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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道:“说笑而已,足下这一件衣裳,顶我三个月用度了,小户人家,比不得足下洒脱。”
唐斌停了拉衣裳鼓风的动作,这一身衣裳从里到外都是王伦给买的,还有头上这铜簪,前几天还窝在货舱啃干饼,今天就被当成有钱人了…
“我也不是啥有钱人,说来你也不信,我都跟做梦似的,这几天帮个员外看黑,看孩子,混口饭吃。”
书生瞪圆了眼睛道:“你这样的,看孩子?”
“那孩子比较顽劣,力气很大。”
“哦哦,是那种,我懂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脑子没问题,就是比较皮~”
书生哈哈大笑:“那也算个好差事。”
唐斌讪笑:“书生,我看你这画绢一大卷,可不便宜啊!还说没钱?”
书生见问,擦净了手,把画细细卷好了,又用纸包裹放进长木匣。
“怎么,不让看了?”
“你不是看孩子吗?孩子在哪?”
唐斌一愣!我擦!李逵还在相国寺!就这么回去找吗?高家人散了没?
“快去找吧,天色晚了就不好找了。”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求书生相助如何?”
“我不会离开我的画半步,也不想帮你什么忙。”
唐斌急道:“我本不是穷人,书生也愿意予酒,足见书生心善,我把事情前后告诉你,你帮我如何?”
“是被主家发现偷窃?还是偷人?”
“哈?”
唐斌目瞪口呆,书生嘴角勾弧。
“我给你二两银子,你去相国寺找一个这么高,头这么大的黑汉子…”
“娘的,还有同伙啊!我不去!
第191章 家父二十三年()
“你对高三康衙内怎么看?”
书生上下打量道:“你们抢了他?偷?还是…睡?”
“哎!你这书生,算了,算了,反正铁牛也认得回去的路,不管他了,今晚去你家凑合一宿,你看可好?”
书生嫌弃道:“我会包庇贼吗?”
唐斌无奈,在书生发誓不会讲出去后,告诉了他事发经过。
“汉子,你能活着跑出来就不错了,高门大院的家丁,都是练家子,武学200多人,哪个不想进一门大族,钱好赚还风光,个个功夫都拿的出手,亮出兵器,你就留那儿了。”
唐斌道:“这样,你都明白了吧?能助拳否?”
书生抠抠鼻屎道:“钱拿来,我去帮你找找。”
“你带他回来我给你钱。”
“不讲道理,他要是不在那,我不就白跑了,要么给钱,要么别耽误我去帮工,全靠这个果腹呢!”
掏兜翻找,把铜钱都点出来,捧出手心道:“先给你这些,小四十文,可以罢?”
书生果断抓过来:“有钱就好说,我也不想去那里帮夜工,这不是糊口不容易嘛,咱们往回走,你在得胜桥等我。”
“书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
“张择端,字正道。”
“卧槽,跟哥哥一样。”
“哈?”
“在下唐二!人送诨号过街老鼠!”
张择端点点头,背着大篓,左提桶右提箱当前领路,回到得胜桥,分别而去。
萧让转了八圈相国寺之后,终于确定新友是离开了,本来是食肆中遇到的,这下要哪里去找?
“哎,宗兄,你怎么躲在这儿?害我一直在相国寺找你!”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不在食肆等我!我这是累瘫了坐这歇会儿。”
萧让报以温柔一笑:“唉,这不是想两岔了嘛,我把他安置好了就回来找你了。”
“都跑了怎么傻啊回来,万一高,咳的人堵截呢?我喊那嗓子就有好几人看我!”
“看来是没追上唐兄吧?”
“大概察觉到有人跟踪他,把我给甩了,害我钱袋都掉了,真晦气!”
“那算了,他丢不了的,走呗,我犒劳一下你!”
宗兄道“这还差不多,听路人说那小子掉河里了?”
“是啊,是啊,我给你好好讲讲!还锤了一拳…”
两人把臂言欢,看谁家人少就去谁家,灯火初上,汴河两岸热闹不减,各色香味直击味蕾,迎窗吹着这个小风儿,嘬着这个小酒儿,肉脯往嘴里这么一放,真个儿爽!
“宗兄好酒量,再来,再来!”
“萧兄真豪杰,佩服,佩服!”
“今早宗兄在那食肆斥责几个蛀虫,真是大快人心!”
宗兄道:“唉,人心不古,这个那个当官,只想着捞钱,不能为民谋福,那还当什么官!这还是考核升迁的官员,一个个攀比谁捞的多,捞的少还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真是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萧让道:“看宗兄说的条条在理,针砭时弊,很是明白地方官吏的猫腻手段,不知是哪位高人所言?”
宗兄夹两筷子菜道:“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爹是知县。”
“你爹!你爹是知县?”
在萧让脑海里,这算了不得的大官了,一县之地,万户侯啊!而京东大部分县都过万户了,郓州六县,更是均过两万!
如果说今早那些教授、学正、县尉、曹官们吐槽捞得不多,那这知县随便一划拉…不敢想。
“我爹今年五十有六,为官二十三年,安养黎民,不畏权贵,惩奸除恶,时常告诫我要清廉为官,全意为民。”
“家慈高义!还未请教大名?”
“家父宗泽,字汝霖”
宗泽(1060…1128年),出生于婺(wù)州义乌石版塘一个贫寒耕读之家,有四兄弟一姐妹,宗泽是二子,两弟早夭。家虽贫,祖、父不失耕读传统,宗泽幼年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勤奋好学,家人寄厚望。
宗泽十几岁时,举家迁交通便利,民富兴旺的廿三里,父结识当地名族,宗泽得以开阔眼界,丰富学识,结纳好友,未二十,陈裕幼女嫁予宗泽。
王安石推行新政兴学,大办州、县学,官方补贴,宗泽手持先人遗书,身无它物,毅然外出游学,走遍大江南北几十地,十年之久。
此间正值辽夏频繁入侵,多战事,宗泽亦研读兵书,苦练武艺,不仅熟悉阵图,还能骑善射,希冀有一日一展抱负。
元佑六年(1091),宗泽赴京参加科举,省试通过之后,殿试只分高下,不再罢落学子。宗泽在策对中,洋洒万言,力陈时弊。主考官以其言直,恐忤旨,将宗泽置于末科,抑为同进士出身。
(1093年),被派往大名府馆陶县任县尉兼摄县令。该县积案如山,宗泽凭着自己的学识和才干,对这些案件的是非曲直剖析得一清二楚,不到一个月,全部断完,属吏皆服。
(1095年)冬,大名知府吕惠卿令宗泽前往巡视御河修建工地。宗泽适逢长子夭折,从人劝他告假,但泽以国事为重,强忍悲痛,奉命即行。吕惠卿闻知此事,深为感动,赞曰:可谓忧国忘家者也。
隆冬季节,征发大批民工,监官不顾民工死活,强令施工。宗泽发现不少民工僵仆于道,上书帅司为民请命:时方凝寒,锄镐一举,冰冻已合,徒苦民而功未易集,建议将工程推迟到次年春暖解冻时再动工,并表示当身任其责,按时完成。帅司以宗泽之意上奏,为朝廷采纳。次年春,御河如期修成,活民甚众。宗泽离任时,百姓含泪相送。
(1098年)升任衢州偏僻的小县龙游。纨绔、地痞,十百为群,到处滋事,掷瓦砾,破屋壁,前任未能止。宗泽深入调查,采取措施:密报衢州知州,雷厉风行地将他们拘捕归案,在耐心教育劝导的同时,将一些强梗者充作军士;再而大力兴办学校,创设县学,聘请教授,有时亲自为诸生讲论经术,倡导大族出资兴办义学,龙游风气为之一新。
(1103年)调任莱州出名难治理的剧邑—胶水知县。县内豪强势大,勾结官吏,仗势虐民,习以成风。温包其人,依恃莱州通判的姻亲,常诬告他人,藉以敲诈勒索,前几任官都不敢得罪他。宗泽查实温包的罪行后,将他依法逮捕,莱州通判前来说情要挟,宗泽言:温包犯法,我以法治之,不知其他!断然惩办了温包,不拘私情,厉行法治,豪强莫不收敛。
(1109年)调任地处西北的晋州赵城知县,这里是抗击辽、夏入侵的战略要地。宗泽十分重视边防建设,深入考察山川地势,认为赵城前有并河、汾阳之固,后当晋、绎、蒙坑之险,左依霍邑,右阻太行,沃野百里,可以种植,实河东用武之地。于是上书朝廷,建议升县为军,大养军士,以备不虞。朝廷未允,宗泽叹息道:方今承平固无虑,他日有警,当知吾言矣。
(1113年)调任莱州掖县知县。上任伊始,转运使传令科买牛黄,供宫廷药用,掖县分摊到数百两。牛黄为病牛胆汁凝结而成,并非常有之物。百姓虽宰杀了不少耕牛,但仍取不到牛黄。转运使见不能按时完成,欲弹劾县吏。宗泽挺身而出,责问曰:方时疫病,牛饮其毒,病结为黄。当此太平,和气横流,牛无伤者,黄何自得?
后独具己名上书朝廷,力陈科买牛黄之非,转运使见众怒难犯,不敢加罪宗泽,不得不豁免掖县的摊派。
1115年)有旨升登、莱、潍、密四州为次边,遴选德才,宗泽升任登州通判。
第192章 不安分的京城()
太张扬的不要,喜欢逛春院的不要,好赌的不要。
低调有点文采,成婚有子嗣,有主见不盲信的优先约稿。
王伦给自己小报社定下的方向,获得了十五位社员的同意。社长王伦,主编郑国器,孙九鼎,月钱10贯,主责审稿;外派约稿人,底薪5贯,计件付酬;其余的财务,校对,发行,仓管各有标准。
王伦正在书斋里传达:社员的工作经费标准和报销流程、节假日福利、聚餐公费、出游公费、伤病补助、及首批试用工资,想让人干活,得给启动资金啊,这两日所有人都约谈了一遍,王伦对自己的队伍很满意。
“好,今天咱们的汴京周报社就正式成立了!”
王伦带头鼓掌,孙九鼎道:“王兄,周报的周字作何解?”
“啊,这个,咱们每六天出一次报纸。六天为一周。”
“六天会不会太急了?”
王伦道:“这还能难倒你?这么大一张纸,写密了不到两千言,四五篇文章而已,短文八九篇,只要不过激,消息属实刊上就是。”
发钱!一人五两!钱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好了,这是我对众位的信任,明天就要稿,一天选稿校对排版,一天誊抄,一千份吧!”
命令下达,没时间闲聊,散了众人揣着银两跑回自己斋舍攒新闻。视线回到这口装着800贯银两的大箱子,三把锁,六把钥匙分六人,分于三舍。
“你们看好这个喽,剩200贯就来信找我要钱,别不好意思。”
郑国器道:“要是咱们的小报能卖出去,就能养活自己了!”
孙九鼎道:“一张小报三文钱利润,咱们要卖多少份啊?”
王伦道:“这个不用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今天放松半天,半天把邸报的政令摘选出来如何?”
郑国器道:“那咱们现在就干吧,晚上出去乐呵。”
众人附议,王伦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