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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说你陆向,练了一辈子天地正法,都没晋级宗师,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儿子不成器?
但今天没人敢胡说八道,惹他不高兴了。大伙儿只能任由陆向信口胡柴,还得在边上附和着。没办法,谁让人家儿子是宗师了呢?
陆向高兴之余,再次宣布开流水席,请大家伙儿喝酒庆祝。这次可跟上次的情况截然不同,上次他到北边去请,人家都没来几个。这次不用他请,北边就来了一百多人,其中还有六七位长老。
这次酒席的规模,也远超上次,整个从善坊的街道都摆满了还不够,好些客人得在街坊家里吃酒,才勉强坐的下。
贵客们自然在陆信家中就坐,除了陆阀的众位长老,宗室、夏侯阀、崔阀、裴阀、谢阀、卫阀也都来了人。来宾规格最高的就属谢阀了,别的家族大都只来一个长老或执事做代表,但谢阀一下来了三个长老,两名执事,还有陆夫人的父亲、叔伯,仅他们一家,就坐了满满一桌。
而且,他们对陆信的态度极其亲热,口口声声宣称他是谢阀的半个儿。还说陆云能那么优秀,都是他们谢阀的女儿教的好……
这不禁让陆信想起,自己前阵子带着妻儿,到谢阀拜访时,那些人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别说宗主、副宗主,就是个长老、执事都没见到,只跟陆夫人的父母吃了个饭,就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可自己宗师的身份一曝光,谢阀的长老、执事便组团前来,虽说是人之常情,但这么明显的前倨后恭,还是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夏侯阀来的执事,正是夏侯不破。夏侯阀对武功的重视程度远超陆阀,自然也有非宗师不得担任执事的族规,但夏侯不破却成了唯一的例外。他体弱多病,武功永远也到不了宗师境界,夏侯霸却力排众议,把他推上了执事之位,而且是负责情报的观风执事,对他的重视和信赖,可谓无以复加。
身为夏侯四杰之一,夏侯不破可谓席间最尊贵的客人,自然被安排在上首就坐。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陆信,打趣道:“贤弟可谓真人不露相,瞒的我们好苦啊。”
“夏侯阀高手如云,在下这点三脚猫功夫,怎好拿出来献丑?”陆信轻声说道。
“话不是那么说,要是知道,当时我自然可以帮你争取到更高的官位。”夏侯不破一脸歉意道:“现在可好,你一个宗师才是区区五品,倒成了我夏侯阀的不是。”
“夏侯兄千万不要这样说,陆某对夏侯阀只有满心感激,绝无半分其他的想法。”陆信赶忙表态道。
“夏侯阀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夏侯不破话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但意思是明摆着的,他们要的是陆信的效忠。
今日得知陆信竟然是宗师,夏侯不破着实吃惊不小,他首先想到的,是陆信会不会就是那个刺杀夏侯雷,夺去他们玉玺的人。但旋即,他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夏侯雷遇刺时,是陆信带兵来救。攻打柏柳庄时,陆信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根本没有动手的条件。
所以,夏侯不破只能归结为陆信城府太深,如此一来,非但没有感到不快,反而愈发重视起他来。想实现夏侯阀的大业,最大的障碍便是那些门阀。夏侯阀等闲不敢对任何一家门阀动武,因为那会招来其余几家的联手反抗。所以,合纵连横、党同伐异,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在夏侯不破看来,如果能把陆信扶上陆阀的高位,对夏侯阀争取陆阀的支持,会有莫大的好处。就算陆信不能改变陆阀的态度,至少也可以给他们内部打下一颗钉子,将来或是想让陆阀内乱,或是要消灭陆阀,都可以事半功倍。
陆信自然不知,夏侯不破已经想的那么远,他还在担忧日后如何面对夏侯阀。只能含糊的说道:“在下不会忘恩负义的。”
“好,有你这句话,便不枉二叔和我的一番苦心。”夏侯不破根本不信嘴炮,但他有自信将来能掌控住此人,此时也不是深谈的场合。便打住话头,只说闲话道:“二叔本也想过来道贺,可惜还在禁足中,只能托我敬你一杯了。”
从江南一回京,夏侯雷便被夏侯霸绑到祠堂,家法伺候!夏侯雷还算仗义,把夏侯不破的那份,也一起受了,被结结实实揍了两百棍。就算是他尚有宗师的实力,也被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完事儿,夏侯雷又被禁足半年,至今还没走出府门一步。
“早想去探望老侯爷,但不好贸然上门。还请仁兄转达小弟的敬意,机会合适,一定登门向侯爷道谢。”陆信赶忙满饮一杯。
“现在谁也没法去看我二叔,咱们等他被放出来,再好好的聚一聚。”夏侯不破笑着点头,对陆信道:“去招呼客人吧,不用老守着我这个病鬼。”
第五十九章 榜单()
席散,陆向又喝的烂醉如泥,被陆云父子扶到屋里休息。
“乖孙,真给爷爷争脸……”老爷子揽着儿孙的肩膀,醉态可鞠的咧嘴笑道:“今天这酒喝得痛快,爷爷我多少年没喝这么多了!”
陆信一脸黑线的扶着陆向,对父亲给自己降了一辈感到十分无奈。陆云弯腰给祖父脱鞋,对陆向笑道:“上月那次,爷爷喝得也不少……”
“瞎说,那回能跟这次比吗?”陆向吹胡子瞪眼道:“那次喝的是闷酒、苦酒,没喝几杯就不成了。”说着哈哈大笑道:“这次就不一样了,痛快,太痛快了!老夫这辈子,就没这么痛快过!”
陆云给陆向脱了鞋,父子俩便扶着他往屋里走,陆向依然醉话连篇道:“不对不对,还有一回,就是你父亲拿到文试魁首那回,老夫也高兴坏了!”
陆云有些吃惊的看一眼陆信,陆信矜持的一笑,没有说话。便听陆向眉飞色舞的接着道:“那回的场面可比这次隆重多了,阀主来了,八大执事来了,长老们也一个不落都来了。那真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候,结果嘿嘿……”
父子俩小心将陆向扶到榻上,又端水盆来给他擦脸,陆向打个酒嗝,继续喋喋不休道:“嘿嘿,得意忘形了……我跟我大哥说,你压了我一辈子不假,不过看这样,往后就要我儿子压你儿子了!”
“结果,一句话让他怀恨在心,等你爹得罪了先帝,他就把咱们赶出了洛北……”陆向满脸难过的说着,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哥呀大哥,想不到我们父子祖孙,还有杀回洛北的一天吧!”
笑完了,陆向便头一歪,呼呼大睡起来。
父子俩在床边守了好一会儿,见陆向安稳睡着,这才悄然退出了正房。
和上次一样,父子俩到了陆云的房中对坐,陆云给他泡茶解酒。
刹那间,陆信有些恍惚,就像这一个月全都是幻影。现在还是在妻儿刚刚进京的那一刻……
“孩儿看到缉事府的榜单了,”陆云一边沏茶,一边轻声道:“父亲榜上有名。”
陆云的话,提醒了陆信,真的是一个月过去了,自己父子俩的处境,已经大大不同了。
“排在第几位?”陆信有些好奇,二十年来,缉事府的榜单已经深入人心。就算是陆信,也不能免俗的关心起自己的排名来。
“呃……”陆云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研磨茶饼道:“最后一名。”
“早该知道……”陆信哑然失笑道:“这是缉事府惯用的伎俩。”
“是。”陆云轻声道:“这是等父亲去挑战呢。”换谁排在榜单最后一名,都会很不舒服。不舒服怎么办,只能挑战前面的宗师,争取再进一步呗。
“你倒是看得明白。”陆信深以为然道:“左延庆搞出这么个榜单,挑动了多少无谓的争斗。不知多少门阀的精英,或死或残在对这区区虚名的争夺上!”
陆云点了点头,他听保叔讲过,当年缉事府成立,左延庆将门阀士族的武者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还大费工夫的排定天、地、玄三阶武者的名次。起初各阀都不明白左延庆的用意,还嘲笑他浪费朝廷的钱财,专搞些没用的东西!
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三份榜单一出,便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份榜单,争议声更是不绝于耳!大家都说,这排的是些什么狗屁,根本不准!
等级还好说,你丹田生出真气,便可消去拙力,运用真气于己身,自此拳脚身法远超常人,便是黄阶高手!
你的真气练到可以内至五脏六腑,便能随心所欲驱使真气,将全身每个部位都化为杀人的武器,更可化为护体真气,寻常刀枪不入,只有真气可破。便是玄阶强者!
你打通任督二脉,真气源源不竭,便可以一敌百,可以开碑裂石,可以片叶飞花、取人性命,便是地阶宗师!
你打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真气便可以外放,隔空杀敌于无形。可以打破人体极限,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纵身就是几丈高,弓箭都追不上你的身法,便是一览众山小的天阶大宗师!
天地玄黄泾渭分明,来不得半点水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好争执的。
但排名就不一样了。那是缉事府主观排出来的,又没有召开什么比武大会,如何能服众?
看到平时瞧不起的人、感觉还不如自己的人,居然统统排在自个前头,不少人便气势汹汹找缉事府理论,凭什么大家都是地阶宗师,他的排名就要在我之上?
缉事府自然有一套理由在里头,但往往让人很不服气。比如说,因为他曾经击败过你们家的谁谁谁,我看你和谁谁谁差不多,就把他排在你们前面了。
事主当然一肚子不服,说我比谁谁谁强多了,你们不能这么武断!缉事府便说,名次就是这么排的,但不是说不能改。
事主说,那就改。缉事府的人却说,哪能说改就改,回头人家又好不服了。这么着吧,你们比试比试,谁高谁低,一比不就知道了?
事主说,你说比就比啊?缉事府说,不比就是这个名次。事主说,就算我同意,人家也未必答应啊?缉事府说,你可以通过我们,向他下战书,他要是一个月内不接受,就算弃权,就把你的名次排到他前头去。
听了这话,那些心里没底、胆子太小的,也就缩了头。可跃跃欲试者,同样不在少数,当即就有几十人,通过缉事府向排在前头的人下战书。其中最多的是玄阶,地阶也有不少,甚至连屈指可数的大宗师都有一位……
缉事府这手极其要命,这是把那些被挑战者,架在火炉上烤啊!他们要是不应战,就成了缩头乌龟,这在尚武的大玄朝,绝对是最丢人的事情。而且缉事府还故意给他们一个月的应战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舆论充分发酵,足以让天下皆知,根本容不得他们不接受!
于是,门阀子弟间的比斗次数激增起来,死伤人数越来越多。各阀的高层才重视起此事来,要求缉事府停止胡闹,但高祖皇帝替缉事府撑腰说,这是件好事,可以保持各家子弟的血性,磨炼子弟的武功,让他们不至于堕落为醉生梦死的二世祖,使大玄永保强盛。
高祖皇帝甚至下了明诏,将缉事府的榜单排名变成万世不易的祖制!高祖皇帝的权威,自然不是他的儿孙可比,诸位阀主胳膊拗不过大腿,也只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