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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人闻听陡然一楞,旋即又是一阵嬉笑。
荀凌子更加坚定他是装疯卖傻以江湖人身份故作掩饰的同行,不觉一声冷笑。
遂又以摸金校尉的切口冷然问道:“这位顶上元良请借一步说话,敢问尊下支的哪口锅?倒的又是什么斗?”
那人脸色初始木然,旋即又笑道:“嘿嘿,老子支的当然是铁锅,倒的当然是泰斗!”
荀凌子心道这百里逍遥渡凶险之极,江湖外人又知之甚少,如若无事断不会来此地身陷险境,因此更加坚信这人是摸金倒斗的同行。
虽对这人的目的不得而知,想来也定与那帝陵脱不了干系。
自古干倒斗这一行的都是各自行动不显山露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闷声发大财的不在少数,从这一层面来说也只是南北叫法不同并没有本质区别,南方叫倒斗北方叫支锅。
荀凌子这么问来,一则挑明自己的身份,若是同行一听便知,暗示自己无意叨扰,二则是想问他师承何处,可这人装疯卖傻答非所问,当下心中愤概。
当即也不管他是真颠还是假傻,继续问道:“在何方分过几处山甲又拆过几道丘门?溜过几条槽子又翻过几道膛子?晾过几条咸鱼又拆过几杆肉粽?”
荀凌子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那人不知是听不懂,还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视左右而言它。
荀凌子无名火起,如今凤儿不知下落生死未卜,当下再不多费唇舌,冷道:“既然阁下是同行一条道的朋友,干的是同吃一锅饭的行当,看在祖师爷的份上,大家还是各行其是各安天命的好!与人方便自己才能方便!”
说话间荀凌子朝那疯子再进一步,又冷道:“敢问朋友可曾见过小女?如若小女有得罪朋友的地方,在下先陪个不是!”
荀凌子言语谦恭,他这是江湖上素不相识的双方先礼后兵的规矩,如若对方依旧熟视无睹,那这双方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再行动手也是情理之中,江湖上传扬出去也是站住了头脚。
料想不到那人除了只会叽里呱啦不知所云,就是一阵阵抓耳挠腮。
南宫寻旁边看得心下着急,年轻人火上心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唰”地抽出长剑,指向了这人的胸口,怒道:“我不管你是谁,这荒天野地除了你就没有他人,凤儿如若不是你使什么阴招又会是谁?你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怪人非但没有惶恐,反倒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长剑,惊道:“哎呀哎呀,小子你也会使剑?你是华山派的还是昆仑派的?”
南宫寻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剑锋微颤,厉声怒道:“小爷无门无派,你若再不交出凤儿,这逍遥渡荆棘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怪人闻听哈哈一笑,说道:“老子以为自己已够狂,想不到臭小子你也狂到没边,既然你能这样说,想必剑法也不是稀松平常,来来来,老夫倒是想领教几招了!”
南宫寻见他适才胡言乱语,可一提到剑法又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
野风吹过他额角的乱发,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神。
那人站在原地盯着南宫寻,缓缓伸出右臂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南宫寻大怒,心道我游龙门虽不以剑法见长,但也不是江湖上泛泛之辈,自忖对付你这手无寸铁的疯子该是绰绰有余。
南宫寻却陡然长剑入鞘说道:“小爷不屑和一个手无寸铁的疯子动手,胜之不武!”
那怪人闻听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胜之不武!我凌啸风何曾这样受人轻视过?”
荀凌子听他自称“凌啸风”,心下忽然一凛,自此不敢再小觑,上下打量此人问道:“莫非阁下便是雪山派凌掌门?”
那怪人哼了一声道:“我凌啸风说话,岂能有假?”
怪人说罢忽然一声长啸,身影晃动,凌空平地拔起,竟在空中横移三尺,倏然右手探出,扬手一掌已击向了南宫寻的面门!
南宫寻猝不及防,他早已料到这人的轻功厉害,可万没料到他的身手会疾如闪电!
只觉眼前掠起一条人影,还未来得及躲闪,那手已到了眼前。
南宫寻哪管的了那么多,就在凌啸风大手击来的一刹那,本能地出剑相抵。
他手中的长剑朝眼前的人影直刺而出!
第二十三章 逆天之剑()
南宫寻这一剑刺出原本只是恐吓之意,可刚一刺出便有些后悔。
毕竟对方也只是嫌疑,事情未查清之前并不需以命相搏,可他刺出的这一剑太过迅疾,想要收回已然不能!
眼看迎面的凌啸风避无可避,身上当即就要被刺出个透明窟窿!
哪知他竟然不躲不避,长臂疾伸,一掌竟拍向南宫寻的胸口。
南宫寻不敢怠慢,身子急忙后撤,同时左脚向后踏出,上身转成坐盘式,手腕一抖,剑锋化刺为削,顺势一招“如封似闭”直逼的对手单掌斜撤,算是化解了对手的攻路。
凌啸风也只是身子微倾,避过了剑锋,但这一看似有意无意身形飘忽的举动却是极为巧妙。
南宫寻暗赞对方轻功根基颇为了得,手脚已然慢了半分。
凌啸风右手负于背后,忽地左手探出,竟一下子抓住他的右腕,这一拿一扭竟硬生生将南宫寻手中的长剑夺了下来!
凌啸风嘴上冷笑一声,喝道:“臭小子,你这一招与武当剑法的‘紫气东来’颇有几分相似,出手不算太慢却是全然无力,刺出的方位也偏差的太多!徒有其表华而不实,不知是哪一派的剑法?当真是稀松平常!”
凌啸风边说头摇得像拨浪鼓,双臂张开,将长剑左手传与右手,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
南宫寻不提防手中长剑竟被他无端夺去当下大惊,想要夺回剑已然不能,羞怒之下右拳“呼”地击出,直击向对方的面门!
凌啸风也不避让,只是左拳顺势击出,双拳相对!
南宫寻只觉痛入骨髓犹如骨裂一般!
哪知对方只是微微一笑,旋即一招“弓步劈打”,“啪”的一掌正中南宫寻的肩头,南宫寻吃痛不轻脚步踉跄,向后一连退了数步,终究站立不稳一跤跌倒。
只听身边的荀凌子叫道:“凌掌门果然好身手!寻儿你就莫要班门弄斧了!”
南宫寻从地上爬起身,只觉肩头犹如散架一般酸痛无比,知道对方是真材实料的高手,也不便再逞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哼一声瞧着对面的凌啸风。
凌啸风又是嘿嘿一声冷笑,凝视长剑,剑锋寒光森然,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冰冷的剑锋,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余音不绝却是甚是悦耳。
凌啸风叹道:“剑是好剑,只可惜在庸庸之人的手中,也不过是把寻常利器!”
长剑在手,凌啸风显得意犹未尽,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挽了一个剑花,忽然剑锋一转,倏地刺出!
但见一道银光暴出,旋即化为点点星光,刀光剑影中犹如灵蛇游走,剑身颤动不绝,忽然剑锋晃动,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剑气朝旁边的荀凌子南宫寻二人击出!
荀凌子大惊,身后拉起南宫寻的衣襟急往后退,那剑气擦身而过,犹如烈风袭过!
只听轰然一声,山洞口矗立的一块巨石陡然裂成数块,随即立刻倒塌,沿着山势滚下无数碎石,“轰隆隆”不绝于耳。
荀凌子已然面如死灰,他已认出这招剑法正是雪山剑法的一招“漫山遍野”!
这一招也不是什么出神入化的招式,若如寻常雪山弟子使出,定不会有如此威力,只怕也只有雪山派中的用剑高手方能施展出其神威。
荀凌子此前也只是听闻凌啸风的大名,也仅仅知道这雪山掌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用剑高手,此人虽是疯疯癫癫,适才挥舞剑法轻松写意,颇显大家风范,断定此人定当真是雪山派掌门凌啸风。
只是令荀凌子不解的是,这名满天下的武林八大派之一的雪山派掌门怎地会疯疯癫癫,又怎地会只身出现在逍遥渡?
凌啸风长剑越舞越快,手中如万条银蛇游动,荀凌子见这人疯癫,舞起剑来更是如魔似狂,使得一旁观看的二人眼花缭乱。
惊叹之余荀凌子又担心他发起狂来会伤及无辜。
南宫寻心有不甘怒目圆睁,孰知这把剑在他心中的份量可不仅仅是一把剑,是当年师父送的入门大礼,这些年一直陪在身边,如若今日在自己手中丢失,当真是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心意。
荀凌子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朝南宫寻轻轻摇头,示意他切莫轻举妄动。
那边凌啸风身形陡然一晃,右手顺势一划,剑锋一掠而至,那剑身竟然脱手,忽如利箭一般直射了出去,直直刺入右侧的一块大石之上,剑锋竟然完全没入石中,只露出剑柄上的一缕剑穗迎风飘动!
凌啸风亦是目瞪口呆,走过去顺手缓缓抽出剑身,剑锋锋利豁亮却是丝毫未损,不觉啧啧赞道:“好一把逆天剑!此剑乃北魏帝拓跋珪所有,距今已有数百年,想不到今日竟能亲自目睹神锋之神采!”
荀凌子二人闻听亦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凌啸风非但识得此剑,还对其来历如数家珍。
这把剑确实出自一座五代时的大墓。
说来也奇怪,那时这座大墓中仅是出土了几件兵器和几具牛马的骸骨外,并无其他值钱的随葬金银冥器,更无一字半语来表面墓主人的身份来历。
时到今日,若不是听凌啸风说起此剑的来历,只怕再也没人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叫做“逆天剑”!
南宫寻听他说起这剑的主人乃北魏帝拓跋珪,脑海中对这拓跋珪竟也有几分熟知。
想摸金门弟子除了代代相传的“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两大绝技外,平日里多是饱读史书,对于历朝历代的兴衰更替如数家珍,再加上常年与古墓古尸打交道,各种墓道里的摸爬滚打更是早就了当今的游龙门弟子某些方面强于常人的能力。
南宫寻更是近年来门人中的年轻翘楚,他深知五代时的这段历史。
想那拓跋珪也算少年有为,他生于乱世,彼时正值前秦灭代,拓跋珪从小随母贺兰氏躲避战乱四处流亡,在独孤部的刘库仁麾下逐渐长大成人,直到十六岁这一年,拓跋珪已颇具雄才,举兵趁乱复兴代国,自称魏帝,定国号为“大魏”。
拓跋珪初登大宝,野心也随即大了起来,积极扩张疆土,励精图治,大魏也中兴强势了十余年。
只可惜拓跋珪一代枭雄,后来却是贪恋酒色不思进取,非但刚愎自用,更是为了皇权排除异己手足相残,最终被自己的儿子拓跋绍弑杀。
死后更是无声无息,没人知道他的坟墓埋于何处。
第二十四章 成人之美()
让南宫寻深感意外的是,他万万没料到当年师父让挖掘的那座五代大墓竟是一座北魏开国皇帝的大墓。
令人唏嘘的是,作为一代开国皇帝,拓跋珪的墓室颇为寒酸,除了这唯一拿的出手的“逆天剑”再无其他。
南宫寻猜想拓跋珪的儿子亲手将自己的爹推下神坛,最后又要了他的老命,这种弑父夺权的行为终是为人不齿。
有一种可能,这把逆天剑可能就是他弑父的凶器,将他们它一起埋葬自是不想让世人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