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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觑,脸色并不比宇喜多红润多少,突然间,有一名旗本武士快步跑过来,到了小早川隆景这里想要低声禀报,看到自家大人的神情,却是抬高了声音说道:
“岛津大人率部撤出了战场!”
众人都是大怒,岛津家差不多是九州最后一个臣服于德川家康的大名,一向是有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居然就这么不顾大局的跑了。
小早川隆景刚要说话,毛利秀元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小早川大人,我们要走也来得及如果我们能回到日本,西国还大有可为!”
小早川原来就是毛利家的支柱之一,毛利秀元是毛利辉元的义子,双方关系颇为密切,听到这话,小早川隆景稍一沉思,再看了看战场,摇摇头惨声说道:
“如今这个态势,我们走不了了,秀元,你以为这支明寇的目的仅仅是求援朝鲜吗?”
这话说完,小早川隆景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转头对毛利秀元低声说道:
“你带着旗本们先走,全是骑兵,能走的了,到了朝鲜南端或许能找到运送你们的船只,回到日本,先不要对太阁那边动作,等待明寇的动向再做计较!”
说的低声,实际上周围也有不少人听到,大家阵营各自不同,平日里说出这话,众人就要群起而攻之,现在说这话却是顾不上了,宇喜多秀家好像是被点醒了一样,在那里一叠声催促自己的旗本:
“快去备马,快去备马……”
已经有几个军团长不管不顾的派人下去收拢自己的兵马,让旗本和侍从准备马匹,既然是个必败之局,那先离开也是好的,大明水师封锁了朝鲜去往日本的海路,大军无法过海,可如果人少,那就未必不成。
这次西国各处大名的损失惨重,可丰臣秀吉自己的损失一样巨大,倭国的局势就要变化了,能回去,或许还能捞取更大的利益,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从战场上带走更多的自家兵马,这样,自己逃跑的机会也大些。
一道道命令下达,有的根本没有办法传达进去,有的传达进去了也没有办法执行到,可在大队后面的兵马还是有的撤退出来。
这样的动作让整个的阵型更是崩坏,大明骑兵在其中穿插的更加容易,战场的态势越来越快的向着王通希望的方向进行。
“开火!”
六个步兵团,近四千名火铳兵开始射击,硝烟和尘土又一次弥漫在战场上,枪声响起,不断的有人倒下,倭寇的兵马知道靠近明军的步卒阵列就是覆灭的结局,可那边大明骑兵喧嚷涌动,不断的压迫,他们只有向明军的火铳阵列撞去。
在最大射程上,火铳兵就开始射击,在远处是乱跑的倭寇,他们从容的射击,装填弹药,然后再次开火。
一片片的倭寇倒下,但倭寇的人太多,还是不断的向着这边涌来,火铳兵们开始后退,后退到长矛队列的空隙之间,做好射击的准备。
火铳兵被倭寇冲动,但长矛兵的阵列就是不可撼动了,倭寇不断的死在长矛之前,一边是不可撼动的长矛,一边是汹涌突进的火铳,而在两端,边兵步卒们也开始缓缓的展开堵上。
人少围人多,明军居然在这个战场上张开了一个硕大的口袋,将远远多于自家的倭寇装了进去,开始围歼。
“大帅,四面合围已经开始,差不多有万余兵马正在向南溃逃!”
望楼上又是传来了消息,王通一直是严肃慎重的申请终于放松了下来,在那里开口说道:
“沙东宁,你率领商团的骑兵和本帅的亲卫队前往追击,不求歼灭,只求杀伤,将敌人驱赶的越远越好,他们在这个朝鲜岛上,无处可逃!”
沙东宁在马上一躬身,声说道:
“属下领命,属下先恭喜大帅,此战大胜,全歼倭寇!”
“说不上全胜,还有万把个脑袋等着砍,这些话回来再说不迟,先去追击!”
王通笑着摆手,王通的亲卫们都是大声欢呼,纵马出阵,跟着沙东宁一起去了,战场上,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倭寇越来越少,距离整个战场的欢呼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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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一十八
“……斩倭寇兵卒首级三十万……斩丰臣、德川、前田等贼酋首级,倭皇自降号一等,愿称王臣属陛下……倭国愿献九州肥前、肥后、筑后、佐渡大岛、堺镇为大明领土……倭国愿赔偿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五百万两,女子一万……每年愿上呈白银二百万两、稻米一百万石……”
“这怎么又是镇子,又是什么岛的,直接弄个万顷良田不行吗?”
“老兄啊,先前我也是这么想,一打听才知道,那肥前和堺镇在倭寇那边就是咱们这大明天津卫和松江府的意思,那佐渡大岛,啧啧,五座金山,十八座银山啊!”
“小声些,小声些,要是被御史查个殿前失仪,平白落罪过,老兄,你家里也是产业不少,不准备去倭国试试?”
“不急,不急,他王通打的太快,万历二十一年年中入的倭国,二十二年就大胜而归,虽说有什么岛津家的投靠,但毕竟远隔大洋,没准就有个反复,等稳下来再说不迟……”
“哎呀,这王通看着三十多岁年纪,这杀孽未免太重了,别家当年砍了千把个鞑子首级,就能有个封侯的前程,他手里死的人快百万了,这晚上睡得着吗?”
“说这些无用,陛下和司礼监还有内阁都是商议好了,这次给王通定了个郡王的衔头,倭国和朝鲜的土地实封他一半,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估计是想不到今天,张太岳看到今日,不知会如何想啊。”
“呵呵,且看这王通推拒不推拒了,他上次让了大功,躲到松江去,如今可是让也让不掉了!”
“几位,几位,低声低声,御史看过来了,你们说这些,王通上殿的时候扫过我一眼,我浑身都凉了,杀气森森啊,今晚回去,要喝口热酒暖暖身子,说起来,恩宠无双啊,太子爷居然也来了,天子和太子亲迎。”
说是御前安静,鸦雀无声,不过,王通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这些话,可看面前的万历皇帝还有在一旁的太子朱常洵,好像没听到这个一样,其余的人相貌也有些模糊,只有陪伴在朱常洵身边的赵金亮王通看的清楚,听说自己攻陷大坂的时候,赵金亮被任命为太子朱常洵的伴当,这就差不多定下了下半辈子的富贵。
“你这次回来,就留在京师不要走了,帮着朕一起处理朝政,你要是再走,天下人可就要笑话咱们君臣了……”
万历皇帝笑着说道,王通没有注意这番话,也没有注意万历皇帝身后那些模模糊糊的笑容,他只是看着一边的太子朱常洵。
果然,尽管自己是温和的笑着,可从小就在内宫被呵护长大的太子朱常洵还是畏缩的向后退去,明显是害怕了,双方距离很远,按理说王通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还是清楚的听到:
“伴伴,我怕……”
赵金亮似乎是沉吟了一会,然后坚定的说道:
“有奴婢在,殿下不必怕。”
说完侧身挡在了太子朱常洵的身前,神色漠然的和王通对视……
“当……”
悠长的钟鼓声响起,抬眼看是素色的帐幕,外面响起了密集但是放轻的脚步声。
……
王通晃晃头,深吸了口气,撑着床边坐了起来,他这一动,身边的妇人也是被惊醒,睁眼问道:
“皇上……”
“你再睡一会就是,朕睡不着。”
“皇上又做梦了?”
记得刚见到身边卢若梅的时候,她还是满头黑发,此时也是霜色点点,王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现在也满是皱纹。
“人老了,梦也就多了。”
“陛下起床了,快进来伺候。”
床边那卢若梅已经披着衣服坐起,拉动床幔上的一根挂绳,能听到外面铃铛响动,床前也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恭敬的说道:
“恭请陛下穿衣洗漱。”
王通已经是下床,看到外面有几名宫女躬身等待,一旁有一位穿着蟒袍的宦官在那里等候,这宦官四十多岁年纪,颇为儒雅,看到这个人,王通眉头皱起说道:
“沈安,这些伺候人的事情你还是少操心的好,你在秘书监做的是中枢活计,可不是这些内宅管家的事务。”
那宦官笑着躬身说道:
“万岁爷圣明,宫里这些宫人对内官们做的活计还都是不熟,万岁爷和几位娘娘这边用起来也不方便,等奴婢将她们调教好了,就专心国事。”
大华武二年,西历一六二三年,皇宫中一天又是照常开始,有人伺候洗漱,有人负责穿衣,还有人急忙去安排早膳。
宫女们往来奔走,一片繁忙景象,但比起明时宫中的排场,这充其量也就是个富贵人家的规模。
在繁忙的宫人中,见不到几个宦官,偶尔出现一个也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年纪,从前这类活计可都是十几岁的小宦官来做。
万历皇帝四十一年的时候,开始停止招纳内官入宫,武元年,武皇帝将宫内三十岁以下的内官全部派往辽宁和建州将军府,发给土地农具以及第一年的口粮,命其自食其力,并有严令,阉人以及自宫者斩立决。
三十岁以上的内官,根据所长各有任命,宫内二十四衙门与宫外各官署对应,内官们各有差遣,皇宫的管理设置内务府,内宫事宜,都由内务府操持。
现在的宫廷,除了安全方面比民间加强很多之外,其余各方面并不比富贵豪强之家有什么不同,民间也有士人私下笑谈,说是如今的皇宫也不比当年的辽国公府富贵多少,都做到皇帝了,还不知道隔绝中外。
秘书监虽然有个“监”的名字,可并不是内官衙门,他是由前朝司礼监、内官监的部分宦官还有王通幕府的人员组成,参赞机要,辅佐王通处理政务,秘书监设秘书长一名,左右秘书参政各一名,另有秘书参事十一名,还有秘书主事一百二十人。
这个机构刚刚成立的时候,颇多人风言风语,说是从前华朝将以秘书监代内阁和司礼监,以内官掌国政。
不过,大家很快发现,这个秘书监位置在新朝的体系中并不高,曾被众人以为要被取消的内阁反倒是大大加强了。
在秘书监中有很多宦官,这些宦官也和其余臣子一样,在京师有自己的住处,并不在宫内居住,但皇宫的运转和保持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也是有几名在皇宫之中指点操作,让内务府的人学习,这几名内官也不能常住在宫中。
现在的皇宫就是在西苑所在,紫禁城的其余位置除了几个大殿堂之外,都在不断的进行翻修和改建,充当官署,御花园则是扩大了规模,变成一个允许勋贵和大臣们出入的皇家园林。
西苑并不太大,王通洗漱完毕之后,和卢若梅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就照例去往临湖的望天楼。
皇帝处理政事的所在是政事堂,在文渊阁的隔壁,严格来说,现在那个位置也是宫外了,天子办公的地方和内阁毗邻,民间也是颇多不解之处,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效率比从前高了很多。
“陛下,今日李顺来京觐见,等见过陛下之后,奴婢安排人领他来这里,也好让画师临摹。”
一直是跟着王通的宦官沈安禀报说道,王通点点头,望天楼窗户不是用纸糊的,而是用的是天津卫匠坊制造的玻璃,尽管制造玻璃一直有只能某年某日某时才能制造的说法,但王通还是臣子的时候就亲自破除了这个迷信,但技术上还是要比欧洲落后很多,锦衣卫花费了几千两黄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