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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报复,如今反倒要动用官府的力量。。。。。。
可明明是是他们一伙假扮绿林马贼在先,按说武松与韩世忠都是行伍将官,若是遇到剪径劫掠的强人,便是杀了也是白饶。那厮们先是扮作贼人不成,如今反颠倒着又去装苦主告官司?
武松气极反笑,他怒骂道:“那伙泼贱贼当真无耻,德州府衙那伙,原来也都是官匪勾结的蠢虫!且不说我与泼韩五都是在秦凤路军司挂职的军健,按朝廷法例,地方官府也不能擅自来定我等的罪,如今未经审问便要发海捕文书拿人,这又是何道理!?”
这时卞祥、傅祥等人闻讯后也急忙赶至厅中,卞祥抱着膀子,沉声说道:“按理说州府衙门要拿行伍将士,也须先报备于军健所属的指挥使司知晓,得了军司首肯之后,方可依法度取问,并按例拟定罪刑。。。。。。可是河北东路与秦凤路相距千里,这一来一去又要耽搁多少时日?恐怕曾头市那伙,是打算趁着府衙押下韩都头的时候,要暗中下手报仇。”
众人正在商议的时候,却听韩世忠在身后笑骂道:“直娘贼!是那伙鸟人扮作绿林强人作歹事,那厮们却颠倒着报官要来捉捕洒家?真他娘的滑天下之大稽!做贼反倒要的报官,这是甚么道理?”
如今被官府发榜文捉捕的韩世忠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厅堂之中,在他身旁还有当年与韩世忠有番交情的小李广花荣,当花荣得知韩世忠反遭官府缉拿之事后,他的忿然怒道:“这干滥污贼禽兽乱行法度,无所不为,咱们如何又能遂了他们的愿!?”
“少主虽然不在大名府,可饶是官门中那些鸟官性薄寡义,仗着少主的余威,我倒不信那些做公的胆敢闯到萧府中来捉人!”
卞祥冷笑一声,又说道:“大名府押牢官牢中铁胳膊、一枝花那蔡氏兄弟两个也算是萧府的旧识,只做一番打点,也不怕曾头市那干鸟人会暗中下手害韩都头,可是德州官衙那边受曾头市的好处,若是与那边的官差起了冲突,就怕会坐实了韩都头的罪名。”
韩世忠听卞祥说罢却大摇其头,并咧嘴一笑道:“当年洒家还在延安府做泼皮勾当之时,也没少与衙门做公的打交道。想不到在军中受差遣几年,在这河北地界反倒又要吃官司!洒家可不耐烦与那伙滥官周旋,若是真有不开眼的来拿俺,且看俺如何与那厮们计较!”
卞祥沉吟片刻,随即便对武松、韩世忠说道:“如今看来,曾头市那伙厮鸟尚不知是武二哥返至河北,而武二哥也须回恩州清河县孔宋庄省亲。韩都头这边,我也已经遣人去与德州那边说了事由。。。。。。眼下有个去处,大名府、德州的官差决计不会寻到韩都头,只是不知道韩都头是否愿去?”
“你们做的勾当,花荣兄弟已经与洒家说了个大概。嘿嘿。。。。。。遮莫这也是要劝俺入伙?”
韩世忠哈哈一笑,旋即又悠悠说道:“且先不说洒家愿不愿舍了现在的身份,当年鲁提辖犯下人命官司出逃之后,俺也是想念的紧。都是当年在西军中洒家深受鲁达哥哥照拂,如今知道他的去处,俺又怎能不去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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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大名府上下都以为萧唐早已经在辽东遇难,可是仗着昔日任侠在黑白两道的威名,以及留守于河北的一众心腹兄弟精心打理,不论是在大名府、宗城县萧家集等地,就算对于河北两路的官衙军司而言,萧府也仍然没有颓落到会任人捏圆搓扁的地步,所以就算韩世忠遭大名府、德州两地官府缉拿,经过卞祥等人的安排,要将他送出城去也依然不是甚么难事。
与韩世忠一路往东北方向奔走的,还有鼓上蚤时迁,以及统率着燕云十八骑的花荣。行走数日,一直到了德州平原地界后,韩世忠忽地瞧见前面烟尘滚滚,正有一彪人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当花荣瞧清楚那拨人马打出的旗号之后,便对韩世忠笑道:“世忠哥哥,看来是两山兄弟得了消息,便派出人马过来迎你。”
韩世忠嘿嘿一笑,旋即他眺目望去,可是当瞧清对面为首的那个头领之后,韩世忠却不由得看傻了眼。
“泼韩五,倒真得是你这厮!洒家倒真不曾想到能在此再撞见你!”眼见对面那个领头的那个大和尚朗声大笑着对自己说道,虽然一时觑不清楚,可是为何那人的嗓门却又叫自己十分熟悉?
韩世忠先是“咦?”了一声,又揉了揉眼睛,当他终于瞧清眼前那个留着大胡子,却顶着个大光头的大和尚竟然是当年在行伍中与他交情极为深厚的西军兵马提辖鲁达之后,韩世忠再也按捺不住,登时“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出声来。他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甚至还险些从马上跌撞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鲁提辖,看来如今俺倒真要改口唤恁一声鲁大师?也不知道是哪处的寺院倒了血霉,倒收得恁这个酒肉大和尚入山门惹事?不过虽然俺瞧恁虽浑然不似个出家人的模样,可是这副扮相,倒也没由来的十分托衬恁,果然是个好大和尚!”
鲁智深眼见韩世忠捂着肚子调侃自己,他也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知道你这泼韩五说不出甚么好话来!洒家当年调任小种经略相公帐下后数年未见,今日终于又撞见你这厮,你倒只顾着插科打诨!”
这时从鲁智深的身后又奔出一骑来,骑在匹神骏白马上的大汉望着兀自大笑不止的韩世忠,也不由莞尔笑道:“韩都头,数年不见,别来无恙么?”
韩世忠瞧见那个汉子,他又哈哈大笑道:“萧任侠!本来洒家随着武二哥千里迢迢又到了河北地界,原本可是为你奔丧而来的!只是到了大名府之后,俺就隐约猜到你似恁这等人物,如何会轻易的去了?有趣,有趣的紧!你做的大事也叫俺韩世忠晓得了,遮莫也是要赚洒家聚义?”
492章 韩世忠,将才,帅才()
一直随着萧唐、鲁智深到了两山绿林营寨中,又与二龙山、清风山的头领会面之后,韩世忠依旧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可是他对于是否愿意就此入伙聚义这件事上,却依然摆出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不过通过对于韩世忠的了解,再加上这个泼韩五与鲁智深的那一层交情,萧唐也知道韩世忠绝对不可能向朝廷揭发自己的计划,只是看到韩世忠与鲁智深说得火热,却又刻意回避谈论萧唐为何暗中发展绿林势力时的反应,萧唐也知道在韩世忠心中,现在仍然有许多顾忌。
这也并不难理解,现在在绿林与萧唐共聚大义的心腹兄弟不是被这个世道逼到走投无路的,便是原来就是在绿林中厮混的草莽豪杰。韩世忠一时间也不大可能体会那些兄弟的苦衷,虽然他是延安府的泼皮出身,平日为人处世也自带股草莽痞气,可是既然已经从军入伍,又怎会轻易放弃现在的身份,反而来落草做个绿林强人?
毕竟萧唐也是想到大宋按照原来的国运终究要被金国吞并半壁江山,而且从宋时的环境背景与现在的时期考虑,直接揭竿起义不但制约性太大,也容易让日渐强盛的女真部族坐享渔翁之利,所以他才做出了这种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的抉择。韩世忠虽然能够理解鲁智深等好汉率性而为,而不得不落草绿林的经历,可是现在萧唐暗中所图谋之事对于他来说,未免仍有忒过匪夷所思了些。
只不过。。。。。。韩世忠虽然还没有越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可是既然他答应暂时与自己绿林中的诸多头领一道行事,这也代表着萧唐未必没有机会说服韩世忠一并入伙,共聚大义。
这个泼皮出身的泼韩五在西军做了许多年的刺头兵,单只凭他身为十将这等只管辖十个军健的低阶将官,便能在攻城战、敢死冲锋时率先斩杀敌军主将的战功,便是擢升他做独统一支部队的主将也不为过(便是在女真人攻陷东京汴梁之前,韩世忠也是敢与率部抽刀子与金兵玩命,甚至还取得几场小规模胜利的猛将),可偏生向来喜好招揽将才收为己用的童贯看走了眼,在对战西夏、女真人都立下奇功的韩世忠在军中耗了十几年的岁月才做到区区裨将之职。
现在的韩世忠也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将在靖康之变后趁势而起,在抗金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后官封太保、英国公、枢密使等要职,在死后更是被追封为忠武蕲王。现在他做了多少年的马军都头军职就从来没有动过,表面上韩世忠就似个滚刀肉一般毫不在意,可是在与他言谈中萧唐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懑。再加上韩世忠与鲁智深之间的感情,萧唐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个中兴名将。
如果能说服韩世忠入伙,对于萧唐麾下绿林兵马的战斗力绝对会起到质的改变,毕竟他与岳飞可都是南宋正史中“中兴四将”之中最为名副其实的两员名将。林冲、鲁智深、秦明等兄弟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他们多是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将才,而并非是能够调度数支部队,从战略层面也能发挥巨大作用的帅才。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虽然现在这个泼韩五草莽泼皮习气依然甚浓,可是从正史记载来看,很显然韩世忠也同时具备了这两种资质。
所以他才能够成为青史留名的一员名将。
从现在韩世忠的反应看来,他似乎也深恨曾头市暗使下作的手段,竟串通官府意图谋害自己,所以即便他身为西军都头,现在却也不介意与京东路的绿林人马与河北德州的地方豪强发生冲突。这对于萧唐而言,固然是有机会能劝服他入伙聚义的好事。
可是对于曾头市来说,他们却是又招惹到了一个极难对付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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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头市曾府的议事厅中,曾头市主人曾弄双眼之中满是血丝,正听着一名庄客向他报道:“老爷,小的们按史教师的吩咐,已派遣人手用锄头铁锹在曾头市周围掘下陷坑数十处,上面虚浮土盖,四下也埋伏了军兵,严防贼人前来偷袭。”
曾弄木讷的点了点头,旋即他脸上狠戾之色愈来愈浓,并嘶声说道:“害死我魁儿的,那个唤作韩世忠的狗贼尚未捉到,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青州二龙山、桃花山那些该死的贼人恁地可恶,那伙草寇早不来、晚不来,却撩拨到咱们头上来!就算那伙强人势大,可当真以为我曾头市便是好欺的!?”
议事厅中的下首,曾头市中的枪棒总教师史文恭眉头紧皱,他心中暗付道:青州那两山强人,可不比寻常绿林草寇,前些时日听闻京东东路发数州官军去剿,反而被那厮们杀得大败。想必那伙强人军中智勇猛将极多,也绝不可生了轻敌之心。
若是单挑放对比试武艺,史文恭固然是个倨傲自大的人物,可是他也并非是个莽撞轻率的浑人,相反的他在统兵谋划时甚是谨慎,所以他便出言对曾弄说道:“曾长者,曾头市周遭多是养马放牧的草场,周遭壁垒沟壕也算不得如何高深。如果要按史某的意思,我等只宜坚守曾头市中营寨,并暗地里使人前往德州,报奏指挥使司调兵选将,多拨官军来保我曾头市。
德州知府既然也是受过长者许多好处的,想必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待我等两路夹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