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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波心下震惊。狄冲霄强丝毫不令他意外,可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秀气姑娘竟也是超绝强者,比之官双妍也只是稍逊三五分。
千河王由衷赞道:“任姑娘不愧是灵宗传人,木灵活体,玄奇惊世。他竟以为能在狄神将眼前隐匿做手脚,实该受点教训。”
狄冲霄道:“千河王族能有你的出现,实是千年难有的机缘,以你的能力,只要有心,不必借用兽力也能压下后族,一意如此,只能是别有烦难。我别有神技,名为闻香,最为专擅的就是从女人体气中探察气主的状况、心境、思绪等。王后实该是天生柔情女子,之所以会变为今天的邪冷恶绝,必是经历了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折磨。”
千河王默然不语,安泰神色不在,怅然、痛悔与愧疚混杂。
狄冲霄曾在极炎魔脸上看到过类似神情,又有来自溪云的只言片语,两处合一,心下猜到大概,不禁想起自己与宁馨来,感叹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摔落那人翻身跃起,小伤随愈,却是受惊不小,再不敢对月芽儿有所邪思,更不敢卖弄,老老实实地走到岭上。四五十年纪,比千河王高一些,身形修长,除去眼瞳如兽、牙似狼齿,
别无明眼兽相,可挨了强猛树人数击浑然无事,兽体品等之高必然不在千河王之下。
狄冲霄盯着来人看了看,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要盯着小可人,你也是极为少有的魂合兽人。看来这一类魔觉兽人只当灭神师原本就是幻形神系寄魂类神魂时才有可能出现。魔觉兽人没一个是大方到愿给他人作嫁衣,你能有尊神兽体,若非后族族主,就是后族最强者。”
千河王道:“狄神将果然不凡。两者皆是。溪源,本王现在该叫你一声大舅哥,还是大族长。”
听着废话,别有微妙,狄冲霄与官双妍三女听得明白。月芽儿、北平波诸人皆是糊涂。
后族族主道:“族主。”
千河王道:“也好,彼此都不用顾念那点旧情了。半年一晃即过,你我都是不能再等下去了,眼下祭献有三,无论你死我死,都将凑足数。”
后族族主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那些有心隐瞒的秘密?又是怎么得到你苦心收存的兽初体?你我到底曾是兄弟,便给你时间处置叛逆,安心下黄泉。”
千河王道:“到底是谁,我早在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面上宽宏大度,心里恶毒狠辣,视人命如草芥,为了权位可以舍弃一切,可比起你来,本王还有一点情心。王后,飘儿,本王一直不想不愿不忍心逼你,可今天必须要逼了,后族不要你了,你将怎么选择?”
王后邪冷依旧,不说不语,撕去身上外衣,掷到大哥身前。
后族族主道:“早猜到你是个养不熟的叛逆,若非你还有用,你在五年前就是死尸了。狄冲霄,这才是千河魔觉最后一战,你不会毁诺吧?”
狄冲霄道:“不会。溪族主,你太高看自己了,六年过去,散身灵技依旧,只此就见凶兽的品等,千河王没可能反噬散身灵技,你更没可能。尊神兽体不过如此,极神兽体会是什么样可想而知,你当是天下无敌,我当是一堆破烂拼成的极品破烂。”回身道:“除去平波与溪云,其余人先回王城。”
各宗弟子、各国卫军应令,或飞或行,结伴离岭,前往王城。
千河王与后族族主对立而战,因凶兽天成兽威而成的杂次意蚀互拼,灵光皆是渐增。
狄冲霄暗自比较,断定圣神意萌在威势上要差了一筹,却是纯正,不受任何非己思意的扰乱,对上此等人不人、兽不兽的意蚀,丝毫不弱。
不多时,对视两人灵光皆达至巅峰,相较千河王,后族族主意蚀稍弱,灵光强了七八分,小占上风。
后族族主退开五步,张开双手,道:“即将成为千河兽神,我的心情很好,最后一战就由你先打。自小无论比什么,你都没赢过我,这回也不会例外。”
千河王道:“那是我知道不能赢。溪族主,对于灭神神技,我的确不通,也不想去修悟,但魔觉兽人之中只有我能真正掌控兽赋及兽相。你后悔还得及。”
后族族主震碎衣物,以拇指点了点心口。蔑笑更甚。
千河王耸耸肩,看向大堆无主兽相,手指尖生现一个丝囊。一线细丝飞出,缠住一根尖长兽角带回。兽角合于千河王左手食指,食指渐长,刚硬锋锐,色泽黑中透青,颇似吞山巨兽的爪尖。后族族主没想到千河王还能办到此事,面现惊诧。
千河王道:“溪族主,你以为兽相的本源是什么?只有我能将种种魔觉兽相回还为最初的样貌,这一指就是散身凶兽的真正爪尖。当然,能加以回还的也只有这种程度,没什么大用,但对于魔觉兽人就是天成克星,只要我以全部灵光集蕴,无论你是什么御守兽相都是如同破纸一般洞穿。”
后族族主阴声道:“洞穿的前提是要能刺中。现在我更为渴望得到你体内的兽相与魔魂,给你用实在太过浪费。千河王,祝你好运。”
千河王不再说,看了看身旁王后,全力蕴集神光,令爪尖灵光更为闪耀,刺目如太阳。王后见状退移,来到千河王身后,于千河王踏步前攻的一瞬神光蕴手,如剑前刺,破穿千河王后心要害,缩回手摊开,一杖不算小的魔碎躺在手心里。
后族族主得意无尽,对天狂笑。笑千河王不过如此,丈夫死了可以再找,连此事也想不通透。
狄勇百脑子里没有正魔之别,只有勇士与懦夫,无论千河王与后族族主是善是恶,能为了力量舍弃一切,在他心里就算是勇士了。目下勇士之间最后的死战被破坏,狄勇百无比气恼,怒吼挥拳,欲要教训王后。狄冲霄以流电环将大勇士移回,手现雷灵丝打入大勇士体内。神技癫狂乱舞缚身,大勇士无法自控地跳起舞来。
官双妍何等人物,岂会相信千河王会被一个战神偷袭得手,只能是他自愿,稍稍一想就是有所了悟,感叹千河王到底是赌输了。明明是冷心无情王,偏是要在情字上赌命,宣冷幽心里复杂起来。任婷秀心上不忍,指出一粒树种。树种落地生长,四尺高便停,是一株下品铁木树,坚硬胜钢,正在千河王身后,将踉跄千河王顶住。
千河王失去魔魂魔碎,心又残破,生机再无,纯是寄附兽身与神光在强撑,却是毫无气怒,背对王后,看向心口流出的鲜血,轻声道:“为什么?”
王后盯着手里的魔碎,邪冷不变,回问:“为什么?”
月芽儿听糊涂了,正要问,见狄冲霄以指竖在唇前,会意不语。
后族族主没心情理死人,伸出手大叫:“给我。”半转身对着狄冲霄,满怀戒备。
王后将蕴魂魔器掷了过去。狄冲霄半点不理后族族主,轻语一声有些像。官双妍感触点头,此情此景,确和魔灭终战最后一幕有些相像。
后族族主抢前接住,如电按入心内,瞬间,黑暗神光罩身,令人看不见内里变化。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千河魔觉(四)()
狄冲霄对于魔魂才能施展的永夜天幕最为熟悉,由此了然千河王所拥有的那份黑神魂对于新寄身并不排斥,有此一举,正是要在更换寄身前加以御守。狄冲霄体内的魔魂更为强大,碎片数量更是远多,要想破散永夜天幕夺取魔碎半点不难,却是依旧半点不理后族族主,带着诸女来到千河王身前,见证他与王后的结局。
北平波极是紧张,可看到狄冲霄一行的泰然,心里感慨又生,对什么才是以命坚守觉醒心念有了真正体悟,那是一种人人都知道都会说,却近乎没法做到的事。眼前就是如此,换了两大宗中任何一个强者在此都必会毫无犹豫地趁机杀了后族族主,尽管诛邪斩魔绝没有错。
失去魔魂,千河王便不再是由兽而人的异变,角生尾长,兽相显现。
王后轻轻行到千河王身后,贴到背上,轻语:“为什么。刚刚,你要杀了我易如反掌。”
千河王道:“飘儿,你在本王心里从来都是刚入宫时的天真柔婉少女,是本王最为珍视的女人,远比本王的生命更为重要,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本王从不逼你,可有一件事的答案,一天比一天更为渴望知道,所以本王这七年来一直都在试图得到那个答案,千河魔觉也是最后的试图。本王曾经无数次想着答案会是先前发生的、本王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曾经无数次认定本王会气怒到立刻杀了你,可事到临头,只要你能够开心,什么都不重要了。飘儿,你解脱了,自由了。”
王后轻语:“为什么。你能够带我走。”
千河王道:“我是王,生来就是王,我最爱的女人只能是王后,而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民妇。我要给你我所能给的一切,包括这片大地。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可我是王,生来是王,改不了。”偏头看向狄冲霄,苦笑轻叹:“本王一直都对无敌魔皇之死嗤之以鼻,现在方知可笑的是本王,本王现在有些明白魔皇当时的心情了。本王之罪,万死难赎,也不想赎,由来世间成大事者谁不是盈血以城、尸如山积。千河魔觉,罪在本王,飘儿无过,求狄神将送离千河。”
狄冲霄眼露不忍,轻轻摇头。
千河王不解,正要问,忽觉不对,惊骇转身,推住王后,只见她心口上有一个血洞,却非利器破开,犹如一个打开的深锁尘封地窖,跳动心脏正渐行化作土粉,随着心血流出。
王后轻语:“我先前从地窖上来时就不再是活人了。王,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是飘儿了,我是个恶女人了。你屠了后族,我没有亲人只有仇人;后族杀了你,我只有仇人没有亲人。我想了很久很久,有一天发现解决烦愁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我杀了你,再给你报仇,我就是没有亲人也没有仇人了。我很恶很坏的,我知道若是你杀了我,事后你必会为我报仇,到时我也一样是没有亲人没有仇人。狄神将,我知道你能救我,请不要。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很累,想睡了。”语低软倒。
千河王也是力尽,抱着王后倒向地面。狄冲霄感慨轻叹,扶住两人,轻轻放在地面。千河王强撑不死,紧握王后之手,口动无声。狄冲霄取出尸魂元晶球,稍稍将内里生命灵光分出一些,蕴入千河王体内。
千河王精神稍振,拥着王后坐起,轻语:“本王仇人万千,亲人只有你一个,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飘儿,你先睡吧,一向都是本王看着你先睡。”
王后咳出口血后脸上又有了生机,呼吸急促,却是难以言语。
狄冲霄自闻香神技明白王后此时的心念,自任婷秀处要来纸笔,将笔递给千河王,道:“你做了太多丑恶之事,可你与王后的情爱极为美好,无人能否认。有什么心愿就写下来吧,或许能有实现的一天。你这么了解我,必然知道我所心爱的女人中有一个叫龙华芳,她的神魂名为许愿树,他日,必能许下来生愿。”
“感恩不尽。飘儿,我们一起写。”千河王将笔放到王后手中,握紧王后手。
狄冲霄拿起纸,蕴入神光,令柔纸硬如铁板,放到千河王身前。
执笔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