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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斗笠男子瞳孔一缩,咬牙道出对方的名字。
话音未落,东面树丛中,又缓缓落下一个身材瘦削、样貌普通、神情阴沉的男子。
“陆侃!”看到那男子,斗笠男子居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陆阀的观风执事,可不是表面上那样无所事事,那双手上沾的鲜血,比自己这个杀手头子还要多上十倍!
这时,西面和南面,同时现出两条人影。一个是陆信,另一个与陆伟相貌相似,但神情稳重许多、目光也忧郁许多。
“陆修!”斗笠男子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陆阀的大执事居然也到了!
这下他哪还不知,陆阀早已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所以才能将计就计,让陆侠假扮成陆云,把两人引到了陆阀宗师的包围圈中!
“陆阀的执事居然来了一半,还真是看得起鄙社。”那侏儒要比斗笠男子镇定太多,审时度势,他直接放弃了逃走的企图。
正如他所言,陆阀的执事到了一半,足以说明陆阀对此事的重视,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拼命突围出去,京城白猿社也会遭到陆阀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侏儒心头泛起一丝苦笑,他也没有信心,从五名宗师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我陆阀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陆修看着侏儒,沉声说道:“但你们白猿社胆敢刺杀本阀核心弟子,本阀岂能坐视不理?!”
“大执事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侏儒闻言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贵阀还有其他人,在对付我的一干手下了。”
“哼。”陆修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某虽不才,却也知道陆阀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精英子弟,如此大动干戈,哪怕是阀主的嫡孙也不会……”侏儒一针见血道:“贵阀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大档头真是好口才,”观风执事陆侃,知道大执事向来嘴笨,便接过话头,阴测测道:“可惜是一派胡言!我陆阀自有我陆阀的逆鳞,触之必死!”
“那就废话少说,拳脚上见真章吧!”斗笠男子爆喝一声,便朝着陆信扑了过去!四大执事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所以他认定陆信是最弱的一环。
只见陆信不慌不忙,双脚不丁不八,两手环抱成圆,略一运气,便双掌成直角外翻,朝斗笠男子重重拍了过去!
斗笠男子只觉一股至刚至正的劲气扑面而来,心下便觉不妙,却仍咬牙与陆信拼了一掌!他必须要替大档头称量一下对方的身手……
轰的一声,双方毫无花俏的拼了一记,陆信身形晃了晃,面色略略有些苍白,双手双脚却仍然保持原先的姿势。
斗笠男子却噔噔噔连退数步,头上的斗笠也被陆信的掌风掀飞,露出一张瘦如骷髅的可怕面孔。
“化圆成方……”他死死盯着陆云,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化圆成方是陆阀天地正法的秘技之一,看似中规中矩,实则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陆信能如此轻描淡写用出这一招,说明他早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宗师了。
“血骷髅古奇。”陆侃打量着那二档头的面孔,笑道:“想不到你居然在京城给土行者打下手,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这血骷髅古奇,原先乃是吴郡白猿社的大档头,余杭分号就归他管辖。后来余杭分号得罪了夏侯阀,被夏侯不破连根拔起,古奇也受到牵连,被撤掉了大档头之位,被发配到人人避之不及的京城白猿社,当起了吃力不讨好的二把手……
。
那侏儒便是陆侃口中的土行者,白猿社主人轩辕问天的五大亲传弟子之一。不过,应该不是很受轩辕问天待见,否则也不至于被派到权贵遍地的京城来……
看到古奇被实力最弱的陆信一招击退,土行者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把目光投向陆修道:“我们白猿社无意掺和进你们陆阀内部的斗争,但既然被你们捉住痛脚,就划出个道儿来吧。”
“很简单,交出主使,今日之事可以一笔勾销。”陆修便缓缓说道。
“我白猿社的规矩,是不能出卖雇主的。”土行者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换个条件可好?”
“不行!”陆修断然摇头,沉声说道:“如果贵社不肯主动交出指使者,那鄙阀只好亲自动手了。”
“不要太自大!”土行者怒哼一声道:“你们真以为擒的下本座不成?!”他说的是实话,身为轩辕问天的亲传弟子,自然有保命的秘法,只是一旦用出,此生便再无晋升天阶的希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此法。
第一百五十六章 妥协()
“我们当然知道,凭我们五人,最多留下两位的尸体,但不可能撬开你们的嘴巴。”陆侃说话时,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有那双眸子透着幽幽的寒光。“不过我陆阀的部曲,此刻已经将四海当铺包围了,撬不开你们的嘴巴,我们自己动手搜查就是!”
“什么?!”古奇一听,惊怒交加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攻击四海当铺,会遭到我白猿社主人的疯狂报复!”
“哈哈哈!”一直没做声的陆伟,闻言放声大笑起来,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余杭城的四海当铺被夏侯不破烧成白地,轩辕问天还不是得乖乖向夏侯阀赔罪!也没见他提刀杀上门去。”
“你们能和夏侯阀比吗?”土行者冷笑道:“余杭的四海当铺,能和京城四海当铺比吗?”京城的四海当铺里,记录着白猿社和各阀多年来的私下勾当,若是把那些档案公开出来,京城的八大家族,只怕立刻就会反目相向。当然,白猿社也会成为八大家族的众矢之的。
“你可以试试!”陆侠从牙缝挤出冷冰冰的几个字。
土行者和古奇都不吭声了。若单论高手实力,白猿社并不弱于各大门阀,但这个由庶族贱民组成、躲在暗处以杀人为业的集团,永远无法与高高在上的八大家族相比。哪怕是实力最弱的梅阀、卫阀,也不是白猿社能惹得起的。
八大家族之所以会对白猿社的存在睁一眼闭一眼,是因为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有人帮他们去做。但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前提是,白猿社不能和门阀公开敌对。所以,白猿社只会在确保不会惹来麻烦的前提下,接受刺杀门阀嫡系子弟的委托。
这就是土行者和古奇,为何在明明白猿社理亏,且陆俭保证绝不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前提下,依然犹豫许久,才接受了刺杀陆云的委托。所以他们才会看起来小题大做一般,用京城白猿社的最强力量,对陆云进行刺杀。就是为了做的干净利索,不留把柄给陆阀……
门阀间同样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把矛头指向白猿社。否则白猿社这种半公开的杀手组织,根本没法在京城这种地方立足。这是当代白猿社主人轩辕问天,参加报恩寺之变获得的最大酬劳。
可现在,京城白猿社刺杀陆阀核心弟子,非但被捉了现行,两名档头还让人家给围困住。陆阀如果要打击京城白猿社,就是轩辕问天也不好多说什么。
听了陆侠的话,土行者和古奇一阵神情变幻,后者还是有些不服气道:“不过是一名核心子弟而已,你陆阀犯得着和我白猿社全面开战吗?!”
“你看清楚了,”陆伟指一指陆侠,一脸揶揄道:“他可是陆阀堂堂二执事,刺杀他就等于跟本阀开战!”
“你胡说!”古奇不由跳脚道:“我们要杀的明明是陆云!”
“还敢胡说八道!”陆侠把脸一沉,嘡啷一声,宝剑出窍。厉声喝道:“我被你们追杀了一路,轻飘飘一句杀错人了,就可以揭过此节吗?!”
“明明是你们在钓鱼!”古奇气急败坏,自己真是霉运当头,不到半年时间,居然接连两次中招!
“好了!”土行者不让古奇继续说话,他定定看着陆修道:“我想,你们应该早就猜到,是谁雇佣我们的吧?”
“我们猜到没有用,本阀要的是证据!”陆侃森然说道。
“我要是说没有证据呢?”土行者摇了摇头。他很清楚,陆阀是在威胁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哪怕是夏侯阀也不会在京城大动干戈,那是极犯忌讳的事情。
“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京城白猿社的忌日!”陆修一挥手,陆信四人,便朝古奇和土行者扑了上去。
两人格挡几招,土行者身形一晃,将围攻自己的陆信、陆伟击退两步,叹气改口道:“有证据。”
陆修闻言,也是暗松了一口气。土行者猜的一点都没错,这根本就是一场心理的较量。不到万不得已,陆阀确实不会在京城使用部曲。但倘若白猿社就是不肯合作,说不得也只能说到做到。
至于将来的事情,还是将来再说吧……
土行者通过这一连串试探,彻底弄清了陆阀的心思,知道对方既然把话说出口,为了维护陆阀的名誉,就算有再多的后遗症,也会先毁了京城白猿社再说。
在是继续保守秘密,还是保住京城白猿社之间,土行者选择了后者。他从袖中甩出一个信封,送到了陆修面前。
陆修用两指接住,略一观察,才将其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正是陆俭的保书,上头还有他的私章和指印。
“这是陆俭给我们的保书,上头言明了如果陆阀追求起来,一切由他负责。”土行者面无表情道:“所以,也不算我们出卖他。”
“嗯。”陆修将那保书递给陆侃和陆侠,两人仔细一看,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他们虽然按照阀主的吩咐,参加了这次行动,但依然难以相信,陆俭会丧心病狂到买凶刺杀本阀天才弟子的地步。此刻,看到土行者交出的保书,两人这才再无怀疑……
“好了,我们已经交出证据,也请你们遵守承诺吧。”土行者示意陆伟等人让开去路。
陆修刚要说话,陆侃突然插话道:“光有物证可不够,两位起码得留下一位,到我陆阀做个人证!”说着他狞笑一声道:“放心,本阀会给你们应有的待遇,做完证便礼送你们离开,绝不再为难。”
“得寸进尺!”古奇要气炸了肺。
“可以。”土行者却不再废话,看古奇一眼道:“你留下,跟陆阀把事情解释清楚再回来。”
“我……”古奇那叫一个憋屈,自个儿还能不能更倒霉一点?但在土行者凌厉的目光下,他只能无奈的点头遵命。
人证物证都有了,几位陆阀宗师便不再阻拦,任那土行者只身离去了。
“走吧二档头。”陆伟看一眼垂头丧气的古奇,和陆信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不用这么小心,大档头都发话了,我敢往哪里逃?”古奇自嘲的笑笑,便在五位陆阀宗师的跟随下,从枫林中走出来。
到了刺杀发生的山坡前,古奇的瞳孔又是猛地一缩。只见山道上看不见那马车、那倾覆的粪车、那些杀手和护卫,甚至连血迹都看不到了。
若非他对鲜血的味道格外敏感,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否则他真要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做梦了……
山道上,正有十几辆马车缓缓通过,车上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看起来,应该是一伙到十里坡秋游赏枫的京中子弟。
陆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