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没有。没有。”
简直越说越乱,越描越黑,越解释越无效的情况嘛。拼命挣扎的陈意涵浑身上下急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它小?”元恪的眉头都竖了起来,脸色都成了碧绿的油菜色,“你不要乱动。”
陈意涵急忙辩解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时间上也来不及的嘛。”
好一句贴身女仆的感觉,元恪一骨碌翻了个身,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陈意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端端的,又使用莫名其妙的手段,陈意涵对元恪反复无预兆结冰的声线已经非常熟悉了。总之,有生理期,情绪变化莫测的可不止女人,男人也有心理变态,情绪失衡的时候。对付无赖加神经病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持沉默。
在如此暧昧的姿势中可以保持高端沉默的,据陈意涵所知,也只有她陈意涵一人了。
元恪用冷凝的表情加喷火的目光对着陈意涵仰躺的面部。
冰与火的考验啊。话说,此时此刻端详起来少爷的睫毛好像更显得长了。混血儿,果然有混血儿毛发浓密,五官立体的长处哇。
头脑内天马行空,纯净到无情的贴身女仆着实把元恪气到不轻。
“陈意涵,我在问你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少爷,你突然翻身也不通知我一声,结果,我把我前面说的话都忘光了。对的。我想问少爷问题来着。我到底想问什么呢?”
元恪一拳砸在地毯上,女仆眼睛眨都没有眨巴一下,少爷自己反倒感觉他的暴力十分无趣,被逗笑了。
“那咱们换个话题。”
“换话题啊。好啊。”
“陈意涵。”
“嗯。”
“陈意涵!”
“说呀!”女仆使劲儿向上推推元恪的靠得过近的双肩,“少爷,你可真重,我们非要扑倒聊天的话,还是让我在上面吧。”
“你在上面?”元恪又被她脱线的思维牵着鼻子走了,“你!你不要总是说出那些有歧义的话。”
“······”这么简单的常识,她是二十岁不满,不是三岁,当然知道两人独处的危险。陈意涵郁闷极了,她本来母性发作,打算哄一哄夜店归来后超级受伤,超级脆弱的少爷,好让他赶快去洗澡,洗澡后身心舒畅得去休息。结果,场面完全失控。
其实有一个美型的富贵男子近在眼前,也并不幸福啊。如此看来,小说里那些都是骗人的。不过,也不能这样以偏概全,她没有感觉到真实幸福和小鹿乱撞的原因肯定出自少爷身上,他的性格和人品问题吧。
“陈意涵。你睡着了吗?”
元恪拍拍身下人儿的脸,一瞬间快要被她今晚的表现气疯掉,“醒醒。”
“我没有工作上岗偷懒啦。”睁开眼皮的女仆幽幽地说,“少爷,你决定今晚的浴盐和精油用什么香氛吗?”
元恪被打败了,彻彻底底地打败了,他颓废地趴伏在陈意涵身上,双手紧紧握了又握,用狂飙瀑布泪的阴郁口气在她耳边说:“陈意涵,我是个男人。喜欢你的男人。你这个迟钝的混蛋,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
良久的无声无息,群鸦滑过室内空气的异类沉默。
陈意涵想了想,还是用自由的双臂向上轻轻拥抱住了元恪。就像每次陈若愚妈妈回家会做给她的那样。
她当然知道元恪喜欢她。她当然感觉得到元恪喜欢她。
可正因为他喜欢她,她或许也喜欢他,才不可以做出伤害到对方感情的事。陈意涵眼眶上洇满了热泪,使劲力气,勉强没有让它们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没有迟钝到不懂得他的心意。她虽然不懂得为虔诚天主教徒守护童贞该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但她知道感情是把双刃剑,相爱就不可避免要受伤。
她不想让元恪受到来自她的伤害。她的爱,永远是站在一个人的身后,默默支持给予力量,她能给予的爱,对于看似坚强,其实极度脆弱的元恪来说,只能是一个不涉及情欲的温暖拥抱。
☆、61 男人为什么进夜店
61男人为什么进夜店
大约真的是身心累到了极点,她和元恪最后竟然在浴室的地毯上双双睡着了,沐浴当然到最后也没有成功进行。陈意涵在全身发麻中醒来。在她有限的经验里,总觉得一觉醒来的灯光那么刺眼。可这次朦胧的新鲜经历却给了她相反的感官体验。
仰躺在地面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其实它远没有记忆中那么光芒万丈。它不过是一盏会发出晕黄光线的豪华吊灯而已。
刚进丽景的时候,多傻,认为照如白昼的水晶宫景象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今天换一个角度,不用头顶,而用眼睛真真实实和光源对峙,才发现她绝对可以与璀璨的事物相互共存。高高悬空的明亮根本伤害不到自己。从来是自己拒绝与光芒靠近。
就像蜷伏在她身边睡熟的元恪,额发轻抵着她的肩头,平日里所有的威严和凌厉全部因为眼帘的闭合彻底掩去了锋芒。
住在宫殿一般的豪宅里,与同样出身的公子少爷来往交友,有成群结队的佣仆打理锦绣无边的人生,预期继承的家业富可敌国,未来的婚姻门当户对,如果稍有不顺心,也仅仅只是恋爱的不够圆满,无缘无故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同班同学,而她却始终不能给予他期待的爱情。
至少在一般人的视角里,或者从前自己的视角里,元恪的人生是这样无忧无虑,令人向往的。即便相信他的人生存在不如意,但他的痛苦,他的焦虑,他的不幸福,统统可以用他的所得进行加减相消,总之,他拥有着远远比一般百姓幸运的人生。
但现在,陈意涵无法站立在如此客观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了。她开始能够注意到少爷切身承担的压力和继承人之路的艰难。他要为千万个依附于天元家族的家庭和个人进行和平安定的背书,却不可能有人真正会为站在社会最顶层的他提供平安喜乐的担保。
元恪也该有着与世无争,和心爱的人平平安安富足一生的向往吧。
那么成为一个好仆人,不是为自己,而是能为少爷着想的好仆人,或许可以带给他些许的安慰吧。
陈意涵轻轻拍了拍元恪的后背,就像一个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那样。
凌晨四点,在坚定了要成为一名好仆人的想法之后,陈意涵起身,悄悄离开了少爷的主卧退回到自己的佣人房。
总算第一次,她的夜间工作有了相应的意义。昨晚,亲眼见证了元恪少爷并未失眠。满满的成就感充盈在胸口。元恪大卧里任何一样摆设即便价格再昂贵,都不如佣人房里的她具备活生生的意义,不是吗?
距离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陈意涵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虽然少爷失眠的心理原因,她至今也没有找到线索,但总算她的工作开始向着少爷封闭的内心迈进了一步。
该把这个阶段性的好消息汇报给管家大人吧。
陈意涵脱下身上的佣人服,简单整理了整理。佣人房没有晨起洗漱的场所,她一路直奔四楼的公共浴室。习惯了独享集体浴室的陈意涵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天,这么早,室内居然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她还一直在纳闷呢,平时为什么看不到人。原来丽景的大家竟然这么勤奋。陈意涵在门口踯躅了片刻,才悄无声息地加入了集体队伍。
意涵有些怨念又有些佩服地想:当佣人都用功成这样的模样,大家难道不觉得人生累到极致了吗?
忙碌,有序,没有动作之外的交谈,天元丽景的雍容风度在集体浴室也得到了充分而完美的体现。
陈意涵下楼后敲了敲管家大人的房门,结果,很快得到了接见。
一股清新的红茶香气氤氲在空间里。意涵深深呼吸了一口,终于有彻底清醒的感觉。
管家大人的笑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他用精神活力十足的微笑迎接一早找上门来的下属:“坐。三十八号,有什么事吗?”
陈意涵愣了愣之后,连忙端端正正地坐低,“管家大人,我找到了我夜间工作的意义。”
“嗯。意涵也终于有了早起的强烈意愿,相信你已经找到了工作的意义。”清晨四点半与人讲话的口气都和蔼得无可挑剔。
三十八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前只为了钱在丽景混日子,您怎么没有把我辞退掉啊。”
“啊。”宋容管家高兴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红茶杯,“这就是意涵一早起来的缘故啊。为什么没有辞退你呢?当然因为你是少爷喜欢的佣人啊。也因为丽景的女仆里面没有一个像三十八号这样适合值夜班。这么会纠缠着元恪少爷不放。”
“哦。”陈意涵张大了嘴巴,她挠挠头,“我还以为您因为我是光华金融系的第一名才留下了我呢。”
宋容管家乐了,“意涵说得也有道理。第一确实是天元精神。不过天元的仆人可很少有不是领域第一名呢。如此说来,三十八号也勉强算作及格啦。要征求同意的事项是?”
任何一点心事都被轻易看穿,陈意涵鼓了鼓勇气问:“管家大人。男人去夜店因为什么啊,如果少爷养了萌宠会不会比较不寂寞一点。”
“一连两个问题哦。那我先回答第二项吧,丽景没有考虑引入专门训练和养育宠物的仆从,所以不会做对动物不负责的事情;至于,男人去夜店为什么,意涵没有亲自问过元恪少爷吗?”
“啊?您也知道少爷去过夜店了?”
“是啊。我可是神通广大的管家。不仅夜店的事情瞒不过我,我还知道少爷的失眠症已经持续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呢。想想,少爷为什么会对我抱有敌意,原因就在于我知道了他的很多秘密吧。”管家微笑着眨眨眼睛。“今天我最好赶往帝景避一段时间的风头,不然日子会很艰难的。”
陈意涵再一次对自己的迟钝感到无地自容,她拍拍大腿胸有成竹地说:“您放心吧。少爷终有一天会想通的。”
闻言,管家大人不放心地笑了。
☆、62 败者的风景
男人为什么进夜店?元宏大少爷肯定比元恪小少爷能够给予陈意涵一个更好的回答。可惜陈意涵不是他的贴身女仆,她实在没有办法见识到七零后少爷元宏的晨起景象。
生命中第n个注视着陌生脸孔的女孩醒来,在公寓抑或酒店的大床上。
元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终于确定自己位于公寓式的酒店,而不是在酒店式的公寓里。但一夜情人的名字他实在记不得了。
借着床头灯柔弱的光线,清醒状态下的元宏惊讶地发现与自己共用一床的女孩居然出奇得年轻。睡到九零后的惶恐,瞬间漫烧到全身,惊得元宏差点叫出来。
昨天问她的年纪,在酒吧昏暗的灯光和彩妆的有力掩饰下,她说自己三十岁,结果醉眼朦胧的元宏竟然相信了。
或许睡到了未成年,或许睡到了儿子的同龄人。罪恶感涌上心头。元宏一骨碌翻身下床。昨晚的枕边人熟睡着动也不动。元宏更加肯定了心头的隐忧,如果不是贪睡,心事不多的小女孩,怎么会赖床到这个样子?!
元宏大叔沮丧地走到浴室。没有家庭,甚至没有亲子负担的他,在幡然清醒的四十二岁早晨,有点怀念天元丽景苦行僧般的规律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