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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虽是有些宰牛刀杀鸡用,可是了结掉当年便该除暴除恶的手段,得令来杀防送公人而救下卢俊义的兄弟,还有谁是比林冲、鲁智深更适合的人选?
如今的林冲把眼乜向被绑缚在树干上的卢俊义,觑见那个好歹也是江湖中成名人物的卢俊义面露惊喜之色,又怔怔的望向自己。林冲眼见卢俊义神情萎靡,又是一身的伤痕,被草鞋刺穿脚底脚面的燎浆泡而鲜血淋漓。。。。。。这与当年自己生受董超、薛霸这两个狗贼炮制折磨时的惨状没有任何差别!
虽然如今的林冲与自家娘子得以重聚,在二龙山寨中也与一众推心置腹的兄弟聚义快活,总不至无时无刻的对董超、薛霸二人切齿刻骨的忿恨,可是自己堂堂一条好汉子,当年竟然被这些狼心狗肺的小人玩弄折磨,这辈子刻骨铭心的屈辱与痛楚又在眼前浮现出来,如今枪已狠、心已毒的豹子头又如何能够释怀!?
“噗通!”一声闷响,在另一边薅起董超的鲁智深挥臂一抡,将那厮重重的掼摔到了地上,直摔得董超牙齿磕落了三四颗,登时满口的鲜血溢出!鲁智深迈脚一探,又踩在董超的后心上教其动弹不得,旋即嗔目大喝道:“洒家杀人除暴,但凡撞见的无耻狗贼必不放过,权因俺兄长那时还心存侥幸,在洒家眼皮底下只走脱了你们几个腌臜奸厮,却是俺家哥哥精细,洒家本还埋怨他为何不带俺去搭救西军中的英雄人物,如今看来,哥哥却是为洒家着想,教俺前来了结旧账!”
“当年是愚兄执迷,以为虽然权奸作祟迫害、小人为虎作伥,可是万般忍受,也终能寻觅得个出头日。。。。。。如今我也早已看得开了,兄弟还说那些作甚?”
林冲听鲁智深说罢,他面露苦笑微微摇头,可是当他微阖的双目再度睁开时,眸子中凶芒暴涨,脸上杀气满布!他一步步的向呆若木鸡、瘫软在地的薛霸踱将过去,林冲一边又探手摸到腰间,飕的将口刀掣将出来,蓦的明晃晃的夺人眼目,刀芒寒锋冷气侵人,却正是当年高俅企图构陷他手持利刃入白虎堂欲行刺上官的那口宝刀!
“林。。。林。。。林教头!不干小人的事啊!当年是那高俅老儿要害你,小人若是不肯性命也休,何况便是没有小人,高俅老儿也必定会差别人害你性命!”
瘫倒在的薛霸终于回过了神来,眼见当年在他的折磨下忍气吞声,还要陪着小心俯首帖耳的林冲满脸杀气,真如要噬人的豹子一般向自己步步紧逼过来,他终于知道怕了,连忙哭爹喊娘的大声哀求,旋即又翻身跪倒在地上,头如捣蒜一般接连对林冲磕头讨饶。而林冲见状却冷冷一笑,又沉声说道:“狗贼,当年你能搪塞过老爷,权因我想留个清白身还存着一丝的指望。如今老爷被你们这些污了王法的腌臜杀才早逼到了绝路上,你还道我会听信你这厮昧地谩天的言语么!?”
“两位好汉,且慢动手!”
出言劝止林冲、鲁智深暴起诛杀薛霸、董超的,竟然是被死死绑缚在树上,眼见要被薛霸棒杀的卢俊义。卢俊义只略作寻思,便立刻说道:“两位好汉仗义出手,救命大恩、深如沧海,卢某便是粉身碎骨,誓要报答!只是薛霸、董超这两个虽然心歹,可毕竟是官门中人,卢某遭歹人陷害,充军路上防送的公人倘若再丢了性命,更是杀头的大罪!
卢某只求两位好汉能押解着薛、董二人至大名府为我道个分明,卢某府中家贼背主,撺掇薛霸与董超两个途中坏了法度要害卢某,若是两位好汉肯做个见证,届时人赃并获,卢某的官司还有翰旋的余地,既是救人须救彻,两位好汉若是依得,待卢某复为良民时,休说五代积累的家财,卢某以性命相托,必定不负两位好汉的大恩大德!”
“官司!官司!又是官司!你与公器私用的歹人说道理,与这干狗仗人势惯了的腌臜厮说王法条例,若还依得,天下不乱了!”
性烈如火的鲁智深头些年与当年在殿前司仍要委曲求全的林冲结义为兄弟,虽然彼此义气相投、性命相交,平素便没少因林冲当时逆来顺受的性子憋得一肚子鸟气,如今林冲兄长开了窍,只顾与山寨中共聚大义的兄弟率性而为了几年,鲁智深再听卢俊义都到了这个份上,兀自如当年的林冲那般只顾忍气吞声,两道忿气登时又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鲁智深高声嚷罢,又指着卢俊义说道:“你这员外!性情好不搭缠,洒家最不耐你这等囫囵性子!含垢忍辱到底,兀自要与那干奸厮狗贼陪着小心!官门滥污,却只顾委曲求全,亏你还是被赞作甚么河北玉麒麟的江湖豪杰,腌臜事你管不得,便是害到你头上的奸厮也不敢杀,可是咱们绿林好汉撞见世间不平事不义人,却敢管!却敢杀!!!”
洪雷一般的怒喝声未绝,鲁智深一把又薅起被他踩在脚底的董超,旋即大骂道:“当年洒家便曾问你这撮鸟的头硬似松树么?也曾告知过你这厮但再生歹心,便教你的头也与当年被俺砸断的树一般!洒家是言出必践的人,今日又撞见你们这两个狗东西为非作歹,又岂会再饶了你这厮第二次!?”
董超被鲁智深吼得脑中嗡嗡作响,他忽的又想起当年鲁智深警告他们二人时将颗粗壮的松树一下砸德齐齐折断的情形,胯下裤裆蓦的湿了,可还没等董超出言讨饶时,鲁智深先是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腹部。董超嘴中登时一口喷去,身子也向后直直飞了出去!
鲁智深大步腾腾,竟如流星赶月一般的追上倒飞而出的董超,又是一拳狠狠击在他的腰肋处,“碦嚓嚓!”几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声响起,董超直觉剧痛钻心,此时也已算是死了七成!他的身子反向上方飞出丈高,而当他的身躯下落时,单手被擎住的水磨禅杖又被鲁智深双手狠狠攥紧,眼见董超的身子直上直下的跌将下来,鲁智深再是双臂用力一抡!
“啪!!!!!”
董超的头颅登时被鲁智深一击砸了个粉碎,脸庞顷刻间便已不成人形,飞溅的骨骼碎渣、乳白的脑浆与鲜红的血液漫天飞舞,很快便又劈头盖脸的洒将下来!
982章 直来直去鲁智深,机密却不告诉你()
腥风血雨刮过,董超脑子中的红白之物四处激溅,点点**的粘稠血污溅在卢俊义的脸上,使得他当即也愣在当场,只顾怔怔的瞧着神威宛如天神的鲁智深怒目又向另一边的薛霸望去。
这个大和尚。。。说他是绿林道上的好汉?便是出手杀了官门中人也没半点顾忌,还有他自呼做洒家,也是关西出身的汉子,还有薛霸那厮称呼另一个汉子做林教头。。。。。。遮莫他们两个是青州二龙山那两个在江湖中闻名的强人头领?
而跪倒在地的薛霸眼见董超被鲁智深手中水磨镔铁禅杖猛的一轮,便将董超的头颅打碎,更是被吓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他惨嚎的一声,猛的起身拔足便逃。可是当年用尽歹毒手段残害自己的恶贼就在眼前,林冲又怎由得薛霸逃脱!?
虎纵步腾地一跃,玉沼春冰也似的一片冰寒蓦的闪过,薛霸惨嚎一声,背后鲜血狂飙,旋即向前扑倒跌翻在地。林冲跃步向前,一脚重重踏在薛霸的胸膛之上,平素以残害落难的配军为乐的薛霸逃无可逃,惊惧得是癫狂了一般,只是拼命挣扎着,口中不停地杀猪般的惨叫声。
林冲眼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恶贼恁般丑态,他眉头微蹙,似又发出一声叹息,旋即手中宝刀利芒闪烁。杀猪般的惨嚎声戛然而止,薛霸的人头骨溜溜的滚落到一旁,体腔中喷射出如注鲜血的残躯兀自抽搐了几下之后,才彻底瘫软下来。
鲁智深见状将水磨禅杖一收,旋即对林冲说道:“兄长,对那腌臜何必发善心,这干狗贼害人时心中不会有半点恻隐,也须教其吃些零碎苦头!”
“现在既然在绿林中勾当,杀这等官门蠢虫我自然不会心存犹豫,可是毕竟并非与外邦敌酋攻伐去征战沙场,我等杀恶除暴,却不是以杀人取乐。。。。。。”
林冲沉声说罢,旋即一甩宝刀上的血珠,收了入鞘又转过身来,朝着卢俊义拱手说道:“卢员外,我等虽知李固撺掇董超、薛霸这两个狗贼在要押解途中害你,特地跟将来,只是一路上人多眼杂不便出手相救,只得在此僻静处下手,却叫那厮两个做神做鬼,把滚汤赚了你脚,又是一路用歹计折磨,却叫你受苦了。”
卢俊义出身富贵人家,兼有一身精绝的武艺,再被江湖中人赞誉为枪棒天下无对的河北三绝玉麒麟,所以难免自视甚高,万没料到被自己的心腹背叛,就连平常也有人情孝敬的大名府留守司中的官吏也将他往死里整。可是听林冲如此说罢,卢俊义脑筋转得也快,他情知自己到底是被眼前这两个好汉救了性命,心中虽仍感激,心境却也不似是方才那般感激涕零,他眼中带着些疑惑的望向林冲、鲁智深,又道:“卢某感激两位壮士救命大恩。。。敢问尊驾可是青州二龙山的头领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两位好汉?卢某世居大名府,不曾与绿林中的好汉来往,却不想性命垂危时,却蒙两位好汉搭救。”
林冲听卢俊义说罢,也暗叹了一声,又说道:“实不相瞒,我正是林冲,那也是我结义兄弟鲁智深。当年好歹林某也是东京汴梁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叵耐遭太尉高俅老贼迫害而被判充军迭配,徒流路上也如卢员外恁一般遭这两个狗贼好生折磨,也企图在半途坏了林某的性命,幸得智深兄弟跟随相救而未被董超、薛霸所害,当时林某执迷,兀自劝说智深兄弟饶了那两个狗贼的性命,可是奸诈恶贼要斩草除根,当年林某逃过了这一劫,到了牢城营中高俅老贼却仍不肯罢手!
卢员外府邸那背主忘恩的狗贼李固,只怕也是要歹毒到底,不害死卢员外绝不罢休。卢员外又可曾想过,明明是能做轻的状子,你又哪至于遭大名府衙拷打严刑,落得如此地步?我等是绿林中人,遭官府发海捕文书缉拿的身份,自然也不能随你去府衙告发董超、薛霸要在途中害你。如今卢员外既是走投无路,且请上山寨躲几时,如何?”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这些做强人的不还是想趁机赚我入伙?
卢俊义心中腹诽,心说二龙山的绿林强人若不是有心拉拢他投奔山寨,又怎会立刻知晓他遭牢狱之灾还一路暗中跟随?可是现在的卢俊义身有罪累,心说家私尽被李固那狗贼霸占,就算以前卢俊义图清白名声,对绿林中人避之如蛇蝎,可是现在的他也无说出“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若教我落草,宁死实难听从”这般话的底气来。
我的性命,到底是被林冲、鲁智深二人所救,而且命中的劫数,也与二龙山那伙江湖名声极好的绿林兵马并无半点干系。。。。。。卢俊义心中踌躇,长叹了一声,旋即又说道:“的确如林教头所言,卢某如今已是走投无路,若得与山寨执鞭坠镫,愿为一卒,报答救命之恩,实为万幸!”
虽然在江湖中受赞誉为枪棒无双的玉麒麟如此说罢,可是在一旁鲁智深眼见卢俊义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他也曾听萧唐言及虽然与卢俊义彼此交情颇深,可是这个大名府卢员外以往的确对绿林草莽的排斥心极重,是以鲁智深嘿嘿冷笑了声,说道:“员外,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