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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见说倒也毫不自谦,而是也频频点头,并将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又疾声说道:“做得来、做得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哥哥果然不会亏待了自家的兄弟,遮莫俺老韩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员,自也识得好歹,又如何能辜负得哥哥重托?只是若说可惜,便是如今囚攮的金虏鞑子如今接连受重挫吃瘪,于关西几乎也扫荡得尽了,本来也须是趁势往北进取的大好时节,俺倒又要怨分身乏术,不得与众兄弟继续征进燕云荡尽鞑子了。”
不得不说韩世忠虽然于小节上不甚靠谱,喜豪宅、又嗜酒,赌关扑博戏,于甚对女子的作风上也绝对说不上如何检点,但是他却是统管关西诸路军政大权,于此间打造坚固严谨的将帅班底体系,便好似关西军区总司令的最适合人选。
因为韩世忠不仅是从西军基层磨熬历练出的猛将,而且从正史中他所创下的丰功伟绩看来,已是被赞作固将帅中社稷臣,治军极是严整,所组建拉扯起来的韩家军,更能与岳飞所统领的岳家军齐名,而韩世忠也具备上将帅才的大局观与临阵果断的决策能力,虽然时常是一副军中泼皮刺头的做派,却甚得军心而教部曲中将士推崇,而以他如今建下的功绩与统军的能力,与杨志协同曲端、翟兴、姚平仲。。。这些一个赛着一个极擅带兵打仗的西军将才于关西打造完备的军政体系,在条件允许之下,以后陆续收编与党项夏人历经战火淬炼的宋廷西军余部精锐时,方才能够镇得住场面。
更为关键的是,萧唐心知韩世忠先后与鲁智深、武松,以及同自己交情端的深厚,当年也是因在西军中遭受打压屈沉时日甚久,深思熟虑过后主动选择投效过来,也是于梁山共聚大义,一并话定职事的心腹兄弟之一,将关西军政大权交托于他,萧唐也是完完全全的可以放心。
至于韩世忠在这个时候面上虽然依然是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做派,可是心里却跟明镜也似的,自家哥哥待自己格外的赏识提拔,委以这般大任,就是要托付于自己极是熟稔的西陲边庭打造得严密的防御体系,朝南与宋军抗衡对持,也要提防北面夏国也甚有可能趁机拓张,外粗内细的韩世忠也知自己务必要拿捏得住分寸,直将关西诸路的防御体系打造的如铁桶也似。
而安排韩世忠、杨志、姚平仲、翟兴、曲端等大将坐镇关西诸路掌管各地边备戎马政令,招募迁补军马,调发部曲屯戍等兵事之外,针对于户口管理、灾荒赈济、课查治安等民政事宜非但也须于各处选拔干吏,在萧唐心目中也正有个适合的人选,交托其协同治理关西民政。
正史中全真道教的祖师爷王重阳,于这些时日也与乔道清、马灵、樊瑞等或多或少修习得玄门道法的头领来往较为密切,然而如今按年齿算,他也仍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壮年纪,而且尚未遁世悟道的关西豪族子弟王中孚。直待蒙萧唐召见,并于府衙节堂内细议一番时,王中孚仍显得有些束手束脚,又是略带错愕的向萧唐问道:“萧元帅,小生何等何能,蒙受恁如此重任?虽然萧帅有令,自当遵从,但毕竟民生大事,我才疏学浅,唯恐辜负了萧帅重托。”
听得王中孚如此说,萧唐也勉励他说道:“中孚兄弟也不必过谦,你不但打熬得身过人的本事,也已入府学、中进士,自是文武双全的俊杰。确实你年齿尚轻,资历也浅,民生署理事务,我也自会思付调拨些有治政经验的人员前来与你一并打理移民编户、纳税摇役等诸般事宜,也正可切身领悟,循序渐进的习研民生政事。”
既然如今的王中孚尚未曾隐遁入活死人墓中,还没有成为顿悟修道心诀的王重阳,比起那部武侠著作当中于江湖上出神入化的武功造诣深不可测,而被谓之“天下第一”的中神通,实则比起一个人武功的登峰造极,如今恁般时节善理民政,能够造福得一方百姓的治政人才反而更为有用。而王中孚天资聪颖,早年便曾入府中了进士,起初也是有志于拯救得苦遭兵灾国难的黎民百姓,打理民政事宜,他自也是很有潜力可以挖掘的璞玉之才。
而且针对于王中孚正史中的生平事迹与如今亲身接触来看,他虽然痛祖国之沦亡、悯民族之不振,暗地里竖起义旗,的确想做下番轰轰烈烈的抗金事业,可到底仍是独力难支,按原本的轨迹也曾于金国统辖的领域内应武举中甲科,再到于终南山掘地为隧,就算入了活死人墓舍弃凡尘俗世俗开始修行悟道,也仍是属于金国治下的百姓,直到东行传道,也仍是在金人统治的山东地界行走,似乎从来没有打算过南迁至故国宋朝,而从一开始也并没有试图投效宋廷官军响应抗拒外辱。。。。。。
而通过乔道清、樊瑞、马灵等人与王中孚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知他不但深恨金虏外寇侵害中原,同样也早已对苟且偏安,舍弃大片沦陷疆土内宋民百姓于不顾的孱弱宋廷心灰意冷,是以王中孚虽也是曾入府学中进士的地方豪族子弟,但对于赵氏宋廷并非是那种效死愚忠的仕人书生,眼下也仍然是满怀壮志,而萧唐驱除金国外寇打出声威,并且也全然不似宋廷屡次丧权辱国而使得天下寒心,对于现在的王中孚而言,的确也是适合投从的明主。
而此时王中孚听得萧唐的激劝鼓励,他低下头来思付片刻,到底也笃定了心思,遂又向萧唐施礼说道:“小可新来投至萧帅麾下不久,便蒙受如此信任之深,也是铭感五内,必将鞠躬尽力,而不负萧帅待我的期望!”
既如此,为了加强对关西州路夺还的州府的直接控制,而顺利的纳入己方势力掌控的版图之内,由萧唐钦点的军政体系人员安排已见雏形。而治理一方的军政、民政大事涉及到诸多轻觑不得的事宜自是林林总总、方方面面,很难一蹴而就,以后也仍须因时制宜的调动军政、民政方面的人才,已确保自己在班师返回大名府之后,也仍有把握将西北面大片的疆土牢牢控制在手中。
起码眼下能在关西做下的人事部署差不多已安排得妥当,大致也是时候准备班师返回大名府去,继续谋取往北进取金国疆土,而萧唐忽的又念道一件事,口中又不由喃喃说道:“倒也有故人,于临行之前也须与他话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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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章 救下那个祸患,对谁最为有利?()
兴州治所兴化,宣抚使司节堂之中,忽的有恚忿怒骂声起:“甚么金虏余孽!那厮们朝不保夕,又为何耽着莫大凶险踅入劫取罪囚?遮莫是曲端军中也早有心腹暗中早有预谋,劫取罪囚出逃,倘若恁般,曲端那厮当真是目无王法,营私结党违逆钧旨,又怎能饶得过他!?”
帅案前方,正有个生得高大身材的中年来回踱步,他头戴交脚璞头,身着的劲服也被腰间系着的玉带栓束住,从他貌相上看来,虽然也并没有久经戎马倥偬、战阵磨熬出来的风霜痕迹,但言行举止间也极有威仪,而这个中年汉子,也正是蒙宋廷钦点重用,都督诸路军马,统掌西北面军政大权的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
而张浚大为震怒时,节堂内他心腹宋军将佐、随军幕僚大多也尽是神色惶然,讷讷的不敢搭腔。而位于节堂左侧,如今因战功升迁至秦凤路宋军统制吴璘虽然面色沉静,但也不由的将身子微侧,并低声说道:“兄长。。。。。。”
然而吴麟身旁的秦凤路兵马副总管,兼知凤翔府与忠州防御使的吴玠却不易察觉的朝着自己的兄弟摇了摇手,示意他暂莫赘言。而吴阶的那一对招子,仍是静静的向此时也正如热锅上蚂蚁也似而恚怒躁急的张浚凝视了过去。
宣抚相公此时也恁的沉不住气,想来也是。。。虽然终要除了曲端那个祸患,可是全因他于西军中素有威望,若是于兴州宣抚司就地格杀,也唯恐引起军中哗变。。。虽是以欺君罔上的大罪将其收捕下狱,押解至恭州刑狱司去受审定罪,先前宣抚相公也听我劝,也未曾教曲端统管的军旅知晓提点夔路刑狱的主审官员,也正是与他素有旧恨的康随。。。可是如今曲端竟然人劫牢搭救得去。。。。。。
如果曲端被押至恭州刑狱司去按原来的设想虽然严查细究下来欺君大罪未必坐实,但也可以将其暗地里除掉,就算也会引起军中将士的激愤,但是人都已经死了,却又能再掀起甚么风浪来?但是曲端竟然还能得以苟活,他这一逃,如此饶是坐实了叛逆大罪,但是曲端只要还活着,就凭那厮于西陲边庭诸部宋军当中积累下的威望,若是那厮露面直斥我与宣抚相公设计构害他时,虽然终究也仍是个死字,恐怕也势必将会引得诸部西军心动荡攘乱的威胁也会更大。
念及至此,吴玠眼中也掠过一抹狰狞狠戾的杀意。起初金军进犯关西诸路之际,吴玠便被调拨至曲端统管的经略使司听命御战,起初抗拒金虏兵马虽然于青溪岭、华州等地斩获几场大捷,但是两人之间的摩擦矛盾却也是愈发加剧起来。彼此间但凡与战势走向的预判上出现任何分歧,急头白脸、针锋相对是常有之事,而一旦战事不利时,曲端也立刻弹劾吴玠违背将令,历经多少次舍命厮杀战争所建下的功绩,却遭贬职听用,也使得吴玠深知但凡曲端仍在西军中掌握兵权,自己非但难以受提拔重用,随着彼此矛盾的升级,也未尝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保家卫国,我吴玠义不容辞,但是谁要成为我建功立业仕途上的极大障碍,也怪不得我辣手无情了。
曲端被指认对官家大不敬的罪责收捕下狱,因为早就对他积怨甚多的宣抚相公张浚被诱使得生出杀他的心思,再到由王庶首告,推举曲端的雠家康随为主审官员,吴玠的确就是促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本来以为一切就按吴玠料想的那般,张浚相公终于决定屡番挑衅他权威的曲端之后,转而对自己十分器重,还提拔得他吴家兄弟共掌帐前亲兵部曲,既然攀附得朝中的显贵权要,再加以时日,总掌宋境西北、西南诸路军政大权也不是没有可能。吴玠正值踌躇满志时,然而曲端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竟然被人救下脱逃了!?
心里虽甚是愠恼,可是吴玠仍尽量稳住心神,并寻思付道:然而曲端那厮就算逃了,已必然不会为朝廷所容,可是下一步他却又会如何打算?是打算试图煽动军心,与旧部互通声息大弄?再无国家朝廷倚仗,那厮就算有割据自保之心,于如今恁般时节上也难以长久。。。而那曲端虽然可恨该杀,性情也端的矜忌桀骜,但投从金、夏等外虏敌寇这等违背大节的歹行。。。我与他虽然势不两立,但曲端的确也自视甚高,多半也不会打算投虏而自污了名声。。。。。。那么他为了自保,却还剩下哪条路可以去走?
等等。。。。。。却不是还有那又擅自统领大军,开赴至关西地界甚至还杀败了完颜粘罕、完颜娄室所部金国大军的萧唐!?
吴玠思付一番,蓦的他面色一凝,眼中也当即闪过一抹异色,霎时间他又想到本来据押解曲端前往恭州刑狱司,于途中却逃还回来的军士报说是撞见了流亡的金军鞑子。然而那所谓的金虏残部动向本来就十分蹊跷,逃亡保命要紧,怎的却碰巧撞见了宋军内部要清除的大将还耽着凶性劫囚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