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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还没结婚呢!”女人不服气。
“哦?三婶,你真有意见吗?”卫哲东为向雪布置好餐具和餐巾,才抬起头看向女人,脸色无悲无喜,看不出他的情绪。
“不是我有意见,是大家有意见,对不对?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到那个位置上去,今天可是我们卫氏的家宴,没有明媒正娶,还不算卫家人!”
“提前感受一下卫家的家风。”卫哲东冷笑一声,“谁提就是谁有意见,我看三婶对我的做法意见是很大嘛!这样……”
“没有,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三婶左右看了两眼,气焰忽然就消失了,虽然铁色还是铁青的,却没有再指责向雪。分明是敢怒不敢言,可见卫哲东对卫氏的掌控力,至少在表面上是不作第二人之想的。
满座的卫氏子孙中,卫哲东不是最年轻的,却是前半段餐桌上最年轻的。论资排辈当然轮不到他坐在这个卫老爷子以下最尊贵的位置,靠的还是他在卫氏说一不二的强权地位。
至于自己,大家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要紧张。”卫哲东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
“嗯,我记得自己的角色。”向雪淡定地点头。
角色?卫哲东怔了怔,看着她微带浅笑的脸,忍不住哑然失笑。
她当这是角色扮演呢!
不过,她的表现还真是可圈可点,完全不需要他鼓励,就已经表现出了仪态大方的姿态,完全没有因为被他强按在这个位置上的不安。似乎,她天生就该坐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不妥。
这种安然若素的态度,让卫老爷子也惊讶地挑了挑眉。
接下去的位置几乎没有引起什么骚乱,可见该坐在哪里,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的。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这个被卫哲东带回来的“外人”吧?
“开饭吧!”卫老爷子发完话,就拿起了筷子。
向雪算是看出来了,卫家其实是很老派的家族,从成员们的衣着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虽然男人们或是西装革履,或是中式长衫,但女人千篇一律都是旗袍。
难怪卫哲东非要给她入手一件旗袍呢!
向雪悄悄地瞟了一眼卫哲东,却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瞳,顿时心慌意乱,差点把刚挟的一个鹌鹑蛋掉下去。
卫家崇尚的是“食不言初不语”的传统,所以整个餐桌上静悄悄的,即使是筷箸的声音也似乎是轻薄的。
因为是长桌,所以每次上菜的时候都会同时上六盘,可以让每个人都尝到新菜。看着桌子上被渐渐地填满,但仔细数的话,会发现菜色并不算很多,大约也就是十来种而已。材质也不是很名贵,多是家常做法。
一顿饭吃得十分沉闷,以至于让向雪有点失望。她本来已经挺直了背,张开了所有的刺,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呢!谁知还没有来得及一试身手,佣人就已经走过来撤盘子了。
“这就吃完了?”向雪用餐巾拭嘴角的时候,用嘴型问。
卫哲东轻轻点头,然后站起来:“卫氏今年的报表,我已经给各位送过电子版了。相信你们对自己应得的份额应该心里有数,根据各位对卫氏的贡献,以下几位有不同程度的加成。下面我宣布一下各位在卫氏今年上半年的收益,明天一早财务将会打到你们的银行户头,请注意查收。”
接着是一串名单,向雪终于听出了名堂。难怪连长辈都不敢置疑卫哲东,原来所有的分配,都握在卫哲东的手里啊!
“上半年的分红到手,可以散了。”卫老爷子在卫哲东读名单的时候一直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不过卫哲东话音而落,他就睁开眼睛,直接宣布家宴“到此为止”。
“等一下,伯父,我的收益好像少了一点。”三婶站了起来。
“你问东子吧。”卫老爷子不耐烦地说。
“东子……”
“嗯,少了十分之一。”卫哲东面无表情,“刚刚临时调整的,你当众对未来的卫氏内当家发难,这次我还算是手下留情的。现在郑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向雪。”
“她只是……只是可能而已,你就这么护着她吗?你只是找借口!”三婶气愤。
“不用找借口,我想削了谁的份额就削谁的,或许……”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吧!”三婶完全不敢让卫哲东说下去,只为了一时之气当了只出头鸟,结果就少了十分之一的分红。再说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少多少。
“就这样吧,希望你们对卫氏再作贡献,年终的分红不会让各位失望。”卫哲东走到卫老爷子身后,推动轮椅,“大家散了吧,晚上请按时出席爷爷的寿宴。”
这就完了?向雪眨巴了一下眼睛,卫哲东伸出一只胳膊,她才会意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走回正屋。一路上,耳朵竖得老长,谁知身后的各位卫氏族人,居然保持沉默,连一点八卦都没有听到。
“老三家最近有什么动作吗?”卫老爷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慢吞吞地问。
“嗯,他们想插手财务,私底下的动作不大,但还真不少。”卫哲东淡然地回答。
向雪这才明白,原来卫哲东所谓的“临时起意”,根本不是真话。她只是被当成了一个借口,让卫哲东蛮横无理地敲打了一番三婶。
“拿我当……”她不满地咕哝着,有点不太高兴。
“道具还是有点用的。”卫老爷子似乎心情不错,还露了个笑脸。
“好吧,至少不是花架子。”向雪展颜。
“嗯,可以带出场。”卫老爷子对她点了点头,似乎暂时认同了她的身份。
这么容易?向雪愕然。
第一百零一章 妻子、红颜和知己()
“你想在哪儿看书?”卫哲东把向雪带出正房,往后面一进院落走去。
“我应该在哪里?”向雪反问。
“当然是我的房间。”
“行啊,那就在你的房间好了,做戏要做全套嘛,是不是?”向雪眨了眨眼睛,调皮地笑了。
“你不怕……我会对你做点什么?”卫哲东笑睇她一眼。
“我们本来就同住一个屋檐下,真要对我做点什么,我防得住吗?我相信你的为人,以你的骄傲,才不屑于乘人之危呢!”向雪迟疑了一会儿,却很放心地说。
真要做点什么,早八百年就可以做了。
“可真有自信。”卫哲东微滞。
卫哲东独占了一个院落,卧室在东厢房,全套花梨木家具。吸引向雪的却是墙上的一幅画:“这是金农的真迹!”
“就知道你会认识。”卫哲东微笑。
“我很喜欢他画的疏梅,虽然他的书法更出名。”向雪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好一会儿才开口,“虽然在扬州八怪里,他的名气没有郑板桥大,不过他的梅和郑氏的竹也堪称当时画坛的双绝了吧?其实吧,我觉得金农的瘦竹,也是很有风骨的。他曾经说过,‘画竹宜瘦,瘦多寿,自然饱风霜耳’,或许这正是他自己风骨的写照。我最喜欢的是他的两句诗:世间都是无情物,只有秋声最好听。就是因为读了这两句,从此我爱秋日胜春朝。”
因为高兴,所以她的笑容天真烂漫,毫不扭捏,让卫哲东看得有些出神,恍惚间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黑沉沉的夜晚。
原来,她还是她。
“如果我母亲在世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卫哲东叹了口气,“这幅画是她重金购得的,还有两幅金农的字。”
“伯母也喜欢金农啊?”向雪喜不自胜,话出口才意识到卫母已经亡故,脸色顿时僵硬,“呃,对不起。”
“没关系。”卫哲东温和地说,“你可以在这里看书,到三点钟,我会来提醒你。”
“嗯,好的。”向雪答应着,目光却没有从那幅墨梅图上移开。
卫哲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艺术系的女生某些时候还真有点不解风情,让他竟然有点嫉妒金农的那幅画了。
没有再打扰向雪,他直接走进卫老爷子的书房。果然,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在书房里看书呢。
“最近闲得研究起《易经》来了?”卫哲东大马金马地坐到了对面。
“年纪大了,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感兴趣,觉得挺有意思。等你老了,也可以看看,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万变不离其宗。”
“好啊,那您把书给我留着。”
老爷子放下书,抬起头:“不错啊,头一回看到你宠女人,终于学会了。”
“这没有什么难的,以前不宠女人,那是因为只有她值得我宠而已。真人带给您见了,觉得怎么样?”卫哲东露出了笑容。
“我觉得怎么样很重要吗?你都不声不响地跟人家把证给领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先斩后奏,这招真狠。”
“要不然,我能留得下她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得第一时间把握商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你这是商机啊?你这是把自己坑进去了好不好?”老爷子没好气。
“我怕她被别人抢走,现在至少别人没机会。”卫哲东耸了耸肩,“就当我耍手段吧,情场如商场。”
老爷子瞪了他两眼,才严肃地问:“你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仅仅是报恩的话,真没有必要把自己赔进去,给房给车给首饰都行。听说你拍下了两件顶级首饰,看来她很喜欢宝石。”
“喜欢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这些暂时超出她支付能力的首饰,都是我‘借’给她的。除了必需要用的场合,平时还是由我收着。”
“哦?”老爷子倒有些惊讶了。
卫哲东笑了:“所以,她是不同的。”
“为什么是她?如果你不喜欢相亲,完全可以找更合适的女人,先订婚,或者宣布恋情。”
卫哲东沉吟了一下:“有人说男人的生活中需要三种女人,妻子、红颜和知己,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一个能够同时承担这三种角色的女人。”
“哦?这个说法倒是新鲜,给我这个老头子解释一下你们年轻人的这玩意儿。”
“妻子,名正言顺可以和男人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祝福的人,可以把全部身家都交到她手里的人。”
“你已经把这个身份赋予向雪了。”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孙子一眼。
“红颜,是一个在你累了倦了可以素手为你捧一杯茶的人,即使她不理解你,却可以让你觉得枯燥的工作也成了乐趣。聊聊天,喝喝茶,也不会感慨‘时间都去哪儿了’。”
“我看向雪和你还没有形成这种默契。”老爷子嗤笑。
“对,不过我们正在磨合中。现在她的目标太明确,没有完成自己的责任之前,她可能无法扮演好这个角色。但是没有关系,我有耐心等候。”
“知己呢?这个要求有点高了。”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需要,当你说某些秘密的时候,别人听不懂,而她却能听得懂,然后与你相视一笑。”
“向雪是你的知己?我可看不出来,你太高看她了吧?”老爷子狐疑地问。
卫哲东苦笑:“这只是我的期望而已,恐怕她并没有了解我,或者说还没有打算了解我。不过我不着急,慢慢来,等候的过程也很美妙。”
“我看这个过程会很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