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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麟刚松下一口气,陡然间,他却惊觉又有一点寒星呼啸袭至!
连珠箭!?
刘麟一念方生,来势迅猛的箭簇已然从他的喉咙狠狠扎入,并将他的脖子了个对穿,惊惧的下意识要张口惨嚎的刘麟嘴巴大张,然而伴随着泊泊鲜血激溅喉头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他的身子旋即从马背上倒栽下去,当场被宣赞射杀毙命!
然而宣赞手中的骑弓弓弦兀自颤动时,从斜侧杀至的那员敌骑手中铁棍也已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宣赞闷哼一声,当即也从马背上跌将坠落,直摔到拥挤混乱的乱战团中。虽也是身遭重创,所幸的是自己硬生生挨了一记沉重的钝兵器摔落下马,倒也避过了旋即而至的大群骑兵乱刃加身的攻势。
可是就算挣扎着站起身来的宣赞又抽出腰挎的钢刀竭力死战,乱阵群中从战马上摔落,或早或晚恐怕仍是难逃被大股敌军合围剿杀的命运。而更多的伪齐军马急于从此处突围,也不愿多做纠缠,宣赞也感觉到成群的敌军从自己身边呼啸奔过,也唯有杀到眼前的伪齐军兵会搠起军械,于奔走之际试图顺手了结掉自己的性命。
这个时候,数十骑追随宣赞杀入敌阵的骑军健儿已尽数阵亡,恐怕据阵死守的步军儿郎也已然所剩无几,可恨的是遮莫刘豫那厮,到底还是教那狗贼杀出了一条出路得以往北面继续奔逃。。。。。。宣赞狰狞如鬼、浑身浴血,也只是下意识的疯狂挥刀攻向周围那些从他身边汹涌奔过的伪齐马步军卒。
然而又过了片刻,早已力乏体虚的宣赞身上又多出数道伤口,似乎也再没有力气举起手中的钢刀,当他再费力的抬起头来,瞧见有一员驱使战马正要从自己身侧擦身而过的敌骑顺势抡起手中大斧俯身斩来,而宣赞似乎也再无力气抵抗,也只能任由着那厮轮斧狠狠的剁在自己的身躯上。。。。。。
周围奔走的伪齐将兵当中却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正在宣赞要身遭斧劈毙命的当口。须臾间,刀风呼啸、青芒乍现。
宣赞顿感眼前一片血红,那个做势本来正要将他就地斩杀的敌骑手中仍紧绰大斧,可是那半截身子激溅出大片鲜血,也骤然从马背上重重栽落!而当宣赞再定睛望去时,就见拨马回身,又催使胯下宝马神驹追撵杀来撞杀入伪齐军后阵的那员大将,正是自己的结义兄长关胜!
“关胜兄。。。。。。”
大喜过望的宣赞刚要刚出声来,然而冲到嘴边的话语蓦的却戛然而止,因为他已觑见关胜兄长那张红脸在这个时候却略显苍白,也浑然不似以往威仪非凡的模样。而关胜口中呕出的鲜血,也正顺着他颌下二尺长髯滴滴流淌,身上披覆的鹦鹉绿花簇战袍大半被血污浸染,残破的布絮也正随风无力摆荡着,而更教宣赞瞧的触目惊心的是,关胜的脖颈一侧也被支利箭刺入,虽箭杆已被掰断,可倘若要拔出刺入血肉的箭簇锋尖,必然会再喷射出如注的鲜血,恐怕也足以教伤重体虚的关胜当场毙命!
1644章 绝尘斩将震坤乾,不负先祖关公名!()
宣赞心焦如焚,正要向关胜急问时,却忽然听见后方滚滚蹄声愈发清晰起来。虽然被关胜拼死血战又撞杀开一条去路,可是云龙率领一撮骑兵依然紧追猛赶。遮莫过不了多久,又将要截杀住仍欲奔袭去取刘豫性命的关胜。
“方才却是着了云龙那奸厮的道,郝思文兄弟随我奔驰冲杀,也被敌军冲得散了,眼下也不知生死。。。宣赞兄弟,你既伤得严重,且先暂避歇养。刘豫那国奸恶贼,绝不能任他逃了。。。而云龙那厮,只顾要取我性命,待我引诱他一并往北奔去,也应能暂保住兄弟你性命周全。。。。。。”
虽然战事凶险,可关胜早已笃定心思,而宣赞听他兄长以愈发沙哑的嗓音沉声说罢心里更急,只是他尚未来得及拒却安排,关胜便已先吩咐剩余的骑军当中留下五十人照拂宣赞,立刻又大喝一声纵马率部疾驰而出,更是有意兜了个圈子,故意诱使后方紧追不舍的云龙只顾继续将他视为目标追杀上去。
前方是数量仍旧众多的伪齐大军,后面云龙那厮也依然阴魂不散催骑紧追,不取下自己项上人头势必不肯罢休,而关胜已感觉到自己愈发虚弱,或许现在也只有放弃截杀刘豫,而立刻率残部从战场上狼狈逃脱,这才能有可能留得一条命在。
然而以关胜的心气,他怎会任由国贼刘豫就这般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又怎能容忍云龙宵小一朝得势而继续猖獗下去!?
只还有一丝机会,无论如何也绝不能放弃!
后面的蹄声越来越响,云龙也率领着成群的骑兵挥舞手中兵刃寒锋闪耀紧追撵杀,许多支箭矢又在搭在骑弓弓弦上,在战马奔腾点拨抖动着劲啸声蓦的频起,只要前方有义军骑兵进入射程之内,当即便有很多支箭簇激射出去。而云龙也早已杀红了眼,他已然挥舞着手中偃月钢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连连嘶吼声,狠厉的刀招旋斩过去,当即又将不少誓死追随关胜的天勇军骑兵将士斩落坠马。
腥红的血液激溅在脸上,云龙双眼微眯,又惊喜的发现前面关胜纵马疾驰的速度已渐渐缓慢下来,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要被自己追赶上去。想必那厮已极是伤重体虚,再也无法控御得住胯下战马,萧唐那狗贼帐下声名极盛的帮手之一,事到如今也必然要死在我的刀下!
眼见前方关胜骑在疾驰颠簸马背上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几次险些颠翻坠落下去,云龙也是不疑有他,他急催胯下战马赶得更急,又在所部亲随的协助下杀散了周遭那些又拦截过来的天勇军骑众之后,未过多时,云龙便已驱马距离前方关胜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眼见前面自己必要杀之的义军大将虚弱势颓的背影,云龙那一对招子当中狰狞凶芒大盛,当即又厉声咆哮道:“关胜,你这泼贼到底还是要死在我手中,留下命来罢!”
偃月钢刀再次被狠狠抡起,直朝着关胜的后心处劈砍下去。然而就在此时,气焰极为嚣张的云龙却惊觉那个那个本来看似只能束手待毙的关胜动作忽然间快了起来,正当自己手中的大刀要劈进他血肉的那一刹那,关胜骤然回身,以自身为轴,双手紧绰手中青龙偃月刀几乎是转了一个大圈,横扫猛劈的劲道极是迅猛,撕裂开了空气直划出一道呈现出青色光轮的刀锋利芒!骑在马上一前一后的厮杀,关胜这一击忽然使出教云龙根本无从闪躲,本来也只得架起手中大刀格挡,可是他急于取关胜性命心切,在这一刹那双臂用尽全力一刀抡出根本收势不迭,却也如何能格挡荡得开关胜突然使出的这一记杀手锏?
这是拖刀计!!??
惊惧的神情方自在云龙那张扭曲的脸上浮现出来的同时,青龙偃月刀划出的青芒便已从他的腰肋处划过,顺着刀口切入的伤口沁出一道血痕,须臾间又是碎裂的甲片迸飞,猩红的血液狂喷,身子当即被拦腰切成两截的云龙骤然间感到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周围鲜血与脏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之前,他似乎也隐约觑见自己的下半截身子仍骑在战马上颠簸奔驰出一段距离后轰然坠落。
我到底还是及不得父亲。。。还有关胜那厮么。。。。。。
生命中最后绝望的念头闪过,云龙的半截尸首再无声息而平静的躺在地表上,体腔内流出的鲜血染红大片的土地,直到后面很快的又有战马疾驰踏过,又将这具残尸践踏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而使出自己刀招绝学于势微之际登时扭转战局,将云龙拦腰斩杀的关胜肩头到底还是被来势凶狠的大刀劈中,虽然有贴身的宝甲护体未曾切进自己的血肉深处,然而迸射出的甲片与火星直溅得关胜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顺势划过的大刀刀锋到底还是在他的肩头留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关胜也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渐渐模糊,而肩头骨骼迸裂、剧痛钻心,然而饶是如此,他趁着奋力斩杀云龙而致使身后的追兵一时溃乱之际,这才又奋力急催胯下卷毛赤兔马以最快的脚程,继续往前方疾驰猛追了上去。。。。。。
“甚么?吾儿。。。。。他竟被萧唐手下草贼害了性命!?”
仍在前方率军向被逃遁的刘豫,这时才通过军校报说知晓自己那儿子刘麟方才于前阵督战冲破天勇军步卒拦截的阵列之际却遭冷箭射穿喉咙而丢了性命,丧子之痛,更教刘豫的心不但似被人狠狠攮了一刀,脸上怨毒深恨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浓郁。然而刘豫也很清楚现在可顾不得报雠,除去关胜那厮率领的这一拨军马,萧唐那边夺还回济南治所之后,势必也会急发追兵前来,满腔的悲恸仇恨也只得生生受了,如今当务之急,也仍是马不停蹄的继续往北面去赶,尽快与完颜挞懒贵人首肯而派出接引的兵马会合,先保得自身性命不失,仍能得北面大国做为后盾支持,日后再思量如何寻萧唐报此深仇大恨。
然而很快的,刘豫又听见后方一片杀声鼎沸,当他惊觉回身眺望时,也隐隐觑见那如今青袍似染成赤袍的关胜急催胯下脚程神速的通体火红宝马追击撞进后阵,他在催马疾驰的同时而不断的挥舞起手中份量沉重的青龙偃月刀劈斩而过,刀锋过处,成队的伪齐马步军众猝不及防,身子顷刻间被斩成几截,脏器与鲜血漫天激溅,而关胜连人带马从层层血雨当中暴蹿而过,纵骑仍旧以所向披靡的势头在溃散的军阵当中驰骋,他一面挥舞手中大刀持续奋力斩杀的同时,一面还瞪目大喝,发出振聋发聩的咆哮声:“呔!刘豫狗贼!关胜来矣!!!”
1645章 凛凛神威人难犯,诛杀国贼泣壮烈()
就算那些回过神来的伪齐军马也立刻又涌杀过来,就算自己再拼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必将油尽灯枯,然而关胜那一对狭长的丹凤眼中已然是杀意森然,仍旧发出激荡豪迈的怒啸声,挥动手中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青光闪烁,当真似是一条狂怒的青龙正战人群当中张牙舞爪,而翻江倒海掀起的却是层层残肢血浪。
也有残存的天勇军骑军前赴后继的赶杀而至,他们也尽皆受主将关胜鼓舞,纷纷催马舍身撞进伪齐军阵当中,一时间也杀得周围敌军如波分浪裂、纷纷坠马扑地倒毙。
然而起初刘豫虽然惊闻关胜竟如此难缠,多半已是斩杀了云龙那厮又紧追猛赶而至,在彼此距离尚远的情况夏遥望见对方凭着一身重伤仍是神威凛凛、杀气腾腾冲杀破阵也仍吓得心惊肉跳。但很快的,刘豫也发现追随关胜撞杀过来的义军骑兵如今最多也只有数百骑,自己身边好歹也有许多将官护卫,放眼望去,麾下也仍有人数众多的兵马就像汹涌聚合的怒涛,也足以将关胜与他那些残存兵马彻底淹没。
若非是关胜这厮鸟执意要拦截我去路,我儿又何至被他麾下寇军贼头施射冷箭给害了性命?这厮如今仍是不死心,势必还要取我性命,但是他早已耗得精衰力竭、浑身重伤,再带这些微末军马,还意图杀至我身前?除非那厮们生出双翅能直飞过来!
丧子之痛所激起的仇恨蓦的又涌上了心头,惊惧恐慌的神色在刘豫脸上慢慢褪去,按他想来就算关胜孤注一掷的只顾要奔袭杀来也几无可能得逞,却是那厮偏生要找死,刘豫反而也不非要争着这一时片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