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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宁馨看向天空,揶揄道:“官哥这下是仙海城独一无二的‘滚蛋’了。我看他先前乱打喷嚏八成也是胡说什么风俗气到了风风姐。”
狄冲霄深有同感,收回同情目光后将长柄七窍雷环递给寒宁馨,右手对着天上指了指,眼蕴坏笑——难得官哥肯亲身助兴,咱们就来个锦上添花,让他华丽些。
寒宁馨会意,娇笑声中将七窍雷环浸入配好的七彩香浆中,微微来回晃动。待得皮膜吸饱香浆,寒宁馨拿出雷环,就到唇前轻轻吹出一口气。皮膜极薄,吹气立时透皮而过,可因着内有香浆,自微孔钻出时便带出一个又一个彩色水泡,顺着风流飘向高空。及至气竭浆尽,寒宁馨将雷环掉转面,如法施为,再次吹出千百彩泡。
王行三盯着七彩水泡,深觉有趣之余又是微微一叹,下下兽料能做出这种魂器已是相当不易,可魁大海的“勤修行”也比它强上三五分。
听着孩子们独有的清稚欢笑,寒宁馨笑得更甜了,默数十声后吸气娇啸:“虹现音来!”
包围在官万年身边的彩泡应声破灭了,幻现出一道道七彩天虹,香气漫空。不等观者出惊叹,声声雷音接连响起,宛若万千勇士呐喊着冲向兽阵,雄浑豪壮;余音未散,随着新一轮彩泡破灭,雄壮雷音突兀变得柔和低缓,如同游鱼在水中嬉戏;一曲终了,雷音再起,一激昂高亢,一清幽温婉,或你我相接、或同音并响,仿佛相恋男女在山间对唱。一连十余雷曲,或有相似,绝无重复。
看看彩泡渐少,寒宁馨绕着场边奔跑起来,一手捧浆盒,一手握住雷环平伸,任由风流穿膜而过。若香浆尽了,便将雷环放入盒中,以另一个吸饱香浆的雷环继续放飞彩泡。约摸七彩香浆用去一半时,对战场天空已被难以计数的彩泡点缀得如花似锦,更有沁心香气、七彩霓虹及天籁雷音,令人如痴如醉。
天净星如孩童般欢欣高呼,服下灵丸升入空中与彩泡共飞。赵晚心神俱醉,浑然忘了身负重任。魁大海最爱雄浑雷曲,神光透体而出,长啸舞剑相和。王行三老眼闪现泪光,雷音情曲令他想起早逝爱妻,想起同生共死的儿子儿媳。游海姑娘风风面罩水纱不见真容,可从官万年自天摔落上就可看出她的心神已全在聆听雷曲上。
宗政安盯着闭目听曲的狄冲霄,心中滋味难以言喻,世间竟有雕琢师能用雷鼓蝠这样的下下兽料雕琢出如此华丽无双的兽魂器,年纪还比自己小上许多。
天籁雷曲良久方散,空中寂静下来,地上却是响起如雷呼吼,嗡嗡杂杂化为同一个心意:我们还要听!
寒宁馨自不会拒绝,叫过边场上几位满面渴望的小孩子,教完怎么用后便退到狄冲霄身侧,与他一起笑看孩子们开心欢闹。
风风走了过来,由衷赞道:“小妹子,日后它将会是世间庆典必不可少的魂器。有好名字么?要不姐姐给取个吧,叫天籁雷虹。”
寒宁馨立时对风风好感大增,甜甜地道:“风风姐与我真相合呢,当年我给它取的名字就叫天籁雷虹。”
风风看了看狄冲霄,打趣道:“这还真是巧。小妹子,身边有个有心人的感觉很不错吧?想要的东西就算世间没有也能创造出来。”
寒宁馨微微摇头道:“天籁雷虹并不是师兄为讨好我才弄出来的,是为能最快找到我的行踪。我自幼天地不怕,什么地方都敢去,有一次被凶兽困在荒野深山,是师兄以缩减寿命为代价在一天内遍寻方圆两百里才找到我,又带着我逃出险境。换了旁人定是要训我的,可他没有,笑着对我说要雕琢一个世间独一无二的魂器,能给所有身处危境的人带来安慰与希望,也能给所有焦急亲人指明寻人方向。雷曲抚危心,天虹安急心,雷曲天虹所在就是亲人所在,这才是取名为天籁雷虹的真义。”
风风闻言不禁重新打量起狄冲霄,原来他自少时起就有如此心念。
狄冲霄被看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也没那么伟大啦,到底还是为找师妹方便的心思多些,因着那时实力差、身体弱也只是为宁馨雕琢了一个。另外彩虹花的香气可以洁净一定程度的毒瘴,由此而来的香浆彩泡在破灭时就能散出令各类毒兽极为厌恶的香气,多少能起到些驱兽作用。”
风风道:“和官家坏小子称兄道弟的人居然也会难为情,稀罕。狄冲霄,一个人若连身边亲人都无法守护,那说什么心怀天下就都是虚的。身边人就是离你最近的天下人。”
听得此话,寒宁馨顿时又觉风风顺眼七分,拉着她走到一边,说起悄悄话来。狄冲霄识趣没掺和,继续赏天虹,听雷曲。
场中的热闹直到孩子们将七彩香浆吹得点滴不剩才算是停下,城民们恋恋不舍地自空中收回目光,静静等待仙海雕琢院主事院长钱华的最后评判。毕竟外行看热闹,七种魂器哪个能成为热身比战头魁还是要德高望重的雕琢大师才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官万年心中重现希望,屏气凝息,期待着狄冲霄能力压宗政安一筹。
第八十章 双雄并列()
钱华六十有七,须半白,双眉浓而长,方脸,颇具威严。他跨上对战场后径直向魁大海走去,面上笑了笑,算是和老相识打招呼,顺带表示一下歉意。
魁大海当然明白最差的要第一个出局,忙拱手道:“小弟自认技不如人,钱老哥就请嘴下留情吧。”
钱华抚须道:“魁老弟谦虚了,此事非你所长,并非技不如人。”
魁大海豪爽地道:“这战前之战很有玄机,以小见大,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争夺战天剑阁不比了,小弟向钱老哥要个裁判官当当。”
钱华点头应下,看向赵晚,不无惋惜地道:“是我这个老头子错了,不该给你太多压力。你做得很好,甚至过了我这个师父,可是天外有天,雕琢之道无止境。”
“弟子明白。魁长老说得好,以小见大,弟子也不用再比了。”赵晚恭敬行礼,神色轻松自若,再无先前的胜负心。
王行三本为报恩而来,此刻见狄冲霄造诣在己之上便心生退意,不待钱华说,与狄冲霄挥手告别后就这么吹着百窍球笛离场远去。确是一派山野奇人风范。
钱华自不会强人为难,目送他远去,心中暗自可惜没能和他交个朋友。收回目光,钱华来到天净星身前,恭敬行礼。
天净星抢先道:“钱大师,天老头的灵丸不算差,可比起三位年轻人,光是兽料就高出太多,不如人,不如人。我也要个裁判官当当,都是看年轻人比更有意思。”
钱华道:“您老的造诣与脾气,晚辈最为清楚,您是碍于人情才上台比斗,根本就不想和年轻人争胜。随您心意,等下就是您老当主官。”
天净星摆摆手道:“我这一生既不想管人,也不想被人管。咱俩一个年纪大,一个官大,你尊我三分,我让你三分,平了。”
钱华笑着应下,将目光转向风风,道:“姑娘自海上远道而来自然是要用本族惯用兽料才公平,平心而论,以喷水炮螺雕琢出的潜海气罩不在天籁雷虹与寒水筷之下,效用奇特处尚要强过一筹。但寻常魂器要就是兽料寻常,喷水炮螺论实力一般般,可灭神师若不是元灵神系水觉醒或是神魂与水有关,一旦在海中遇上它就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以此来论,兽料当属中品。”伸指点点螺尾吹气口处,接着道:“且存在一个隐患。若吹气人一旦无法将气罩吹出螺体,气罩便会逆向冲入吹气人口内。轻则气塞致晕,重则撑裂咽喉致人死命。”
风风敬佩地道:“我尚是次在族外雕琢潜海气罩,自以为没人可看出其中隐患,没想到钱老火眼如炬。魂器是雕琢师心念的寄托,比起指引亲人所在的天籁雷虹,潜海气罩与寒水筷一样都是为王族享受而生,进而惠及他人。以此来论,我逊了狄冲霄多多,接下来也不用比了。”
钱华道:“姑娘身为一族王女能有此想法,他日成就远非老夫能及。若有闲暇不妨去皇都百兵总院转转,必不会让姑娘失望。”
“一定。告辞。”风风转身跃入空中,踩着凝现于脚下的粒粒水滴一步步踏入高空,飘然远去。衣袂随风飞舞有若仙子,令人惊叹惊艳。
又走了一位,钱华低头看向寒水蛇筷与天籁雷虹,心中颇是踌躇,这两样魂器皆是兽料寻常,雕琢简易,能被任何人操纵使用且从中受益。衡量再三,钱华心中有了定论,左手拿起寒水筷,右手握住七窍雷环柄,同时高举。这两种魂器不相伯仲,共列头魁才算公正。
安静场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有赞同的,有觉着不妥的,也有暗笑钱华大师和稀泥的。
双雄并列,这一结果比败北强百倍,官万年可说是喜出望外,忙高声请城民们安静。
钱华放下两样魂器,抚须道:“两者皆是用下下兽料雕琢成的等魂器。在分类上,寒水蛇筷属验毒魂器,世间早有类似魂器,因而不到无中生有的境界,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上上佳器;天籁雷虹是世间见的新生魂器,兼具乐器、驱兽及指引这三类魂器的特性,以此来看,天籁雷虹稍胜一筹。”
听得这番话,观战雕琢师们皆是暗自点头,推陈出新才是雕琢一道不断展的根源所在,天籁雷虹确要高出一线。
钱华又道:“既然是比战,那就不能只论一面。在雕琢法上,寒水筷只要兽料齐全便是普通人也可动手雕琢,至多品质上有所欠缺;再看天籁雷虹,魂器核心所在是位雷环中的那层雷鼓皮膜,要想在不穿透皮膜的情况下一根不少地抽出所有雷筋,寻常雕琢师至少要花上五七天时间,且稍有分神就会出错。以此来论,寒水筷稍胜一筹。天老,魁老弟,意下如何?”
魁大海与天净星没有异议,这番评判非常公正,确是各有所长。
三位雕琢大师论调一致,寒水蛇筷与天籁雷虹共列头魁就此成为事实。城民们出心悦诚服地欢呼,更期待接下来的双雄对决。
宗政安看向狄冲霄,心中原有的轻慢消散无踪,改而升起一股久违的强烈战意。天威国早已没了对手,即便是在华国皇都也只有那位被称为“百兵奇宝”的天才少女碧玉心才能让他燃起战心,但因着诸多阻碍,终究没能互相比战一番。原以为会就此打道回国,没想到却在仙海城遇上一个足可与碧玉心相提并论的无名少年。
狄冲霄感应到灼灼目光,转身相对,打趣道:“宗政兄,龙王子喝花酒那天没看见你嘛。是偷偷和美人儿说悄悄话去了,还是被龙王子灌醉塞到美人被窝里去了?”
宗政安原以为能从他眼中看到相同的战意,哪知却看到毫无锋锐的清澈目光,听到令人哭笑不得的揶揄。他听得出狄冲霄毫无恶意,可反倒觉着难办了,不回答不好,等同于默认出入烟花之地;回答了更不好,说“是”是明认,说“不是”只能是越描越黑。好在他也是颇具心机,随口回道:“我知道此事后可是一直懊恼不已,要是知道狄小弟那天会带着寒姑娘去喝花酒,就算会挨揍也定要陪着王子欣赏何为绝色。狄小弟的雕琢造诣可说是傲视同群,不知师承何人?”
狄冲霄道:“不敢当,小弟自少时起就在门中马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