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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云裳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云裳!”陆烨没什么反应,躺在床上的林彦却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猛地喊了出来。
云裳的脚步未停,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姐!”林彦伸长了脖颈,声音嘶哑,满是红血丝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姐!我错了,是我混蛋……”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了,难得的带上了些示弱,“我知道你恨我,我……我以后不会去找你了,你……你好好过……”
云裳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陆烨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青黑,“给我说清楚!”
五月的早晨还带着些微的凉意,风一吹,身上就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医院里人流往来,各个脸上都挂着或悲伤或焦急的表情。
云裳跟这些人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脑子越来越清醒,眼前越来越模糊。
她几乎从不掉眼泪,她妈没了,世界上最疼她的人都走了,她哭给谁看。
只是现在是真的忍不住,泪珠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颗一颗拼命的往外挤,涨的她整个眼眶都钻心的疼。
她心里装了很多事,沉甸甸的有时候压的她差点直不起腰。
直到遇见陆烨,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才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
过去那些事很不堪,她一丁点都不想要再回忆一次。她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再提起,然而林母今天却直接当头给了她一棒。
陆烨刚才的表情那么冷,那么决绝。她现在甚至不用仔细回想,就能描绘出他当时脸上的每个小细节。
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很不堪?觉得她活该?甚至觉得她勾*引了林彦?
云裳无力的靠在医院门外的大理石柱子上,忽然捂着脸蹲了下去。
一个哭泣的女人在医院再正常不过,行人匆匆从她身边走过,谁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个时候的云裳,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又回到了眼睛看不见的那个时候。无助、迷茫,又害怕。
“哭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云裳就觉得自己被拥入了那宽阔的胸膛。
她的眼泪收不住,很快便将陆烨胸口那一块的衬衫浸透了。
“别哭了。”陆烨伸手给她擦眼泪,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蛋,痒痒的,带着小小的刺痛。
“是我的错,我真的气疯了。”
他没有一点怪她的意思,他的云裳那么坚强,那么勇敢,他为她骄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他只是在气林彦,气一切伤害过她的人!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她。
云裳哭的鼻尖都有些红,“气、气什么?”
“没什么,”陆少校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湿润的眼睛,咸咸的,带着苦涩的味道。
“咱们回家。”
云裳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此刻的心情,“你……真的、真的没有生我的气么?”
没办法了,陆烨在心里叹了口气。
猛地将云裳打横抱住站了起来,在来往人群怪异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往医院外走,“不听话就要采取极端的手段!”
云裳抓着他的胳膊,偶尔啜泣一两声,“你、你放我下来!”
“不!”陆少校是个牛脾气,抱了就不撒手了。
“真的、真的没生气?”
“我现在证明?”
云裳立刻紧紧的抿住唇不说话了,将脸埋在陆烨温热的胸膛上,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陆烨打开车门,矮身将云裳放在副驾驶位上,自己则绕了一圈,从另一面上车。
生气什么的,是有一点。但是他就那么一个宝,疼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看她掉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陆少校:云裳,云裳,你跟我回部队,我打枪给你看~
云裳:我不想看……
陆少校:那我负重跑给你看!
云裳:我真的不想看……
陆少校(桑心):那你不跟我回去了?
云裳:跟
陆少校(o(*≥▽≤)ツ):老婆~亲亲~
48第三十四、五天
入了五月,天气渐渐湿润起来;经常是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
深夜的街道;行人并不多;却依旧是车来车往;吵人的喇叭声一波接着一波;偶尔还会听见几声凶狠咒骂的声。
巷子深处的垃圾桶旁边,一个脸色青白,浑身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头发几乎能滴出油来的乞丐正在疯狂的翻着垃圾桶。
在发现一小块难得的硬面包时;便立刻如获珍宝的紧紧抓到手中;狼吞虎咽的吞下了肚。仿佛怕这来之不易的食物忽然之间长了翅膀跑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那乞丐的身子一僵,竟然以一种与瘦弱的身体绝对不符合的速度,猛的冲进了一旁的垃圾堆中。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一点都听不见那警笛的声音时,垃圾堆上面的那层塑料才簇簇的动了几下,从里面钻出了那满身脏的乞丐。
扒拉掉头发上沾的汁水和烂菜叶,那人忽然桀桀一笑,伸舌舔了舔手上的脏东西,那张从头发后面露出的脸,已经瘦的脱了形,颧骨高高的耸起,看起来十分怪异。
可却一眼就能认出,这个所谓的乞丐就是从特种兵们手中逃跑的金利!
古怪的臭味直冲大脑,他弯下*身剧烈的呕吐了几声,这才撑着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逃了这么多天,腿上被追击的特种兵打出来的枪伤早已化脓腐烂,这些天又一直在垃圾堆中钻来钻去,伤口处甚至都已经生了蛆。
一只一只养的肥嫩软白,个大汁多,仿佛吸血鬼一样,吸食着他身体的养分。
金利也不去管它们,事到如今,好像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自动封闭了一样,他仿佛一个活死人,连丁点的痛痒都感受不到了。
除了心里越来越盛的替弟弟报仇的念头,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了!
实在觉得挨不过去的时候,他就会蹲在地上,伸手捏一捏腿上蠕动的蛆虫。那蛆虫又大又肥,伸手用力一按,便会在腿上拖出一条泛着亮光的印子。
这种掌握别的生物生杀大权的感觉,实在是痛快的让人上瘾。
报仇!一定要报仇!金利死死捏着拳头,眼里迸射出狠毒决绝的目光。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探头探脑的四处望了望,这才小心的一步步顺着马路往前走去。
“头,已经锁定位置了!”李博抢了市里刑警队长的椅子,正蹲在局子里抽烟,手下的兵却哐当一声推开门激动的报告。
那一声喊惊的他差点烫到嘴,狠狠的给了那个二愣子一脚,李博掐灭了手中的烟,“走!”
这群特种兵们都是年龄不大的青年,让毒贩子从他们手中跑掉,对他们来说已经最大的耻辱了,听说今晚要行动,当下一个个全都来了精神,有好几个甚至光着膀子就要走,让李博又是好一顿骂,这才灰溜溜的穿上了衣服。
“我卡里所有的钱都给你。”短短几天,金利的身上已经肋骨可见,大半夜的靠在墙边这么一站,还真的跟骷髅差不多。
然而他对面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可怕,反而满眼的贪婪。
“金哥,你那卡里不过三十万,这……也有点太少了吧?”他扯了下嘴角,食指和拇指不断的摩擦着,暗示意味极浓。
“呵呵。”金利嘶哑着笑,“王昆,你别贪心,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账号没被警*察盯着,其余账号上的钱你要是敢要,我都给你!”
王昆咽了口唾沫,还有些迟疑,“但是三十万,那可是陆烨……”
“到底干不干?”腿上的伤口钻心的疼,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金利不想跟他再耗下去。
他老家在北方,和王昆很早之前就认识,只不过后来他去了南方贩毒,而王昆则进了北方的黑社会。
王昆这个人,没有什么大才干,却偏偏自视甚高,又贪财爱占小便宜,被人一激就立刻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这次若不是他的身体实在没办法支撑下去,他也不会来找他。
王昆的眼珠转了转,那可是三十万,白白来的三十万!不过就是下个迷药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便一咬牙,一口应了下来,“好!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我就帮你这个忙!”
金利没说话,只是看着王昆,眼里的光凉薄的吓人。
“妈*的!又来晚了!”李博几乎被气炸了肺!一屁股坐在了马路上,又点了一根烟。
这个金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侦察能力简直高的吓人,他们这群受过训练的特种兵紧紧跟他后面,步步紧逼,都抓不住他!
真他妈*的是邪门了,李博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郁闷的简直恨不得找点什么发泄发泄才好。
前几天陆烨来过一趟,跟他们了解了情况之后便走了。他本以为陆烨会留下来帮他们一把,就算是给他们指个路也好,谁知道他问完了直接就要走。
留都留不住!理由竟然是回家陪老婆!结了婚的男人真他妈*的操*蛋!李博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枪,“继续追!”
他就不信了,再过两天抓不到人他就主动回部队交枪!
陆烨早上有出去跑步的习惯,陆家并没有住在市中心,但是也没有住在城外,而是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同时也不会太过偏僻的内郊,车流量不算太多。
陆烨每天都要绕着自家小区跑一圈,这才回家洗澡吃早饭。
今天早上,他照例穿着背心,脖子上挂条毛巾就出去跑步,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冲过来一个人。
脚步跌跌撞撞的,颇有些失魂落魄。
陆烨的身体反应敏捷,往后一退就躲过了那个人。
那人猝不及防间猛然一头抢在了地上,摔的惨叫连连,趴在地上良久没起来。
陆烨看了半分钟,到底还是走过去将那人扶了起来,“没事吧?”
那人一抬头,额头上的血汨汨的往下淌,很快便糊了一脸,看起来恐怖极了。
“要不要去医院?”
那人似乎对陆烨的接近很是惶恐,连忙退后一步,挣开陆烨的手,“不、不用了……谢谢。”
说着便想要迈步往前走,谁知一迈步便一个趔趄,半个身子都倒在了陆烨的身上。
陆烨皱眉,虽然觉得这个人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很不可思议,却还是好心再问了一遍,“去医院吧?”
“不用!”那人低着头一把推开他,一边抹脸上的血一边跑远了。
陆烨也没当回事,既然当事人都不想去医院,他一个局外人也不能逼着人家去。便继续跑步,还有三分二的路程便能够到家。
今天他要加快一点速度,云裳这些天起的都挺早,他回去的时候,她往往都坐在餐桌前等他了,他可不能让她干坐着饿肚子。
不知怎么的,陆烨刚刚跑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有些晕,他甩了甩头,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是因为骤然加速?不能啊,他身体的承受能力一向很好,况且这么点加强度他还是受得了的,怎么有些不对劲。
越往前跑视线越模糊,脚步也越来越沉重。陆烨在路边停了下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
然而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就连头都开始眩晕起来。
有问题!一定是那个人有问题!陆烨心中警铃大作。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