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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关氏也在打着相同的主意。
就此时而言,在两宫的眼里,小辣椒这个奸妃是张出其不意的好牌,不但能帮她们消灾解难,还不会引火烧身。
慕容紫撇嘴,“谁说我要讨好萧太后?这人的喜好是很难改变的,再说先入为主,我为何非要费尽心思,委屈自个儿去讨她的喜欢?”
“说得是。”万岁爷连忙豁达的表示,“朕喜欢你就够了。”
与他耍嘴皮子,慕容紫向来占不了上风,她继续问,“商霭从北狄回来了么?”
“问他作甚?”楚萧离又一记白眼横过去。
也是向来,只要是从小辣椒口中说出来的男人的名字,都逃脱不了被他‘记挂’在心的命运。
觉出他如临大敌的酸味儿,慕容紫好气又好笑,就着他腰上的软肉狠狠掐了一把,“我是想同你说,此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他从北狄回来,可要提防着些,你吃的这是哪门子飞醋?”
“没有我想的简单?”
由始至终,楚萧离从未信任过商霭,一直对其留心提防着,只不过话从慕容紫这处说来,想必她从鬼医那儿听了些许他不知晓的事。
深谙的光在眸子里轻轻一转,没深究,人是反狐疑道,“你在夸奖他?”
慕容紫以为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免不了气恼得瞪眼,“我是同你说——”
“唉,好容易才见面,别总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他懒洋洋的打断,侧了身,顺风顺水的把人拽到怀里,迫使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四娘,你听。”楚萧离神神秘秘道。
“听什么?”她不耐,还……很想揍他一顿。
虽然心知打不过。
“听我的心。”他语色认真。
慕容紫本来想笑,可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费力的抬眸,望到他孩子气的执着眼神,只好配合。
“你的心怎么了?”
“我的心又会跳了。”
她假意嗔了声,不以为然,“怎的还有不会跳的时候?”
楚萧离垂了眸,瞬间变了一张可怜的脸容,委委屈屈的道,“你不在的时候,这里就不会跳。”
慕容紫被他肉麻得打了个冷颤,“人的心若不跳,便会死,九郎你故意说这些的话,是想吓唬我么?”
他不管,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子里嵌,固执的说,“那就是心还在跳,只我感觉不到,和行尸走肉没有分别。”
半张侧脸被按压在他的胸口上,耳朵边是阵阵律动得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每次跳动都会在胸腔里回响,鲜活非常。
慕容紫恬然的笑了笑,两手将他环抱住,“好,往后再也不让你做行尸走肉。”
得她一语,楚萧离才算真真正正安心了。
复而闭上眼,长长的眼婕覆下一小片宁然的阴影,他的唇边溢着浅淡的笑意,有一句没一句的缓声对她数落。
“同玄成离开丁家村我就后悔了,应当将你绑了一起带走才是,省得我茶饭不思。”
无论对这天下有多自信,可是一旦面对的人是慕容紫,怅然若失之感就会将楚萧离时时缠绕。
对她,他不愿意约束,又舍不得放手。
离不开,放不下。
“立后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可是你们女人的心眼儿比针还小,又爱口是心非,再者若能够,我也委实不想在名分上委屈你,别说你不稀罕。”
她不稀罕,他替她稀罕。
“许久没睡安稳觉,这人果真要看得见摸得到才叫做‘实在’,我且眯会儿,你哪儿也不许去。”
说罢就真的睡了过去,慕容紫眼睛睁得圆大,心道,你把抱我抱得紧成了这样,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回味他先说的那番话,无一句不是控诉。
啧!
她气不打一处。
便是精神抖擞的一个劲的朝他翻白眼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望见他很快熟睡的俊容,略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疲惫。
她随之心疼起来。
从不曾知,原来我对你如此重要,原来,你如此依赖我。
……
看来楚萧离是真的很累,且是这累法并非来在身体皮肉,而是精神状态,慕容紫缩他怀里最多半刻,就听见他发出轻微的鼾声。
同床共枕许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万岁爷打鼾。
这人睡沉了,环抱她的双手便松释得再无控制力,慕容紫即便睡不着也想陪他,哪怕对着他的睡脸一整天,她都不会觉得闷。
直到有个小东西闻讯找来,撒泼耍赖的动静依稀传进内殿,她听见了,大抵猜到是哪个,于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
“为何不让我见小紫姑姑?她又不是父皇一个人的,我不管,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中殿,时才高汶跪的那道门槛前,孖兴盘腿席地而坐,面色肃然,那小眼神儿,别说多坚决。
宋桓几个不知道哪时从宣政殿那边过来的,这会儿正把小祖宗团团围住,好言相劝。
孖兴人小鬼大,入宫后一切皆按着太子的规格学习,越发的懂事了。
虽然他此刻还没闹明白,为何是立德妃为后的大典,突然小紫姑姑就变成了贵妃?
况且他来东华殿不是为了砸父皇的场子,拦着他做什么?
起先最开始父皇说好要帮他把人照顾好,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长大后娶谁去呢?
由是来到此处还吃了闭门羹,父皇为人太狡诈,动作更太快!
少不得,孖兴老气横秋的一叹,“为君者当心怀天下,父皇能说来教导儿臣,却不能自己做到,唉,儿臣对父皇实在太失望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慕容紫从内殿行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儿子抱怨老子的话语。
忍不住笑出了声,人是翩然从内殿转出来,道,“为君者心怀天下没错,奴婢也是天下王土的百姓之一,皇上没说错呀。”
随着熟悉的话语声响起,坐在地上的孖兴抬起小脑袋的同时,最先望见柔软明亮的艳丽袍角闯入他纯粹无邪的黑瞳。
接着,慕容紫完完全全的来到他的面前,一袭华袍,光彩照人,哪里还是那个穿着宫装的女官铄?
孖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再望她的脸貌。
五官还是他识得的五官,只因施了粉黛,有了妆容,比从前更加动人,夺目。
孖兴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容紫。
华袍与珠宝只是她的陪衬,无法形容的高贵和美丽却是与生俱来。
被她温柔的眸光笼罩着,分明很熟悉,又感觉十分遥远。
她如同天上耀眼的星星,看似伸手就能碰到,实际上遥远得无法触及。
他虽然没法形容出盘旋在心底的感触,但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这才是她原本最真实的模样。
“殿下为何不说话?”慕容紫蹲了下来,靠近发呆的小家伙,笑容如初。
孖兴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自然,往后缩了缩,他由心而发的傻道,“小紫姑姑,你这样,真好看。”
慕容紫一直很喜欢他,对于他的不吝夸赞,非常受用。
稍作侧目,她吃味道,“还是殿下有眼力见,皇上都没夸我好看呢。”
故而皇上没有眼力见!
按着往常,孖兴肯定会附和她的话,可今日偏生所有都变了。
不难看出他此刻心境复杂,有神的双眼滴溜溜的瞅着慕容紫,俊俏的小脸不断做着变化,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只见那两条似极了楚萧离的眉毛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豆大的泪珠子毫无征兆的夺眶涌出,委屈又害怕。
拉着慕容紫的衣袖,孖兴糯声怯怯对她哭求,“小紫姑姑,我长大了不做皇帝,我会听你的话,你……不要杀我母妃,好不好?”
小东西鼻子眼睛都红了,眉眼之间充斥着惧怕。
他渺小无力,而在他眼前的慕容紫,忽然化作他生命里可怕的恶人,随时会将他的一切夺走,包括从未给与他温暖的亲生母亲。
宋桓等人惊动不已,不知为何小殿下会与人说出这些话,但无疑,必定有人教他。
殿下是皇上最疼爱的骨肉,慕容紫又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暗中挑拨他们两个,用心可见一斑!
慕容紫很是错愕,刚开了口想要解释,孖兴又再可怜的对她道,“求求你……”
求求你……
宛如被困在荆棘里的小兽,爪儿未曾锋利,身上的皮毛没有长成坚硬的盔甲,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慕容紫都要跟他一道痛哭流涕了!
心疼得要命。
哪个天杀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要如何对付她,那些手段尽管使来,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就在回京路上卯足劲,打定主意与这些妖魔鬼怪斗一斗法。
孖兴才丁点儿大,也不怕遭报应!
“乖,别哭。”与他把眼泪擦干净,慕容紫肃色,吩咐宋桓等人,“你们先下去,让我与殿下单独呆会儿。”
……
孖兴一个人住在东宫里,难免被人有机可乘,从旁误导。
只他入宫有些日子了,虽然还是个孩童,多半时候对事对人仍旧是懵懵懂懂的认知,终归,他是帝王之子,无论旁人怎样,他总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
就拿上次楚萧离发落了东宫的事来说,那天孖兴在东华殿睡醒了瞌睡,回去听闻此事,意料之外的没有多问半句。
每天伴在他身旁的就是那些面孔,少了哪个,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初初拿着那些话拐着弯与父皇交流,结果睡一觉醒来,那小太监就没了,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件骇然的事。
可他不敢问,于是只好揣在心里,闷成了心事。
“莫哭了,奴婢又不是吃人的鬼怪,奴婢是殿下的小紫姑姑,对不?”
屏退了四下,慕容紫干脆做在高高的门槛上,一手支着下颚,和气的安慰小家伙。
孖兴盘着小腿,同她面对面的相望了下,吸着鼻子,抽抽噎噎道,“可你现在是父皇的妃子了,父皇最最喜欢的妃子!”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貌似认同了他的话,这让孖兴愈发不安。
可是转而,慕容紫自若的笑了起来,道,“在殿下心里,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孖兴双肩没精神的耷拉着,脑袋也垂得很低,良久道,“小紫姑姑生得很好看,没有脾气,还会跟我讲故事。”
“那我像是会杀你母妃的坏人吗?”
得此一问,他微微惊动的抬头和她对视,遂,他小心翼翼地,用试探的口吻……
“不会。”
慕容紫抓起他的小手放在怀里,用包容的姿态,对他肯定的说道,“我不会!”
“真的?”孖兴眼中燃起一丝期望。
她加重语气,“不会!贤妃的身体不好,奴婢专诚请了大夫来替她治病,这点洛宇文大人与萧太后都是可以为奴婢作证的。”
别的她不敢保证,但鬼医这件事情,不求萧忆芝和洛宇文对她感恩戴德,只要能解除小家伙对自己的顾虑,就值得!
孖兴再不懂事,也知道外祖和皇阿奶不喜欢慕容紫。
听了这话,他悬起的心又安了少许。
握着他的冰凉的小手,慕容紫继续道,“殿下是皇上的长子,聪慧机敏,有全天下最好的先生教导学识,在皇上的心里,殿下早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奴婢呢,虽然身份与从前不同,也仅仅是身份不同了而已,奴婢很喜欢殿下,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情,在奴婢的心里,殿下长大后是要成为英主明君的,奴婢这样说,殿下听得懂吗?”
她说得很慢,每句话都看着孖兴的眼睛,话语真诚。
小紫姑姑是怎样的人,孖兴当然知道!
他有感知,有想法,并非哪个就能轻易左右。
“可是——”他看向慕容紫的肚皮,声音轻得快要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