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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呢?
如果龙启磊真的被推到城门前,她该怎么办?
如果龙承霄为了江山甘愿放弃亲子,她又该怎么办?
她一生总想着保护自己,而龙启磊,是她在失去自己的孩子后,第一个想要去保护的人颜一脸的阴晴不定,对她的心思也略摸猜出了七八分,不由笑道:“你干嘛愁眉苦脸的,不如来猜猜我刚才见着谁了!”
“谁?”朱颜闻言一惊,却又立刻了悟,“你见到子墨了?”
“啧啧……果然是心意相通!”耶律瑾伸手捋过一把长发,“他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可惜我做了恶人,将他赶跑了,你不会怨我吧?”
他一脸耍赖模样,让朱颜为之气结,旋即又明白了耶律瑾的用意,登时展现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我怨你做什么?有你陪我,不就够了么?”说罢,便“噗哧”笑了出来,跟着跺跺脚,闪身进了内帐,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我饿了,你去弄些东西来吃!”
耶律瑾被她这招反客为主弄得啼笑皆非,随即也笑得欢畅,“颜儿既有吩咐,鄙人又怎敢不从?”
这个朱颜,还真是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第六十九章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银月湖是陈国与铁鹰国边界地区最大的一处淡水湖泊,素来以水草丰美闻名,湖中有一种“银鱼”,极其鲜嫩味美,芦苇荡中栖息水鸟无数,据说那鸟蛋也是桌上极品!只可惜两国连年交兵,真的敢来此一试美味的人少之又少!
耶律瑾漫步芦苇丛中,夜风将他的长发拂起…………他一直很享受这种感觉,即便人人都道他紫瞳乌发,其状似妖…………越是如此说,他便越是喜欢将头发放下。(更新最快)。束发的时候,他是铁鹰国的三皇子,散开的时候,他才是耶律瑾!
湖的北面忽的传来好些聒噪,像是有人正大呼小叫的,隐隐的还有火光闪动。耶律瑾眉头微蹙,他当然知道这些目无军纪的士兵是出自何人麾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父皇是不是存心不想让他顺利的将这场仗打完,耶律珏名为副帅,倒像是故意来扯后腿的。可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耶律珏嫡系的绯衣营安排在大营的最北端,这样当真有敌军劫营,也不至于被他的兵连累!
不过现在看起来,也许将绯衣营安置到南面,由冷殇帮忙把他们当作炮灰消耗掉,会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耶律瑾瞳孔猛的一阵收缩,鼻尖传来一阵异味,分明是火油!果然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大营中有好几处已是火焰骤起,紧跟着便有示警的号角声传来,厉声撕裂了夜空,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有一队人马迅速的从东南方切入大营,整个营盘顿时犹如烧开的沸水一般,每个营帐内都有士兵跑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却是忙而不乱!
“哼”,耶律瑾虽是立即纵身向中军帐掠去,心里却是一丝儿的紧张都没有!冷殇果然是好胆略。说开打就开打,居然抛开城池直接偷袭劫营!然而他耶律瑾带地兵。又怎么会怕这些小伎俩。就算他是想趁乱将朱颜带走,只怕最终还是会空欢喜一场。
训练有素的铁鹰军很快就组织起严密的防守圈,耶律瑾还没到中军帐跟前,就看见那队百余人地陈朝士兵已被完全的包围起来!中军帐附近是耶律瑾最为看重地缁衣营,等闲的军队想来偷袭这群出身沙盗的军人。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殿下,您看?”缁衣营的首领齐啸跪在耶律瑾面前,身后是一长溜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地陈国士兵。
耶律瑾面无表情,“你说呢?”
齐啸以额触地,抬头时凛然道:“偷袭我军大营者,杀无赦!”
“嗯!”耶律瑾紫眸中流露出一抹嗜血,“还有呢?”
齐啸一狠心,应道:“探子未将敌情及时回报,按纪当斩!”不由得他不心疼。如今安排在甘州城里的细作都是他一手带出的,皇甫嵩为人精明果敢,能在甘州扎下根基生存下来的暗探都十分的不容易。若是就这么杀了……,再要安插桩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记得这一条就好……”耶律瑾还是那一贯懒洋洋的语气。听在齐啸耳中却只觉得一颗心“卜卜”直跳,“不过。这一次对的是冷殇,他们查不到,也不算太丢脸!”
想到昨夜冷殇将一个甘州城的人都瞒了个结结实实,自己却跑到了铁鹰国大营…………虽说是在耶律瑾的意料之中,但此人之诡计多诈,也不由得他不心惊。若要处罚那些探子,只怕他们该死上一百次了。
齐啸在心底暗舒一口气。耶律瑾治军极严,且不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军官,皆动辄得咎。然而他虽严苛,却也赏罚分明,手下将士畏他如虎,却也敬他如神!
“呜……”
号角声再度响起,却是来自中军帐地后方。众人齐齐转身,却见北面火光冲天,那条火龙居然是由北向南袭来,其势勇不可挡,离他们所站之地虽然还很远,却也依稀能感觉到热浪扑面。
“殿下……那……那不是绯衣营么?”齐啸吓了一大跳,却也意识到是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却怎么也想不出陈朝军队是如何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绕过整个大营,从南面迂回至北方去袭击耶律珏地军队的!要知道这段距离可不短,营帐皆依湖而建,另一面则安排了无数地岗哨,甚至还有猎犬巡逻。潜行十余里地奔袭?这怎么做到的!!
然而不管旁人是如何地大惊失色,耶律瑾脸上却始终平静如水,紫眸中甚至还闪过几分笑意,“这个冷殇,真是有意思!”
“殿下,要不要派兵增援?”齐啸眼瞅着那边形势不妙,忍不住问道。
耶律瑾瞥了齐啸一眼,此刻正在遭殃的,全都是耶律珏的军队,他应该救?还是不救?原来这就是冷殇给予他的回应么?
“齐啸!”
“末将在!”
“将这些人全都拖下去杀了,将尸首置于甘州城下,给他们好好看看!”耶律瑾眼帘低垂,目光闪烁不定。末将遵命!”齐啸大手一挥,立刻有人上来将刚才捉住的陈国士兵带了下去。这些人都是死士,知道自己今日所扮演的就是牵制铁鹰军注意力的诱饵,早已视死如归,听到耶律瑾下令,一个个连吭都没吭一声。
耶律瑾还是依旧站在人群当中,他不说话,周围的人也都跟哑了一般,耳边只听到北面阵阵鬼哭狼嚎!
齐啸只觉得背后已是冷汗涔涔,三殿下这一招见死不救实在是太狠了些!当初建营时,耶律珏为了表明界限,还在他与耶律瑾的营盘当中挖了一条深逾六尺的宽大壕沟,现在想来,他真是自作自受!没有耶律瑾的命令,他们这边的军队是动也不会动一下的。转念又想到当时所有的将领对那条壕沟皆腹诽不已,独独耶律瑾不置一词,莫不是他早已料到会有今日?
他心里已然想通其中奥妙,然而耶律珏是副帅外加监军,若是真出了岔子,恐怕即使是三殿下也难以向皇帝交代!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偷瞥了耶律瑾一眼,才发现那双紫眸中杀意浓浓。
看来……三殿下是一心要置耶律珏于死地了?
“齐啸!”耶律瑾终于发话,“你带两个百人队过去看看吧,”他略顿了一顿,冷声道:“你明白应该怎么做。”
齐啸口中领命,心里却是阵阵发寒。
两个百人队?是去给绯衣营收尸的么?
第七十章 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
“皇上,甘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龙承霄劈手夺过火漆封好的奏折,忙不迭的拆开看起来。(更新最快)。
垂手侍立一边的玉喜偷眼去瞧龙承霄的脸色,就见他面上阴晴不定,仿佛露出一丝喜色,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前线战事吃紧,后宫也是大事小事不断,柳婕妤和大皇子都失踪了,凝华宫莫名起火烧成了白地,简贵妃连同两个宫女都没逃过去,只是这些事都要想尽办法遮掩过去,真正知悉内情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砰!”龙承霄重重一掌击在桌上,把玉喜吓得浑身一颤,正费尽心思揣摩圣意呢,就听龙承霄忽的冷声道:“安乐侯到京了?”
“呃?”玉喜微微一愣,顺嘴回道:“昨晚上就到了,今儿一早请安折子已经递上来了……”他忍不住朝御案上瞧去…………加急军报下面的那本杏黄绫子的奏折,可不就是安乐侯的请安折么?
“情形如何?”龙承霄又冷冰冰的添了一句,“路上都好?”
玉喜这才明白过来,差点就抽自己一嘴巴子…………皇上问的是什么可不是明摆着的么?忙也拐弯抹角的回道:“都好,听说安乐侯已经往府里添了几个丫头老妈子,说是路上有些累着了,也请了大夫……”他知道的通共就这么些,据说轿子是直接抬进侯府最深处的小跨院的!
“叫太医院派个人过去看看……”龙承霄似乎说的很艰难,却终于还是脱口而出,“让洪锦言亲自去!”
玉喜只觉得额头冒汗,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那女子一向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算已不在身边。却也日日捧了那画像瞧着,如今她回了京城,皇上指不定心里有多焦急呢。派个太医院院使去探望又能算得了什么?
“奴才这就去传!”
玉喜匆匆忙忙走出御书房,刚到门口就遇上了内务府总管。急赤白脸地模样,见着玉喜就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玉喜公公,您老给指条明路吧!”
“有什么事儿也等我回来再说!”
“哎……您千万别走……”内务府总管一手拉住玉喜。一手将厚厚一摞画卷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如今贵妃娘娘薨了,太后娘娘禁足,后宫连个主事的人儿也没有,您说这可怎么办吧!”
玉喜无奈,定睛一看,原来是这次候选秀女的画像,如今后宫空虚,照理说是该立刻选秀以充斥掖庭。可惜皇上地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
“这些你先拿回去,皇上要是记起这事儿了自然会来找你!”后宫没有主事的?皇上地心可不在后宫啊!……………………分割线…
龙承霄将所有宫人全都轰了出去,自己犹如一头困兽般来回踱步!
甘州送来的军报。说的是三日前陈朝军队偷袭铁鹰军营大获全胜的事,子墨智计百出。居然派了一支奇兵从银月湖直接绕到铁鹰大营的后方。成功地将铁鹰副帅耶律珏手下两支步兵营灭了一半!
这份军报对于此刻已是人心惶惶的朝廷来说,无疑是能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大好消息!然而就在奏折的最后部分。子墨还另外写了四个小字:所料不虚!
不过是区区四个字,却是将一切都推到了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
龙承霄只觉得头疼欲裂…………柳轻舞劫走了大皇子,现在两人都在铁鹰军的大营内…………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么?
如果龙启磊已经成为了铁鹰人的筹码,他应该怎么做?
“咳咳……”龙承霄剧烈的咳了起来,这满脑子地杂乱无章,转念一想才又觉得自己荒谬!明明已是心烦意乱,却还记挂着安乐侯府里的那个人;唯一的儿子远在敌营生死难卜,他却一心只想着那人一向身子不好,这路上舟车劳顿她是否能吃得消!
冤孽!真地是冤孽!!
龙承霄重重的捶头。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能收到暗卫们地密折:她从鹿鸣山上折了些芍药带上了马车;她每天除了夜宿客栈外,几乎都是在马车上看书渡过地;她很少开口,连带着服侍她的侍女们也都是沉默寡言地;她与萧见离关系很好,只有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有略有笑容……
他不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