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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波,”谢夫人突然出声道:“听说你迟迟无法突破,是因为没有学过完整的五德五行功?”
“是。”谢波神情一黯道:“只有嫡系子弟才能学到完整的功法,我只学了四德四行,自然无法圆满贯通。”
“你答应谢添,我让我家老爷,将完整的功法传授给你。”谢夫人淡淡说道:“他这个武卫执事,是可以破这个例的,但前提是你得立下大功。”
“这……”谢波神情一阵迟疑。他一直心甘情愿服从阀中安排,兢兢业业的为谢阀服务,就是指望着能得到完整的功法,好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一代宗师,彻底改变全家的命运。
“就是,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谢添一双眼瞪得溜圆,对谢波彻底失去表面上的尊敬道:“你眼看就三十岁了,一过三十,就是把完整的功法给你,你也没法五行圆满了!”说着他冷冷一笑道:“堂兄,过了这村可永远没有这个店了!”
“……”谢波脸上的挣扎之色愈加浓重,他很清楚一旦得罪了这母子俩,就等于等罪了谢举,此生再也没有获得完整功法的机会了。
“谢波,嫡庶之分有如天壤之别,只有成为宗师才能一步登天。你希望自己的儿孙,也像你这样小心翼翼、委曲求全,明明一身本事,却得不到施展吗?”谢夫人每一句话,都重重戳到谢波的心口,让他心里的天平急速的倾斜。
终于,谢波痛苦的低下了头。
。
在洛京城中,每天都有很多大事会发生。陆云接受谢波挑战这件事,实在小的不能再小,在各阀中本不该引起什么波澜。但谢添和他一干狐朋狗友到处大肆宣传,竟也闹得尽人皆知,连各阀的高层都听说了。
得知陆云是陆阀来年大比的人选,各阀的头头脑脑们来了点兴趣,本想让下面人到时候去旁观一下,看看陆阀这次的人选是个什么水平。但当他们听说,挑战陆云的是谢波时,却又全都失去了兴趣,直言这次比试之后,陆阀怕是要再换一个人参加大比了。
“这个陆云怎么如此不知深浅,”崔阀,崔盈之府中,崔宁儿本来在修剪一盆菊花,得知陆云接受挑战,气的把花枝乱剪一通,一条条金黄的花瓣登时分落而下。“感情我一番提醒,全都让他当耳旁风了!”
崔夫人垂手立在崔宁儿身旁,见状轻声笑道:“圣女息怒,我看那小子不像是鲁莽之人,或许有必胜的把握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崔宁儿哼一声,气愤道:“他动不动就把人打的满地找牙,还不叫冲动?”
“圣女怎么会如此关心那小子?”崔夫人试探问道:“莫非对他……”
“不许胡说!”崔宁儿神情一滞,马上板着脸辩解道:“若非事情因我而起,本座才不管他死活呢!”
“原来如此……”崔夫人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将来若是查实玉玺真的在陆阀,圣女会为难的。”
“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崔宁儿脸色一寒,冷笑道:“不管是谁,从我手里抢走的东西,我都会抢回来的!”
。
西市,四海当铺。
黑黢黢的内堂中,那几条黑影端坐暗处,也在商议着有关陆云的话题。
“已经拿到陆俭亲笔所写的保书,”掌柜的跪坐在下首,毕恭毕敬对东家道:“我们只管杀人,一切后果由他来负责。”
“嘿,看来陆俭是无论如何,都要杀掉陆信全家了。”几条黑影闻言,都有些如释重负。
“而且他已经付了全款,三十万贯,一文不少,都存到我们当铺了。”掌柜的又补充一句。
“还真是不少……”几条黑影的声音,透着丝丝欢喜。若非杀一个人,可以赚到普通人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他们又何苦提着脑袋操此营生呢?
“那就做吧。”那身材矮小的东家沉声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东家,按照雇主的意思,要让陆信的独子先死,”一个黑影便答道:“所以这阵子我们一直在追踪那个叫陆云的少年,但他每日早晚都到陆坊去修行,很难有下手的机会。”
“他不是住在洛南吗?可否在他早出晚归的途中动手?”另一个黑影问道。
“他早晚都与陆信同行,而且他家就在洛水桥边,桥上的守卫也是个麻烦。”之前的黑影摇了摇头,并不喜欢这个提议。
“可以趁他时出城动手……”掌柜的突然开头道。
“在城外动手当然好了,”那黑影闷声道:“但他这阵子在修行,怕是等闲不会出城。”
“下月初一,他一定会出城。”掌柜的却笃定道。
“为何?”几条黑影齐刷刷望着他。
“因为他接受了一个叫谢添的挑战,两人相约那日,在城东十里坡比试一番。”掌柜除了接活之外,还负责情报收集。
“会不会有陆阀的人与他同行?”那黑影问道。如果和陆云同去的人多,肯定也没法动手。
“他们不是公开比斗,除了缉事府的监督,不能有人旁观。”掌柜的笑道:“而且初一是大朝的日子,陆信陆伟等人都会上朝。双方约定辰时比试,所以不会有陆阀宗师陪他同去。”
“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那黑影闻言大喜。
“不过还是要防止,陆阀会派人保护他。”东家却谨慎道。既然陆云在陆阀越来越重要,很难讲他们会不会派一名宗师长辈与他同行,以备万一。
“东家担心的是,”那具体负责刺杀的黑影沉声道:“所以我这次亲自动手。”
“我也陪你同去吧。”东家沉声道。
“那我也一起走一趟吧。”另一个黑影见状也主动请缨。
“两名地阶宗师,什么情况都应付的来了。”东家却摇摇头,拒绝道:“你留下看家就好。”
“好吧。”那人便不再坚持。
待众人商议停当,东家便下令道:“那就定在下月初一动手。二档头在明,我在暗,掌柜的你带人从旁接应。”
“是!”众人沉声应下。之后动手地点、撤退路线之类的选定,就不用东家再费心。白猿社干这行几百年,早就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局(下)()
时光如水,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一。
这天是大朝的日子,也是陆云赴约比试的时间,父子俩都早早起床洗漱,家里头灯火通明,气氛却出奇的凝重,陆瑛的脸上也没了笑容,默默地为父亲和弟弟准备着出门的行头。
待两人拾掇停当,用罢早餐,陆信便出门准备上朝去了。陆云还是像往常一样,帮他拿着官帽,将陆信送到了大门外。
站在大门口,陆信深深看一眼陆云,轻声对他说道:“家里这边只管放心,你只管安心比试。”说着陆信接过陆云手中的官帽,笑了笑道:“千万不要给为父丢人。”
“父亲放心,孩儿不会丢人的。”陆云恭声说了一句,一直目送陆信步行离开了从善坊,然后转身回到家中。陆云和那谢波约定的是辰时比试,陆阀会卯时派车送他出城,所以陆云在家里等着就行。
那厢间,陆信出了从善坊,来到洛水桥前。这时,洛水桥上已经有早起讨生活的百姓,推着装满蔬菜、鱼肉的大车,给洛北的达官贵人运送过去。此刻陆信身后,就有一辆装着十几篓水果的平板车,看上去像是父子的两个男子,一个在前头拉,一个在后头推,吃力的将大车推上了拱桥。
陆信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自顾自走过了洛水桥,正碰见陆伟等人坐马车经过。看到陆信,陆伟便让车夫停下,招呼他上车道:“你怎么说也是我陆阀的宗师,却整天只身步行,也不嫌寒酸。”
“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乱讲排场才会让人笑话。”陆信无所谓的笑笑,坐上了陆伟的马车,问道:“你今天不用跟随阀主吗?”
“今天是别人当值……”马车渐渐驶远,陆伟的声音也随之远去。
那运送水果的父子俩,这时也把大车推过了洛水桥,两人对视一眼,推车的老汉便将车把交给了儿子,自个儿掉头折回了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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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一到,陆阀的马车便准点到了陆向的家门口。与马车同来的,还有四名牵着马匹的陆阀护卫,显然是陆阀高层派来保护陆云的,当然,也是在谢阀面前,彰显他今非昔比的身份。
这次轮到陆瑛和陆向送陆云出门了,她将亲手缝好的一件银白色的团锦连帽披风,披在陆云肩上,又伸手仔细抚平了褶皱,才退后两步,仔细端详起他来。然后手指支着下巴,认真道:“应该配上把宝剑,头上再戴个英雄巾,才像个侠士模样!”
“阿姐,这样太装腔作势了吧。”陆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解下披风,自然被陆瑛阻止了。
“这样才显得有气势,让对方不敢小瞧你。”陆瑛小脸儿写满认真道。
“这都是哪跟哪……”陆云愈加无奈。
“你就当是秋风太凉,阿姐给你加了件衣裳吧!”陆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要是敢脱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云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
“还有,千万不许受伤。”陆瑛微笑着看陆云坐上马车,向他挥了挥手道:“打不过不要硬撑!”
陆向本想嘱咐陆云,一定要旗开得胜,听了陆瑛的话,他嘴角抽动两下,只好把话头咽回了肚子里。
看着陆云的马车远去,陆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浓浓的忧色,她带着哭腔问陆向道:“爷爷,阿弟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陆向拢着胡须,骄傲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话虽如此,转身进院儿时,他却脚下拌蒜,差点被不知走过多少遍的门槛儿绊倒在地。
陆瑛赶忙扶住陆向,才发现爷爷的手臂在不停颤抖……
门外大街上,看到陆云乘马车驶离从善坊,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便挑着担子转身快步而去……
一出从善坊,那货郎便朝一个牵马的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立即飞身上马,朝城东疾驰而去。
顿饭功夫后,那女子已经出城,又行出数里,便下了官道,拐上一条还算平坦宽阔的山道。因为这条山道通往满山红叶的十里坡,是世家大族喜爱的郊游之地,所以京兆府出钱出人,将原本狭窄颠簸的小路拓宽,以便贵人们的马车通行。
女子在山道纵马疾驰数里,便勒住马缰,麻利的翻身下马。只见她用马鞭在马屁股上一抽,那匹马便嘶叫着跑上了山坡,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女子则几个纵身上了另一面山坡,山坡上枫树成林、红叶如血,几条人影若隐若现。
这时,那个推车的老汉,也前后脚跟着女子进了枫林。两人都对彼此视若无睹,快步进到林子深处。
红云环绕的枫林深处,七八个穿着各异、样貌普通的男女,正垂手立在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身旁。两个男子一高一矮,准确的说,是一个正常身高的男子,和一个侏儒。
那女子和推车老汉便跪倒在两人面前,一前一后的禀报道:
“陆信和陆伟等人在寅时末刻一起乘车上朝而去。”
“陆云在卯时乘车离开从善坊,有四名护卫骑马跟随,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城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