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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退了就赶紧回乡复耕织呗,要不然来年吃啥喝啥?”
闲谈很快结束,安道全要去午休了,王伦退出来往回走,吴用道:“今年要是还有水灾,那咱们的大事可谓事半功倍。”
“想什么呢?我宁愿无灾无害,那头猪我费些气力,直接宰了便是!”
吴用自觉失言,连忙挽回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王伦也没往心里去。安神医见过了,王伦返回去见白沙村的许神医。
许神医何许人也?
许叔微(1079~1154年)字知可,真州白沙人。1091年真州发生疫病,许叔微的父母在这场浩劫中相继病死,许叔微深受打击,一边学医一边读书,孤苦的人儿又要生活又要学习,一心多用,后屡试不举,干脆弃儒习医。许叔微发奋学医为的是救治更多的病人,经常上门为乡亲们看病,由此声誉渐盛。尤擅长治伤寒、经方方剂。
许家的小破院子王伦扑了个空,这穷人大夫又去给人诊病去了,王伦就和附近的邻里聊了起来,对许大夫为人医术夸赞不绝,搞得王伦更想见到真人!
王伦当着众邻里面儿留下十两银子,说是当年的救命之恩回馈,乡邻承诺保证交到许大夫手上,王伦这才安心回归,半路却遇到个挎着药箱的中年人,王伦堵了上去。
“恁就是许神医吧?久仰久仰,特来拜访!”
那大夫笑道:“我不是叔微,怎么他不在吗?”
“啊,抱歉,我们刚从他家里来,邻里说刚出去两日,不知去处。”
“唉,叔微就是这个样子,看来我又白跑一趟了。”
王伦看见穷大夫就很上心,忙相邀这位一起去用午饭,那大夫连说不必,王伦吹牛和许大夫有交情,又拉又拽把这大夫给拐到食肆了,路过之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逼债呢!
众人嬉笑落座,王伦使小弟斟上茶水:“大夫怎么称呼啊?”
大夫客气道:“布衣魏炳。”
王伦奇怪:“魏大夫好生稀奇,怎么给自己取这么一个诨号?”
魏炳道:“自嘲尔,比不得名满江淮的两大神医,只能看些微末病症。”
“此言差矣,魏大夫岂不知扁鹊三连……三兄弟的故事?”
“员外是在抬举我吗?”
王伦自信道:“当然!”
魏炳大笑,两人遂开始攀谈,王伦尤是知道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
庞安时约1042~1099年,字安常,蕲水今湖北浠水县人,被誉为“北宋医王”。庞安时出身于世医家庭,自幼聪明好学,读书过目不忘。医术精湛,他为人治病,不分贵贱,招待住食,尊老慈幼,就像是病在自己身上一样;其中不治者,必定如实相告,不再治疗;病家持金来谢,也不尽取,其医德高尚可称。既精于伤寒,也熟谙温病,内妇儿科,也有研究,晚年参考诸家学说,结合亲身经验,撰成《伤寒总病论》6卷,(1113年)此卷便有魏炳编纂的功劳。
庞安时在蕲州名噪那个时代,不仅因为医术高超,和苏轼关系铁,还有多达六十余人的徒弟!
闻之这庞佬桃李满天下,王伦真的惊呆了!但若有若无也造成一个困顿,地区内大夫有点多,需要向外走走。魏炳便是这样,但在这江淮想闯出一个名头,难啊!
魏炳便吐露想去泗州试试,被王伦一巴掌拍醒:“那地方鱼龙混杂,寡头当道,在那里简直是助纣为虐!我家医药院在京东郓州,有百十名大夫,怎么样,有没有意愿来我这里坐科室?”
魏炳难理解:“员外,恁那里都百十名大夫了,还要我去献丑?”
王伦画个圈:“京东西路十几个州府,几百万人口,百十个大夫很多吗?护工、学童养着好几百呢!”
魏炳一听之下,好像也不多自己一个,“能带家口吗?”
“那是必须的!去了包分配宿舍、有基础薪俸、冬天有暖灶、还有食堂!”
第353章 睡前关好窗()
魏炳得遇新东家很开心,日后生活有着落了,王伦唤伙计上酒肉盘盏,围坐吃喝尽兴,谈话间还是医事。
闲谈间魏炳拿出师傅所著医书的手抄本请王伦过目,“我屡次来找许大夫就是为了完善这此书,汇各家所长,应对各种病理。”
王伦道:“我所知的大夫好像都在研究这个伤寒,这个病倒底有多可怕?能不能讲讲?”
“那员外真是好运气,都没见过这种病,疫病传来死伤枕籍,当年真州大疫,许大夫与我提起此事,每每落泪不能自持…”
最可怕的疾病,自然是高强度传染疫病,有五大疫医者闻之色变!伤寒、瘴气、传尸、疠风、虏疮。
伤寒被推为首,主要是因为它冬春极易发生,而古人对其的定义也很宽泛:中风、伤寒、湿温、热病、温病随着医学的进步,对伤寒的认知细分、加强、防治从而遏制住了它的危害性。
瘴气,实为疟疾,在水网密布的江南,蚊虫无处不在,这小小的一叮,就可能造成连环的爆发,此时七月当头,王伦心里有点慌。
传尸,其为肺痨,亦即肺结核。华佗论述这种病极容易传染,探视病人、死后吊丧都可能染上。这病可怕之处在于是慢性病,感染之后不知觉把全家传染,乃至灭门。
疠风,即麻风病、癞病。传染源为麻风病人,表现为麻木性皮肤溃烂,神智受损,甚至肢端残废,普通人亦有一定免疫力。
虏疮,即为天花,在宋代,蜀中医士世家就已经能保存痘苗,给人进行种痘。
王伦掰着手指算自己还缺几类大夫,要把郓州医药院打造成为全科类大型医院!王伦打算给许大夫投一笔钱,让他把自己所精也刊刻出来,魏炳表示赞同。
王伦脑中布置片刻道:“那这样魏大夫,你留在此地等许大夫回来,把这事说给他,让他整理书稿,专心修书,这事完成之后,你带着家眷北上去济州找我的人,他自然会安排你。我要去两浙走个把月,返回的时候再和许大夫细说这事,你看如何?”
“善,两不耽误。”
王伦又道:“这样,我给你十贯钱路费,多了免得遭不法之徒,可够?”
刚刚认识才一个时辰,又吃又拿的,魏炳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推辞,王伦笑魏炳:“人家大夫一次出诊就几十、百贯,这点钱算什么?”
魏炳道:“自然有富户才出的起这价值,怕是数百、上千亦有之,但全凭本心无愧,我这是无功受禄,不可比。”
“拿着吧,以后每个月扣一点总行了吧?算我预支你的。”
魏炳这才收下,一个小袋,有银两有半串铜钱,王伦支了护卫送魏大夫回家,路口相别后,王伦一行返回瓜步镇客栈。
……
留在这里主持诸事的关胜、乔道清来迎,还是没有可靠线索。王伦瞅瞅众人,放弃二字有些说不出口啊!
朱武道:“咱们这两天包片打问,怕是已经惊动了黑市,但如果正好赶上这几人不在本地,那咱们也是徒费工夫,要不留个地址让他们来寻咱们?”
“理是这么说,但这些人明面不干净,咱们不好露出大名儿。”
“不如委托附近掌柜、渔户留意?”
“那还不是一样人尽皆知!”
王伦吐口浊气:“罢了,明天再寻一上午,没有就算了,下午休整,后天咱们出发行动,要准备干硬仗了!”
关胜终于听到点感兴趣的了:“怎么,正道,要到朱家地盘了?”
朱武道:“正道兄,咱们要不先给这朱勔定个代号吧?你们老说朱家、朱家,我听着心里别扭,改明个儿都是杀光朱家云云了……”
王伦笑道:“好好,那咱们议一议,叫个什么吧?”
“朱大虫?”
“一说就露馅!不行。”
“大耳朵?苏州倌儿?猪婆龙?”
“哎,猪婆龙是什么玩意儿?”
乔道清答:“就是扬子江里的鳄鱼,凶残狡诈嗜血好杀,常常浮在水里袭击人畜。”
朱武道:“这个妙哉!”
众口认同,那朱勔的代号就定下了猪婆龙,闲聊几句各自散去了,王伦明早须再回南岸采买一些金创药材,所以要早些睡了。在瓜步州没定远县那么高调,除了护卫箱车的,都散在附近客栈大车店休息了。
江宁不愧是三大火炉之一,王伦灌了好几碗酸汤都压不住里外的燥热,江水就在不远处,却无一丝凉风,王伦直想把这层皮囊脱了去。席上翻转,就像是在烙饼,吴用居然哼哼睡着了,口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哪个小娘子的名字!好啊~闷骚吴用,可让我抓住小辫子了!
王伦拿湿绵巾擦拭了身上,再次躺回竹席,逼迫自己进入梦乡,窗外夜市依然热闹,王伦真想泼尿下去!
咯吱~咯吱~木质挤压,一点黑影出现在敞开的窗垛,继而是另一点,黑色球状慢慢升起,如半个西瓜扣在那里,终于露出一双鬼魅的眼睛,借着月光悄悄扫视着屋内,两条大汉半果各自躺着,那眼儿弯出了笑~
……
王伦在梦中挣扎片刻,呐喊着让自己醒来!强大的恐惧感终于使王伦惊醒,嘴里含着大块布头,全靠鼻孔用力呼吸,卷入的却是麦麸的尘杂,这一颠一颠的感觉是:口袋里?哎呦我的肚子,要被这肩骨硌断了,气都送不上来!
心里估算着这贼扛着自己跑了多少步,几声粗重的话语之后,毫无防备的王伦被重重摔在了木板上,听水流哗哗,应该是船上了!紧接着船桨吱呀划动,凉风穿过网眼刷着后背,王伦努力变换身形想要坐起来。
“大哥,肉票醒了。”
“敲晕!”
泥马…王伦没来及骂出,那贼人朝王伦后颈一个开山劈,这脑子像短路一样,一瞬间黑掉了。
“得了?”
贼人嘿笑:“大哥,那还用说,老本行了。”
船上赫然载的是三人,一色的粗糙汉子,慢悠悠趁风摇桨。
“大哥,这衙内的手下可不少,万一惊动官府追查起咱们来,有些人怕是靠不住。”
被称作大哥的回道:“怕什么,咱们就把他丢进这江里喂鱼,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他们哪里去寻?又怎会怀疑到咱们兄弟身上?”
“不能讹他一笔钱财,可惜了。”
“要命钱,童大可贪不得啊!”
童大道:“我看他们院子里那车,四五十亮呢,都贴着封条车辙那么深!里面指不定多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大哥就这么舍了?”
第354章 不杀无名之人()
那大哥停了掌舵,倚靠坐下道:“童大,那可是虎狼之穴!”
童大搅道:“大哥不是我钻钱眼儿,咱们干了这一票,能享受多久你就不想想?免得东躲西藏,干着送命的营生,赚着卖拖孩的钱!”
“童二你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童二见躲不过去了,道:“大哥,咱们还能在草窠子里躲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吧?”
那大哥道:“我自有主意,两年、两年内干一票大的,咱们兄弟金盆洗手,去泉州混条海船,远走高飞!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咱们!”
童大道:“眼跟前不就是条大鱼吗?”
童二附和:“是啊~”
“呔!你们懂什么!这厮院里的都是好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