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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用力狠狠地打。”苏镇天沉声道,话音刚落,那挥鞭子的人便紧咬着牙加大了力气。
沈笑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就仿佛是个将死之人一般,她的全身早就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头发凌乱,被冷汗打湿坨在一块,和女鬼没有差别。
耳旁回荡着鞭子的声音,她无力反抗,也不愿开口向他求饶,更没有期盼有人会来救她,她早已经生了不活的念头,所以才会来见他。
本就是该死之人,能够在这世间苟活十八年,早已满足,又有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是她未完成心愿,她答应过师傅,一定会把师兄带回玄机阁的,可是她这辈子大抵是不可能完成这个心愿了,只愿来生,不,还是不要了,但愿来生,师傅不要救她,她便再无如今的痛苦。
爱而不得,却换来了恨。
太痛了,来生,她不要再爱了。
“相爷,她晕过去了。”挥鞭子的那人停下了动作,走到沈笑面前,伸手撩开的头发,检查了下说道。
晕过去?呵,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此轻易的就死。
苏镇天径直走到木架旁边拎起铁桶,直接浇了她一头的水。
冰凉刺骨的水终是将她弄醒了,伤口遇到水疼得就像无数只虫子在她的肉里面钻。
她睁开眼望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神。
可这双眼睛却加剧了苏镇天对她的厌恶,他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下属开口道,“她的骨头太硬,去把铁丁夹拿来。”
沈笑一怔,当瞧见那人拿来的铁丁夹时,她的眼睛里终于划过一丝害怕与恐惧。
她知道铁丁夹,青禾曾经告诉过她,“铁丁夹乃是千卿王朝十大酷刑之一,用铁打造成钉子的样子,然后将钉子一根根钉进人的手里,目的就是毁人手脉,残忍至极。”
却不想有一天,她会被处以此刑,行医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手,如果毁了便真的就毁了。
她的眼眶有些微热,明明很想大哭一场,可是还是故意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想让苏镇天看见她的脆弱。
“怎么你怕了?如果你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放了你。”苏镇天好整以暇地说道。
“呵……”沈笑冷笑出声,“别做梦了,苏镇天,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是不会向你低头的,绝不。”
“我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用刑。”苏镇天踱步走到最上方的石椅上坐下。
他的属下拿着铁丁夹走到她的面前,一个人摁着她的右手,另一个人则拿着铁丁夹还有铁锤。
她想要挣扎,可是当那铁锤将钉子锤进她的右手手腕里,她终是放弃了。
“啊……”撕心裂肺,她像个疯子一样哭着,又像是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的孩子,那般的无助。
她好像梦见了师傅,又好像梦见了那个恨她的师兄。
梦里的师兄还是少年模样,他对着她浅浅一笑,伸出手来,“笑笑,师兄带你回家……”
真好,她要回家了!
第183章 终究毁灭()
千卿那年冬季,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桐城亦发生了件大事。
端王沈陌玉血洗右相府三天三夜,斩杀百人杀红了眼。
苏镇天因叛国造反之名被逮捕,当今皇帝亲自下令将其斩杀于桐城街口,全城百姓围观。
而这一切的发生,都与沈笑有关,却又与之无关。
她再次醒来是在一户农家里,农家里住着一对老夫妻,他们告诉她:“姑娘,那日你躺在雪地里,满身是血,我同老伴就将你带了回来。”
沈笑全身疼得使不上力气,她尝试着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可刚抬起一点便又重重地垂下。
她很想哭,可是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来。
原以为只是一场梦,可醒来却是如此残酷的真相,她已成了废人,手腕上那可怖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已不再是从前的沈笑了。
耳旁回荡着的是苏镇天杀死她母亲前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你怎么可能是我苏镇天的女儿,你是这个女人其他男人苟合的证据,我日日夜夜恨不得杀死你,没想到你竟然命大的可以活下来,你不是想要救你母亲么?我今日就成全她,让她和她那恩爱的表哥在地下团聚。”
她瞧见了母亲临死前流下的眼泪,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只能诅咒苏镇天,希望老天有眼将他杀死,就算她死了,也要日日夜夜变作厉鬼折磨他。
从未如此恨过,而她恨死了苏镇天。
“谢谢你们了,阿婆,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她不能留在这,因为她知道,有些人不会放过她的,她已是该死之人又怎么能够连累他人。
不顾这对夫妻的劝阻,沈笑当夜便离开了,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往雪山方向走。
她知道自己快活不成了,因为苏镇天给她喂了毒药,而她也不愿意再活下去了,活着太痛苦了,临死前她只想回雪山,回玄机阁看看师傅。
有人说:“哀默大于心死。”从前沈笑不知其意,可如今她早已懂得。
整整走了半月有余,她终于回了雪山,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推开玄机阁大门时,瞧见的是师傅满身青紫嘴角带血浑身僵硬的尸首。
那日,沈笑哭得歇斯底里,眼泪流干后,嘴里直接呕出血来。
她将师傅掩埋立了碑之后,跪在他的坟前整整一夜,雪花落得满身,等她回神早已经冻得麻木了。
和师傅告别后,她回了屋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那是师傅当年送给她的,他说:“笑笑,师傅希望你能够嫁个好儿郎,一生一世都幸福安康。”
可她再不期望幸福,人的心死了之后便只有冰冷了。
一身红装,她踱步至玄机阁最高处,端坐在雪山之殿,望着那万丈深渊,嘴角带笑。
“师傅,徒儿不孝。”
“娘,女儿这便来陪你。”
风吹干了泪,她的眼前浮过那年在雪地里拼死救治沈陌玉的画面。
不由感叹那时的自己,还真是个傻姑娘。
“师兄,但愿来世,我不会再遇见你。”
沈笑眼睛缓缓闭上,直接跳了下去。
她仿佛听见了那个人的呐喊:“笑笑……”
可一切都无所谓了,死了,就好了。
一夕之间,雪山崩塌,玄机阁毁灭,玄机老人从此消失。
而那个姑娘再也不会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公子因为她,跪在雪地里七天七夜,寻了她七天七夜。
所有人都在劝他:“王爷,不要找了,沈姑娘已经死了。”
而他执着地拼命寻找,直到山毁。
那年春季,新皇登基,乃千卿举国大事。
而端王府里的那位王爷一夜暴病而亡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后来,离朗同青禾带着主子的骨灰去了雪山,将他埋在了雪地里。
因为,沈陌玉死前的遗愿:“我想同她长眠于雪山,不离不弃。”
爱而不得,得而不知,纠纠缠缠,终是毁灭。
第184章 叶家有女名萧萧()
三月三,桃花香。
月老来了,牵红线。
小哥出门,骑快马。
白马身上挂着红绸绸。
娶新娘,迎新妻。
姑娘出门,坐花轿。
大姑娘头回上花轿,脸上羞的红哒哒。
同拜堂,喝香酒,生个小娃胖溜溜。
一大早,天才将将亮,阿姆便坐在院子里哼着歌,虽然她的歌声很动听,歌谣也很喜庆,但是每天都重复同一首,而且还那么早就开唱,即使脾气再好的人,也终于忍不住开始暴躁起来。
“阿姆,你别唱了!我昨个晚上很晚才睡下的!”阁楼上最中间的房门被打了开来,裹着被子睡眼朦胧的叶萧萧站在走廊上朝楼下的陈遇喊道。
正在挑捡新茶的陈遇停下了手上的活,应道,“我说萧萧啊,你赶紧起来梳洗打扮,昨天你姐夫不是说今早要带你出门去?”
叶萧萧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哪还记得姐夫不姐夫的,朝陈遇胡乱点头一番便直接溜进了屋,上了榻,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卷了卷被子,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够听不见楼下的声音。
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腰上多了一只冰凉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手的主人乃是一个年轻好看的少年,穿着后衣裳坐在榻边,见其未醒,嘴角带笑地又欲要把手贴近她的背。
“啪。”榻上躺着的叶萧萧猛然睁开眼,眼疾手快地直接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随即又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拍在少年的脑门上,发出重重的沉闷声,见他吃瘪,叶萧萧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萧萧,你作死啊,不晓得会疼啊!”少年揉着额头,皱着眉道。
瞅着自家弟弟,叶萧萧笑道,“是啊,我是不晓得啊,谁叫你一大早来扰人好梦的,要不是你运气好,你信不信下次就不是敲你那么简单了。”
“那你还想怎样?”
“呵呵,叶小桓,下次我用剪刀子戳你脑门心。”叶萧萧伸手又戳了戳叶小桓的脑门。
“真正是最毒女人心,你这简直是蛇蝎心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说罢,叶小桓又朝叶萧萧扑去,她早有准备,两手一抓,被子一卷便躲过了叶小桓的偷袭。
叶小桓拍了拍袖子说道:“男子汉才不跟姑娘一般见识,对了,是阿姆叫我来楼上叫你的,姐夫已经从外地办案回来了,这次探亲好像要休假十日有余。”
一听,叶萧萧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叶家,她同叶小桓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两人整日干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也没有人管,可是家里的大恶徒要回来了,叶萧萧自觉好日子没得过了,像棵腌了的白菜似的,打不起精神来。
她现下住的府邸乃是荻柯的,也就是她的姐夫。荻柯是个莽夫,个头大力气更大,大字不识几个,长得那是孔武有力,好不吓人,叶萧萧总觉得他能够一只手将她给扔的老远。
眼下局势动荡,到处都是战乱不平,自从大楚发动战争攻打北唐以来,北唐从未打过胜战,城池一座座在失守被大楚占据,如今大楚的军队已经打到雁门关了,雁门关乃是桕州城的最坚固城防,如果雁门关一旦被楚军占据,桕州城便会失守。
第185章 不逃就是傻子()
“萧萧,你赶紧起来。 ”叶小桓见叶萧萧裹着被子在榻上打转,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接动手拽被子。
“喂,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吧,你一男的在姑娘家闺房里,还动手拽被子也忒怂了点。”被闹得没办法,叶萧萧不得不爬起来。
“叶萧萧,你本来就不是我姐,叫声哥哥来听听。”叶小桓插着腰笑道。
“砰。”叶萧萧直接顺手拿过昨晚放在榻边的书本直接朝叶小桓扔去,可惜被那小子躲过去了。
“你这小子,就算我只比你大一岁,那你也怎么也是我弟,想当我萧萧的哥哥,下辈子吧。”说完,叶萧萧直接走到叶小桓的身后,双手拱着他的背,将他往外推,叶小桓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关在门外了。
“叶萧萧,你快开门,要是你再不起来的话,姐夫揍你的话,我可不救你,你不要害得我挨打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