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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笑道:“夫君还要赌吗?”
“赌!我不信这次还能猜错!”黄文炳出溜下床,小妾伺候穿了衣裳,稍微拢了拢头发,离身而去,黄通判办公事,从来都是很利索的。
乘了马哒哒来到州衙,仆人引进小厅,奉上茶来让黄文炳稍等,黄文炳一瞟才发现隔两位的茶几上有一封信躺着。
“这个……”黄文炳收回目光,奚知军搞什么?留给我的?好像是开口的?“那封书信是奚相公给我的吗?”
“小的不知,相公放在那里就急急走了,什么也没交待。”
黄文炳心道应该没事,圆道:“那一定是加急的文书,才使我来商谈,我先一看,免得误事,你看这书信是开口的……蔡相公的!”
黄文炳如获至宝,展开观瞧,却被闷了个雷,这是蔡九让知军带兵配合的文书!照这前后文来看,实打实绝不是好事!绝不是!老狐狸姓奚的!想让我扛这个……这个,黄文炳为难了,这是蔡九的亲笔签名信啊!
“啊哈!黄通判来了!我刚才突然腹中绞痛,泄火不停,现在浑身乏力,脚下发麻。”
黄文炳脸上深表同情,心里骂:你用马桶就不麻了,装什么呢!还不是想让我去顶这个事儿!
奚知军换作平常道:“书信都看了吧?黄通判以为如何?”
“既然蔡相公请援,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协助,我看该当遵令!”
“啊!黄通判与某所看相同,只是某身体有恙…”
“黄某代为走一遭,如何?”
“正是为国分忧!”
奚知军在信上签印,又另附了文书,黄文炳叠了去军营调兵,南康军营水陆两寨,东一支,西一支围了鄱阳湖北面,平常也是渔耕为生,黄文炳集了一宿才招足了人手,十几条大小船只陆续往湖口驶去。
及天明进县城找官吏打听,原来湖口县上下也是忙了一晚没合眼,军务完全交给场务有两年了,现在急急上火要调禁军,又要调民兵,知县又不在,哪有那么容易?
黄文炳大概了解前后,便登船进发了,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十二州联合剿贼啊!看这个意思,是踩了蔡相公的尾巴了?难怪动刀动枪的!
支了场务一人认路,江风鼓舞,战船烈烈冲向揭阳镇,二话不说,直接把江边的商船都给围住了,在寒意箭头下,梢公水手放弃了抵抗,黄文炳走跳板上船,他要打问清楚!
王伦等人昨夜压根儿没睡,连夜突审管家、婢女、男仆、杂工,各处敲砖、挖坑、找暗墙,使出浑身解数玩挖宝游戏,各种地契、宝石奇物、各种饰品家具账本,没王伦看得上眼的,字画可能值钱,王伦也不懂,朱武辨不出,王伦自叹收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军师!一堆东西,连什么值钱都看不出来!以后要多逛逛奢侈品市场!
喝几口米糊,有人飞马来报,江上有官军封锁了,王伦对众人笑道:“早该来了,再探他步兵什么时候来?”
蔡九决定亲自出征是有原因的,所以原定的出发时间推后两个时辰也不奇怪,给各路匆忙归队的禁军民兵一些缓冲时间,好让他们知道不是去拆窝棚、征税钱、打水贼……
这就给了好奇心发荒的黄文炳机会,他对这个王大员外很是感兴趣,蔡相公又迟迟不来,那我就先去会一会他吧!套出一条是一条!
黄文炳带了三五十员进镇,把守的军校验看了文书就放入内了,各处依然禁街,有急事上报巡逻兵卒,封条批注的铺子不时出现在眼前。黄文炳暗暗称奇,这王员外是个人物!给人找不到破绽指摘!
汇合了本地气鼓鼓的知县,斥责王伦目无大小,竟然拒见自己!见到王伦之后,这种情绪变成了酸,很酸,虽然明知这一切井井有条肯定是他背后的幕僚门客干的,可这王员外也太年轻了吧?果然靠女人爬上来的都不是好种!
“王员外,你肆意带兵入江州界行凶,可知罪责不轻?”
“你是大黄,还是小黄?”
“唔……”黄文炳瞟到了王伦背后的笑意,“我行二,你没有功名,应称我一声黄通判。”
“黄二通判,听说你哥也在本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刚从江宁来?”黄文炳是挺奇怪,自家的事情,传得这么远吗?不对,从通报到进来,没多长时间,现找人打听不可能的!
王伦笑笑:“随便问问,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那你讲讲。”
“我哥是平头百姓,我在城内任职,昨晚接到文书来围堵于你,如果你和你的护卫束手就擒,我会考虑向蔡相公美言几句,以免你的牢狱之灾。”
“啪啪~”王伦击掌大笑,“黄二通判说的好,言辞剀切,感人至深!但…”
黄文炳立了耳朵,半天王伦这个但没出来,“你等会啊,我再想想……”
双方对面陷入沉默,各自思量对手在想什么,王伦是真没词儿了,得知先来的是黄文炳,有意戏弄一番,却临时改了主意,这个黄蜂刺要是让他下不来台,指不定怎么背后怎么搞我呢!不能让他盯上,那自己的计划全完了!还有可能挑拨和蔡九硬扛,自断后路!
“黄通判。”
“咦?你莫不是有求于我?说来听听?”
“其实,我想让你看看这个!”王伦走上前,就开始解腰带脱外衫。
黄文炳愣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干什么!”
“黄通判,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没脸活了!”
第365章 那我就受累住你家()
蔡九把出征当成了出游,尤其是接到彭泽知县已经控制住局势的回书,卸掉笨重闷热的甲胄,重新换回了代表身份的官服,一行人浩浩荡荡兵临揭阳镇。
蔡九要斥责的是罪魁祸首王伦,探明是分属各州的大宋官军,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护卫一众官吏朝王伦所在穆家庄走来。
黄文炳和王伦出门向蔡九见礼,蔡九的威严泛起,甩袖子进庄,现在知道做错了,有点晚了罢?蔡九落主位,大小官员立马填满两列空座,末尾的王伦抢了一张椅子坐下,把个官员气得想挠他,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怒,谁知道这位主的后台是谁?收袖恭立在侧。
黄文炳叹:这王伦是故作镇定,还是真心大!还是真粗俗?
蔡九看在眼里,岿然不动保持涵养,唤道:“彭泽刘知县,你来讲讲昨日之事吧?”
刘知县向前作答,一五一十,也没敢加脑补,先看风向不迟。蔡九满意点头,又让本地里正、乡绅、商贾一一作答,最后轮到黄文炳,都问完了,所有人脑子里有了个大概,蔡九阴沉了脸,唤出王伦。
“高家的妻弟,王员外出来说说吧,说的有理,本官看在你没有击伤平民的份上,酌情减罪。”
王伦起身来到堂中,朝左右官吏施礼,又朝蔡九抱拳,“俗话讲,冤有头债有主,打我还要看姐夫,谁欺负我、骂我、伤我就是跟当朝高太尉过不去,打高太尉的脸,我这手就要扇回去,众位说是也不是?”
“唔……”以势压人,这话没法接,蔡九轻轻摇头:“你受了伤,报官即是,官府自会为你做主,为何纠集大军滋扰沿江、擅自行事?”
王伦从怀中一摸,掏出两份,递上前道:“蔡相公,这是淮南帅司、江东帅司的通行文书。”
小吏取来转交,蔡九颠着重,头一份是通行文书不假,拉开一大溜儿红泥官印,这代表王伦是合法沿江行事,后一册展开,映入眼帘两行字:蔡高两家通好,蔡公一定不会坐视小可冤屈,此为收赃牒册,还请公发落。
蔡九不假声色,眼珠绕一圈瞟视,再落回那四字,收赃牒册!重新合上,蔡九已有定断,穆家已经抄了,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蹦出这么个懂事的晚辈,这屁股也不难擦,那就……
“王伦。”温润的男中音打破寂静。
“小可在。”
“以后不可再鲁莽行事!”
“谨遵蔡公教诲。”
蔡九满意点点头:“伤你的水贼可曾拿获?”
“被贼人走脱了,但知蔡公要来,不敢无故离去。”
“那好,许你进江州拿贼,但是记住不要伤及百姓,本地无大贼,你的兵丁够了,不可再增加!”
王伦赞道:“蔡公明察秋毫,治政有方,实为百官楷模,万世师表……”
“呵呵呵~别想拍我的马屁,小小年纪不学好!学这些虚的!该打!”
“蔡公教训的是!”
蔡九挥退手,“你下去吧,这文书明天还你。”
“蔡公,给列为相公准备的酒宴在本镇福庆楼,商谈国事千万别误了身体。”
“好了,知道了。”
王伦离开了正厅,出庄门才觉一身大汗,兄弟几个急忙过来打问,王伦做个胜利的屈臂拳,妥了!
留下周通报信,众人拥回穆家赌坊,详问此行凶险,王伦分析道来:“我在见黄文炳的时候想过无数种应对,可是维持一丝不苟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我没有把握,所以选择了最笨的法子装傻,好歹过了这一关。”
朱武见证了王伦那段求做主,简直没脸看,道:“既然正道这么忌惮这个黄二,直接做了不就得了?”
“太冒险了,找他住哪都要打听吧?万一他家所处繁华,仆人很多呢?杀是不杀?”
朱武道:“那蔡九如何?能信你吗?咱们搬走了大量金银?”
“那都是自己人,相关联的我不是都打发回去了?这里咬死伤员送回医治便是。赃物的大头,赌坊铺子房产田产布帛奇物一大堆我都贿赂了他,应该足够了。”
陈达不爽道:“咱们忙活一场,反倒便宜了那贪官!可恨!”
“就是,哥哥我也觉得憋屈!”
“咱们该再藏起来些!”
王伦肃容道:“不要患得患失,拿住了就不想放下,贪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商船梢公水手都不是咱们的,在旁又有大量禁军,不要玩火!多给自己宽宽心,那些东西变现多麻烦?咱们还有更大的一票买卖,不要因小失大!”
朱武、郝思文出来给王伦救场,安抚兄弟们,王伦又道:“兄弟们,即便失去一百次也不要气馁,只有人在,什么都会有的,相信前方的光明!”
李忠道:“哥哥,你讲的太晦涩了。兄弟们都是图个乐呵,没那么大追求,之前就是受不了官贼的窝囊气,快活几天,却又要把肉送给他们!”
“你们也是这种想法吗?都说一说?”
众兄弟看有人带头,也发言问询,王伦耐心一一解答,及一个时辰,周通使人来报,蔡九他们散会出来了。
王伦道:“忍辱负重的活儿还是我来吧,朱武、郝思文你们继续给兄弟们宽宽心,有话心里别憋着。”
说罢王伦又去扮猪了,朱武见刚才的话题太沉重,居然跟兄弟们讨论起俘虏的小妾婢女中哪个最好看……
……
王伦此次献殷情,获得了蔡九的文书,还附赠新的随身宠物——黄文炳,由他监督王伦此次的征剿行动,王伦听到蔡九这么安排,恨不得当场一盘鱼汤扣他头上!真是鬼精鬼精一帮人啊!王伦喝几杯返回,黄文炳就跟来了,第二天一早,恭敬有礼要认识一下王伦家的门客护卫啥的,这个头疼的家伙,笑面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