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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她乐呵呵的唤他,招手,让他过来与自己一道比肩而坐。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慕容紫心里还因为三哥听到她和影子的对话着急上火。
故而她想,再见三哥的时候,对影子的事一定不能表现得太关切。
不然会显得……不矜持。
终归是女子,又是这样的出身,她哪儿会不知羞?
慕容徵依言在她旁侧坐下,幽长的叹了一口气,颇为忧愁的形容。
慕容紫想先关切他来着,孰料他叹罢了就问她,道,“怎不问我那个……影子,怎么样了?”
影子。
这叫法真是让知晓其身份的人感到脑袋疼。
说楚萧离对他家妹妹动了真心,慕容徵着实不太相信。
可若说没有,他乃聪明人一个,天下第一不敢自居,这点皮毛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相信,是因为从未如此以为过。
往往之外的事……
慕容紫‘嘿嘿’的笑,偷瞄了身旁的人一眼,心虚道,“我知道,三哥既然答应了救他,他就不会有事,对不对?”
慕容徵好笑的望回她。
既是相信,何以在话的末了还加上一个‘对不对’。
分明是想问的。
唉,他心里更加沉重的叹息,转眼小妹就长大了,还……被楚萧离看上,福兮?祸兮?
且顾不上四娘,他自个儿亦是泥菩萨过江,不小心露出马脚,这下连谈都没得谈了,从今往后,跟着九殿下办事罢!
比起让女人登基为皇,他宁可冒着被当作乱臣贼子的风险,豪赌一把!
又望回小丫头,他问,“不想知道影子到底是谁?”
“想啊。”慕容紫心直口快,说完转而变得犹豫,埋下头,状似忧虑重重,“又不太想……”
“为何?”
“我怕和我想的有出入,会失望。”
若然每个人想什么便是什么,天下还有烦恼么?
慕容徵默然。
慕容紫又道,“我还是想他亲口告诉我,从前他不说,对有有所隐瞒,一定有他的原因,等他亲口对我说了,那……”
他和她的情义就会比从前更深厚。
这个意思,后面这句话,她不好说出来,哪怕对着有血缘亲情的三哥。
慕容徵又不是笨蛋,一听就明白。
到底,在他还没有来之前,楚萧离和四娘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乖巧的坐着,慕容紫呆呆的瞅着正前方,面上一派宁和美好之色,“三哥哥答应救影子,他一定是个不错的人吧。”
侧目去,慕容徵问,“何以见得?”
在她未及回答前,他再追问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好人,在别人眼中却不一定,这道理是一样的。”
“你是想同我说,影子不是好人么?”她略不解,“若他不好,你为何还要救呢?”
慕容徵说得直接,“他于我有利用价值。”
慕容紫并未如他想象的惊乍起来,反而很平静的‘哦’了声,点点头,像是听明白了,在就此做着更深层的探究。
他怪觉,“你懂为兄的意思?”
她反问,“你利用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期望的是你救他,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反正他被救了,这样对我来说就很好,至于你为何要利用他,这与我本没有关系,我说得对不对,三哥?”
慕容徵定定的僵滞了半响,半响后挤出笑容,认输的道,“没错。”
他家四娘向来如此,总能够将复杂的实情轻易像得很简单,从不用着那些世间难题来困扰自己。
他和楚萧离的利益相干,为何要将无辜的她牵涉进去呢?
而她喜欢谁,那是她一个人的事。
或许,是慕容徵想得太多了。
“四娘,你觉得影子是个怎样的人?”
“影子吗?”说起他,慕容紫的脸就不自觉的发烫。
又因为已经确信了他能够死里逃生,从昨夜操劳到这会儿,她早就疲惫不堪,正是不得防备的时候。
想了想,她道,“我觉得影子很善良,人很好。”
慕容徵听了就笑起来,调调里不乏质疑。
慕容紫老大不乐意的朝他瞪过去,“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忙把情绪收敛,他道,“不若你与我说说他善良的事,让为兄评断一番。”
事关影子的名声!
收回凶巴巴的目光,慕容紫认真数道,“他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对我还不赖,这些时日他暂时栖身在此,多是我烦着他,拿他解闷,他没对我不耐烦,也没凶我,比你们的耐心还好!”
那个‘你们’,将慕容徵与慕容翊两兄弟都概括了进去。
慕容徵本想问她,怎不怀疑影子是别有用心才暂时由着她胡闹,可一想到她先前那番‘众乐乐没有我独乐乐痛快’的话语,便是忍住了。
听她正色说,“影子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对我做出逾规之事,舅父说要给我赐婚的时候,要不是他教我装病,教我利用皇后舅母和陶妃相争来化险为夷,没准我这会儿都嫁到镇国将军府去了。”
“原来是这样。”
想来四娘不得那么大的心思,能够看穿皇后和陶妃的矛盾,加以利用。
对此,慕容徵有些感激。
“最后还有……”
犹豫了下,为了证明影子的人品,慕容紫努力道,“我虽然不知道影子为什么会到北狄的皇宫来,可我相信他并非来做坏事,我这么说,三哥哥肯定觉得我武断,只奇了怪了,我就是那么想的。”
侧首,她与三哥的目光相触,笑了笑,“他受伤这回,若不是及时遇到三哥,恐怕都不知道我求到哪里去了,先他不让我去,说,我的母亲是北狄大公主,父亲又是楚国的太子太傅,他几次三番夜闯北狄皇宫,假如我与他有关系的事情败露,非但连累自己,弄不好还会引来两国纷争,看不出呢,影子居然会忧天下之忧。”
人之将死,不会说假话。
他的顾虑一则是为慕容紫,另一则,是为了天下苍生么?
是连她都觉着稀奇了,登时,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就崇高了起来。
说不定影子此行是为了楚国呢,不然三哥哥为何会连迟疑都没有就不惜代价的要救他?
听了她的话,慕容徵良久沉默。
两国的纷争么?
用不了多久,楚国会先乱作一团,如此时候激起矛盾,确实容易成为北狄借以开战的理由。
楚萧离果真……深谋远虑。
“三哥哥。”身旁,慕容紫叫回出神的他,问,“你今日刚来就又出了宫,还带回来一个人,会不会引起怀疑?”
自己先前的举动足够奇怪了,加上她的亲哥哥,那么多双眼睛瞧着,想不叫人多加猜测都难。
毕竟这是北狄的皇宫,别人的地盘,哪怕母亲回来,听闻此事,也要逮着他们兄妹两个要说法。
慕容徵笑了一笑,是有些轻狂,“假如你三哥我连这点事都会被人非议了去,往后就不用再活了。”
安抚的拍拍小妹的脑袋,他道,“放心吧,北狄的皇庭又如何?宁越曦那几个人,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不怕,万事有为兄在。”
一句话消除了她所有的顾虑,心安了,悄悄的回首把余光望着内殿里瞄。
也不知道影子现在如何。
慕容徵看到她细微的动作,眸光微闪,语色严肃了些,“倒是你,无端端藏了个男子在此,好大的胆子,此事我暂且替你隐瞒住,让母亲晓得可就不得了了,没得几天她与国师就回了,你莫露出马脚,连累我进去。”
“是是是。”慕容紫被他说得心虚,连忙往好了表示,“四娘往后一定听三哥哥的话,三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最好。”他不客气,对着自家妹妹,不是长兄,却胜似长兄。
父亲不在这里,他这做哥哥的不给妹妹出头,谁来为她呢?
“等天黑了我就将人带出宫去,你个人老实些,莫再惹事。”
听到影子要走了,慕容紫有些着急,“我能不能进去看他?”
“他刚取了箭,这会儿需要静养,你去闹什么闹?”
“可是……总要道别么……”
晚上就出宫了,下回还不知何时能见到。
真没想到,会发生得这样快……
慕容徵斜目睨她,不舍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这可是他的亲妹妹!
有句话卡在喉咙里,想想还是咽了下去,改为继续严厉,“道什么别?要不要你再送他一送,生怕别个抓不到你的错处?”
小丫头撇嘴,嘟囔,“不准就不准,凶什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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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救命恩猫(第一更)
对于兄妹俩在这天不寻常的举动,慕容徵找了个十分简单的借口——四娘养的猫儿摔断了腿。
啧啧,他家妹妹,打小就是慕容家的宝贝,宝贝养的宝贝猫儿断了腿,这如何是好?
别说他这亲哥哥才刚入宫,就是远在楚地,闻讯都要飞奔前来,赴汤蹈火的帮她……救猫。
接骨的兽医是慕容徵的在北狄的旧友,就是那么巧,从小妹这儿听来猫的事,他立刻想起此人高超的医术铍!
当时情急,没有多加考虑就做了主张,出宫把人请回来。
夜晚宫宴的酒席上,说起此事,慕容徵侃侃而谈,连那只被妹妹呵护万千的猫儿长什么样,都描述得详细非常。
他口才了得,滴水不漏,明明不算个什么事儿,愣是叫当场诸位听得津津有味。
慕容紫的性情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古怪的,大公主不在宫里,没人管束她,皇上皇后对她宽厚,纵她比纵其他公主更甚。
她何时养的猫,别个谁也没见到,不就随慕容徵说了算么?
既然他这被楚皇赞做‘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敢说,那就证明完事俱全,不怕谁怀疑揣测,找出破绽。
从旁还有借此初初入宫,却一身不凡气度,登得了大场面的商霭附和。
两个人联手,一唱一和,拿下区区小场面,不在话下。
反正慕容徵对楚萧离的人放心得很,大有借机试探之意。
假如商霭无法配合他,或者失言,他也有法子周*旋过去,由此就能证明……楚萧离的无能。
但是,没有。
不知慕容徵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更加警惕。
便是在如是复杂的心情中,酒饮下一杯又一杯,谁也看不出藏在他笑容底下的忧虑。
唯独慕容紫,坐在他旁边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
在妹妹这里,慕容徵亦说到做到。
应付了北皇为他与楚星涵接风洗尘的酒宴,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楚萧离也一并带走。
这中间,慕容紫硬是没与影子见上一面!
依着慕容徵看来,妹妹还小,无论哪方面都不可能是楚萧离的对手。
单是回想他领商霭来时,不小心听到的那番对话,做哥哥怕妹妹吃亏的心情啊……委实没法儿形容!
那会儿子楚萧离在他眼中便不再是楚国的皇子,抑或者未来他将效忠的谁人。
而是出言不逊、厚颜无耻调*戏他家小妹的狂妄之徒!
楚萧离对四娘的心意真假与否?
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往着长远考虑?
他暂且无暇计较。
至少此时,在北狄,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没有处处让这个‘影子’占尽上风的说法!
身为兄长,为小妹把架子端好端牢靠,当义不容辞!
慕容紫仿佛能从三哥坚决的态度里品出些滋味来,故而见他中途离席,她没有跟从上去。
心里再记挂着也好,忍一时……风平浪静。
待到晚宴结束,回到寝殿中,那只三哥口中断腿的猫儿果真乖巧的躺在篮子里。
雪白的毛,碧蓝的眼睛,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