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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把眼一瞪,直教自己那兄长讪讪闭了嘴,虽然那妇人一介女流,可一身本事,是个频搬石臼,笑他人气喘急促;常掇井栏,夸自己膂力不费。针线不知如何拈,拽腿牵拳是长技的母大虫,房山堡中人皆畏惧趁她做大虫窝,又是被江湖中人称作淮西天魔的狠毒人物。便是她老子惹她不快也是一通老拳招呼,她这兄长又如何敢再触她的霉头?
那妇人一口浓痰唾在自家相公脸上,破口大骂道:“直娘贼!以往倒还罢了。自打我嫁于这坌蠢的老公,旁人只道老娘的身子终日被这等孬包撮鸟压着!想到此节老娘便是满肚子腌臜鸟气,不叫这厮多吃点苦头,哪能叫我快活?”
妇人兀自在炮制折磨自己那相公时,忽听门外有赌坊小厮嚷道:“三位当家的,门前赌坊里有两人说要拜会。”
妇人的兄长冲着门外骂道:“你这夯货好不晓事!见我兄妹几个在此办事,哪路讨赊账攧钱的泼才你们自顾应对便是,恁地蠢笨,何须直来问我!?”
门外那小厮回道:“三爷,非是小的给三位当家的添堵,只是来的那两个汉子似都不是善茬,只说甚么‘有套富贵要来与三位当家的去取’,小的只当他胡言乱语将那往外赶时,另个汉子恼将起来打倒几个兄弟,咱赌坊中人都应对不得!”
屋中三人,正是在房州定山堡作恶,又在段家庄靠放赌攧钱敛财的段二、段五以及段三娘,他们兄妹几个递相厮觑,其中段五说道:“这倒稀罕!咱们不去寻他人的晦气,倒有不开眼的敢来消遣咱们!”
被段三娘炮制折磨的相公,见段家几个自顾言谈时,他爬将起来发足狂奔,直朝门外跑去。段三娘见了大步腾腾,伸手按住自己那相公,随即将炙得通红的尖刀一下攮进自己丈夫的后心!
见自己的相公惨嚎一声,扑倒在地,段三娘忿忿骂了声:“倒是便宜了你这撮鸟!”段五见了,忙吩咐小厮进来将被段三娘一刀捅死的相公抬走,匆匆拾当了一番,便命人传唤那两个不速之客进来。
待那两人进了屋,还未言语时,段五便是劈头骂道:“驴牛射的狗弟子孩儿,恁般胆大!也敢到我这段家庄来生事?”
那两人中的一个摘下范阳斗笠,又一撂黑衣斗篷,待段五瞧清那人相貌身形时蓦地一惊,心中暗念道:这厮生得恁地凶恶,倒真不是个善茬!
段三娘、段二、段五三个,就见那恶汉生得口开如喷血,发竖如朱砂。槎牙如枯树之形,狰狞似精灵之状。露身裸体,斑斑血迹尚鲜红,污气冲人,点点染痕犹带赤。他们面面相觑一番,气势已坠了几分。
那恶汉呲牙一笑,露出口白森森的利牙尖齿,段二与段五见了,不由得各自倒退一步。段三娘却只顾上下打量着那恶汉,说道:“啧啧,这般皮面!要吓唬老娘却是不够!”
恶汉身旁那人一打拱,笑道:“久闻淮西天魔段三娘是女中豪杰,端的好胆识!小可刘敏,与东鹫山寇烕拜见段家三位当家的。”
段二听罢惊道:“我倒也曾听闻淮西有个‘刘智伯’刘敏,也曾听人提及‘毒焰鬼王’寇烕的名头,今日见了,果然不凡。”
“这倒有趣得紧,你这鬼王倒正对我天魔的诨名。”段三娘冷冷一笑,又说道:“你这两个,急喇喇地来寻我姐弟三个,还说甚么有套富贵要来与我等去取,到底是何事?”
又絮聒几句后,刘敏直言道:“小可打听得北1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汴梁,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
段二听了,便嚷道:“他劳什子梁中书送礼讨好自家岳丈,又干我等鸟事?遮莫你这厮是打算诳我等与你劫他那生辰纲?”
刘敏淡淡一笑,说道:“非也,江湖中传那梁中书进贺生辰纲之事,也教小可探得押送那生辰纲的,乃是大名府被人唤作任侠的萧唐,此人乃是走榷场、通海商的河1北首富,今番得官家召唤进京,所运之财又何止区区十万贯钱财?小可若与好汉协力,便觑那十万贯如同等闲,何况萧唐那厮富可敌国,如此富贵唾手而取之,岂非美事?”
段五一听骂道:“你这厮只顾胡言疯语!我也听听闻那甚么萧唐是冀鲁一带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又在大名府留守司做得兵马押监,几月前便是那洺州张迪也被他拔了。他要进京,必拨军监亲信押车,只凭咱们五个,如何成得了事?”
刘敏听了也不着恼,他眼中精光一闪,又说道:“此件大事,人多易漏口风,人少又做不成。便是三位庄上许多赌坊小厮,一个也用不得。如今有小可、寇兄、三位当家,便是三位十分了得,自然也担负不下。可这段事小可也与两山寨主通过口风,如今咱有七八个好汉可用,正可做的大事。”
段二和段五对视一眼,若是有落草的山寨强人一同行事,人手倒是足够,本就是与官府对着干的匪寇也不必担心泄露行迹。只是那萧唐。。。。。。哪能轻易招惹?他们不过是为恶一方的恶霸,一听要劫杀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已生退畏之心。
“你且说我等还是智取,却是硬取?又有哪路好汉同做此大事?”段二和段五兀自迟疑时,就听段三娘开口向刘敏问道。段二听了忙说道:“三妹,久闻那萧唐,是个招惹不得的大虫!便是你也。。。。。。”
“闭了你那鸟嘴!”段三娘双目一瞪,指着段二与段五劈头骂道:“咱们攧钱放赌的,与人耍钱输赢间就图个意兴!那甚么萧唐的家当,不正是天大的彩头?叵耐你两个鸟人恁地孬种,怎地比我这个婆娘还婆妈?”
段三娘骂罢将六个骰子一丢,只瞧着那六颗骰子骨溜溜在瓷碗里乱转,冷声说道:“正是有种的发横财,撂下家当博他个爱撇的甎儿稳,老娘便想博个六浑纯,这买卖又如何做不得!?干番大事来,也叫这房山堡皆知我段三娘的名头!”
152章 刘智伯的诡计()
且说大名府这边萧唐与卢俊义、索超等话别后,尽发萧氏镖行太平车子,由卞祥、傅祥、竺敬等人与八百乡勇护送镖车,又与花荣等心腹兄弟一路浩浩荡荡,直往东京汴梁行去。
由于借宋徽宗赵佶宣萧唐觐见之故,萧唐要在东京汴梁发展自己的势力,是以原来麾下的人事安排也需要进行重新整顿,在河1北大名府治下宗城县、萧家集的商铺产业,民壮乡勇等留青鹘子萧义、锦豹子杨林、石将军石勇、病大虫薛永四名心腹打理。还有金毛犬段景住、骐骥扁鹊常顺二人打理大名府牧马监贩马、养马营生。
如今乔道清也已向萧唐辞行前往蓟州二仙山去求拜于罗真人门下,而多了孙安、卞祥、山士奇、竺敬等河1北河东好汉来往帮衬,想必大名府周遭地界的强人也不敢打他萧家集的主意。
一路下来萧唐车队经过紫金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等地进入京西北路滑州地界的云台山,前面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倒都平静地很,萧唐眺望山中景色,只见奇峰异石,层峦叠翠;花木繁茂,百态千姿;清泉潺潺,兽奔丛莽。
清风徐徐拂面吹过,萧唐押运着生辰纲和自家金帛钱财,没有像水浒中杨志那般在酷热难行的三伏天时向东京汴梁进发,也没有只带老都管、虞候并十一个壮健的禁军军健扮成脚夫悄然上路,而是大张旗鼓,连着家眷、仆役、护卫乡勇等骈肩累踵,声势甚大。
这时竺敬驾马奔来,对萧唐说道:“少主,过了这云台山前再行数日,便已是开封府地界。”
卞祥身边的傅祥听了,他嘿然说道:“原以为半路里会遇到歹人拦路劫道,这一路下来却太平得紧!愦兮无聊得直教人怠倦。”
这个使着飞叉,面颊及全身遍布疤痕的大汉也知若非萧唐有意周全,自己的大哥卞祥就算不是与冀南寇反目时力战身亡,也早已被朝廷追责问罪,处以斩刑,所以他与卞祥投了萧唐后,也尽心尽力,愿意将一腔热血卖于了这个识货的。而卞祥听罢笑骂道:“此行汴梁事关重大,又有少主家眷随从。一路平安无事,这无事便是好事,你这厮还巴望与强人起甚么争执不成?”
傅祥大嘴一咧,笑道:“少主既是仗义疏财的好男子,道上好汉也不至来坏他,我只是听说大名府至这东京一路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可道上厮混的宵小恁地脓包,却显不出卞祥大哥的本事来。”
萧唐呵呵一笑,把眼望向竺敬,问道:“竺敬兄弟,你那大哥陆辉与三哥吴成的妻小可还安乐?”
竺敬点点头,说道:“少主仁义,安置我大哥陆辉在宗城县复为良民,又帮衬大哥以行些买卖为生,以终天年,我竺敬感激不尽。”
萧唐瞧着这个在水浒传中一闪即逝的好汉,说道:“竺敬兄弟也是仗义之人,是为结义兄弟家眷思量才委身投于我府中。如今还了清白身子,却蒙兄弟帮衬,却也是我萧唐的福分。”
竺敬本来是个不善言辞,又生得张刀子嘴的莽撞少年,可听萧唐说完,他沉吟片刻后,感慨道:“人称仁义萧任侠,当真是话不虚传。当日蒙少主教诲,直教小弟铭记于心。当年我们兄弟几个,只因不忿那官吏污滥,才落草为寇只求痛快爽利,少主曾与我说学得一身本事不易,劝我闯出番名号来,我竺敬也想于少主麾下效力,与少主共做番事业!”
萧唐见竺敬说的真挚,心下也不由感念道:每个人的意识形态各有不同,骄奢淫逸的宋徽宗即位以后再有蔡京等奸臣的诱导,大宋民生每况愈下。有些人反了割据,有些人则与朝廷和同而谋求权贵,期间又有多少豪杰亡于大宋彼此相争内耗。殊不知金人铁蹄南下,将“弱宋”、“靖康之耻”等词汇深深书写在后世儿女的心中。
这时就听花荣说道:“此处端的好景致,便只是途径观望,倒也快活!”
萧唐微微一笑,旋即又想到:原著中吴用与晁盖等机关算尽,麻翻杨志等人赚了那生辰纲。如今一路无事,也倒是自己担心得忒过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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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台山南麓中,悄然隐蔽与山林中的刘敏并着段氏三人率众人披软战,马摘銮铃。见萧唐押运的车马到了,只瞧那前后都有乡勇护卫,沿着山路排开一字长龙迤逦前行,正不出刘敏的所料,现在已经快接近他们一行人等隐藏之处。
刘敏又说动的两伙强人,也都是在深山丛林间扎根立寨的好手,往日他们剪径自己山头下来往客商,早已晓得如何藏匿合围打劫越货的门道。而这天台山林荫密布,一众贼人藏身其间更是难被发现。
“直娘贼,等了三五时日,这干鸟人终于到了!”段二啐了口骂道,他与段五两个也知刘智伯刘敏颇有谋略,便凑到刘敏前去问道:“刘智伯,萧唐那厮的镖车马队已行至此处,你又要如何赚他?”
只见那刘敏冷冷一笑,说道:“萧唐这伙人没个防备,正叫我等使计赚他。待小可略施小计,管教他那数十车家财信手拈来!”
此时刘敏已吩咐自己笼络来的两山强人喽啰备足火炬、火箭,又有无数沾粘着芦苇干柴的滚石,说道:“趁萧唐那厮不备,便用猛火攻他。瞧他后路车队载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