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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和吴媛聊了一会就走了,刘乔睿留下来等同学到齐了开始检查作业。
杜临这才知道今晚他们这边的作业归他评讲,大家纷纷把作业拿出来,杜临面无表情地靠在墙边,等所有人的都讲完了,他才走上前拿出自己的画作。
刘乔睿仔细地看着他的画,嘴里却问:“晚饭没吃?”
“嗯,”杜临懒懒道,“胃里不舒服,不想吃。”
刘乔睿点点头,拿着他的画开始仔细地讲解,指出不足之处,杜临一一记下。
末了,刘乔睿说:“去我那吧,我带了点吃的来。”
刘乔睿带来的吃的也不多,他以前在别的画室跟过写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准备了点。
倒了一点热水,把铁罐装的八宝粥放进去,打开电视,换来换去只有那几个频道。
杜临环顾四周,心里默默吐槽,待遇可真不一样。
杜临吃了两口八宝粥就不想吃了,他原本就不爱吃甜食,刘乔睿把八宝粥倒进杯子里,自己捧着喝,“那你吃什么?这里条件可不像家里。”
杜临摆摆手:“哎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就是昨天坐车坐的,肚子难受了一天,今天没什么胃口。”
“住得习惯吗?……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多人住一起。”刘乔睿以前在济南画画的时候,顶多跑个千佛山或者哪个地方,从来没来过这山区。
“你说呢,都是睡觉呗,睡哪都一样。”嘴上说得潇洒,表情也没流露多少情绪。
可刘乔睿是知道这个大少爷的,光是去年因为嫌麻烦,把铺盖书籍画材全留给了他,那被子都是羽绒的,铺盖都有两层。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在家娇生惯养的,怎么吃得了这里的苦,一时新鲜倒也罢了,新鲜劲过了,就只有罪受。
也不知怎么的,刘乔睿鬼使神差地说:“要不过来跟我挤一挤,平时辅导你也方便。”
他那风景画正是进步的时候,多督促督促,说不定就上去了。
“啊?”杜临愣了两秒,随即在刘乔睿暗自后悔的时候绽开一个大笑容,“好哇!嘿嘿,小师傅我就知道你最够意思。”
第十章
杜临的心情说不上来的愉悦,回去拿行李的脚步都是轻快的,他也不知这快乐从何而来,对于刘乔睿的主动邀请,他简直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家伙对身边的人事一向很淡漠的。
刘乔睿无视杜临突如其来的开心,抱着画框在一边默默绑画布,杜临坐在他旁边的小马扎上“哗啦”一声倒出画板包里所有的东西。
他一边整理画包,一边跟刘乔睿说话,刘乔睿时不时应上一句,他也不以为然,似乎又回到从前在画室里的样子。
再次重逢,刘乔睿也比从前开朗了许多,或许上了大学,有了新的开始,人生不再阻滞不前,这种新的生活让他重新有了活力。
他绑好画布,转头看着杜临。
杜临:“怎么?我说错了?你看我干吗?”
刘乔睿绑好画布,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了下,接着抬脚虚踹杜临:“消停点,该睡了,你要是饿,就去找点东西吃。”
“有啥好吃的?”
“也没啥好吃的,我就带了点泡面八宝粥,还有点什么东西我忘了。”刘乔睿两手抄兜看着他。
“那我吃泡面去。”
“去吧,壶里有热水。”
第二天清早,刘乔睿睡得正香,就被一阵铃声吵醒,感觉着身边人动了一下,铃声停止,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铃声又响,身边人又按掉了。
如此反复四次,刘乔睿不耐烦了,他原本就有点起床气,此刻一脚踹过去:“起床!”
杜临晕头晕脑地滚到地上,茫茫然地抱着被子又爬上来。
直到冯静过来砸门,两人才同时清醒了。
听到里面应声,外面的人就走了,两人快速地洗漱完毕,拿着画具去食堂吃饭。
露天食堂里人不少,老师们和学生不在一处吃饭,刘乔睿去屋子里面找冯静,杜临懒得带饭盒,就着聂荣的饭盒喝了两口粥,就拿着鸡蛋走了。
他上午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坐在木桩上画速写,画到半上午肚子咕咕叫,于是收了速写夹去找吃的。
在村子里转来转去,路上碰见了不少同学,冯静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他后边吼:“看看这个人,又躲懒又躲懒。”
从冯静那逃出来,三转两转终于找到一个小卖部,他还记得去年许畅的忠告,这里卖的都是解放前的东西……
去年写生的时候他准备好多吃的,今年原本就不打算来,结果被冯静赶鸭子上架一样赶过来,仓促到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
小卖部又小又阴暗,杜临看了好大一会,才无奈地买下一个面包。
那面包被他看了许久,最后下决心一口咬下去,味道平平,勉强凑合。
画了一上午画,中午转到食堂,聂荣跟吴媛有说有笑地在桌上吃饭,看见他过来,扬手招呼。
走过去坐下,聂荣把一份饭推给他,杜临意外地发现那是自己的饭盒,聂荣笑道:“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拿,帮你拿来了,快趁热吃吧。”
杜临嘿嘿一笑:“谢了。”
聂荣一掌拍向他的背,差点让他把脸伸饭盒里:“甭客气!”
下午的时候三人一起去找地方画画,走到小溪边,黄毛也在,他戴着耳机在画色彩,距离他几米远的距离,聂荣把画架一扔:“我要在这里画。”
杜临心知肚明地斜眼她,立即被她毫不客气地瞪回来。
一会儿刘乔睿也来了,他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把画架支在了杜临后面。
吴媛跟杜临一样,都是为了图方便拿着个速写夹画速写。
画着画着,刘乔睿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们俩不能总是这样,也该画画别的。”
“可是别的都不会画呀,风景画不知道怎么起稿。”吴媛说。
刘乔睿看着远方笔下认真地调和着颜料,“多看看书临摹临摹,风景画最重要的是颜色要漂亮。”
“水要怎么画?”吴媛问。
“水是最好画的,上点重颜色,就找找倒影,环境色,剩下的就用或冷或暖的白色去填补了。”
“那石头的外型呢?一点都不规则,画着画着就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了。”
“嗯,刚开始石头很容易画散……”
……
吴媛一边问,刘乔睿一边解答,渐渐地就聊上了。
从专业问题到地方景点,吴媛是个很会聊的女孩,而刘乔睿除了刚开始耐心地回答一些专业问题外,面对吴媛的热情也只是偶尔应付两句。
杜临默默戴上了耳机,他第一次见刘乔睿在女生面前也这样,以前还多心刘乔睿是不是有点烦他才爱答不理,原来他对谁都一样的。
其实刘乔睿还是挺腼腆的,有时候。
“喜欢他干嘛不告诉他?”杜临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声问。
聂荣削着铅笔,高深莫测地笑:“乐趣,你不懂。”
“女人真复杂。”杜临撇撇嘴。
聂荣晃了晃拳头:“别找死哈。”
“哥、哥我错了。”杜临躲闪着,还是挨了好几下。
画也不画了,两个人就在小溪边打闹起来。
杜临被她泼了一身水,抬起胳膊一抹脸,他跳上一块石头威胁:“再闹小爷我揍你。”
“嘿!你敢!”聂荣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来。
“你看我敢不敢!”杜临边嘴上恐吓着边往里跑。
两人闹着闹着就跑远了。
跑到一个树林里停下,两人皆是撑着膝盖喘气。
聂荣捡小石子丢他,杜临说:“别闹。”
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背对背坐了,附近没多少人,聂荣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
“唉,真TM无聊……”聂荣扯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
远处几个同学纷纷侧目。
杜临缩了缩脖子权当不认识这人。
“喂!”聂荣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我师傅去年跟你一个画室?”
“是啊,怎么了?”
“我师傅有女朋友没?”
“……”杜临顿了下,有点被问到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谁知道。”
“切,看你跟他挺熟的,原来连你都不知道。”
“什么啊,他不怎么说自己的事,小师傅应该没女朋友,都没怎么见他给哪个女生打电话。”
“哦,跟我猜的一样,我觉得他也没有,”聂荣思索了一下,突然又捣他,“什么你小师傅!那是我师傅!”
一说这个杜临就来气,也较真道:“那是我小师傅!”
“是我的!”
“我的!”
聂荣回头瞪着他,他也不甘示弱地半真半假地瞪着聂荣,最后聂荣一扬眉毛慢慢道:“我跟师傅认识三年了!”
杜临败下阵来,不甘心地嘟囔:“三年了又怎样!”
他们这边还争着是谁家师傅,那边刘乔睿已经跟吴媛渐渐熟悉起来,傍晚见那俩人还不回来,就一块收拾了四人的工具,有说有笑地回去了。
在怀柔待了十天,回去后画室里就传出风言风语,说吴媛和刘乔睿是一对儿。
刚开始杜临并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画室里几乎已经是公认的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最近这几天聂荣天天跟他一块儿画画,跟吴媛不怎么在一起了。
之前还在为谁家师傅而争吵,现在师傅已经成别人家的了。
聂荣倒是无所谓,笑嘻嘻地,有时候还开他俩玩笑,吴媛总是嗔怪地佯作生气,刘乔睿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杜临这边却是阴云密布了,他这几天心情变得很糟,这感觉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清,总觉得有点事,却又想不起有什么事。
他有话想对刘乔睿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一天天只得闷不吭声地画画。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快要到联考的时间了。
画室里加班的人越来越多,晚上12点了还有不少人在熬夜。
杜临抱着画板打哈欠,旁边的聂荣踹了他一脚:“画画!”
一个哈欠没打完,杜临不爽地瞪她,她视若无睹,摘下眼镜来揉眼睛。
“诶,我发现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挺漂亮的。”杜临突然说。
聂荣一听,立即对扭过头来对他狂眨眼睛扮可爱:“是吗是吗是吗?”
“是啊,你眼睛其实挺大的。”
杜临说的是实话,一般戴眼镜的人眼睛都不会太大,而聂荣却是生了一对漂亮的丹凤眼。
第二天,聂荣开始不戴眼镜,放学的时候跟杜临一起去吃饭,拉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地往前走,结果走到玻璃门前的时候——“嘭!”
杜临无语地看着被弹回去的人,聂荣却没什么,拉开门继续走。
“你到底近视多少度?”他忍不住问。
“五百度左右吧。”聂荣不以为然地答。
杜临大叫:“姐姐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还是戴上眼镜吧!”
跟聂荣在一块久了,画室里也隐约有了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两人都不屑一顾,画室里一向是爱出这种事,画室里的人其实都空虚的。
周末的时候冯静照例又放电影给大家看,这次是《鬼来电》,杜临最讨厌看恐怖片,聂荣倒是无所谓,灯关上,只有投影仪的光亮着放影片,前面刘乔睿身边坐着吴媛,杜临越发地不想往前看。
开播了几分钟,杜临悄悄走出了画室。
他想着要不去网吧玩一会,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聂荣。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