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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撇了黄文炳,王伦去见张顺,甲板上并排两个汉子,走进了看,真不像是亲兄弟,张顺笑嘻嘻道明:“员外,我锅他想明白了!”
张横随即抱拳道:“员外,以后我也跟着你赎罪,只是招降李大锅一事,还希望你言而有信!”
王伦肆意大笑,张横服软了,孤苦伶仃一个人在江州,还不如杀了他算了,这样有了两杆水枪,围捕诱降行动成功率大增!说些勉励的话语,把二人送去舱室,王伦赏了报信的保甲,哼着小曲儿回舱室,临行前万事顺利,大吉!
……
因连续的暴雨涨势,从江州逆流而上,需要大量纤夫拉纤,看着蚂蚁般的赤膊汉子在沿岸走,其声凄婉,一唱众合:“一休休二休休,月子弯弯照几州”。
王伦的同情心又泛滥了,问黄文炳:“这长江上有多少人以此为生?”
“这一段水面还算好的,入蜀那才是艰涩至极,什么时候西北不打仗了,日子会好过一些。”
“如果汴京不须600万漕粮呢?”
黄文炳胡子摇摇:“淮水下游的百姓靠什么吃饭?煮盐吗?那可是几十万船工、军卒、纤夫!”
“几十万?夸张了吧?楚州那里才两万,真州真阳堰不过……万。”
“我也没走过,只是听发运司官员说的。”
“发运司?”
黄文炳嫌弃道:“真是富家子弟,什么也不知道,漕粮、花石纲的运输都是发运司在负责,驻地在真州,你来时没去过?”
“我只去了州衙,刘知州让我上报淮东帅司。”
“这倒也是,发运司也不会管你这闲事,可兵力在他们那里。”
“哦,那发运司是不是掌管全运河、长江的官船、漕船?”
黄文炳一脸向往道:“差不多,有权,有钱,还极容易受赏升迁,是个肥缺儿啊!”
……
船儿进入兴国军界,富池镇稍作休整,下一站就是三大法场之一的蕲阳了!同时也是贩茶集销地,蕲州有茶山场之王祺、罗源二场。听说王伦要去蕲州,不少茶商也恳求跟着出发,王伦也懒得提前知会他们,自己的凶名酝酿这么久,他们还没收敛的话,那发现场务的船只直接射!根本不留情面,看得后面小队的船只叫好呐喊,只有黄文炳埋怨王伦不知体统。
结果王伦的船刚强靠了码头,军卒就围上来了,黄文炳急去沟通,本地头头脑脑太多,场务官、茶事司、漕运押官、幕职官……黄文炳去吧,需要打架再来告我!
黄文炳去州治开同行文书,王伦就地打问地理情况,给钱啥也好使,南部平原丘陵鱼米之乡,经常被淹也是事实,北部是大别山余脉多山地,藏人不错,可兵卒没听说有百十人的乔迁户,王伦就和张氏兄弟商议,这附近有没有他们老一辈的弟兄?张横都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了,事情陷入死胡同。
船只被押了五天,黄文炳才忿忿回来,大骂林知州不管事,要解决这事,需要王伦自己摆平,州衙不出面!
“比我早一科,摆什么谱儿!呔!不就一个直秘阁(管理宰执事政记、国史、实录)!他只要吭一声,这场务官绝对不敢再为难咱们!”
王伦直劝,黄文炳才消气,下令直接强行砍断绳索,场务官哪里肯让,纠集几个相好部门围攻王伦保甲,王伦一瞧:呦喝!真敢搅虎须?就让兄弟们放飞自我了一把,蕲口码头上演大乱斗,官方执法队仗着人多虎视眈眈,叫叫嚷嚷,保甲们披甲持牌上阵!一百多人虎啸冲锋!把对面四百多人打得丢盔弃甲、哭爹喊娘,肥头大耳咬牙切齿声称让王伦等着!
商贾、民户们看着解恨、过瘾!纷纷来凑医药费,王伦一律拒绝,趁机站在高台上向他们打问:如果有水贼逃窜的话,哪些地方可能躲藏?
还真有一个商贾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言:黄州有一伙贼寇,为首之人曾经就是把守大江的军官,故而经常骚扰官军场务、仓库,屡屡坏之,屡次征剿毫无进展。本地官员为之头痛不已,莫不是去投了他们?
第373章 考得好,不如抱得好()
“刚才那些商贾说的,黄兄你有听说吗?”
“各管自家一摊事儿,几百里外的麻烦,我又不是转运使、安抚使,哪有闲功夫操心他们的事儿。”
王伦想想也是,道:“这四位我可能听说过。”
“嗯,这不是刚听说吗?”
“摩云金翅、神算子、铁笛子、还有龟这四位的诨号,大记不清了……”
“还有龟是什么玩意?”
“三个字,六尾还是九尾龟。”
黄文炳了然,“那王兄准备怎么办?”
“我想全乎把他们招降带走,当地衙门不要追究责任,你有什么好主意?”
黄文炳闻之努力镇定,颜色却也掩不住得惊讶:“说明白点,是只招降,还是全乎带走?”
王伦一摊手:“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招降贼匪这种事不是你可以做得了主的,需要上报淮南西路帅司,转运使司,甚至上报朝廷!这样才允许招降,而且,也不是你能出面的!”
“我有淮南转运使张根张龙图的许可剿贼文书。”
“淮南西路帅司呢?”
“东路帅司吕知州不行吗?”
“能行还分什么东西路!”
王伦沉默片刻,自己带人进去还好说,但要山上有个三五百人……毕竟是要通过水路离开的,向北翻越大别山,那是在逗吗?
“王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事就是你的任务了,办妥了,苏东坡的金刚经送你!机会难得哦!”
“唔……”黄文炳语塞,“你这不是刁难我嘛!我怎么顶住层层上司把他们洗白带走?只说黄州知州要是像林那样,我能被气吐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这次去黄州低调点,我这就去召他们颁令!”
王伦说罢开门走了,留黄文炳坐在榻上挠头:“王伦保这些人是要干嘛?要干嘛…想不通!”
……
黄州(黄冈)只是一下州,三县八万七千户,北部和东部为大别山低山丘陵,中部丘陵岗地,南部为长江冲积平原,多湖泊,几条大河贯通其间,水运发达、鱼米富饶的同时,水灾也是一大危害,俗话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黄州的种茶业也有相当规模,州治黄冈县就在江边,南眺是鄂州(武汉)地界。
王伦船队亮出文书,客气缴纳了力胜税(空船税),黄州场务才放了一马,没了之前的倨傲,王伦不喜和这油腻腻的场务官打听消息,又不得不为之,有些消息,官方掌握的比民间更有高度和机密性。
好酒好菜下肚儿,这场务官脸色红通眉眼弯弯:“奥,王员外,你在长江上打水贼的事,我听过!怎么样?划拉到不少钱财了吧?”
娘的!开口闭口都是钱!王伦皱眉,黄文炳笑笑接过话头:“这还不是上面指派嘛,咱只能沾些功劳罢了,盯着这贼赃的眼睛可不少啊!”
“那倒也是!你说这个那个的都羡慕咱这营生来钱,大头还不是上面收了去?咱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拼死在前线的,能捞到几个铜子?手下的兄弟们还要吃喝!还有那些雇佣(栏头)!”场务官一蹲酒盏,“还有那些个该死的水贼!”
黄文炳道:“这里水贼祸患很严重吗?”
“哎呀,一提他们我就头疼,有一个曾是这里的军官,带着几十人反了,然后凑了一帮子人,有事没有就来我这里偷袭!他不抢,只烧!你说气人不气人!”
王伦忍着笑道:“那恁没有陈情州衙、帅司调兵围剿?”
“怎么没有?可这波兵将不行啊!打仗还要驱赶才能向前,稍遇阻击、哄然四散,这还怎么打?”
“多给钱啊!总有亡命之徒!”
场务官翻一个白眼:“谈钱的事不要和上官说,他只想从你这里拿钱,水旱灾、兴学、漕粮、道观哪个不需要黄灿灿的钱?”
黄文炳深有体会:“说的太对了!我南康军的军营都没钱买木料,屋舍都是兵卒自给自足!一问官衙,都说没钱,要么拿陈粮、旧帛给你,这玩意卖给谁啊!”
“就是就是!不当家,真以为柴米不要钱呢!黄通判,咱们再走一个!”
王伦看着二人假惺惺,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直呼甜软。
场务官瞧见了一笑:“所有苏东坡的东西都禁了,唯有这东坡肉没禁,王员外多尝尝,外地可没有这么正宗,哈哈~”
这三人狐朋狗友吃喝了一下午,凡路过之人莫不鄙视暗咒,王伦冒着吃口水菜的风险还是获得了相当多的一手消息,比如黄州知州,韩驹。
但凡新官上任或是转官都要走汴京一遭,塞点消息费给掌事官员,自己的上司是谁?风评如何?好不好相处?韩驹调来的时候州衙上下不知道这人底细,只知他酷爱诗书,没事就整两句,下边人自然是毕恭毕敬,言笑附和,可去年三月过后,新科进士轮阙、安排职事后赴任各地,很多郡守的秘辛也就被带到了当地,自然有嘴长的哔哔,桃色新闻、家世奥援最畅销不过,场务官拿到的就是一手的消息!
这个韩驹(1080…1135)呢,小时好学,爱好诗赋,像许多学子一样,曾外出游学,听说苏辙贬谪在许州,就跑上门去拜访,苏辙看了以后,就称赞几句,作诗记此。但是呢,此时科举不考诗词歌赋了,你弄这些没卵子用,韩驹就跑去汴京找他老爹的好友,正得宠的内侍(宦官)贾祥。
陪王伴驾的宦官,在宋代可和前代大大不一般,如果不会十八般武艺证明自己有用,那永远只能做个普通的小黄门,而晋升的许可权,把握在宰执文官手里。而为提高这些人的文化水平,内侍从小阉割进宫,就要像普通学子一样学文学武,拓展自己的特长,希望有朝一日,能受重用。如童贯就是武宦官,延福五位就是主管修造的宦官,以及主持各局、所、作,陪王练书法、画画、玩花鸟的不一而足。
内侍贾祥主管的就是书艺局,画技很油叉,赵佶很爱之。后来,宣和殿刚建成(1115年),其正中屏应当画龙水。画史们所绘都不能令赵佶满意,就让贾祥主笔。受宠的人儿丰衣足食,风光无限,贾祥收留个老友儿子在家吃饭算个啥事?
有一次,赵佶就问了:你手里有啥人才?
贾祥就拿出韩驹的献颂诗,赵佶一看还不赖啊,就给了韩驹特许名额,应试舍人院,成绩不知道啥样,赐以进士出身,进入秘书省为官,赵佶,就是辣么随性~
王伦遇到的这位韩知州,也是来刷履历的,从布衣到一地知州,呵呵,不到五年。
第374章 免费上门除害()
结束和油腻腻场务官的酒宴,黄文炳破天荒没有提出去春院乐呵一把,就此起身召人把这肥猪送回家去了,半醉半醒卧倒在竹席上嗟叹……
翌日,王伦来找他,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呕吐物一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期期艾艾,张口就要酒来。
“老黄,至于吗?受这么大刺激?”
“你懂什么!我等寒窗苦读十几载,州试四千人抢那九个解额!然后再十中选一进入殿试!其中多少苦楚憧憬?还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