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谭将答应,刚要转身,王通却又继续说道:
“每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扒下来,找天津卫中的布行、丝绸行、找高手裁缝,找织工,让他们来验看这些衣服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他们的大车,独轮车,用的兵刃,都要问出来到底怎么得来,什么地方织造,这几个人今日如何行动,也要从本官来路去问,问到这边,总有行人看见……”
听王通说的繁复。可周围亲卫仔细一想,刺客都已经身亡,也只有依靠这些手段才能查出线索了。
王通吩咐完,转身拽过一匹马,翻身上马,谭将等人跟着变交待了下,连忙骑马跟上。
六月十五这天,原本以为见识到天津锦衣卫高效的百姓和商户们才知道自己所见的不算高效,王通当街被刺的消息还未传开,天津卫通往各处的水陆道路上就已经摆设了卡子,兵卒们开始盘问进出的人。
……
海河边的王通府邸忙碌不停。门口有不少家丁仆役模样的人探头探脑。
他们都是城内城外官员富商派来打探消息的,作为天津卫主事人的王通要是什么三长两短,天津卫这兴盛局面可就大受影响,快有两年的时间,众人在这边都已经安下来,开始大笔的投钱投人,万一有个闪失,那就赔大了。
所以众人都把自家的亲信派来,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这消息就是大钱,别的不说,王通遇刺的消息传到保险行,原本一个人租下了店面,出来就有人让他高价转让,那消息一来,店面转让的租金就跌了五成。
外面这些人张望,却只看到王通府中各色人等进进出出,不时有快马向着各处而去,到了太阳西沉的时候,王通府邸大门却是敞开,里面的兵卒拿着刀盾走出,倒是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王家要清场。
却没想到王通大步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大声左右看了看,大声喝道:
“看仔细了,王通好好在这里,毫毛也没伤到一根,散去吧!!”
派来的人中,不少都是见过王通的,一看王通出现,仔细看了几眼,果然没什么事情,这就放下心来,连忙一哄而散,回去禀报去了。
这一日也有许多段子出来,比如说有人好不容易租下店铺,听到王通出事。急忙又要出手转租赔钱也是愿意,结果有人便宜租下,第二日价钱又是高涨,等于是天上掉下钱财落在他手上。
王通关门进院子之后,兵卒们各自回归岗位,外面马蹄声响,却是蔡楠到了,他一进门就过来问候,说了几句后,看看两边低声又是说道:
“大人,今日这刺客敢嚼舌自尽,敢在有护卫的当口如此行险,乃是精锐死士,能豢养这般死士的人……”
“能养这样死士的人,必然是富贵滔天的人物,我也想过,可京师中那几个结怨的大佬,犯不着如此对我,若是要动手,也不会是今日才动手。”
没等蔡楠说完,王通已经接口说了下去,蔡楠也是摇头不语,满脸忧色,这时外面又有人大声通传道:
“老爷,匠坊那边送甲来了!”
蔡楠有些糊涂,王通摇头自嘲道:
“白日去匠坊看他们做的甲胄花哨,不想整日穿着张扬,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话间,外面几名兵卒小心翼翼的把那套板甲搬了进来,王通和蔡楠也走进了屋中,王通手下的骨干都是来到,一见王通进屋,众人都是站了起来。
看众人脸上忧心忡忡的模样,王通摇头说道:
“刚才出去给外面人看了平安,难不成还要给你们看看平安,不必担忧,说公事,说公事!!”
众人对视一眼,都颇为无奈,心想王大人十几岁年纪,今日突然被刺杀,怎么就能这般的镇静,说是平安,可若不是穿着锁子甲,恐怕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大人,那几条街都开始盘查了,不过问出来的结果看,那几名刺客恐怕真是临时起了意头,在那边冲了一次。”
马三标起身说道,谭将在边上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
“今日我要担大责,应当四周拱卫,光顾着老爷看周围,真是大意了,让对方钻了空子……”
“不干你事,是我嫌他们碍着我看周围了……三标,把你母亲今晚接回去,老人家担惊受怕的不好。”
王通简单说了句,对一旁马三标叮嘱了几句,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对杨思尘说道:
“奏折不要有什么隐瞒,发生什么就说什么,今晚快马就要出发,尽快到京师,让陛下他们知道消息。”
杨思尘答应了,然后又沉吟着说道:
“大人,是不是等查出什么来再奏呈?”
“不必,弄的越大越好,京师里派人下来查最好,既然没有活口,凭咱们一家之力又能查出什么,京师帮忙最好。”
坐在一边的张世强迟疑了几次,还是起身说道:
“大人,这桩事本不该这时禀报,可等着您拿个主意……
四百六十二
张世强在众人心目中素来是个小心翼翼的形象。在这个当口,张世强说等王通拿个主意,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王通点点头,朗声说道:
“你说就是,今日这桩事虽然凶险,可毕竟无事,不要耽误了天津卫的公务。”
张世强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自从碱行开业之后,北直隶南边的几个府和山东那边不少都是大批的买,有的用车,有的用船,很多都是空船空车过来,买了之后走,大人不是定下了规矩,说是和碱相关的都是免税,可属下看来来去去这么多,不收税的话,咱们实在是太亏了些……”
“空车空船过来不会持续太久,走船走车,都要有银钱耗费的,看着天津卫这么繁华,肯定会想着家乡带些货物过来赚点钱。现在看着碱的大利甚至高过了盐,只要宣府那边不断的运过来,咱们这边不断的再卖,那就是大利,免税正是为了保持,这个不必多说了。”
王通出声解释了两句,张世强躬身应了,又是坐回了座位,王通伸手拍了拍身边的茶几,刚要开口,外面却有人通报说道:
“老爷,通译管事张宇北张先生求见!”
别人还好,孙大海却皱眉说道:
“他不知道大人今日出了麻烦吗?有什么公事非要今天来说。”
也就是孙大海和张世强关系亲密,要不然这话等于再说张世强了,不过如此,张世强还是不自在的咳嗽了声,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人既然无事,该办的还是要忙,让他进来吧!!”
除了这通译管事张宇北之外,天津卫还从京师请了五位通译过来,出钱开了个学堂,选匠坊和店铺的学徒和活计,年轻求上进的,都派过去学,学成出来,工钱照例要加二成。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学成出来。
张宇北一进屋,这屋中自然没有他站着坐着的地方,连忙跪下磕头说道:
“今日大人出了这桩事,原不该来禀报打扰的,不过大人原本吩咐过,那几个番人兵卒若要求见,一定第一时间禀报。”
过来的那些番人,工匠们都被集中在匠坊里劳作,他们拿着高一些的薪水,又在这么繁华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归心。
飞鹿号的那些船员则是每日在船上给海河巡检招募的青壮讲述传授,甘心不甘心是一回事,但在兵卒和炮台的监视下,也是老老实实的。
唯有那十名过来的士兵比较奇怪,他们跟着去往草原上,虽说没有奋勇杀敌,可中规中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过回来之后却依旧沉闷的呆在隔离区,现如今这隔离区就在军营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主动求见。
王通摇摇头,笑着说道:
“今日却是巧。什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他们想通了吗?”
下面张宇北笑着回答说道:
“大人今日逢凶化吉的消息也传到了军营,那几个番人兵士也经常去通译学堂的,和大家也混得熟,能听懂汉话,他们也是知道了,小的过去时候,却听几个人在那里谈论,说大人这时心思正不稳,这时过去效忠投诚,肯定会比从前得到更多的赏识。”
听完这个之后,王通哈哈大笑,开口说道:
“用的是他们本事,可不是用他们的钻营,你先回去,明日带他们来见本官。”
张宇北连忙答应了,这当口他也知道不适合多呆,连忙起身告辞,张宇北一出门,边上的谭兵沉声问道:
“老爷,这几个番人在大明也不过就是个小旗、校尉之流,何必这般看重,我看这几个人也不过是火铳用的熟些,此外也没什么长处。”
“能将火铳用的熟些,对咱们就有不少的用处,虎威营新建,东西的长处都可以用上试试,选好的来。”
王通这般说,其他人自然也无话。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这边说完,那边古自宾却走了进来,进门之后先是问候两句,然后开口说道:
“老爷,绸缎行和布行的老师傅都已经请到,不过师傅们说,夜晚看不真切,明日正午,借着阳光看,才能有把握些。”
王通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长出了口气,低声说道:
“咱们这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看京师那边处置了……”
……
六月的京师,即便是晚上也没有什么凉气,进入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皇城四周都是高墙,将风完全遮挡住,比宫外好像热了三分。
宫中有经验的宦官知道,此时宫中避暑最好的所在有两处,一是皇城城墙上,那边高有风,二就是西苑。那边有个好大的海子,比他处都凉爽。
当年嘉靖皇帝在这边修玄,等隆庆皇帝登基后就将此处关闭了,后来重开,可开了西苑奉承万历皇帝的孙海却被发到凤阳守皇陵。
一来二去的,众人都觉得此处霉气太重,这地方还是少招惹些为妙,再次关闭之后,就很少有人问津了。
不过今年五月又是重开,还是万历皇帝下旨开的院子,万历皇帝经常会领一个人过来。
这次西苑没有那么多的夜灯似繁星。湖上天魔舞了,就和平日去御花园差不多,一干伺候的下人,皇帝和那人一起说说笑笑。
而且皇帝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围人都被打发开,众人自然遵从,可议论是免不了的。
西苑大门处几个看门的小宦官就是议论不停。
“万岁爷这四个月一直是在郑淑嫔那边吧,啧啧……”
“还淑嫔,大家估摸着,马上就是妃子了,搞不好皇贵妃都有呐!”
“小声些,小声些,大家可千万别在王娘娘那边议论,据说王娘娘那边火气特别大,已经打死两个了。”
“等天快黑的时候,早些进去问,万岁爷今晚要和王娘娘一起去慈宁宫的。”
正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却看到前面一个宦官提着袍子下摆快步的跑过来,几个人慌忙伸手过去拦阻,更边上的几名侍卫也站了起来,拦阻的宦官连声说道:
“万岁爷正在里面,你想进去惊驾吗?”
跑过来的那宦官双手扶住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开口说道:
“天津卫奏疏今日到了司礼监,王通遇刺,所以张诚张公公那边派我来,知会万岁爷……”
即便是在皇宫中,众人也知道王通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众人对视几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万岁爷和郑淑嫔在一起,请随咱家进去吧!!!”
……
“张公公,万岁爷刚听了消息有些焦急,不过知道王大人无事后,就松了口气,说明日御书房和您商议。”
张诚坐在自己的值房中听完了这小宦官的禀报,挥手示意他下去,等这人离开。转向边上的邹义说道:
“要是在