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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心!只要陆枫一离开清风苑,就是他的死期!”保叔重重点头,任何敢对陆云不利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说完,他又担心的看着陆云道:“明日要面见皇甫彧,公子可有过关的把握?”
“他应该认不出我来。”陆云轻轻握住拳头,又松开手道:“我会让他认不出我来……”他已经反复推想过,万一暴露身份,是不是可以铤而走险,将初始帝一举拿下!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以,那样只会称了夏侯阀的心意,还会连累了自己一家人。
“总之,公子要千万小心。”保叔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会的。”陆云点点头,双目中有幽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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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云洗漱停当,便坐在铜镜前,仔细的修饰起自己的面容来。
他多年研习易容术,想要改变自己的容貌,可谓易如反掌。但这次的难点在于,既要与自己真正的相貌相差不大,又要让人完全看不出父母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影子。
陆信和陆瑛也都过来了,前者是见过乾明皇帝和皇后的,目不转瞬的盯着陆云,将白色的粉英,轻轻涂抹在鼻翼和鼻梁上。伴着陆云的动作,他的面容也在发生微妙的改变,鼻翼变得厚实了一些,鼻梁也显得没那么挺翘,原本秀气的鼻子,变得圆润厚实起来。
陆云仅仅略略改变了鼻子的形状,与他朝夕相处的陆信和陆瑛,就陡然生出不小的陌生感。
他又对自己的面颊、下巴、眼角、眉梢略略加以改变,虽然看上去相貌变化不大,原本清峻灵秀、拒人千里之外的少年,却变成了敦厚质朴、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的后生。
“妙哉!”这还是陆信第一次见陆云施展易容,忍不住抚掌赞叹道:“这下彻底看不到你亲生父母的影子了!”
“可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陆瑛却愁容不展道:“阿弟,你以后不会就用这副容貌示人了吧?”
“用不着。”陆云柔声安慰陆瑛道:“等他们见过我的样子,就可以渐渐改回原本的容貌了。”
“不错。”陆信点头道:“对一个人熟悉后,就会对他的相貌习以为常,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那就好。”陆瑛松了口气,她帮陆云穿好朝见天子的服饰,又细心的帮他理好配饰。然后退后几步,上下打量陆云一番道:“还是很好看的。”
陆云笑笑,跟姐姐告别,便和陆信一起乘车,往洛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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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陆信不再担心陆云会穿帮,终于有心情跟他说起昨天的事情:“听说你把谢洵孙子的满口牙都敲掉了?”
“是。”陆云点头道:“孩儿学艺不精,五下才让他一颗牙都不剩。”
“嘿……”陆信知道陆云是故意的,这样一来可以增强谢添的痛苦,二来也能让人对他的实力产生误判。“打了就打了吧,为父怎么说也是宗师了,还护得住你。”
“孩儿也是让他们清醒清醒,记起我有个宗师的父亲。”陆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又要拿父亲当挡箭牌了。”
“我已经习惯了。”陆信摇头苦笑道:“倒是你,日后准备以一副冲动的面孔示人吗?”
“是的,这很重要。”陆云点点头道:“不然日后,我的很多行为,都找不到合理的动机,久而久之,难免惹人生疑。”
“你自己有数就行,”陆信叮嘱道:“不过我奉劝你,在明春大比之前,最好不要再跟人动手。打打杀杀多了,恶名难免传到上头,会让你吃亏的。”
“是。”陆云老老实实的点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
“对了,父亲,”父子俩沉默一阵,陆云问道:“阀中何时为你设宴?”
“定在七天之后,你是赶不上喽。”陆信笑道。
“那还真是可惜。”陆云轻叹一声,宗师宴是陆信的大日子。是向各阀宣告陆信重返陆阀嫡系,成为家族倚重的柱石!自己不能参加确实有些遗憾。
“没什么,日子长着呢!”陆信微笑着安慰他道:“眼下你该把全副心思,都用在这次伴驾上。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天赐良机,表现得好就可以少奋斗若干年!”顿一顿,又轻声道:“要是捅了篓子,这辈子就很难翻身喽。”
“孩儿知道了。”陆云点头应下。
“其实,你不一定能见到陛下。”陆信端详了陆云半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呃……”陆云一愣。
“已经快七八天了,皇帝每天操心多少事,说不定已经把你给忘了。”陆信目光复杂道:“奉旨伴驾,却最终见不到皇帝的事情,其实也时有发生。”之前陆信担心陆云穿帮,所以期盼着这种情况发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又担心陆云白跑一趟了。
“既然去了,就一定要有所收获,”陆云明白过来,轻声说道:“父亲不用担心,孩儿随机应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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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信把陆云送到宫门口,便见一名宦官已经等在那里。一看到陆信,那宦官便埋怨道:“哎呀,陆大人可算来了,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眼下不过旭日初升,那宦官明摆着睁眼说瞎话,陆信却赔着笑道:“抱歉抱歉,不知这位公公高姓大名?”说着,他亲热的拉住那宦官的手。
那宦官只觉手中一沉,凭分量他就知道,那是一袋儿金子。登时脸上冰融雪化,笑容可掬道:“好说好说,咱家姓胡,贱名不足挂齿,陆大人就叫咱小胡吧。”
“原来是胡公公。”陆信笑着拱拱手,把陆云介绍给胡太监道:“这便是犬子陆云。”
“原来这就是陆公子啊!久仰久仰!”看在一袋金子的份儿上,胡太监对陆云很是热情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怪不得皇上老是念叨你呢。”
陆云虽然不屑,但也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十分恭敬的向胡太监行了礼。
“犬子初次伴驾,什么都不懂,还请公公多多教训,别让他行差踏错。”陆信一脸客气的请求道:“回头定有重谢。”
“哪里哪里。”胡太监满口答应道:“陆大人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有咱家在,令公子出不了岔子!”
“陛下那边,还请看机会提醒一二。”陆信这才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应该的。”胡太监这次却不把话说满了,有些含糊的答道。“成啦,陆大人请回吧,咱家还有一堆事儿呢。”说完便对陆云道:“陆公子,咱们进去吧。”
陆云向陆信深施一礼,便转身跟着胡太监进了紫微宫。
陆信不放心的看着两人,直到陆云的身影消失在宫门深处,才满心忐忑的转回。虽然知道陆云武功高强、智计多端,陆信依然像看着雏鸟离巢的老鸟一般,心里充满了牵挂……
第七十一章 避暑宫()
陆云跟着胡太监,从高达百尺的应天门进了紫微城,便见眼前一片宽阔宏伟的广场,出现在应天门和建元门之间。站在这广场上,远看着四周高大森严的宫墙,令人顿感自身的渺小,和皇权的高不可攀!
但在陆云看来,这里的一砖一石却是那样的熟悉,父皇曾经带他在这广场上纵马,吓得他小脸煞白,使劲缩在父皇宽阔的胸膛前。还曾经牵着他的小手,在广场中央,那条汉白玉铺就、雕龙砌凤的御道上走过,为他讲解这座宫殿的历史……
十年过去了,自己又站在这座广场上,却再也看不到那在骏马上驰骋的父皇,再也不能靠近那条只有天子才能踏足的御道了……
“别发呆了,快走呀。”胡太监看他出神,以为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催促一声道:“别东张西望的,成何体统。”
陆云点点头,再深深看一眼御道上的海水江牙,便收回了目光,跟着胡太监从御道旁边的青石路穿过了广场,走进建元门。十年前,这里还叫乾元门来着……
过了建元门,便是皇宫正殿建元殿了,陆云跟着胡太监从建元殿的西门街穿过乾朝,便到了后宫。后宫的正门便是长乐门,此时长乐门前的横街上已是车马如龙,数不清的马车、仪仗,上千名禁卫、宦官,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宫中贵人的车马出来。
虽然人马众多,横街上却是一片安静。所有人各安其位、目不斜视,更没有人敢交头接耳,让人不禁震撼于皇家的森严气度……
胡太监的言行也小心多了,带着陆云到了最西头几辆马车旁,先跟负责的宦官小声交代几句,又转头对陆云轻声道:“打现在起,凡事听这位马公公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云向那姓马的宦官拱了拱手,马太监摆摆手,压低声道:“赶紧上车待着去,什么话等到了地头再说。”
陆云便被马太监塞上了一辆马车,车厢里已经坐了五个人,都穿着整齐的官袍,看上去最年轻的也得三十多岁。看到他进来,五个官员给他让出个地方,陆云跪坐下来,原本就不宽敞的车厢,一下子更加拥挤了。
几个官员神情严肃,正襟危坐,没有互相交谈的意思。见没人搭理自己,陆云暗暗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没营养的寒暄。于是他也乐得清净,索性开始闭目养神。
陆云自幼打坐练功,静坐的本事自然非常人可及,不知不觉大半个时辰过去,当他重新睁眼,发现马车还是纹丝不动。旁边的几个官员已是汗流浃背,早没了一开始的官体,都在那里不断地抹汗扇风。也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怎么还不走,这都等了多久了?”
“得等陛下、皇后、众嫔妃、皇子出来呀,中午前能出发就不错了。”一名年长的官员,解开了官袍的前襟,一边抹汗一边叹气道:“旁人都以为伴驾是多大的荣耀,殊不知有多遭罪……”
几名官员一听此人已经不是头一次伴驾,忙纷纷请教起来。原来那名年长的官员姓秦,乃是秘书省的一名秘书郎,皇帝每次出行,秘书省都会派人随侍,以备皇帝查阅典籍、咨询古今。他已经跟着皇帝出巡好几次了。
这位秦姓秘书郎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陆云等人道:“虽然陛下让你们伴驾,但并一定会召见。哪天想起来了,会把你们中的一个叫过去聊聊,想不起来,你们就白跑一趟,所以要抱一颗平常心,不要期望太高。”
“啊!”陆云对此早有准备,但那几个官员显然十分吃惊。“好容易伴驾一次,连陛下都见不着算怎么回事儿。”
“总之,看造化了……”姓秦的官员叹了口气,但让人总觉得有些幸灾乐祸。
又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太阳已经老高,外头才响起隆隆的车马声,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这辆马车终于缓缓启动,向邙山避暑宫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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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宫位于洛阳城外的邙山翠云峰,距离紫微宫只有六七里路程,换成普通人步行,也用不了一时半会就到。但初始帝出巡的排场实在太大,仅马车就有上千辆,随行的禁卫、宦官、宫女近万人,出城时还有两万全副武装的羽林军加入了队伍,浩浩荡荡一行人,一直折腾到日薄西山,才到了翠云峰。
这时马车停下,帝后嫔妃皇子乘坐御辇抬轿上山,其余人自然是步行了。快要被闷死在马车里的众官员,此刻如蒙大赦,纷纷整理好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