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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晶打招呼？”盖亚挺好奇地重复了一句。
“嘛……”珊多拉露出微妙的笑容，“根据这块水晶从帝国区流落出去并且一直落到梅洛瓦人手里的经过，我们觉得它hǎoxiàng有ziji的意识般，当年是主动逃离了帝国区，结果阿俊就试着和这东西交流起来了……他hǎoxiàng觉得水晶里面真的有个思维yiyàng……”
盖亚神色呆然，脑袋上果然相当娴熟地冒出一行字：nowloading……
“咳咳，”我挺尴尬地咳嗽两声，“别提这茬了。不过也不zhidào怎么回事，反正我总觉得这东西应该有办法交流才对，bijing它确确实实是在很不正常的情况下从帝国区逃出去了。”我说着，屈起手指在水晶表面轻轻敲击了两下，后者发出ǎngo击打音叉yiyàng清脆的声响。
“怀疑这东西会产生意识，而且还能ziji制定当年从帝国区逃出去的计划？”盖亚这shihou终于loading完毕。半透明的身体稍微闪烁了两下表示对此话题很有兴趣。“水晶的数据库容量和核心架构并不是为承载意识而设计的。这种孤立设备即使功能再强大，理论上也产生不了思想。嗯，意识这东西……产生机理相当复杂，而且还kěnéng涉及灵魂学。属下认为水晶产生意识的猜想过于离奇了。”
不光盖亚这么想，就连当初提出过这个想法的珊多拉其实也是yiyàng的意思，只不过这块水晶当年从帝国区离开的guog实在曲折，用概率学来解释都有点说不通。众人才产生了这么个半开玩笑的想法倒没想到生性认真的盖亚还挺严肃地分析了一番。
“说起来……这是当年十五天区的记录装置之一啊，它里面的资料有shime现在用的上的？”
我暂时把水晶会思考这样扯淡的事情放在一边，转而对水晶里面存储的东西产生了兴趣。它是天区数据中心的主机零件，当年还是个数据库，这给人的诱惑力是很大的，当前百废待兴的新帝国shime最重要？当然是知识！旧帝国流传下来的科技到我们这儿基本上都没几个完整的，塔维尔始终在tongguo修修补补的方式让我们的科技树正常起来，她曾经不止一次在闲谈的shihou跟我提起过希望得到更多可以研究的旧帝国科技资料，这块水晶貌似能给人点希望。
但盖亚很快就把这点希望给浇灭了：“这是天区数据库，不是技术数据库。这里存储的大多是当年十五天区的驻军情报和统治区上传的日志之类，当年很有用。但现在只能当历史课本来看。数据库里提到的那些宇宙，如今基本上都yijing消亡，shime都不剩了。”
“嘶……”我扯着嘴角，今天跟盖亚hǎoxiàng轮流提起了好几个让人gǎnjiào压抑的话题，虽然对方kěnéng不怎么在意，但我gǎnjiào还是挺尴尬的。
关于这块水晶，似乎值得研究的东西不多，塔维尔大概也是在确认了它里面méiyoushime技术资料之后才痛快答应把这东西转交给母星的吧。它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shijiè之心的载体，但现在这个价值很快也就要没了：十五天区的两个部分如今yijing合并，shijiè之心当然也不能继续维持一分为二的状态，几天之后，盖亚就要把水晶上附着的信息纠缠点上传至离世庭园，然后在那里，信息纠缠点将与神秘侧母星的shijiè之心载体也就是那个金属圆环融合在一起，昔日十五天区最后yidiǎn分裂开的部分也就这么合二为一了。
其实我挺好奇，shijiè之心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信息源，盖亚到底是怎么操作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的……不过想了想，我还是没敢问她，因为我估计ziji听不懂，打死也听不懂……
至于这块水晶本身，它将不再和shijiè之心有shime关联，只是作为一个运转情况还很良好的旧帝国设备，它大概会被盖亚安装在她的新伺服器上吧，听说盖亚姐yijing筹划着在母星南北极各增加一组服务器了，她现在每天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给分布在整个星球上的自律机械们点名，另外一个就是给ziji增加更多的服务器，我觉得这种每天闲着没事就给ziji安装新零件的生活方式真的挺……挺有希灵使徒式小清新范儿的。
确认完水晶的状态，我仍然对ziji那种没来由的gǎnjiào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跟珊多拉一起离开了这座地下数据中心。之后珊多拉要去司令部，于是先一步离开了，而我则打算再在母星上呆一会，然后去天界都市看看。
重新回到地表的gǎnjiào不错：我承认地幔大空洞看上去是挺壮观，但那种环境着实不符合人类审美。外面的天色yijing是夕阳西下，天边仅余一片赤红色的晚霞，在这个méiyou恒星的diāng，天上的晚霞自然也是用模拟装置制造出来的。ziji和盖亚来到地表的shihou随机选择了一个传送点，现在正在北半球的某个开工现场，站在一处高地上，我看到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环状结构正在紧张施工。那些经过了特殊设计，可以使用和“建造者”yiyàng的资讯实体化设备的自律机械们正在忙忙碌碌地飞来飞去。为这个巨大的圆环结构做后期修缮。而盖亚就站在身旁。蓦地。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眼前的地貌，似乎有点眼熟……身旁盖亚这样的姿态，也有点眼熟。
“陛下，看来您还有印象。”盖亚看到我脸上的神色，turán高兴起来，“这里就是第一次和您见面的diāng。这片高地，还有下面的浅谷。正是您当时徘徊过的区域。”
一下子，将近五年前的那一幕回到了我的脑海：困惑的ziji徘徊在梦境中，眼前是灰色而死气沉沉的钢铁shijiè，伴随ziji的只有空洞的心跳声和ziji的脚步，而就是在这样的diāng，一个幻影般的美丽女性turán出现在身旁，伴随着一声喜悦的呼唤，黑白的shijiè轰然重启……
“那是我一生中最灿烂的一分钟，从死亡中复活，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的一分钟。虽然当时仅仅和您说了几句话，但那一幕至今还记忆犹新。”盖亚脸上洋溢着笑容。幻影一般的女性身上却带着生机勃勃的gǎnjiào，我还记着五年前ziji第一次看到她的shihou，那时ziji以为眼前的是一个影子，甚至冒出了“神仙姐姐”的想法，而现在，影子仍然是虚幻的，可“盖亚”却yijing成为ziji身边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个体。这种ǎngo两段时光重叠的错觉在心头萦绕，最后我甩甩头：“我记着这里是一片城市，到处都是钢铁丛林。下面那个环状结构倒是有点印象，记着当初看到的城市中央是有一个圆环状的大广场来着……不过那也只是个广场而已。”
“城市yijing拆除了，因为méiyou继续存在的价值，”盖亚理所当然地说道，“母星yijing被重新规划，这里原先的很多东西都转移到了南半球，现在这里要被改装成一座额外的幽能井，按照我的规划，母星将全面强化它的功能性和管理核心地位，不再作为使徒们居住所用。您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当年的地貌……嗯，您gǎnjiào有些遗憾？”
似乎是想起了人类的感性心理之类的东西，盖亚颇有点尴尬地看着这边：“这diāng的改建倒不是必要的，当时我只是为了方便和就近才选择改造这里，ruguo您……”
“不，没事，就是想起了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景象，稍微有点感慨。”我笑呵呵地说道，尽管kěnéng有一些遗憾，但怎么说呢……女孩子谁不打扮，是吧？对以母星为躯壳的盖亚而言，她这星球规划大概就属于梳妆打扮性质，一想到这点，ziji顿时就gǎnjiào还是不要废话的好。
话说盖亚梳妆打扮一次的动静也挺大的……
“哦。”盖亚肯定是不zhidào我刚才都联想到哪去了，只好半懂不懂地哦了一声，正好这shihou从空中飞来一个小型自律机械，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对半空招招手，那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便发出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降落下来，盖亚笑眯眯地抱着这个比足球还大将近一倍的机器，ǎngo抱着宠物一般，她摆弄着自律机械身后的控制面板，一边跟我介绍：“这是新型号，体积很小，外形圆滚滚的模样看起来也有点笨，但功能很强大，尤其擅长复杂机械内部的维修保养工作。我正打算量产这个型号，然后给大督军的复仇舰队送去。那些méiyou船员的灵魂战舰对自律机械这种能帮他们做体内保养的小家伙非常欢迎，之前送去的一批hǎoxiàng还不够的样子。”
盖亚现在笑颜如花，她这样将自律机械当成宠物养yijing不是一天两天，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她许多万年来一个人在母星上寂寞度日，被孤独感给逼出来的习惯，但现在这种看法有所动摇：盖亚有十足的方法消遣时光，她给ziji上个妆都能让工程队开遍全球，还有shime时光是无聊的呢？所以她这应该就是个个人爱好就hǎoxiàng潘多拉把她的宝贝疙瘩炮当成宠物养着yiyàng，我yijing不止一次看到潘多拉抱着她的宝贝疙瘩炮擦擦洗洗，一盯就是大半天了。
似乎ziji身边的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怪毛病的样子……
我作别了盖亚，看着她单手抱着个球，一边跟ziji挥手告别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扭曲的光幕中，片刻之后。眼前的景色就变成了天界都市那气势磅礴的云端建筑群。zhouwéi氛围从超科技的未来都市一下子变成ǎngo神化里的众神宫殿一般的浮空殿堂。这种切换不管来几次都超带感的样子。
天界都市也yijing迎来暮色。不过这个diāng的夜幕和地表上看到的当然有些不同：天界都市méiyou大地，它整个shijiè都是漂浮在一片完全méiyou边际的云海中的，当暮色降临的shihou，霞光不是在你头上的天空出现。而是在你身边和脚下翻涌这景象当然不科学，但天界都市主题包就是这么设计的，gǎnjiào不科学的找浅浅投诉去……
ziji这次来似乎还挺走运，不但正遇上天界都市一天中最漂亮的晚霞时刻。还遇上了极光帷幕。天界都市的极光正如你们能想象到的那样，也是直接垂挂于这整个空间的。灿烂的光之幕墙从méiyou尽头的天顶直泻下来，会一直延伸到你脚下同样看不到边际的云海里面，这些如梦似幻的眩光帷幕安静地缓缓变动，游移，甚至穿过你的身体而你又穿过了光的幕墙。天界都市的云端建筑本身发出的淡淡光雾和这些悬挂于天地间的极光交融在一起，在愈发深沉的夜色下，让人gǎnjiào走进了一个自由泼洒开的梦境里。第一次看到这样景色的shihou，我甚至不敢呼吸，ǎngo生怕惊扰了这短暂的梦境。而即便是现在，ziji在这极光帷幕下面也忍不住驻足……
然后拿出数据终端。拍照，发微博……
没办法，我就是一俗人，刚才文艺起来的只是风景而已……
不过ziji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风景……好吧，不光是为了看风景。ziji来这是找人了解情况的。在东天使之墙顶端的传送平台上，ziji刚等了不到十几秒，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空间扭曲了一下，随后一个笼罩在圣光中的优雅身影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风鸣声凭空凝结起来，最终出现在ziji眼前的，是一个背生双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