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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三两个头领,都是从辽东一直追随王伯龙至此,比起动脑筋更爱杀人放火的蛮汉。让他们随着自己的头领与人厮杀火并时,这些人各个都是悍不畏死,凶残好杀的悍匪,可也是些头脑简单,没甚心机的憨人。孔彦舟巧言令色一番言语下来,那几个头领便拍着胸脯道必然死守住这座险峰,好与哥哥里外夹攻,杀尽那甚么全羽麾下的强人。。。。。。
王伯龙虽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可这时心里也不由地感到一丝惭愧。那几个心腹被他给卖了还在帮他数钱,也是因为他们以为与王伯龙歃血拜过把子,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家哥哥,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兄弟?
可是王伯龙的野心勃勃,他一直就不只是想去做个南京道的巨寇、纵横几座州府的土匪头子,他也只是把这些敬他为大哥的绿林草莽当做可以利用的资本。以后如果与官府周旋,王伯龙需要的是似孔彦舟这种颇有心机,也同样不甘心一辈子只在绿林中厮混的聪明人,至于其它那些只懂喊打喊杀的绿林莽夫,他日大权在握时,那种心甘情愿想做他手中屠刀的手下,想有多少,便能有多少。
都说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王伯龙自认他还是在辽东、南京道地界绿林中凶名在外的狠人,可是那伙横空杀出的绿林兵马倒把他当做丧家之犬一般撵着追打,王伯龙虽然恨不得将那伙强人一一零碎剐了,此时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些悔怨:早知蓟州饮马川一路强人有这等蛮横的靠山,我又何必去招惹那火眼狻猊邓飞?
可是王伯龙与孔彦舟也绝对料想不到,他们擒捕、重伤邓飞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萧唐不止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掌握蓟、平一带的绿林势力,从而打通勃海沿海地域,连接辽国辽东、燕云近海地区以及宋境之间的海路,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史载中靠着向同族同胞挥下屠刀,而在金国享尽官禄富贵的这一对恶徒又与自己做了对头,萧唐就没有打算放他们活着逃出平州。
现在林冲所率的人马已经在平州东部兜了一个圈子,各处贼人头领也都偃旗息鼓,没有人再敢如滦南的快刀燕九那样跳出来阻挡萧唐的兵锋。当王伯龙得知两路敌军合至一处,他也立刻命残部一路向北,投辽东而去。
王伯龙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又朝周围望去,目所能及处,自己麾下大多人马也都面如死灰、神情惴惴,往日趾高气昂的这伙强人经历二仙山一次惨败,恐惧便已如瘟疫一般,在军中向四处蔓延开来。
这些草寇几乎都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往日烧杀抢掠全仗一股气势。对弱于自己的小股草寇、寻常百姓,他们各各如恶狼猛虎,可是当他们面对战力、气势远胜过自己的敌人,他们却并不具备一个战士应有的斗志与血性。更何况自家首领都被那戴着獬豸面具的强人头领杀得溃逃,咱们也只不过有一条命,又何必枉自送死?
他娘的!这场仗,果然还是赢不了啊。。。。。。王伯龙心里暗骂了声。当他率部又行了五六里路,忽然有一枝号箭破空而过,王伯龙心中剧震,他刚诧异地抬起头来,忽然四周鼓声震响,火光竟天而起,惊得对手几个骑手几乎坠马。
就在这时,刺斜里突然有一彪军马杀出,为首的那员虎将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他暴吼一声道:“豹子头林冲奉我家哥哥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王伯龙大惊失色,孔彦舟也是目瞠口哆,一时间僵在了当场。那个唤作全羽的杀才,早就料到我们要逃至辽东?他们又怎么会绕到前头,截住了我们的去路!?
从一开始,王伯龙与孔彦舟没有料到饮马川的强人竟然在辽国境内另有援手,并在二仙山山麓被一拨来路不明的兵马给截住以后,他们便已处处受制于人。他们没料到萧唐从一开始便不遗余力地对他们穷追猛打,也没料到萧唐身旁有个神机妙算的许贯忠,早已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更没有料到早在他王伯龙从辽东迁徙至平州另开门户之前,在辽国南京道还有伙势力最大的马贼曾纵横来往于于平、涿、易、蓟等州府,对于各地路径地势早已十分熟识,而这伙马贼现在也已投了萧唐。。。。。。
这时一阵风言有义、旱天雷言有信一左一右,随着林冲驾马狂奔,他们兄弟二人又是一声号令,身后的弓马游骑纷纷擎出骑弓,飞蝗箭雨登时朝着王伯龙一行兵马劈头射去!
虽然林冲与言氏兄弟所率的马军不多,可他们突然杀出,出现在王伯龙所部面前的时候,本就心无战意的贼众更是由衷地感觉到了恐惧,这支早已心存败念的乌合之众,如何还能与士气正旺的敌军决死一战?
二仙山一战大发神威,一矛将王伯龙麾下论武勇数一数二的悍将韩庆和挑飞的林冲血脉偾张,在言有信、言有义二人骑1射的掩护下率先杀入敌阵!随后马军精骑如山洪巨浪直朝贼众涌来,凄厉的惨叫、癫狂的咆哮声大作,刹那间已将王伯龙的兵马冲散!
言家兄弟所率的渤海马贼精于骑术,他们在撞进贼众之后,亦然可以以三到五成一组,这边马刀劈砍,那边便有骑弓策应,数十队骑兵相互之间遥相呼应,就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匕首疾速穿插,将敌军阵型切割成数片!
林冲与言氏兄弟本就是有备而来,麾下人马更是士气如虹,而王伯龙率领的残兵确是人心惶惶,又被如从天而降般的伏军杀了个措手不及。王伯龙恼得咬牙切齿,他也心知既然这里有伏兵偷袭,说不准不知从哪还会再撞出一彪人马来,他边用手中大枪拨落射来的利箭,边大声吼道:“久战不宜!儿郎们,随我突围冲杀出去!”
444章 爷爷生在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
王伯龙暴吼一声,手中五指开锋的宽刃大枪奋力上挑,一个言氏兄弟麾下马贼小头目的长刀登时脱手而飞,在两匹战马错身而过的时候,王伯龙手中的大枪再次如毒蛇般探出,一枪准确地捅穿那小头目的咽喉,那人眼珠猛地向外凸出,眸中神彩也渐渐流逝。
“噗!”激血飞溅,当长枪被抽出来的时候,那个头目的尸首已经颓然栽落下马。王伯龙双目血红,当他回头望去,就见林冲手中丈八蛇矛肆无忌惮的探出,在本部人马纷纷坠马之际已经离之际越来越近。
那个豹子头林冲武艺甚是了得。。。只凭我的本事一时胜他不过,还有那对生得一副模样的鸟人骑术精湛,在此与他们久耗不得。。。。。。
王伯龙狠狠啐骂了声,他与手持着把钢刀的孔彦舟做着困兽之斗,只顾向北面突围出去,大批的贼众步军被甩在了身后,只有三四百骑紧随着王伯龙仓惶杀出重围。
正当王伯龙率残部狂奔出三十多里的时候,忽听夜幕中苍凉浑厚的号角声冲霄而起,在前方又有两队马军骑兵汹涌杀出!他们从两翼直朝着驾马狂奔的王伯龙麾下残兵截杀过去!
我日他十八辈祖宗!果然还有伏兵!王伯龙刚愤恨念罢,那两队马军已轰然与他率领的残部撞在一处!兵器的破风声、双方骑兵的呐喊声、金铁撞击声响彻一片,刀光剑影,激血飞溅!二度遭遇伏击的南京道贼众士气溃堕,根本无法阻止起有效的反击!
这伙伏军中为首的那个大汉手中镔铁双剑划出的两道剑茫吞吐闪烁,尽将身左冲右挡、断蛟刺虎的本事施展出来,残存的贼众惊惧地觉察到这个猛将的武艺,竟然不弱于方才的那个披靡难当的林冲!
现在就连王伯龙也无心恋战,既然已决意要逃往辽东,现在也不宜在此磨耗下去。可他正要驾骑狂奔出去的时候,陡听身侧响起似道惊雷般的怒吼,直震得他耳膜隐隐生疼!
王伯龙转过头去瞧,就见一员骁将像是支利箭一般,驾马向他疾冲而来!马嘶人吼,铁蹄翻腾!那员骁将手中的捣马突枪骤然刺出,直朝王伯龙胸膛刺来!
那骁将使的捣马突枪是宋时步军、马军皆能使用,枪刃较为阔大,在枪刃末端还嵌着两箍圆锥状铁鐏,更是极有分量。而王伯龙好歹也有身奢遮的武艺,他急忙挥枪格挡,震耳欲聋的巨响声过后,王伯龙心中也不禁惊付道:这人也不是个善茬!直娘贼,那全羽从哪里网罗来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帮手!?
王伯龙咬着牙逼退那骁将凶猛的攻势,边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乃铁狮子唐斌!”
那骁将瞪目大喝,随即寒光闪烁,手中的捣马突枪再度疾刺而至!
王伯龙手中宽刃大枪也砸向唐斌刺来的长枪,火星四溅,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刹那间又震得二人耳膜生疼,王伯龙将唐斌的长枪硬生生磕开之后,随即拨马转身,又往北面突围冲杀了过去。
“贼子休走!留下你的狗命来!”唐斌新投至萧唐麾下不久,一心只要争功,他见王伯龙仓惶逃逸,一边驾马追赶,一边将背负的黄桦弓绰在手,唐斌又探出箭囊中三支乌龙铁脊箭,施展出连珠箭的手段,直往王伯龙后心射去!
驾马奔逃的王伯龙听身后有三道劲风猝然袭至,他使出他精熟的马术手段,左一避又一让,当第三支利箭看看要插进他脊背时,忽然又是一记镫里藏身避过了唐斌的杀招!
虽然王伯龙的枪术、马术尽皆了得,可是他麾下残余的贼众大多早已被杀得亡魂丧胆,不是被孙安麾下的马军乱战剿杀,就是纷纷滚鞍下马,抛了兵器,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哀告求饶。遭遇这番伏击之后,原本带着两千左右人马意图前往辽东的王伯龙,身后只有六七十骑还在这跟着狼狈逃窜。
现在南京道残余的群寇当真已然被杀得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王伯龙与身上挂了两三处伤的孔彦舟一路只顾没命地逃,现在王伯龙对于那伙来路不明的强人头领全羽的恨意,早已被满心的惊惧所取代。
按说自己聚集了孔彦舟、韩庆和、丈八罴刑雷、快刀燕九等许多本事颇为了得的江湖草莽,收编拉拢的上万人马,这等声势本该在辽国平、蓟等州府地界的绿林中横行无忌才是。可是那全羽麾下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铁狮子唐斌。。。。。。各个猛将的本事比起自己这边来只高不弱,而且似乎还有不少能人争着厮杀,单论手下战将自己便已输了一大截,又如何能与那厮竞争?
何况那厮帐下云集了出家的僧人、宋国的禁军将官、绿林道的草莽,甚至还有辽国境内的契丹牧民、渤海马贼。。。。。。那个“全羽”既然能有这般声势,给那饮马川的邓飞出过头之后,他心中存了哪般的打算?
王伯龙率残部又逃了二十余里,终于逃到了濡水河岸,但见前面的大河中满目芦花,一派河水,滔滔浪滚。如果要率人马继续北上,还须沿河岸向东北方向急行,寻到连接滦县与迁安、安喜等地的渡桥才是。但是这时南面喊杀声隐隐再度传来,只怕再不过一时半刻,那两路埋伏的追兵很快也将杀至此地。
正当王伯龙心急如焚的时候,他忽然瞧见濡水上有四只小船正向这边缓缓划来,他见状连忙驾马奔至河岸大声呼道:“船家!载我们过河去!我有重金相酬!!”
那小船上的梢公听见了,又划得靠近些,在船上说道:“你们是甚么人?却走在这里来?今日时辰已晚,我们几个正要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