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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在贵阀控制的州郡中,不能再有迫害本教教徒的事情发生。”圣女轻声道:“当然,本教也保证,绝不会威胁到贵阀的统治。”
“贵教的算盘倒是精明,得其民便得其地,一旦天下有事,我裴阀的地盘,还不都成了贵教的禁脔?”裴郊哂笑一声。
“贵阀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圣女轻哼一声。
“好吧,老夫会把今日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向阀主禀报,请阀主定夺。”裴郊已然明白,这圣女虽然年轻,却是个厉害至极的角色。而且做主的另有其人,眼下说再多都没什么用处。
“可以。”圣女点点头道:“这阵子,本座还会再谈几家。离京之前,尊驾随时可以派人联系。”
“不会让圣女久等。”裴郊便沉声道:“老夫便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圣女微一抬手,目送着裴郊等人,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中。
。
顺着来时的路,裴郊四人回到马车旁。上车之后,老车夫驱动马车,向京外的裴阀庄园驶去。
马车上,裴御寇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父亲,我看孙元朗根本没安好心!”
“那是当然,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裴郊面带苦笑道:“但天下无事则罢,一旦有事,谁都得抢着跟他联手!”
天下太平时,有天子正统存在,传国玉玺的作用还不算太大。可一旦秦失其鹿天下诛之,玉玺就是天命正义,就是人心所向!在谁手中,谁就是天命所归的王道之师,占尽天时人和!
孙元朗手中有玉玺,又有及其强大的实力。除夏侯阀之外的各阀,想要成大事,只有跟他合作,共谋天下一途。
“但玉玺在不在他们手中,还未可知呢!”裴御寇闷声说道:“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把玉玺交出来的!”
“玉玺只有一个,可大家都想要,自然没法和他太过较真。”裴郊叹气道:“好在他们的要求并不算太过分。之前咱们就对太平道睁一眼闭一眼,如今不过是把两只眼睛都闭上而已。”
“父亲的意思是,阀主很可能会同意太平道的先决条件?”裴御寇沉声问道。
“应该会吧。”裴郊点点头道:“太平道如果真心联手,不失为一大强援。”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据老夫所知,十年前,孙元朗就向乾明皇帝提过同样的条件。只是没等他们做好准备,就遭到了各阀和天师道的联手打击,导致功败垂成。”
“孙元朗聪明绝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裴郊毫不掩饰对孙元朗的欣赏道:“此番他旧事重提,想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妖道端得是好算计!”裴御寇也服气道:“不管最后他和谁合作,在没敲定之前,非但七阀,就连皇甫家也都得对太平道纵容下去!”
“岂能尽如他意?”裴郊却摇头笑道:“天下总有不买他账的克星!”
“父亲说的是……天师道?”裴御寇轻声说道。
裴郊赞许的点点头,显然儿子在清醒认识到夏侯阀的处境后,一下子成长了不少。
“可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动静。”裴御寇有些不太认同道:“如今的天师徐玄机,虽然也是大宗师,但不论武功还是谋略,都远远无法和张玄一相提并论。”
“只要张玄一还活着,天师道就永远是天道化身,谁也无法战胜。”裴郊对天师道的认识,显然比裴御寇深刻太多。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三个子弟,沉声说道:“孙元朗得到玉玺,太平道才真正威胁到天师道的地位,张玄一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真是一场好戏。”裴御寇叹息道:“可惜没人能够置身其外,安静的看戏……”
“我们还是要看一段时间好戏,再上场不迟。”裴郊淡淡道:“这场大戏注定漫长至极,登场太早,怕是等不到结局就会提前退场的。”
“是!”裴御寇重重点头道:“还是得请夏侯阀先来!”
“回去后,你也去夏侯阀走一趟。”裴郊沉声吩咐道:“也不用多说什么,表表忠心就行。”
“孩儿明白了。”裴御寇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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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石窟,道德天尊像前,火把次第熄灭,早已杳无人踪。
几名几乎隐身在夜色中的黑袍男子,警惕的拱卫着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北向的道路上。
马车上,圣女依然戴着面纱,身旁跪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侍女,正是那日在太湖边接应她的那人。
“小姐,没想到裴阀也对那东西动了心思。”小侍女显然是圣女的左膀右臂,眉目间流动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智慧。
“谁不想得到那东西,”圣女淡淡道:“就算得不到,也绝对不希望别家得到。”
“教主还真是高招,抛出一个咱们根本没有的东西,就让洛京城的那八家,全都坐不住了。”小侍女轻笑一声道:“听说今日初始帝大发龙威,肯定已经知道,夏侯阀和咱们联系了。”
“教主当然智计无双,八家内乱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圣女缓缓说道:“这次至少能为本教争取两三年的时间,可以为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做好准备。”
“两三年时间?”小侍女难以置信道:“咱们能唬他们这么久吗?”
“当然要尽快把玉玺抢回来了!”提到此事,圣女终于不再波澜不惊,火气上涌道:“余杭那边有消息了吗?”
第九十八章 天女()
“没有。”小侍女怯生生摇头道:“左护法已经快把吴郡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小姐说的那个人。”
“果然。”圣女近日似乎和教中联系并不密切,这种事情还需要问自己的侍女才知道。她双目如寒冰一般,凝视着车中的一盏宫灯,冷声道:“正如我所料,那家伙已经离开吴郡了!”
“可就算他已经离开,吴郡也该有和他接触过的人啊,”小侍女疑惑道:“为什么连那人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太平道的力量是极其恐怖的,就算在江南根基尚浅,依然有数不清的信徒提供消息,几乎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人和事。
“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只是还没找到!”圣女却笃定道,说着她沉声问道:“那天包围柏柳庄的军队查过没有,说不定他们会看到过那家伙!”
“他们都没发现小姐……”小侍女小声嘟囔道,言外之意,那家伙既然比小姐还厉害,就更不会被发现了。
圣女恼火的瞪了她一眼,小侍女赶忙一缩脖子,改口道:“这就让人去查,仔细的查!”
“哼,这还差不多……”圣女神色稍霁,刚要再嘱咐几句,突然神情一紧,便听车外护卫失声惊呼起来!
“什么人?!”
几个护卫话音未落,一道流光便透过马车尾部的车帘,闪电般射向车内!
电光火石间,圣女只看清一柄带鞘的宝剑,从自己眼前疾射而入,斩断几根青丝,将那盏精美的琉璃宫灯击得粉碎!
车厢里登时陷入黑暗,那握着剑柄的手洁白如玉,在夜色中却依然清晰可见!
刹那间,圣女便做出了判断,知道来者能轻易突破自己的护卫,武功定然远在自己之上!想也不想,她便伸手按下了车厢上,一块明显的凸起!
登时,车厢响起一阵沉闷的绷簧声,无数三寸长的黑色短箭,便从马车各个位置,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那仗剑而入的不速之客,居然是名白衣白裙的女子,她显然没料到圣女还有这手,这时冲进车内已是来不及,但她的反应无比迅捷,连忙扯过一名杀到自己身侧的护卫,同时把身体躲在了他的身后!
‘噗噗噗噗……’伴着无数的利器入肉声,数声男子的惨叫同时响起!圣女的护卫几乎一个不剩,全都中箭倒地!
白衣白裙的女子,躲在肉盾之后,居然毫发无伤。看到马车中的太平道妖女,为了延阻自己,居然不顾手下的死活,她不禁秀眉紧蹙,没想到太平道妖女竟如此果决狠毒!
她正要跃入车中,突然听到车底传来滋滋的细响声,自幼苦修的剑心慧眼警兆陡生,想也不想,她便再次藏身肉盾之后——几乎同时,刺目的白光伴着一声巨响,马车便被炸得粉碎!
白裙女子虽然有肉盾护身,却依然被猛烈的爆炸掀出一丈多远,她将手中宝剑深深插入地面两尺,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在地。
白裙女子被震得两耳轰鸣,却依然可以剑心如水、波澜不惊。警惕的戒备着圣女的下一次进攻!
然而,场中却再无半点动静,只有重伤的马匹,在凄惨的嘶鸣……
白裙女子这才松开手,已经不成人形的肉盾,登时委顿于地。她不禁秀眉微蹙,运起一双慧眼,目光登时穿透夜色,转眼便锁定了急速逃至百丈外的两个人影!
显然,那太平道妖女先借着暗弩齐发,对自己造成延阻,她则和侍女趁机逃出了车厢,然后引爆马车,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冲入车中,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眨眼间,白裙女子便想透了圣女的算计,朝着那两道人影急追过去。她的身法极其精妙,看上去几乎脚不沾地,踏着地上无边的野草,转眼就飞掠出十几丈远!
不远处,圣女一边逃遁,一边回头观察身后的情形,看到那醒目的白影,便知道自己的必杀落空,不由银牙紧咬,明白遇上了平生罕见的大敌!
“分头走!”她一声令下,小侍女便心领神会,两人立即分道扬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而去。两人俱是黑衣黑裙、黑巾蒙面,就是站在面前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然而白裙女子却仿佛心有感应,略一迟疑,便朝着圣女逃遁的方向追去,毫不理会想要替自家小姐引开敌人的小侍女。
发现敌人不上当,小侍女急的直跺脚,只好改变方向,尾随二人而去。可她的轻功明显要逊色许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和那白裙女子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圣女也看到自己侍女的反应,不禁暗暗苦笑,那白裙女子之前是分不出真假的,如果侍女继续往西逃,她一定会严重怀疑自己追错了目标,说不得就会改弦更张。可小侍女一改变方向,人家哪还不知道,自己蒙对了?
无可奈何间,圣女只好拿出真本事,逃跑的速度登时快了一倍不止,灵猫一般在沾满夜露的草地上,和白裙女子的距离,终于不再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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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悄悄从乌云中探出头来,将清辉洒向原野,照耀着那一黑一白两道疾驰的人影。
虽然一时间,白影难以追上黑影。但圣女有苦自知,她距离打通任督二脉还有一层窗户纸,能达到眼下的速度,全靠《太平经》中的无上身法。但对玄阶强者来说,这门身法消耗实在太大,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
身后的追兵却是毫无疑问的地阶宗师,体内真气源源不绝,只待自己真气枯竭,就是被她追上的时刻了!
情势危急,圣女却依然不慌不忙,带着追兵又逃出二里地,一座连绵陡峭的山崖,便出现在二人眼前。她竟又回到了龙门山!
圣女也不寻山道,径直从陡峭的山壁而上,那山壁光滑如镜,只有一些顽强的野草,一簇簇生在细小的缝隙中。圣女便借着那些野草,手脚并用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