了那大夫家?”
“被他看见死去兄弟的尸体了,懒得解释了,直接打晕带走。”
朱武略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黄文炳?”
“这人心机太深了,苦肉计、欲擒故纵…我现在才后怕,差点咱们所有人死的不明不白,我要为这件事负责,也要为死去的兄弟担责。”
朱武道:“所以你根本不会理会郝将军跟他的承诺?”
王伦扭过头:“可怕的是,黄文炳也深知这一点,刚才丝毫没有跟我求饶,一切谋划全照实说了,跟我讲:没有他苦劝蔡九,当时打我入大牢,就直接连根铲除咱们了!跟我打感情牌!”
“擦!真可惜了这脑子!咱们那么信任他,在官府又不如意,投靠咱们这么难吗?”
王伦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对比之下,即便我真是高俅小舅子,和前程一片光明的蔡九比起来,吸引力代差很明显吧?他大概率要站那边。”
“想招揽官员还是太难,他们对朝廷的认同根深蒂固了。”
“所以尽量拉拢贫寒子弟,他们家庭生活艰涩,对物资充裕比官位来更迫切,这样的人考察人品之后,可以很快吸收进队伍里来。他们对普通民户的遭遇更富有同情心。”
朱武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郓州及周边应该有这样的贫迫子弟,他们对本地又熟悉,为什么不直接拉拢这些人呢?”
王伦摇摇头道:“因为他们是本地人,牵连太多,我把他们扶上来,你想想有多少曾经的亲邻、玩伴、施舍者、远亲来勾起他们的旧情?朱武你现在发达了,还记得当年我家也很穷,我还是分了半个饼给你?兄弟我现在有点小麻烦…”
朱武闻之默然: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啊!这次回家探亲,扬眉吐气是真,引来的各种羡慕让朱武飘飘然,想跟着朱武外出闯一把的大有人在,通过爹娘、亲戚、邻里给自己带话的不计其数,全被王伦准备的瞎话挡回去了,以后业务扩招到濠州,可以优先考虑本村人。
生而为人,从记事开始起,就在经营自己的社会圈,形形色色的人组成自己的亲友圈、朋友圈、人脉圈、npc圈甚至仇人圈,记忆这一生的美好或是不幸,是一个人存在过的虚拟记忆,就像朱武抱过的胖娃娃,长大成人后记得朱伯伯给过他花糕吃。
而王伦现在做的事特殊,农户、渔户、山民本身贫迫,王伦给点好处就能俘获朴实之心。士子则不然,人家是读过书的,有认知主见,社会圈也大,维护的关系就复杂得多,王伦招募这样的人,冒得风险就很大。
这样,外地士子的优势就很明显了,愿意举家迁移需要下定极大的决心,社会关系随即整理、割裂,回到京东虽是异地需要熟悉,但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王伦只要工资福利给到位就行,不会出现今天有红白事,明晚有酒肉宴,后天有宗亲会七七八八的事,这也是后世老板们更愿意用外地人的一条原因,社会关系极简,工资即命脉不会轻易离开!
王伦放下碗筷,看日头西沉,“薛永该回来了吧?”
吕方哒哒走过来道:“哥哥,没施针的兄弟也陆续醒过来了,看样子今晚就都能恢复。”
“现在有多少战力?”
“唔,完全清醒的有46人,加没中毒的17人。”
“把郝思文叫过来。”
吕方转身离去,很快郝思文来了,“哥哥,有计划了?”
王伦道:“你需要多少人能守住这条船?军力就按南康军卒算,我料他超不过二百人。”
“以我这些时日观察来讲,最少三个班弓弩手,但咱们现在弓弩不足。”
朱武道:“这简直就是死局啊!黄府现在有大量官军了吧?”
王伦也是皱紧了眉,一声王员外急促喊响,众人回首,薛永回来了。
“坐下说,城外怎么样?”
“我去的时候已经戒严了,听说知州家出大事了,派了不少公人民兵往江边去了,我们赶过去见到了李忠、王定六,等着接应消息,除二人其他都乘船撤了!就在后面!”
这消息正中朱武笑穴:“看来老六成功了!蔡九中毒了!”
王伦道:“没有更确切的消息吗?”
“口径森严,实无处打听消息。”
“正道,趁此乱,咱们闯破湖口封锁潇洒而去!一班乌合之众又能奈我们如何?”
王伦叹口气:“唉,还是有点不甘心啊!那么多弓弩甲胄都没了,兵器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朱武道:“弓弩甲胄不都是从真州、江宁借来的吗?至于这么伤心?”
“也是哦~”王伦豁然开朗,“这样还要给他们赔些钱!”
朱武道:“听见该是人来了,咱们走呗?”
李忠等人顺利上船,所有人平安,监视住处的几个公人被李忠发现了,当天夜里全解决了,凌晨王定六等人带了河豚毒水溶液,在必经之路等鱼行送鱼,趁机泼了进去,之后由王希孟带人护送两家人离开,天刚亮,就来了公人大呼小叫,他们就躲到了附近树上,见寻来的保甲是自己手下,顺利汇合回来了。
就地采买一些木板、刀斧后,郝思文号令开船,众保甲准备迎战,直扑不足二十里外的湖口场务控制区!
“郝将军,那些禁军,你是怎么安抚交待的?”
“我就说高家突然有大丧,我们要急着回去奔丧,给了他们一些路费,让他们今明陆续自己回程。”
朱武道:“你不该给他们路费,让他们在南康军闹才是好事。”
郝思文一拍船舷:“朱总管,你怎么不早说?”
“我脑子刚好点儿。”
……
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口,水流明显加快,千里镀金的云层美不胜收,水鸟啾啾飞过,那紧扼汇口的场务水寨耀武扬威趴在两岸,盘查船舶的牌子和货舱,最敬业的便是这群狗腿子了,几乎十二个时辰在捉走私!
东风渐起,船行依然稳当,遥遥看见这一只千料船,场务的拦头们都嬉笑颜开:“走嘞,去检查那一条船有没有暗藏私货!”
“看这船吃水足,肯定私藏了禁榷物!”
“前面的船听着!州衙有令,任何船今天不得离开……”
周通跳上船艏,支起铁皮喇叭:“哎~前面的船闪开!高家奔丧!无人可挡!”
第392章 你们的兄弟情呢?()
“高家奔丧是什么意思?”
“管他呢!先停船!不然咱们就放箭!撞他!”拦头们呼喝威胁,展示弓弩张牙舞爪!
郝思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