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明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立刻立刻兜马回身,本来急欲去追击祝永金、陈丽卿等祸主首恶,却又眼见自己麾下儿郎遭到忽然杀至敌军截击直气得目切齿、暴跳如雷!他哇呀呀的嘶声怒吼,抡起手中狼牙棒策马赶上。杀机满溢、怒火炽盛的招子中很快便觑定就近的一个敌骑,秦明抡起手中狼牙大棒锯劈空斩落,如泰山压顶般直劈那那厮头顶。然而从斜侧却另有一道黑影窜出,夷然不惧的将将手中长刀一横,硬生生的将秦明这一记重击格荡开来!
顷刻间秦明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当他怒目向那员竟能架开自己狼牙大棒的敌将觑见过去时,面色却骤然立变,口中还“嗯!!??”的一声,似是瞧那员敌将有些眼熟,竟似是以往相识之人。
然而那员挥刀架开秦明狼牙棒的骑将生得面目黝黑、虎须例卷,身长九尺,腰粗膀圆的壮硕身材,也端的有些万夫不当的气概。而那壮汉此时两眼圆睁犹如铜铃,颌下虬须根根竖起犹如钢针,比起打眼一瞧便知是气性暴躁勇猛军中烈汉的秦明,那厮形貌丑恶,凶光毕露的眸子中也透着股阴渗渗的恨意,但见他策马绰刀时那副眦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模样,只从神情气质上看来,似乎他不但比秦明更是暴躁性急,亦然又十分凶暴凶残。。。。。。
忽然间,秦明想起一个人来,也直激得他更是怒气冲顶,几欲气炸了胸膛!当即秦明又绰起手中狼牙大棒,指着那恶汉并厉声喝骂道:“颜树德!你这厮,却为何会在此处?竟然也投了鞑子做奴才!!!”
1672章 大名府内,旧友相杀()
听得秦明厉声喝骂,那唤作颜树德的恶汉眼中却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他冷笑道:“表兄,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身为朝廷官将,忠心不负国家,虽然你我向来接触不多,可你倒嫌我空有一身力气却不上进,以往几次厮见时也算不得十分亲近。但你又可曾知我当年行商至河北地界,因生意亏本而本欲往青州奔投表兄你?但还未到,便听闻你遮莫是发了失心疯,食朝廷俸禄的官将,颠倒着已降了萧唐贼人。怎的?偏生你能投奔绿林强人,我便不能从金人谋个富贵了?
当初我倒恐受你牵连吃官司,也只得继续流泊奔走,途中还因争执口角犯下人命案子,更是亡命浪荡,盘缠乏绝,沿路行乞,逦迤至很多去处,受尽了千般万般的苦楚。。。如今想来,这也全因被你害得啊。。。。。。”
秦明见说胸中更觉忿气翻腾,他又瞪眼叱道:“狗畜生!你有官司在身,衣食没个着落,当初我也仍在青州二龙山与众兄弟聚义,你这厮却不径来投我,旧日好歹有些情分,我如何不会收留你好生安顿,再为你谋个出身?如今倒干这投虏逆行,玷污了家门,直辱没杀人!”
颜树德听罢反倒更是眼里冒烟、鼻端出火,他当即也嘶声骂道:“姓秦的,你少他娘给我来这套!论本事,我未必输于你,而当初你先投了军伍谋个官身,便夸能说会,直好像我必不及你一般。若是一直死忠于那鸟朝廷,我还倒敬你有始有终,现在你又怎配理直气壮的讲甚大道理?俺只知蹉跎落难时曾受徐相公的恩情,好衣好食,还教我这身本事终能有个大展拳脚的机缘!俺感念陈道子、徐相公的情分,这条性命也已卖于他们了,投金不投金又直甚么?如今你这曾背反宋廷的叛将倒兀自与我装腔拿势,旧日那点情分,也不必再念了!!!”
“好!谁也不必容让,就见个生死罢了!”
性急暴躁,又是忿怒已极的秦明当即也不再与颜树德多做赘言,手中狼牙大棒以劈砸粉碎尽眼前一切事物的声势,直与颜树德劈斩来的镔铁大砍刀重重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间无论是秦明还是颜树德,本来周围喧嚣沸腾的喊杀声似乎是倏忽而逝,耳畔内嗡嗡不绝的耳鸣声也直教两人头脑发胀。又是接连硬碰硬的猛击,强悍如秦明、颜树德也都感到双臂酸麻得紧,而胯下骑乘的战马随着他们二人挥舞军械撞击在一处的动作也不由惊嘶着直往斜侧蹭蹭滑出数步。
但见乱战团中四条铁臂盘旋、八盏银蹄翻越,二人手中沉重的兵器横飞杀气,一来一往,一去一还。在旁也正与突如其来的敌军骑兵混战厮杀的黄信、施全二人看得心焦。突然间利刃穿透铁铠与胸腔的劲响与闷响声几乎同时响起,就在不远处的黄信咬着牙将手中丧门大剑平举直搠,借助战马的冲势轻易的捅穿眼前敌骑的胸膛,硕大且锋利的剑尖直透过后心,鲜红的血珠方自从剑刃突起的位置溅射出事。黄信只痛骂了声:“贼厮鸟!莫要碍事!”,手中大剑旋即疾收,直在那厮胸膛上留下碗大的血窟窿后,他再策马回身,眼见己方奔雷军将士虽然一时遭伏击受阻,但只在眼下好歹与颜树德率领的那伙敌骑比较人数还占得上风。
黄信也唯恐秦明有失,直待策马上前援助时,却没有料到就在他身后的一处市坊内几条街巷之间,另有一员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提烂银点钢枪的敌将面露狰狞的笑意,他蓦的也高声一喊,身后大批的军骑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无数军马纷纷挺起手中锋利的兵刃,先后也从数条街坊当中鱼贯狂奔而出,呼啸着又杀向正被颜树德所率领军马死死缠住的奔雷军乱战团中,霎时间,激烈的杀伐声又骤然加剧起来。。。。。。
。。。。。。。。。。。。。。。。。。。。。。。。。。。。。
“放弩!”、“放弩!”
随着李成声嘶力竭的呐喊声起,身旁将佐胡琼轰然回应,也迅速擎起手中钢刀用力向前方挥舞。一排排的弩手登时将手中机括上弦,须臾过后,密集呼啸的尽响声直似要撕裂开空气,当先有几百支驽矢直朝着街巷另一侧激射过去,方从长街转角处露头的众多义军军卒闪避不迭,很多人立刻被密集攒射而至的弩矢在身子上顿时搠出一个个血窟窿,很多人痛呼惨嚎、先后扑倒,鲜血顿时涌出,转瞬间也将市坊间的土地染红了一片。
先是惊闻大名府西面竟然有大批的义军已经踅将进城郭,李成惊愕震恐,也立刻与陈希真、徐槐分别率部往北门、西门赶去。沿途中李成又见到成群的敌军在大名府错落有致的市井街坊间冲杀,他大概也能预料到如今大名府西门已然失守,再是雄伟高大的城墙、城防工事齐备的大名名城要地,但有一个点已被敌军突破而入,那么四面严密的城防工事也几乎都成了摆设。如今恐怕也只有立刻再去寻觅陈道子,还有坐镇大名府留守司的完颜挞懒贵人会师一处,集结所有的兵力方才能面前抵住萧唐那厮趁势合围的攻势。
然而这大名府。。。多半也是保不住了。。。。。。
李成咬牙切齿,满心的不甘与怨恨,自己蛰伏隐忍打熬得许久,然而投奔刘豫过后又不得已退守至大名府,到底还是要因萧唐那厮生受败仗羞辱。就算能够得以率部往北面退去,金国又将如何看待我等这些屡吃败仗的宋朝投顺降人?
然而眼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当务之急仍是要率领麾下军马尽快往北面退去。如今紧紧追随在李成身边的三千强弩手、两千重甲军士也可说是训练有素,也正按着李成、胡琼二人的指挥徐徐寻路往被行进,但凡是撞见有杀进城郭的义军兵马,先是结阵以劲弩射之,暂时也能足以自保,怕就怕攻入城中义师马步军中形成一定的规模,再从四面合围拦截住要害去处,恐怕也将落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困境。
李成狠狠咒骂了声,蓦的他面色一整,忽然又想到大名府城内布局,不必旷野平原,敌军来时自可向结成密集阵势应对,城郭之内市井民舍分布,周围亦多有街坊暗巷。。。而萧唐与他手下不少贼厮熟识大名府城内布局,也须提防那群贼厮们利用城内格局从周遭街市间忽然杀出,而攻我军阵软肋。
然而李成方自念罢,隐隐的,他惊然听闻见一声怒喝似乎就在自己的左近处响起:“李成!同曾受梁中书提拔重用,以往都做得此间留守司兵马都监,你我也算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遮莫这还是有缘?在这故地大名府中,又教我闻达先寻觅得见你这投从金人鞑子的狗贼!”
1673章 要清理留守司门户的,何止闻达一个?()
街巷间骤然冲出的义军骑兵与李成所统领的步阵狠狠相撞,锋利的长枪很快的的刺穿了前方步卒的身躯,也有不少军卒当即被汹涌而来的战马撞倒,落入群蹄纷沓未过多久便已是气绝身亡。
遭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受李成统领的这些兵马阵脚虽一时混乱,但尚还不至惊慌不知所措,眼见愈来愈多的义军劲骑挥舞手中锋利的军械接踵而至,大多训练有素的重装甲士也立刻组合个个密集队形防止敌军冲阵,好歹没有似那些操练怠懈的孬兵弱将甫一遭受奇袭打击便混乱不堪,双方兵马的混战厮杀,也变得愈发的惨烈起来。
闻达奋力挥舞长刀,正将一名敌骑斩落马下,当他挥刀再直往前方策马疾驰时,也登时察觉到有道黑影从斜侧出现。闻达霍然转头,正觑见胡琼策马奔至,他那对狠厉的眸子中也透出凛然杀机,手中雪亮的长刀也高举过顶,眼见要猛劈下来。
“嘿!自我之后,如今与李成那厮勾当的,倒是你这撮鸟么!?”
闻达嘶声怒骂,也立刻拍马舞刀迎将前前,在双方战马堪堪交错之际,两柄长刀狠狠的磕碰在一处,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乍现,闻达顿感手臂有些酸麻,然而他也仍旧能驱使战马夹杂着猛烈的惯性继续往前冲刺,直到眼前略微豁然开朗,冲破了数十军兵的围堵之际,他便已见到自己的袍泽旧识李成满面气急败坏的怨毒,也已骤马冲来,挺起手中长枪做势要做放手一搏。
“闻达!非但萧唐那贼首连同他手下许多强人皆知你的底细,我又如何不知你只图功名富贵,当初与我一并在梁世杰手下当差时拿常例好处不曾短缺,你巴结上官于军中些腌臜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这厮又强充甚么英雄好汉?你对那厮们服软顺从,却以为那些做惯了杀官造反勾当的贼厮们便能高看你不成!?
过往被人给几分薄面,赞你有甚万夫不当之勇,实则只是攀上了梁世杰的门路,无外乎也只是些马上武勇的匹夫本事!当初你我皆遭萧唐那厮攻破城郭狼狈逃窜,生受战败耻辱,我含恨蛰伏、蹈厉图强,萧唐那狗贼害我失去的官禄名爵,正要连本带利的再讨回来!你这厮却颠倒着反去投从水泊草寇,不念袍泽旧情偏要与我为敌!怂懦夯货,就算当初你我齐名于大名府留守司,如今便还以为就凭你也能奈何得我李成了!?”
本是袍泽旧友相见,然而李成发觉忽然杀至要截断去路的,正是当年与自己在大名府留守司相得益彰做过多少年同僚的大刀闻达时,却已是心中忿毒起、恶从胆边生!彼此既然已站到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上,李成当即也挺枪拍马杀去,力图尽快搠死闻达这厮。而几乎在两般军械再次恶狠狠磕撞在一处的同一时刻,闻达也忿然骂道:“李成!我也知你功利心殷切,不甘只在留守司做兵马都监差遣而不得升赏,?虽你我曾为同僚,我也久知后建树恐怕远不及你,但你这厮千不该、万不该投虏仕金做卖国奴才,就算我当初与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