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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那将官把话说完,忽然他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当他愕然抬起头来,就看前方土坡后面有个宋军将官慢慢站起身来,那员宋将看来年纪才不过十七八岁大,就在那个夏军将官坠马倒地之际,在那宋军将官身后又有许多弓箭手缓缓站起身来。
一蓬蓬羽箭袭来,又有许多夏国兵卒在箭雨中顷刻间送了性命,其余走投无路的夏军兀自要做困兽之斗,他们嗷嗷狂叫着,拼命地抽着马股不远处的宋军伏兵冲去。
“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剿银州城外各处军寨的敌军,提防夏军搅扰我军后阵,可是待夏军发现我军兵临城下之后,银州易守难攻,又如何能够轻易打破?还要看萧节帅麾下那谋士所献之策,是否真能见得奇效。”
刘锜悠悠念罢,旋即他也绰起手中长枪,并且朝着迎面冲来的那些夏国残兵杀将了过去。。。。。。
绵延长逾百丈,城墙高约两丈的银川东侧城墙上戎卫的夏军士兵忽然喧哗声大作,他们此时已然望见东方地平线上渐渐有滚滚烟尘升起,又过了片刻,便有群如蚁群般的黑点从烟尘中缓步进行,向着银州城的方向而来。
人头攒动的兵马中间,有几杆大旗迎着劲风猎猎飘动,上面分别绣着“宋”、“信安军节度使萧唐”、“泸川军节度使刘仲武”等大字,倏忽间,嘹亮的号子声又蓦然响起,铺天盖地的向银州城中守军飘荡过去。
眼见宋国有大军兵临城下,城楼上霎时间叱令叫喊声不绝于耳。然后萧唐策马踱出军阵,他气定神闲望着眼前那座地势十分险峻的城池,看似并不急于号令麾下部曲立刻进行猛攻。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城池攻坚战中,就算攻城一方的主将考量到敌方城池防御体系与周围地势、城中物资储备、攻城的军械工具、攻守双方的士兵数量、敌方城中兵源人口、将帅谋略、双方士气等一切因素,在很多情况下仍旧是攻城的一方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攻破敌方的城池,所以就连兵圣孙武都认为两军攻伐时攻打敌军城池是最下策。萧唐虽然出动数部奇兵扫荡银州治下的各处军寨,但是在大量减少己方伤亡代价,却也能够顺利攻克银州的时机出现之前,他也不会贸贸然选择教麾下儿郎去填命攻陷这座城池。
何况银州在宋、夏两国连年征战中数度易主,两军主将也早就累积了无数攻守这座城池所能采用的战术经验。而在元丰年间,宋臣徐禧以虽然处于明堂川与无定河交汇处,却不如宋夏东线交界处另一个去处马湖峪险要,是以向当时的宋神宗谏言索性放弃了拓边银州而另筑永乐城(然而当时老、小种经略相公的族叔种谔却极力反对,并且力主在银州城继续布置城防工事)随后却落得导致兵败身死,之后重新占据银州的夏军守将,想必也能通过先前无数次战例,来洞悉宋军攻打此处时所能够采取的所有攻城战术。
萧唐眺望早已经过夏军重新修葺的银州城周围河沟周护、群山拱卫,心中也甚是叹服上一代的种家军,同样也是西军领军人物的种谔眼光老辣,如果这银州轻易攻打下来,此处也早该被童贯、种师道等主帅视为必须攻打下来,做为宋军向东侵吞夏国领土的桥头堡,也不用等到他萧唐挥军东进之前还要被种师道叮咛嘱咐说此处能取则取,若无破城良策切的话可切莫一意孤行了。
看来向夏国主动进军伊始,便已经遇到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萧唐心中暗念,可是他的嘴角忽然又露出一抹笑意,又想道:不过就算暂且不打破这银州城,却也未必挫败不了夏国大军。
843章 围城打援,半济而击()
“启禀萧节帅,合围银州城的部曲已经摆好了阵势。绥德州各处军司听候调遣,也调遣兵马至前线军寨戎卫,至于大型攻城器械半数也都由米脂、暖泉、清边几处军寨押至镇边寨中,节帅未下令之前只驻留在当地听命。”
这个时候,王进催马到萧唐身边,并向他报道。虽然他们两人彼此感情深厚,可是在军中王进与萧唐商讨军议时却是一板一眼,丝毫不会因他们的交情而对萧唐失了军中礼数。
此番萧唐虽然集结绥德州境内待命的数支禁军部曲突然进逼银州城,可是围城的军队之中也只有少量云梯、竹飞梯、旋风炮等简易的攻城用具与投石炮具,至于蹑头飞梯、行天桥、搭天车、望楼车乃至双梢炮、五梢炮、七梢炮等重型攻城军械却并没有随军押运过来,毕竟现在进入夏国领地,除了必要的辎重口粮如果还要再运输攻城器械,也必然会严重拖慢宋军的机动性。
萧唐睨视眼前东侧城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银州城,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声令下,千军万卒便会化身成为无数蝼蚁齐涌上去啃噬那座城池,或许只片刻的功夫,便会有无数活生生的汉子会成为倒卧血泊中的死尸。的确有些时候要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只能用人命去填,就算是体恤士卒的将领,也会因为一些在战争中必须要达成的目的而驱使麾下军卒前赴后继的牺牲性命,可是现在还并没到那种时候。
“传令下去,待三军堆土筑墙,打桩建营之后,每日分派人马轮番扰敌,以强弩手掩射城头,但是切不可强行攻打。”
萧唐吩咐罢了,他又见王进神情恭敬,便摇了摇头,说道:“王教头,你我也是旧识,也不必如此拘束。。。。。。眼下阵势已成,只等夏国其他兵马的动静了。”
王进略作沉吟,旋即又道:“贯忠博学多才,又极好研习推敲天下各处地理地势,他与萧节帅至边庭后,未将也听闻他观览宋夏边庭山川城池关隘之图,何处屯札、何处埋伏、何处适合大军掩杀也都一一标注过了。何况他向节帅所献的计策一计累敌、—计攻敌,亦能反复扣用以摧敌势,未将以为也甚是精妙,料想此计可成。”
萧唐闻言也点了点头,却又岔过了话头,悠然说道:“如今王教头在靖难军中官居要职,投着在边庭勾当,终于不至埋没了毕生所学。只是想起当年我与王教头在汴京禁军校场初会,过往种种,犹如昨日,待宋夏战事罢了,王教头于边庭建功立业之后,我也盼能与王教头返至萧家集故地重游,待恩师见教头了遂心愿,想必也会十分欣慰。”
恭敬严肃的王进听萧唐说罢,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且感然说道:“未将也是一般心思,也盼着能与萧家集那边周老前辈等旧友的重逢之日。。。。。。”
萧唐统领东线宋军兵临银州城下七八日后,夏国东部地域有重兵把守的夏州、石州、德靖镇、神堆驿等州镇也先后得知敌军重兵来犯的消息。毕竟银州也是宋夏前线的战略要冲之地,所以各地夏军主将也立刻调动部队,星夜驰援银州城从后阵包抄宋军后路。
而在无定河以北德靖镇中派出的夏军骁将集合周围军镇的一万五千兵马匆匆赶到河畔,待探马斥候已先行过河搜索一番,并向河对岸的本部人马发出讯号之后。赴援心切的夏军将官一见对岸左近处没有埋伏,以为宋军全力攻打银州,并不曾此处要道安排兵马,便立即下令搭建浮桥过河,并且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最先渡过了河岸。
可是刚有约莫一半人马渡过河流时,夏军兵马却听得河谷上游轰然传来一阵似有千军万马奔腾的巨响,巨浪旋即裹着无数碎石排木在激流的冲击下汹涌砸来,顷刻间便将正在渡河夏国人马队伍截成了两半!
已经过河的夏国官将目瞪口呆,而搭建好的几座浮桥也早被被激流巨浪夹裹而来的碎石圆木打得粉碎,无数渡河的夏国军健也纷纷坠入河中,顷刻间便被冲的不知去向。
而后阵尚未渡河的夏军,却又竟然发现在河对岸远处的山谷之中,又忽然撞出无数宋军,并朝着渡过河口的己方兵马杀将过去。而渡过河岸的夏军兵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顷刻间又有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箭簇引弦激射,在半空中发出一片刺耳的尖啸声,旋即掠过长空,便似瀑雨一般朝着夏军将士倾泄而下!
当狼牙箭雨劈头盖脸的砸进猝不及防的夏国军阵中时,锋利的箭簇从无数夏国军健的身上贯体透出,殷红的在箭簇上滴落的同时,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从天空上倾泄而至,大批夏国军健便好像秋收时节被割倒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中箭、倒地、毙命!无定河南畔很快就多出近千具夏兵尸体,还有许多人倒在血泊中惨嚎求救。
统领这支夏军兵马的将官倒也强悍,虽然有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并将他射翻坠马,殷红的血液也正顺着伤口溢出,可是他强忍着痛楚硬生生拔出了那支箭簇。虽然这次算是着了敌军的道,可是渡过河的夏国兵马还有五六千人,尚有与宋军厮杀的实力。夏军兵分两路驰援银州城,大军遥相呼应形成钳击之势,宋军既要攻城又要提防后方前来包抄的敌军,还能有多少兵马可用?
正当那个夏军将官拔出腰间钢刀,命令弓弩手速速向宋军还击,并喝令其余步军准备死战之际,他忽然又听得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那员夏军将官又立刻感觉脚下的大地似也在微微颤抖着。
有无数黑点在地平线的另一头显露出身形,他们浑如一片片乌云漫卷而来,本来渡过河岸的夏国兵马看到那支甲骑具装,连人带马几乎都用铁甲包裹住的部队时反倒先是一喜,可是旋即想到其它军司的铁鹞子重骑,又是甚么时候被调遣至这里的?
当那支重骑部队中竖起一面火红色大宋军旗时,夏军将士这才倏然色变!此时前列的数百骑重甲铁骑已经高举锋利的骑枪,开始向渡河的夏军发起冲锋,被麻布包裹的铁蹄地叩在大地发出沉闷的轰隆声,便似是重重践踏在夏军兵马的心房上,直教他们不寒而栗!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愈发清晰可闻,重甲铁骑卷起的钢铁洪流呼啸而至,仿佛一支巨锤重重砸进了夏军松动的军阵中,沉闷的撞击声与凄厉的惨嚎声立刻响成一片,在浑身被铁甲包裹住的连环马骑兵纵骑狂奔之下,无数步卒在刹那间被撞飞,马军重骑手中的骑枪、马刀亦然向惊慌失措的夏军士兵身上掠去,夏军前阵在敌军重骑冲锋破阵下很快便已溃乱不堪,倒处激血激溅、残肢横飞!
然而尚未渡河的夏军兵马,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岸的宋军铁骑在己方军阵中横冲直撞,渐渐的已演变成为一面倒的大屠杀。
844章 大凡用计者,必有数计以襄()
连环重骑向河畔夏军兵马发动的冲击阵型,基本是以一个个小队聚拢的鱼鳞阵平推过去,而遭遇敌军突袭而阵型溃乱、士气松动的夏军也自然来不及摆出背水一战的架势抵抗对方的重骑冲击。
随着滚滚洪流从斜侧面碾压而去,锋利的兵刃伴随着巨大的惯性也已骤然从夏军乱阵中掠过,在绵绵不绝的惨嚎声中,夏军士卒顷刻间倒下了一大片。在后阵还有大批马步军士兵接踵摩肩、拥挤成一团,成批的士兵又被硬生生挤落到河中。在狭窄的空间内头碰头、人挤人,基本动作都施展不开,又如何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连环重骑只一次冲锋,便给夏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然而势不可挡的重甲骑众从斜侧面向夏军军阵平趟过去,阵型随即又兜了个大圈子,于夏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