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寂刀凑过来看,只见神龛前边的地上放有一块蒲团,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草编蒲团并不稀罕,蹊跷的是,蒲团的正前方地上却有一小团血渍!
血渍不多,数点而已,似是人不经意间留下的,沈寂刀俯下身用手指沾去看,血渍呈暗红色并未完全干涸,看来时间不长。
“留两个人前后把风,其余人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不放过一丝可疑之处!”沈寂刀沉声道。
油灯的光照在沈寂刀的脸上,灯光的折射下他的眼睛闪着坚毅的光,他的脸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果断和从容,但他的心呢?
不大一会工夫,有人在庙门的门框边缘也发现一处血迹,还有一缕长发,沈寂刀接过长发瞧去,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有不敢肯定,他不愿去想,更不愿事实如他想的一样,但事实究竟是怎样?
他的目光被门边缘的一个东西深深吸引了,沈寂刀的目光忽然发亮,他伸出手轻轻一扯,是人衣服的下摆上小小的一块碎布!
淡蓝色的底布,几朵优雅的小小的碎花点缀其上…
这是方慧萍平日里最喜欢的衣着搭配,对于沈寂刀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沈寂刀的手有点儿微微颤抖,众人也注意到了,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答案,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端木岐低声对众人道:“这未必是真的,贼人阴险狡诈,也可能是故意布的迷魂阵,不到最后未可知,大伙儿提高警惕,万不能上了贼人的道儿!”
“他奶奶的,什么鸟东西!”褚开山心中怒火无可发泄,提起大刀就要劈向神龛,端木岐连忙拦道,“褚四哥且慢!”
褚开山一愣看着端木岐没再动手,端木岐道:“这里处处充斥着诡异,这幅神龛非比寻常,其中必有蹊跷,我听说最近江湖上刚刚成立了一个帮派叫什么‘天地教’,信奉天父地母,这神龛上书‘天地君亲师位”,会不会就与这天地教有莫大关联?”
褚开山吼道:“狗屁的天父地母,难不成不是娘生的?是石头缝儿里蹦出的不成?装神弄鬼又唬的住谁!依我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若夫人真就在这帮狗贼手里!门主,还等什么?咱这就去找这帮渣渣的老巢!”
沈寂刀沉思不语,端木岐也在一旁说道,“门主,我看三哥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我在明敌在暗,敌人阴险狡诈,不早一日查出凶手,不知还有多少弟兄会无辜牵连,眼下咱也没有别的线索可循,此事门主宜早做决断!”
几人正说话间,忽听一声闷雷响过,外边竟然淅淅沥沥下起冬雨,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打在门槛之上,北方的这种天气极为罕见,天生异象未必是个好兆头!
沈寂刀暗皱眉头,见天色已晚吩咐众人稍作歇息待雨势稍弱再做打算,忽听外边大道上马蹄声响伴着马嘶由远而至,众人侧耳细听大概有七八骑之多,众人相视一眼,起身一跃藏于房梁之上。
第十七章 雨夜来客()
端木岐于梁上偷眼瞧去,那破门而入的大汉身材魁梧,身着粗布棉袄,手提一根铁棍,看来这阵雨来势太急,这大汉顾不上躲避额头已然淋湿,头发沾水后都紧贴着鬓角。
这人进门后捋了捋额头,朝四下里扫了一眼,回身招呼其他人,随即其他几人鱼贯而人,不多不少刚好八人。
“他妈的,真晦气!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其中一人骂咧咧道。
先前持棍大汉笑道:“运气还不算差,至少还有个避雨的地儿,不然真他娘的做落汤鸡了!”
“虽说没成落汤鸡,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另一人苦笑道,放下手中钢刀,顺势脱去了湿衣服,哆嗦着身子吩咐身边一人道,“大头,去,起堆火暖和暖和!”
旁边一个大脑袋应了一声,不情愿地起身关上庙门,又团了团庙内地上零散的杂草,磨磨蹭蹭取出了火折子正欲点燃,被八人中的一位老者呵斥道,“胡闹!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大头尴尬一笑,先前脱衣那人悄悄套上衣服笑道,“二叔不用这么认真吧,暖暖身子解解乏,又不曾坏了规矩…”
“你还狡辩!”那老者脸色低沉,抬头看了看供桌上的油灯和神龛,沉声道,“若让帮内别的兄弟看到免不了说三道四,总归是大不敬,论帮规该怎么着?”
那人脸色微变低声道,“多谢二叔提醒,我达子差点就铸成大错…”
先前进门大汉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摆摆手道,“莫怕莫怕,这次咱兄弟总算工夫没白费,怎么说也是立下大功一件,总不能为了这点小心的过错就抹掉了功劳?”
那老者哼了一声,冷道,“大炳,你说的不假,你可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副帮主的位置,一举一动一不留神就成了他人的靶子,只怕到时你想哭都哭不出!”
众人暗自赞同,魏大炳闻言也不觉点了点头,“二叔教训的是,我等初来洛阳,这儿毕竟不是咱自己的地盘,总归得给戚老三点儿面子,行事低调点儿好!”
藏于梁上的寒刀门诸人屏住呼吸,不露一丝声响,眼神密切关注这一行八人。
顾青峰在梁上听得清楚,听这汉子口中说起戚老三他再熟悉不过了。
在这洛阳府有两大帮派名声赫赫,除了寒刀沈家,就数这戚老三的盐帮势力最大,戚老三在江湖上也是号人物,他原来是本地盐帮的三当家,这一带盐枭以贩运私盐营生,获利颇丰却是刀尖上的买卖,能在这一行混的长久尽是一帮凶悍的亡命之徒,盐枭人数众多,平日里虽分散各地,但凡一方有事便会四下里聚集帮忙,虽不算江湖上正儿八经的武林帮派,但凶狠霸道也不容小觑。
顾青峰心中奇怪,这伙人虽未必就是盐枭,但听得出他们与戚老三大有关联,只是不解他们远道而来究竟何为?
但听那老者又说道,“既然大伙儿心中有数,咱就万不能坏了规矩!”
那老者起身走向神龛,其余诸人紧随其后,站在老者身后一字排开,齐齐朝那块神龛深深三个鞠躬,口中念叨,“天父地母,兄弟相顾!”
此几人必是天地教徒无疑!
这破庙也该是天地教的一个分舵而已。
褚开山躲于梁上多时,瞧得清清楚楚恨得牙根只痒,心中怒火就要爆发,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回头一看正是门主沈寂刀。
沈寂刀朝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褚开山会意强压怒火,任庙内几人肆意说笑,还取出了干粮和酒肉边吃边聊,扯得净是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
众人酒足食饱顿时精力大好,屋外的雨没停,雨势却是小了不少,那老者朝外边看了看道,“事不宜迟,咱早些赶路,兴许赶在天亮之前就能赶到陆家庄!”
说话间正欲起身离开,就听庙外有一阵马蹄嘈杂之声,那老者眉头一皱侧耳倾听,就听到外边一人冲屋里喊道,“敢问屋里的可是天地教的兄弟?”
“正是我等!你们可是戚三爷的人?”那叫达子的大汉朗声应道。
“没错,我们是三爷的手下,在此恭候诸位兄弟的大驾!”屋外有人应答道。
达子回首一笑,对屋内众人道,“瞧,咱也甭费力了,有人来接应了!想不到戚老三耳目真够灵通,咱这可刚到洛阳地界儿…”
旁边的大头也是满心欢喜起身去开门,门刚一打开,正面“嗖”地一只冷箭正中眉心,大头惊叫,“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当即毙命!
屋内诸人大吃一惊,“刷”地抽出冰刃,屋外又是一阵箭雨雨点般射来,诸人赶忙关闭门户!
达子冲门外破口大骂道,“呸,狗日的,他妈的眼瞎呀,没听到都是天地教的!戚老三没交代你们吗?”
“是天地教的没错,可老子单单杀的就是戚老三这卑鄙无耻的狗贼!”屋外那人大声叫道。
达子刚要回骂迎面又是一阵乱箭,设在门板和房柱上“啪啪”作响,屋内的气氛登时紧张,诸人只能紧守门户,也不知对手是何来头,更不知究竟多少人马。
魏大炳沉声道:“看来这厮是戚老三的仇家,这帮狗贼定是冲着戚老三来的,要这不明不白惹得一身骚,真他妈晦气!”
达子愤然道,“这帮恶贼明摆着就是跟咱过不去,再怎么解释也是白费!二叔,怎么着?大不了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另一人骂道,“甭他妈废话,这帮狗日的孙子,不敢明刀明枪只会暗地里放冷箭,这样冲出去只是送死!”
那老者低声道,“当务之急先拖着对方再想脱身之计!大家切记听我的见机行事!你们几个四周看看可否另有出路?”
众人点头分头行动,那老者起身躲在墙后冲外边叫道,“敢问外边朋友,咱们是不是有点误会?能否请借个机会容老朽说句话?让老朽今日死也死的明白!”
“好吧,老头儿,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今日老子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门外那人声音响亮。
“那老朽带手下几位兄弟真要感谢阁下的大恩,不知阁下何门何派尊姓大名?我等兄弟死后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老者问道。
他声音似乎没有门外那人的大,但中气十足,话音刚落听闻之人皆感觉耳际嗡嗡作响。
第十八章 无辜遭殃()
屋外那人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喂,老头儿,怎么滴?死了还想找老子算账!”
他话音刚落,引得屋外众人跟着一阵哄笑,显是根本没把屋里几人放在眼里。
这人旁边的一个随从叫道:“好!屋里的,都竖起耳朵听好了!这三位爷开头可不一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行山祝氏三雄是也!都听过的吧?这位是大爷祝文龙,另外的两位是二爷祝文虎,还有三爷祝文豹!”
他话音刚落,老者连忙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祝氏三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恕我等初来宝地不懂礼数,得罪了三位当家,还望见谅!”
老者口中客气,心中却是一翻,寻思道:“江湖上可从未听闻有这太行山祝氏三雄的名号,想必是当地打家劫舍的土匪,只是不知这姓祝的与那戚老三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决绝?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兄弟初来此地还是两不得罪的好!”
他心念至此,起身竟然“咯吱吱”打开了庙门,跨出门槛,于台阶处昂然而立,朝屋外众人拱手抱拳淡然一笑。
屋外众人深感意外,一时间不免有些紧张,身后的弓箭手引弓搭箭,十多支羽箭直指那老者,但凡这人有什么轻举妄动,瞬间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老者面带微笑举足投足间显得异常轻松,祝氏三雄也是不明其来路,当下也不敢随便动手。
老三祝文豹手持一柄钢叉,指着老者怒道,“老头,老实点!莫要耍什么花招!”
那老者朝他淡然一笑,一抱拳道,“刚才你大当家也说了,要让我等兄弟死个明白,老朽就想知道我等究竟身犯何罪,得罪了诸位当家?”
祝文豹怒目圆睁,吼道:“哪有那么多废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去打听打听我祝氏三雄杀人从来不问来由!”
老二祝文虎一语不发,倒是老大祝文龙说道:“三弟,这些外来人不懂规矩,总该给人家个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