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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没捂热就全输给了那几个老鳖。”张横拉长音道,“差点这身衣裳输了去,一夜光屁股岂不被人笑死?”
“哈哈横哥,我咋不信你是上了赌桌不输光能收手的人?吹吧你就!是不是刚做了一票,怕我讨你喜钱?”
张横连连摆手,“哪能呢童大?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三天不见,这个人就和原来不一样了!我能忍住手了!”
咯咯咯~一旁的橹手笑得露着大牙,童大指笑:“看!我就知道你是胡咧咧,得了啥宝贝拿出来看看,帮你估价则个,我们又不要你的!”
张横要砸那后生,“你这娃不晓事!笑啥笑!江水喝多了吧?”
童大朝童二一抛眼色,那心意明白:童二,上去看看。童二便笑道:“横哥,我可过来了。”
横了蒿搭在张横船舷,光着脚和着江水的推摆走了过去,张横教训完后生回身,童二啪叽落甲板,直要往那船舱里撞。
“哎,童二你这是急啥,我有好东西还能不分润你们?收了几身好衣裳,你拿回去看谁合身穿吧,要不裁了给毛牙儿作小衣裳。”
张横按一把挡住童二,自钻舱内去翻底舱,一股臭味飘出,童二直皱眉头,“横哥,你在舱里拉屎了吗?这么臭!”
“哪有!是什么东西放臭了吧?”张横撅着腚又往里走走,“自从顺哥儿离开这船,就没拾掇过!”
“那你翻出来刷刷晒晒,就你这味儿,谁还敢上船?”
“没事儿,他们闻不见的,五七八人往里一挤,汗臭都能盖了去!”张横终于挖出几个包袱,较好的拿去换钱了,差不离的留着自己穿,女装不敢多事去卖,左一包右一包掖着,现在都捧了出来。
童二把几个包袱勾在一起,道:“横哥买卖不错啊~那我先替伯婶们谢过了。”
“咱们兄弟,客气啥!要不找地方喝酒去,我请客!哎,对了,怎么没看见李大锅(哥)?”
“今天算了,改日再喝吧,有没银钱,借点儿~”
“你们兄弟跟我借钱?”张横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我这小本生意哪里比得上你们来钱快?”
童二笑道:“手头有点紧。”
张横瞅瞅眼前无害的笑容,扭头去瞧那坐在对面晃荡双脚的童大:“二位兄弟,你们跟我说实话,李大锅是不是出事了?”
童二眼中的和煦瞬间褪去,童大猛得站起身来,“横哥,你从哪里听到的妖言!”
张横绷紧了身子,手不经意摸着腰,确认匕首稳当在,“兄弟,我好歹在这浔阳江上长大的,江上什么风吹草动我不知道?三教九流谁不认识?江宁府那么大的事儿,传到这江州,用不了两天吧?”
童二道:“横哥你想多了,我们早就回来了。”
“那便好,一场兄弟,我这不是担心李大锅有闪失嘛,你说是不?”
张横眼珠贼溜溜转,童二看得真:“横哥你这是不信我们的话?”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见李大锅一面,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们说是一样的。”
张横手背噌噌鼻子道:“这事还得李大锅出面,巢湖老妖越界拉我的客人好几次了,北岸的望江人太蛮缠。”
童二道:“这事我们会找他说的。”
“那便最好,这浔阳江上还得李大锅平事儿。”张横换上笑脸,“咱们兄弟喝酒去?船让我这小徒看着?”
“不必了,借十两来,我们兄弟有用。”
“呔!还是要借钱!童二你好啰嗦,我真无钱了,要不你们晚上也干一票,挑那种一看就窝囊的,准能成!带兵器的千万别招惹,都是凶主儿!”
“看你这小气!那我们去找别人借。”
童二背了包袱团,踩着竹蒿摆过去,张横盼着掉下水的事没发生,朝童式兄弟笑笑:“既然二位兄弟今天不方便,那咱们改日再聚,千万记得巢湖老妖那事儿!跟李大锅说明白!”
两厢客气一番,张横收碇划船走了,童大吐一口气:“这老贼终于走了。”
“李大哥的事儿怕是瞒不住啊,兄弟们那里怎么交待?”
“就说别处躲风声去了。”
“总在船上养伤不是法子,大夫不是说了,不能吃风?”
童大烦躁道:“那你说怎么办?钱也没拿回来,李大哥现在药喝了不少,高烧不退,带回村子咱们怎么交待?兄弟们非吃了咱们!”
“我看这样,李大哥这伤是养不好了!”
童氏兄弟分歧吵嘴,李俊恍惚中再次醒来,拉了铃铛唤二人,童二急钻了进去,看李俊嘴唇干裂,问道:“李大哥是不是渴了?”
李俊摇摇头:“这是在哪?”
“回到咱家附近了。”
“去李立那里,船上不能呆了。”
“这……”童大犯了难,“李大嘴会把大哥受伤的事说出去的,咱么…”
童大一推哥哥:“救命要紧!听大哥的!”
童二跑出去起碇,唤童大赶快出来摇橹,李俊看一眼童大:“还生大哥气呢?”
“没有,当初我就该拦着你…”
“算了,听天由命吧。”李俊又闭上了眼睛。
童二再唤之下,童大出去划船,小船儿风一般直冲去揭阳岭方向。童大去唤赤须李立带人来帮忙,费尽周折才把李俊抬回揭阳岭山脚酒肆。童大警告几人不得外传,监视这几人轮流服侍李俊,可李俊这病啊,气色一天不如一天,脚伤都开始流脓了,众人急也不是,干坐也不是!
李立掩了门出来,小声对发呆的二人道:“童家兄弟,我是宰人的粗人,从不会治人,你们还是想办法去寻大夫来治病吧?连我都看出来这样下去不行,会误了性命。”
“那你去请,这里你熟!”
李立咕噜一声:“我骗不来人啊,要不绑一个来?”
第360章 好吃好喝等死吧()
李立出去两天,还真绑回来一个,琢磨这事不能实话实说,反正是大夫就行,用的名头是家里有人难产,人命关天,一出村子就把人给套上,换着人扛回来了,一放开吐了一地。
连威胁带利诱让大夫看病,赶鸭子上架之下,大夫两股颤颤把脉观瞧,眉头大紧。
“这病人伤得不轻,怎么不早些送医?拖延得太久了!”
李立道:“你别废话!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你把人救活就行!要不然,哼哼!饶不了你…”
童大一肘子挡开李立,问:“大夫可是缺什么药材?我们可以去买,不怕花钱,恁尽管说!”
“实是在下无力救治令兄,还是吃点好的,好好陪他度过这数日吧。”
“你这灾殃说什么?”童二抢步一把薅住大夫衣襟,目眦欲裂甚是渗人。
呜呜呜~这大夫竟然哭了,“你要我的性命便拿去,请不要再伤害我的妻儿老小!”
童大道:“还求大夫想想办法!救我大哥!要不然我可拦不住这鲁莽兄弟!他们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大夫哽咽气忿:“你们这是强人所难!病成这样子要怎么救?早干嘛去了?不知道早找大夫早治病!拖拖拖!口口声声叫着大哥这个亲!你们大哥活活被你们拖死了!还假惺惺在这里演戏!演给谁看?演给死人看吗?无耻小人!”
李立震惊!这大夫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啊!看童氏兄弟的眼神都变了,这俩小子是要夺权吗?看不出来啊,心机挺深。
童大沉默,童二张口结舌,大夫梗脖子任凭处置。
“你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剁了你!”
“童二住手!是我犹豫不决害了大哥!这个罪我来担!”
“哥!”
二人双臂盘锁,深情对望,李立拉了一把大夫,“别演了行不?还是请李伯他们来主持吧。”
“李立,你怎么这样讲!”
“我虽然吃不了走私那要命的累活儿,不常在大哥身边,但好歹也是李家族裔,知道村子里规矩,现在大哥病重,这个决断就该李伯他们拿,我这就派人去请!”
童大道:“不行!李家会乱的!”
李立哼一声道:“乌烟瘴气,乱了更好,不乱就得饿死,原来日子哪有这么苦!”
童大反驳道:“还不是因为强配盐无人再买私盐?官军管制私货贩卖,还有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三大法场,此类种种,你不知怎地?”
“我不管那些,我就知道日子紧巴没法过了,这条翻岭的道儿没多少人走了,我还要经常打理免得被埋了,就我这么勤快,一月吃不到两桩买卖,还要接济家里,是不是耍笑?”
大夫瞅三人互怼,这些人还真是盼着榻上那位死啊?那么,自己也就过不了了,好不甘心!
“我说三位,你们在这里争吵于事何补?该请长辈妻儿请来见最后一面,耽误这时间作甚?难道你们非要等他死透了?”
“你!”童大大怒!
“哎!在水里我斗不过你,在我的地盘,童大你别凶我!大夫说的好!这些话等李伯来了恁再讲一遍,我保证给你留个全尸,也不祸害你妻儿。”
大夫唯有苦笑,“那我多谢大王了,我略施手段延长他几日性命。”
“好,大夫受累,快去吧。”
李立派了人去李家传信,也不算远,翌日一早来了十七八人,个个跑的满头大汗,衣裳尽湿。李俊老爹已逝,来的是李家叔伯和童家舅舅,一见之下,大恸不已,李家杰出的一代天骄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强烈威胁大夫一定要治好李俊。
大夫无奈,又把前话讲了一遍,老头子们根本不管,要求全力施救,死马当活马医,大夫一跺脚!死了够本,万一活了就有活命的希望!
“我还需要个大夫帮我打下手!”
“我们这几个都懂一些,你要会什么的?”
“会割创,会缝合,会煎药制膏的!你们能行吗?”
“来吧!我们都行!”
……
李俊最该感谢的是老天爷,给了他几天的凉爽,让他挺了过来,不过先后陪伴的几位,明显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不会伺候人,活着的时候随意而安,想吃啥吃啥,照顾病人也是看心情,想到什么是什么,饭点从来不一样,根本不会伺候人。
因此,雄姿勃勃的李俊脱了三十斤肉,童大、童二、李立略有涨幅,苦曰:喂不进去饭,自己吃的全剩饭。
这日,几人聚在一起商量来财的问题,一大村子人嗷嗷待哺,这回货送到了,钱没拿到很伤威望,必须给后生们一条路,来化解怨言。
欢乐洒脱的日子,乡里乡亲相处融洽,花钱不计得失,猛然朝廷重击,贩私盐的营生不能做了,好多船被扣押,货被没收,人被抓走,又拿钱赎出来,以谋东山再起,可他们错误估计了形势!
也不想想江州的守臣是谁?蔡太师的小儿子——蔡九!老爹说要狠狠打击私贩,那执行起老爹的法令丝毫不会打折扣!更甚从严处置!
要官威,有的!要兵权,额有点废,本地禁军人太少,不过这算什么?组建保安队配上甲胄弓弩便可,军费从这满大江的商船上榨不就得了?以税养军,以军劫税,于是乎江州湖口场务出现了这样一支船队,离着税务十余里外截商船,雇佣的人名为栏头,多用小船,巡栏之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