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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渊大怒,回头朝来人看去却是荀氏父女二人,说话的正是荀凌子。
“放你娘的狗臭屁!”程渊手下一人破口大骂,朝着荀师父女就冲过来,但见荀凌子手中剑光一闪,长剑一挺,根本不给对方讲话的机会,长剑已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在场众人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凤儿用手捂着嘴巴,差点儿没叫出声。
荀凌子一抬手拔出长剑,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那人的尸体当即栽倒。
“他妈的,找死!”程渊的另一名手下赤手空拳愤然冲出,荀凌子手中长剑已指向了这人的咽喉,“别动,动一下就让你身上多一个透明窟窿!”
荀凌子厉声沉喝,果然这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额头冷汗淋漓!
一旁的程渊却是哈哈一笑。
荀凌子剑锋不动,冲着程渊冷道:“程少门主,别来无恙?”
程渊又是一阵大笑,心中雀暗道:“听他的口气,这老家伙是已经咬定了我这天散门少门主的身份!”
他嘴上却骂道:“老匹夫,要杀便杀,何须恁多屁话!”
“好,痛快!”荀凌子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你天散门少门主的身份?”
程渊凄然一笑,说道:“是又怎样?小爷今日死在你老狗之手,我程渊未能得偿所愿,只恨老天真是不公!”
荀凌子冷哼一声,又问道:“敢问程少门主,你带人潜伏再天绝宫到底是何企图?”
南宫寻闻听师父这么一问,心中陡然奇怪,暗道:“这程渊乔装改扮混进天绝宫着实不对,可这毕竟是天绝宫与天散门两派数十年的恩怨,是是非非谁又能分得清呢?外人是不该掺搅进去的,只是不清楚一向对这种江湖事置身事外得师父怎会干涉这两帮的恩怨?”
“呸!老匹夫你也配问?”程渊朝荀凌子啐一口唾沫破口大骂。
荀凌子不以为意,冷然一笑:“敢做不敢认,果然是程维爵的好儿子!”
程渊听他提及父亲的大名出言不逊当即恼羞成怒,指着荀凌子破口大骂道:“死老东西,关你屁事!小爷要跟你拼了!”
他话音刚落,攥着一双大拳就朝荀凌子赤手击来!
忽然两人面前人影一晃,南宫寻已牢牢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大手一把揪住了程渊的手腕!
“住手吧,我是决不会让你伤害我师父的!”南宫寻冲那人定定说道。
程渊愤然骂道:“呸,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狗东西!我道游龙门的人只会挖坟掘墓劈棺摸尸,原来更会卑鄙无耻以多胜少!哈哈,真是笑死小爷了!”
凤儿听他骂得污言秽语,当即也被激怒了,指着程渊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狗东西,你这狗贼做过的那些卑鄙龌龊之事还少吗?敢做不敢当猪狗不如!”
她这几句话狠狠砸在程渊的心头,他已经出离愤怒了,脸色涨红目露凶光狠狠瞪着凤儿吼道:“臭丫头,你闭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仇不报枉自为人!只要能为父报仇,这点儿手段又算的了什么?我就是要让它天绝宫帮破人亡!”
凤儿被他这么一吼当即哑口无言,如若真是如他所言是为父报仇不得已而为之,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情由所原,自然而然也都能理解,只是不清楚两派上一代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恩怨?
程渊挣脱了南宫寻的手腕,右臂肘处竟鲜血直流,可他依然不肯罢休。
南宫寻瞧了他的伤处一眼,正色道:”你受伤了,你更不是我的对手!”
程渊冷哼一声,怒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正确的事,有时明知是死也要去做!”
他这几句话说的义愤填膺极为震撼,南宫寻闻听心头一颤,竟有点敬重眼前的这位卑鄙小人了!
却听荀凌子冷哼一声,笑道:“好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哼,怕只怕你已经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第一一六章 放虎归山()
荀凌子话音刚落,从石壁后面泰然走出一人,程渊面色一凛,来人正是天绝宫尊主裘奉南。
他面沉似水,先后朝荀凌子和南宫寻二人抱拳施礼,又瞧了程渊一眼,目光下却瞧不出有任何变化。
“小兄弟,请借一步,老夫有事要和程少门主讲!”裘奉南说道。
南宫寻避让到一边,程渊又是一阵大笑,他右臂骨折脱臼,伤处鲜血依然未止。
裘奉南微微摇头,二话不说,单臂探出,过来竟一把就抓过他的伤臂!
程渊一惊,本能缩臂想要挣脱,可无奈对方的手竟如铁箍一般,自己已挣脱不得。
程渊放弃了挣脱,冷冷说道:“姓裘的,要杀便杀,小爷是绝不会逃的!”
“倘若你还想保住这只手臂,就乖乖别动!”裘奉南道。
程渊愕然,迟疑间右臂已被他牢牢揪紧,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裘奉南单臂屈伸,只听“咯噔”一下,脱臼的右臂已然复位!
程渊脸上一喜,伸臂试了试可以稍稍活动,果然比之刚才好了不少,只是骨折之处依然疼痛淌血不止
裘奉南从怀里取出金疮药,扬手撂过来,程渊抬手接着,敷在了伤处,又扯下一块衣襟牢牢包裹住,嘴巴张开又闭上却是无话可说。
这时荀凌子朝裘奉南抱拳说道:“请尊主见谅,适才未经同意擅作主张,一怒之下杀了这个天散门的细作!”
裘奉南朝地上那人的尸体瞧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
凤儿问道:“裘尊主,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卑鄙小人?”
“臭丫头闭嘴!”程渊闻听大怒,吼道:“这是我天散门与天绝宫的私事,与你们这等外人何干?”
“凶什么凶,我也就随口一问!”凤儿话虽这么说,可完全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所震撼,当即缩了下身子不再多言。
程渊冷冷一笑,瞪着荀凌子说道:“老贼,你趋炎附势,为了攀上姓裘的高枝,不惜杀了我天散门的人,这个仇咱慢慢算!”
荀凌子呵呵一笑,说道:“程门主,话可不能这么说!尊主仁义待我不薄,老夫无以为报,天绝宫的仇人就是老夫的仇人,你几人叛道弃义在先,人人得而诛之!”
“老匹夫!好卑鄙!好嘴脸!”程渊气得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南宫寻一旁听师父这么一说,听得也是眉头紧皱,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从师父口中说来竟大言不惭堂而皇之!
荀凌子定定看着程渊,脸上微笑如故,说道:“对不住了,程门主!你我可是无冤无仇,念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明年的今日,老夫定在你的坟头略备水酒一杯!”
他这么一说,自是早已肯定程渊被擒,于天绝宫门规来说,背叛自是触犯了门规大忌,定难活过今日!
孰料裘奉南看了看程渊,定定说道:“你走吧!”
此言一出,程渊当即愕然死死盯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宫寻和荀凌子亦是以为听错了,瞠目相对!
倒是凤儿急了,冲裘奉南叫道:“你疯了!他可是天绝宫的叛徒,天散门的门主!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
裘奉南说道:“正因为他是天散门的少门主,当年程长老的后人,我才要放了他!”
“哦?尊主这是?”荀凌子不解道。
良久后裘奉南才说道:“当年三长老谋反,我天绝宫上一辈掌门误信小人谗言,害得忠心耿耿清清白白的程长老受累其中,不但被冠之叛徒的骂名为世人唾骂,还身心受尽屈辱,最后被驱逐出我帮,直到郁郁而终,这是天绝宫历史上最大的悲剧和遗憾”
几人闻听当即黯然,程渊已泪如雨下,颤声道:“住口!我爹不需要你可怜,更不需要你这般猫哭耗子假慈悲!”
裘奉南却继续说道:“程渊,你错了!我不是可怜谁,而是出于一份尊重!程长老为人耿直,他在天之灵也不想看着你再错下去,天意弄人,逝者已去,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也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是不能让错误重演!”
程渊一字一句听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你走吧!”裘奉南又说道:“但是你要记住,天绝宫与天散门两派当摒弃门户之见,放下过往恩怨,不能再打打杀杀,于你于我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南宫寻深觉她说的在理,听得连连点头,荀凌子心中却骂道:“这姓裘的该不会是糊涂了吧?跟他讲什么大道理!这程渊就是一条狼,一条不知满足的白眼狼!养狼为患,你今天放他走,早晚他会卷土重来吃掉你!”
程渊拭泪看了裘奉南一眼,又回头瞧了瞧荀氏师徒三人,眼中充满了无以言表的愤恨,而后转身便走,留下一阵悲凉的笑声!
“爹,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了吧?”凤儿扯了下爹爹的手臂惊讶道。
荀凌子沉默不语,望着程渊两人一拐一拐离去的身影心中一股怒气无处发泄,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裘奉南会来这愚蠢的一手,原本他是想借裘的手先除掉程渊,这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然后再是其他人,在他看来这些狗强盗翻脸无情没一个好人!
如今眼睁睁看着裘奉南就这样白白地放走了程渊,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必留后患,下次再跟这姓程的碰面必定会是一番殊死的恶斗。
几人又从废墟下拯救出数名奄奄一息的生存者,还扒出几名遇难者的尸体,每个救出的人神情恍惚又惊慌失措。
清点了一下人数,在场的除了游龙门三人和秦望楚外,天绝宫只剩下九人弟子,其他多人仍被埋在深深的废墟下边,时间过去这么久看来生存的几率越来越渺茫。
刚救出的一名天绝宫弟子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双臂紧抱牙关紧咬,指着脚下的宝石堆喃喃道:“鬼有鬼!”
第一一七章 隔岸观火()
这只突然探出的手干瘪瘪的犹如枯枝,五指尖锐,极为锋利!
裘奉南早有防备不避不躲,单臂探出疾如闪电,竟直直抓住了这只手的手腕,用力一拉,就从宝石堆下拉出一人!
这人披头散发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刚被拉出的瞬间当即用手遮脸,显泡这个活死人很怕光线,双臂拱死想要挣脱,可哪能这么容易?
眼看挣脱不得,当即全力反扑,一连击出数掌,狂拍乱抓毫无章法,裘奉南身形不避,只用一只单臂就轻松化解了对方的疯狂攻势。
活死人犹不甘心,如一只疯狗又撕又咬,裘奉南犹不躲避,忽然一掌拍出,中途竟化掌为爪,一下子抓住了这人的腰带!
只见身影一晃,手腕翻动,这腰带已将这名活死人双臂反绑的结结实实!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众人看得亦是连连赞叹。
被缚的这名活死人挣扎着,众人好奇看过来,发觉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竟同时大吃一惊!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失踪的三名天绝弟子之一,看来这失踪的三人早已遭了活死人的毒手,眼下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众人面面相觑暗自骇然,也就这短短几日的工夫,他们已经进化成为战斗力爆表的强大活死人。
这名弟子犹在挣扎,裘奉南心情沉重,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想不到会有此下场,他忽然单掌击出,一掌拍在了这人的天灵盖上,当即一声骨裂的声音,这名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