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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尚书府热闹,倒是清净的很,每日与花鸟作伴,乐得自在。
“咳咳……”风变得有些大,她不由咳嗽起来。不过就是染了点风寒,也吃过药却一直没有好,时不时的便会咳嗽。
而苏蕊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已经站在她身后的屋顶上看了她许久了。
苏行内心挣扎,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沼泽地中,在他努力着要往上走时,脚又重新陷了进去。
两年了,她似乎不曾变过,还是喜欢如此随意地生活着。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同了,她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光亮,那里含着小心翼翼和小小的期待,最终都被他给打破了。
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从屋顶上飞身而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只是瞧一眼,就看一眼她过得好不好。
他的步子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可是卧躺在椅子上的苏倩却在心里数着他的步子。
有的人隽刻在心里,时间再久,也不可能轻易忘却,曾经的十年里,她每一天都在数着他的步子,听着他的脚步声,已然成为一种习惯,而这两年里,她竟记不起自己到底梦见了几回他的脚步声,总是依旧期望着有一天远行之人能够回来,回来瞧一瞧也好。
从不知道情思之苦,却在遇见了苏行以后,痛得无可救药。
把她当作世间珍宝,放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是他,把她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将她的心伤的零零碎碎的也是他,爱也是他,恨也是他,记不得,忘不掉。
“倩倩。”
她的身子明显僵硬了,呆愣着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失踪了两年的人怎么会喊她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梦做多了,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梦是梦,还是现实也是梦。
苏行缓步从她的身后走到身前,他的视线与其相对。
有一瞬间,苏倩有种跨越千年的恍惚。眼前这个熟悉到不可能忘记的身影真的是他,还是从前的样子,但却又比从前更具有魅力了。
他回来了,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措手不及。
为什么觉得眼睛酸疼的厉害,是要流泪么?不行,她怎么能哭呢?不可以,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掉眼泪。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丝毫温度,让苏行不由一怔。
从什么时候起,曾经形影不离的人变成了如此这般陌生,陌生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可这便是事实,他不可能奢求苏倩能够原谅自己,她肯同他说话,已经是莫大庆幸之事。
“倩倩,”他喊了她的名字,许久没有喊过的名字,“我听见你咳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看大夫。”
他这是在关心她么?可是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眼睛里只有他的苏倩了,他给予的温暖越多,到最后伤的最重的也是她,既不得,又何必给予希望,期望越高,摔得越重。
“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有些累了,进屋休息去了,你请便吧。”她站起身,从他身前走过,不再多看他一眼。
苏行那句,“我帮你看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砰。”门被紧紧地关上了,苏行瞧着紧闭的门,待了好一会儿才提步离开,他走得有些慌张,就连步子都有些乱了。
只是苏行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那屋门便重新被打开了。
苏行回了神捕司,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方厅,发着呆。
“你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委实少见。”在家吃饱喝足的陈易然悠闲自在地来了神捕司,瞧见苏行难得少见的发呆发愣,出声打趣道。
苏行瞥了眼幸灾乐祸的陈易然,无奈道:“我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来烦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自从见到苏倩之后,他心绪难宁的很,想到从前的她和如今的她,变化之大实难让他不在意。
“为了苏倩吧。”陈易然话音刚落,苏行猛然抬头,却又听到陈易然说道,“别不承认,你今天去见了苏倩,我都知道,这世上能够有让你这样心绪难宁的人只有她了,从前你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其实我觉得苏倩这丫头挺可怜的,也很无辜,因为你从前的十年对她太好,细心呵护所以让她有了心事,她心里有了你,想要嫁给你,可是你呢,暂且搁置你是什么心理,但是答应娶她又将她抛弃了,她不恨你已是万幸了。苏行,言蹊和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既然爱不了,又何必给予希望,那样会伤人更深,你应该懂我的意思。”陈易然拍了拍苏行的肩膀,宽慰道。
是啊,爱不了,又何必伤她更深。他有愧于她,所以才会一直想着如何弥补,如今经陈易然提醒,他才知道有的错,一旦犯了,便不可能再弥补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愿赌服输遵守承诺了。”苏行笑着说道,“要不陪我喝一杯?”
“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大白天喝闷酒,实在不是我陈易然的风格。”
苏行觉得陈易然好像越来越欠揍了,他真的很想痛扁他一顿,怎么会有这么欠扁的人。
“呵,别得意,你也会有这种时候的,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陪你喝酒。”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不用你操心了。”陈易然悠闲地喝了口茶,“对了,护月山庄的事情,你打听得如何了?”
前些日子,苏行运用自己江湖上的人际关系打探护月山庄,可却所获甚少,护月山庄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一个见过护月山庄庄中之人的小哥也变得耳不能听,眼不能视,口不能言。
苏行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具体查到什么,只是听说老庄主已经过世,如今的庄主是老庄主的义子。”
“如今发生的一起又一起案件,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好像一切都是在编织着一张网,从一开始的少女失踪案到如今的宫廷杀人案,看似简单,却又觉得不简单。”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感觉,包括那具被剁碎了的尸首,到如今都没有查到死者的身份。”
谜团还未真正的解开,一切都还蒙在云雾里。
巧儿一案,终于落幕了,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亲自废除了熙美人的封号,收押在天牢,秋后处决。
言蹊每日都待在府中,因为除夕快来了,她忙着给陈易然准备礼物。
天,逐渐暗下来,月亮本高挂在空中,却被那忽然出现的一团团乌云给遮挡了去。
言蹊准备放下手上的活,回房间。
“呼。”风过,面前的石桌上停了一只白色信鸽,鸽子的脚上绑着一个字条。
言蹊伸手取下,打开来看。
今晚子时城西河边相见。
很简单的内容,没有落款,言蹊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她本想忽视不见,可又担心会不会是陈易然。
鸽子飞走了,言蹊回了屋。先是做出了睡下的假象,随即裹了厚厚的披风,戴了手套子,才出了门。
已经大半夜了,府中之人大多睡下,陈易然说了今晚不回来的,言蹊一直以为是他找自己,所以从后门走出府之后,便急匆匆地赶去城西河边。
柳树下,站着一个人,可是却不是陈易然,而是秦淮安。
言蹊没料到会是他,转身便要离开了,秦淮安早就看到了她,见言蹊要不离开,便出声说道:“言蹊,既然来了,又何必赶着离开呢?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谈一谈么?”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秦淮安,我已为人妻,三更半夜的和你待在一块,委实不合礼法。”她平静地说道。
秦淮安满眼忧伤,他缓步走到言蹊的跟前,一字一句地说道:“言蹊,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有什么好解释,又何必解释呢?她早就已经忘怀了,不愿意再记起,他又何必再提。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秦淮安,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就让它成为过去不好么?”
秦淮安有些激动地回道:“言蹊,你真的不爱我了么?你为什么不可以像曾经那样呢?你为什么要嫁给陈易然,你就那么爱他么?”
言蹊忽然笑了,她说:“秦淮安,我当然爱我的相公,也只会爱他,以后那样的话就不必说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言蹊。”
“秦淮安,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所以就放下吧,其实我知道言桃她很喜欢你,你还是多多寻她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自己爱的女人叫自己去爱别的女人,叫他多看看其他人。
言蹊,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如果是你想要的,我都如你所愿。
“言蹊,你真的希望我娶言桃么?”他哑着声音问她。
言蹊浅笑,疏离地回道:“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情,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而已,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但她毕竟还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你能够和她在一起,我自然是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从小,言桃念叨最多的便是淮安哥哥,言蹊又怎么会不知道言桃的心事。
秦淮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出声说道:“言蹊,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声谢谢,当年是你救了我,我没有谢你,现下想来,我的确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秦淮安,你不用感谢我,救你我也是存有私心的。”
“言蹊,我会尝试着放下,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陌生,我们可不可以像从前那样,无论怎样,我都是你大哥。”
是啊,无论怎样,秦淮安都是她爹的义子,也是她的大哥。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你一直都会是我爹的义子,也是我和言桃的哥哥。”
秦淮安很想告诉言蹊,他一点也不想当这个什么该死的哥哥,他一点也不愿意只是哥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告辞。”言蹊说完便转身离开,而秦淮安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被人跟着,脾气再好的言蹊也实在忍不住了。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秦淮安微笑,回道:“天色已晚,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等我瞧见你进了将军府,我便回离开的。”
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满,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当作看不见,继续往前走。
言蹊觉得自己实在是傻,关心则乱所以才会直接跑出来,现下大半夜的,风又大,幸好她了外衣,厚厚的毛倒是能够防冷。
行至后院门口,言蹊停下步子,看都没看身后不远处的秦淮安一眼,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陈易然会站在院子里,明显在等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大半夜的出府被逮了个正着,言蹊有些心虚。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言蹊轻笑着说道。
可陈易然的脸色明显很不好,他提前赶回来,就是为了陪她,可她倒好,大半夜的出门,而且还是去见别的男人,他拼命克制自己才能够保持冷静。
“去哪了?”他声音带着一丝冰冷。
言蹊自知自己不能说谎,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